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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进了齐太子的营帐,病人呆的地方都不怎么好,尤其天气冷,四面几乎围的密不透风,甚至屋子里头还点着火盆,一进去就是一股浓厚的怪味。
那味道熏的人简直喘不上气来,是病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病气。
半夏进去就看到一个面色蜡黄的男子,寺人见她来了,轻手轻脚的把齐太子的衣袖给卷起来,看到手臂上的伤口,半夏蹙眉了一下。
她掏出清洗伤口的东西,给齐太子把伤口重新清洗消毒,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个。
“太子最近喉咙疼痛难当,夜里辗转难以入眠,伤势迟迟不好,是不是这个缘故?”旁边的寺人看半夏忙活,在一旁轻声道。
半夏听了,让寺人把太子的嘴张开,让她看一眼。
看完之后,半夏迟疑了一下,从背包里掏出一盒抗生素,因为当时同行的朋友,正好感冒了,喉咙肿痛,买药的时候就多买了两盒抗生素和感冒药,但她记得抗生素这东西,是有人过敏的,不管是药店还是在医院,都要问清楚过敏史,有些还要做皮试。
半夏都不敢把药往人嘴里喂。
可是不喂,再继续这么疼下去,说不定就要加重了。
屈眳一直在后面站着,在他看来,不管是任何人,都不可信,半夏到齐太子的营帐里,他也就跟着一块来了。
“怎么了?”屈眳弯腰下来,用楚语询问。她一只手在摸她的行囊,可是面上露出犹豫不决。
半夏低声问,“我不敢给他喂药,怕他撑不下去。”
“你想用就用,用不了就算了。”屈眳不把齐太子的死活放在眼里,战场上受伤而死的贵族不知道有多少。甚至还有手脚受伤流脓不得不砍掉,最后一生再和沙场无缘。
半夏一咬牙,在行囊里翻了一下,看了一下说明书,按出一颗药,让寺人拿来温水给齐太子吞服了。
如此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她把东西收拾好,就跟着屈眳出去。
齐侯依然没见他们,不过也没立刻就让他们走,而是安排了个地方让他们休息。
半夏坐在茵席上,觉得手干,掏出护手霜,抹了点在手上。
屈眳闻着甜甜香香的气味,多少猜到了她刚才用的是什么。那行囊他知道里头有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往里头看了几眼。
“要不要给你来点?”半夏看他两眼紧紧盯着她,干脆道。
屈眳摇摇头,“齐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既然已经给用了巫药,那么就该让我们走了。还留在我们在此处作甚么。”
“反正外面冷,在这儿坐一坐也没甚么,说定待会还有人送膳食来。”
半夏说着,她整个人往手边的凭几上靠,“我刚刚看了一眼,齐国的人可真高啊。”
她来的时候,出于好奇,往外面站着的那些齐国人看了几眼,一个个的长得很高大。穿着盔甲站在那里,显得身姿挺拔威风。
屈眳当即黑了脸,齐人身材挺拔高大,在诸国里有名。楚人相对来说,身材要矮小一点。看她那一脸神往的模样,难不成是对齐国男子有兴致了?
“苏己。”他出声。
半夏放下手,她看他满脸不悦,心下猜到什么,“伯昭你说,男人这样,女子是不是也很高?我之前听人说齐女长得格外貌美,诸姜是各国诸侯卿大夫抢着娶,好像看看啊。”
屈眳听她谈论齐国的女子,脸色好了些,“这个我也不知,恐怕要问过那些娶了齐姜的人。”
他不近女色,齐姜貌美之名在外,他也没怎么在乎过,更别提亲眼去看看。
不过面前女子明眸善睐,貌美婉约,哪怕着男子打扮,都有别有一番妩媚风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关注什么齐姜呢?
“真冷淡。”半夏半真半假的抱怨。
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送上一筐青枣,枣是齐国送来的,千里迢迢而来,表面有些皱,不怎么新鲜了。
但冬天原本就少见蔬菜水果,普通贵族只能靠着肉脯来度日,蔬菜水果都是很难得的奢侈品了。
就连屈眳,也正了面色,让来人转达自己对齐侯的感谢。
半夏拿着青枣,没有动,她拿在手里把玩,没有吃的意思。屈眳看了她一眼,见着她无聊的玩那枚青枣,却迟迟没有吃下肚子的意思。
知道青枣不合她的口味。
他都已经习惯她的作风了,任性娇憨,而且吃喝上,格外挑嘴。有时候比贵族还要挑剔。
“吃点吧,不然嘴里会起泡。”屈眳劝说。
半夏哦了一声,才把手里的青枣咬一口。
青枣都是在秋季半成熟的时候打落下来了,立刻马不停蹄的送过来。有些发皱,但入口之后,那股甜味还在。半夏忍不住多吃了两个。
屈眳见她喜欢,干脆把自己那份给她。半夏连连摆手。
正吃吃喝喝,外面来人,说是齐侯要见他们。
半夏听后就要起来,屈眳却去问传话的人,齐侯为甚么要召见他们,来的时候,对他们不闻不问,现在召见,里头一定有猫腻。
“太子睡了一会醒了,说喉咙好了。”
屈眳放了人走,而后一手提起半夏的背包,“你这行囊不能放在这里。”
半夏站起来,“怎么了?”
“你的巫药治好了太子的喉症,齐侯召见你,恐怕就是冲着你的巫药来的。”屈眳说着在外看了看,叫来屈氏的武士,把背包交给他。赶紧藏起来,不要让齐国人找到。
做完这一切,屈眳才陪着半夏去见齐侯。
齐侯已经五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半边身子都已经没入黄土的老人了。
结果半夏和这个齐侯一打照面,齐侯就直愣愣的盯着她直看,那种眼神让人很不舒服,直勾勾的,像是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猎物。
幸好屈眳一下就站在她面前,截断了齐侯的目光,
齐侯看美人被屈眳打断,又发作不得,只能抽出精力和屈眳打交道,只是嘴里说话,眼睛还要抽空往半夏那里瞅。
太子的伤势好还是不好,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喉疾的确是好了,哪怕伤势还在,可能睡一觉也不错了。
齐侯听人说,楚人带来的人,是喂了太子两颗怪模怪样的药。
齐侯有些心动,身为诸侯,能得到很多,但是同样的,很多事他也决定不了。听着那药有用,难免起了拿来自己用的心思。
齐侯冲一旁的小臣做了个收拾,小臣领会到他的意思,趁着屈眳和半夏不注意,出去了。
他见那个眉目婉约的少年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禁有些好奇,“吾子怎么不说话?”
长相如此美,想来音色也差不到哪里去。
话是对半夏说的,半夏低头,屈眳道,“他雅言说不好,也听不懂。”
齐侯听罢,长长的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少年几眼。
屈眳不耐烦和齐侯继续这么说下去,齐侯好色之名,诸侯里头都是有名的。没想到征战在外,齐侯的好色竟然没有多少收敛。
屈眳和齐侯客套说了几句,而后趁机告辞。
齐侯倒是想留屈眳,准确来说是跟着屈眳的那个少年下来,甚至还说要置办宴会,被屈眳坚决推辞。
一出齐营,之前负责保管半夏背包的武士大步走过来,把背包递给半夏。
“少主果然预料的没错,少主离开营帐,就见着几个齐国人偷偷摸摸进了少主之前呆的营帐。向来就是为了这个。”
半夏目瞪口呆,“不会吧,一个诸侯还要偷人东西?!”
“你以为他们好到哪里去?”屈眳冷笑了下,“尤其你这里头,好物不少。”说着,他手在背包上敲了敲,他都弄不明白这里头的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齐国人还亲眼看到她里头的东西的用处,不起贪心才怪。
“看好了。”
半夏抱住自己的背包。
屈眳多看她两眼,然后示意她到车里去。
半夏抱住背包,一下就钻到了车里。
过了好会,车突然停了,半夏听到外面的人对屈眳禀报,“少主,前面涨水了。”
来的时候还算是浅浅的溪水,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涨了很多,马车不容易过去。屈眳看了下,令人下马。半夏下车,见屈眳把腿上的胫衣给去了,直接露出两条光腿,生意下摆直接扎在膝盖上。
“苏己,上来。”屈眳看着前头的人拿了一支竹篙插到水里,看看水流的深度。他蹲身下来。
半夏看到前头已经有武士牵着马淌水过去了,她会意俯身趴到他背上。
屈眳曲肘,直接捞起她两腿。
才一触碰到,半夏就察觉到坏了。
这年头,没有正经内裤,就算是裤子,也只是两只布筒子扎在腿上。内里其实就是真空,靠着外面一层层包裹,才不至于走光。
平日还好,可一上屈眳的背,她就发觉大为不好。
他两条健壮有力的手臂从她膝弯下穿过,把她腿捞起来,少年略带青涩但已经逐渐成熟起来的躯体就架在腿间。
和女性完全不同的刚毅躯体,没有一刻能比此时让她感受到如此清楚。
“要不然,我还是下来自己走吧?”半夏窘迫的恨不得转头就跑,奈何他两臂紧紧的捞在她的膝弯上。
她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只是背一背,竟然会这么尴尬。
“那么深的水,苏己没看到么?”屈眳没法回头,自然也看不到半夏红的几乎滴血的脸。
他说着,就开始往河岸边走。
前几天才下过雪,冷的有些厉害,屈眳双手把背上人往上托了托,然后伸脚下河。
河水冰冷刺骨,脚一入水,几乎就被冰冷的水汲取了全部的热量。
半夏感觉到屈眳的躯体瞬间紧绷了,她两手环在他的肩膀上,紧了紧。屈眳感觉到背上有什么软软的两团给顶住了。
只是缓了一瞬,他模模糊糊的,似乎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这下腿脚上如针刺的疼痛,被背上的触感给替代。
“没事吧?”半夏察觉到手下的身体僵的硬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