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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昭!”门口处传来楚王的一声厉喝。
屈眳抬头看过去,只见楚王已经大步进来,他浑身冒腾着熊熊怒火,楚王走进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的目光在屈眳和半夏之间逡巡一圈,屈眳在楚王愤怒的注视中,松了在半夏腰上的手臂,不过还是把她往自己的身后拨了拨。
“国君。”
楚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在半夏和屈眳看了一圈。最后定在屈眳身上,“伯昭难道不应该和庐大夫在一起收拾局面么?”
屈眳站出来,他比楚王大几岁,身高自然也比楚王高,站在那里的时候,几乎把半夏整个都掩在身后。
“回禀国君,庐大夫和臣已经派人前往郢都送信,另外根据前方军报,若敖和令尹都已经要回来了。”
堂堂一国之君,被大夫和公室挟持出郢都。比起这个郑国和群舒,都算不上什么了。
屈眳是处理往手里的公务之后,才过来探望半夏。谁知道楚王突然出现了呢。
“那刚才怎么回事?”楚王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屈眳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半夏此刻已经从恐惧的情绪中□□,面对楚王莫名其妙的怒火,半夏有点不明所以。
“你和苏己怎么回事?”楚王声音倏地沉了下来,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定定看了屈眳好会,然后去看半夏。
那目光口吻,似乎是发现了自己妻室和男子私通的男人。按捺着火气对峙。
“臣和苏己交好,担心她身体不适,便过来看看。”屈眳答道。
“过来看看,还需要搂搂抱抱吗?”
屈眳被楚王话语里的怒意给镇住了一下。
“国君,是我要伯昭抱住我的。”半夏终于忍不住开口。
楚王愣住,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我太怕了。”半夏眼睛又红了,眼泪掉落下来。带着汹汹的气势,“太怕了。呜——”
她一下蹲下去,两手抱住膝盖,整个头都埋到膝盖里,原本被屈眳安抚下来的情绪,顿时又翻涌上来。不管不顾的全部倒出来了。
原本就是在蜜罐里头泡着长大的,养成了娇娇脾气。只不过因为家教和周围环境压着,这脾气显露的也不是很多。现在被楚王用抓奸的口吻一凶,都消了的委屈又翻涌上来。
这下两个人傻了眼,屈眳花费了许多力气才哄的半夏收了眼泪,现在楚王几句话,就让他功亏一篑。
“我真的是怕啊。”半夏脸埋进膝盖里,怎么也不肯出来,“那两个,说要我给国君殉葬!那些人也讨厌,动不动就盯着我!”
楚王一把拨开屈眳,他蹲下来,“寡人知道,寡人都知道。”
“你知道又有个甚么用!”半夏抬头,盯着红肿的两只眼睛,声音比之前要高尖了不少。
楚王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大声说话。一时呆愣在那里。
“国君,苏己也是吓到了,并不是有意无礼。”屈眳说着,闪身在楚王和半夏之间,把两人给隔开。
他在楚王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知道楚王性情谈不上好,和诸位先王都是如出一辙的暴躁。
屈眳焦急为半夏辩护,他整个人挡在楚王面前,生怕楚王生气的时候暴起对她不利。
楚王站在那里看了一会,闭了闭眼,压抑住心中因为自己所有物被别的男人觊觎的不满,转身离去。
屈眳见楚王一言不发掉头离去。一时间不知道该替半夏担心,还是松口气。他回头过来,见着半夏还是在哭。
叹了口气,他对所有事都能处置,但是偏偏对着她的眼泪,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国君走了。”屈眳蹲身下来轻声道。
过了好久,半夏才从膝盖里抬头,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两眼红着,“真的?”
屈眳点点头,他笨拙的拿起袖子,想要给她擦拭眼泪,但想起她肌肤娇嫩,锦衣都可以把她肌肤擦的红肿,他拉了袖子,把中单袖子给拉出来。
中单是贴身穿用的衣物,用上好的细麻所缝制。柔软贴肤,他有些手慌脚乱的擦着她的眼泪。
“好了,别哭了,泪水到时候把脸泡坏了,你会痛的。”
屈眳说着又忍不住叹气。
她有个什么不舒服的,从来不叫巫人看。不过那些巫人也都没有她术法高强。
半夏的力气在这场哭泣里耗费的差不多了,原本残余的体力就不多,又没有怎么休息,哭了两场之后就累了。
屈眳让侍女进来,伺候她再次洗漱,等到她睡下之后。他才离开。
他算不上甚么有礼君子,抱住她的时候,心猿意马,想要趁人之危做些别的。但他最后还是没动。
只要遇上了苏己,自己的心思就止不住的悸动。
回去的路上,有竖仆等他。
“国君请君子过去。”
屈眳点点头。
楚王对半夏的那点心思,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所以他都要去的。
如同所预料的,楚王没有给他好脸色。
“你接近苏己作甚么?”楚王侧首很不高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不是他站在门口看着,恐怕这两人什么都已经做了。
“臣心悦苏己。”屈眳直接说了。
楚王眉宇间闪过一道怒色,不过现在的楚王并不是之前任性妄为的楚王了,经过这一段,他知道如何藏匿自己的情绪。
他没有发怒,更没有指着屈眳的鼻子。
“哦,心仪苏己。”楚王整个人都靠在绨几上,想起身边那些小臣见到半夏时候,满眼的惊艳之色。
那个女子容色出众,就算是齐国的齐姜,也不一定能艳压住她。这样的女子哪怕一句话不说,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足够吸引男子的爱慕。
“心仪苏己的人,也不止你一人。”楚王说着笑了笑。
屈眳蹙眉,“国君。”
苏己身边从来不缺爱慕她的人,多一个少一个,似乎也没有任何差别。
屈眳面色变了变。
楚王看屈眳变了的脸色,他的面色稍稍好转了些。
按道理,屈眳寻到他,有功劳。他不应该说这些的。但是少年人的好胜心,还有所有物被别人触碰的愤怒,让他说出这些话来。
楚王面色缓了缓,“伯昭这次有功,寡人会好好赏赐你的。”
“国君若是能勤政,不要和过去一样沉湎玩乐,臣就算不受赏赐,也是可以的。”屈眳抬头,和楚王对视。
楚王这次被斗克和公子燮挟持,也是因为楚王贪图玩乐。
“伯昭所言,似乎很有道理。”楚王笑了一下,“寡人知道了。”
几日之后,若敖到达庐邑,和若敖一块来的,还有左尹屈襄。
令尹那边暂时被拖住了脚步,消息送来的时候,楚军和群舒的正打的难舍难分,而且舒人彪悍难驯,一时陷入了胶着状态,若是楚军撤走,舒人会立刻反扑而来。
庐戢将如何诱杀斗克和公子燮之事向楚国数一数二的人物禀报之后,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若敖和屈襄看了一眼,决定尽快把楚王送回郢都。
郢都内依然如旧,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化。哪怕楚王曾经一度落入乱臣贼子之手,也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城墙好像比之前变得更加坚固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半夏一路上受了惊吓,所以可以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她这一路上照顾楚王,甚至还和斗克和公子燮争取到让楚王休息时间。楚王赐给了她不少财物,尤其女子喜欢的布料和首饰不少。
另外还赐予了她一块土地。
贵族的收入,除去战争中收获的战利品之外,绝大多数就是从封邑上的进项。所以哪怕是朝堂上那些大贵族,有时候为了肥沃的土地,也会家族之间大打出手。
半夏虽然有房屋,但在楚王看来,半夏在楚国还是个无根之人。
“去巡田么?”屈眳听到消息,跑到半夏家里,满怀期待。
半夏还没反应过来,楚王已经将那块土地上的奴隶人口,以及记载着其他事的简牍全部令人送到她家里。
她之前从没想到还有有土地,所以对着一大堆的简牍,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屈眳看到她指挥着杂役,把那些简牍原本搬入腾出来的房屋里。
“伯昭今日不用去渚宫么?”半夏看到屈眳,惊了一下。
少年贵族们也很忙碌,忙着学习如何作战,学习礼仪,像屈眳这种,应该跟在父亲身边,好好谋划前程。
再过几年,屈眳长成之后,就是一个大夫了。
“我已经在渚宫好几日了。”屈眳经过上次之后,总觉得自己和半夏更亲近了一层。男女就算有过那种事,只要没有婚姻之约,也算不上什么。不过总比以前好。
“苏己都记不得了吗?”
半夏这些天基本上都在家里呆着,哪儿都不去。侍弄侍弄花草,或者盖上被子睡大觉。
“上次你从斗氏那里救下来的小奴,我令人去教他一些本领。”屈眳道,“他还算是有些凶性,对你也很是忠心。有他在你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一二。”
“放心甚么。”半夏说着,弯腰从简牍里拿出一支简牍,上面是记载着那块土地上有多少庶人。
“一千两百三十二个?”半夏看着,眨了下眼睛。
她对这个数字咂舌了一下,“好少。”
“不少了!”屈眳不知半夏在想什么,“有时候一块地方,只是山川,一个人都没有。”
半夏想了一下,可能就是她大学人数的几分之一?
“是真的吗?”半夏很是怀疑。
这块地上的庶人数目已经不少了,但眼前女子似乎觉得这点人少了?
“今日天气还不错,要不去看看?”屈眳问。
今日的天气的确不错,阳光明媚,适合出行。
半夏回郢都已经有段时间了,除去渚宫和屈襄派来慰问的人之外,基本上谁也不见。秦国行人来了,也被她拒之门外。
现在也该出去走走。
屈眳见她意动,直接令人准备车马。
很快半夏就收拾整齐坐到了车上。
楚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