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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需要一个名分,孩子也是。不管男女,总要有一个父亲。”
“名分啊。”半夏想起这个,莫名的想笑。她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屈眳把怀抱又敞开了,方便她跐溜钻进去。
“笑甚么?”他低头。
半夏抬头,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的脾气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前一刻还怒火冲天,现在却又笑意盈盈。
不过笑总比生气好。
半夏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孕,但是月事迟迟不来,怎么看怎么像。屈眳干脆日日留在她身边,每日从渚宫里回来之后,就守在她身边。
与此同时,有族人陆陆续续向屈襄贺喜,屈襄不知自己有何喜事好恭喜的。
“伯昭有子了,难道左尹不知道?”族人笑问。
屈襄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静。他双目微睁,哪怕很淡,也能看的出他面颊上的惊讶之色。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苏己有身。”族人说起来,面庞上也有几分笑意。
屈襄曾经想过给屈眳从齐国郑国甚至蔡国这些诸侯国娶妻,奈何屈眳和半夏的事在郢都内传的太广,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郢都之内各国的行人都有,行人们都是从别的诸侯国而来,出使楚国传递消息。
这消息不仅仅是大事,还包括那些风流事。
除去打仗联盟这些大事之外,传的最快的便是这些男女风流事。
屈襄为此头痛不已,但屈眳依然我行我素。屈眳已经长成认了,及冠之后,就是个成年男子。何况他比其他年轻男子还要出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夫。有自己的宫邸和封邑,能压住他的,只有父亲的威望。
可从来没听说,哪个父亲去管儿子的风流事的。
屈襄僵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言语,他直直的看着族人。
族人没有发觉到屈襄的僵硬,依然在说,“苏己有身,伯昭也有子了。正好左尹也快要得一子,岂不是双喜?”
屈襄终于动了一下,“是吗?那可真是好事。”
“只不过有子之后,左尹打算怎么办?”族人问,“毕竟是长孙,不好放在外面吧?”
长孙意义非凡,而且还是自己这一脉的骨血,自然是不能放在外面。
“生下来之后,不管男女都抱回来吧。”屈襄道。
“生母呢?”
屈襄手扶在漆案边,他手指屈起,骨节发白,过了好会,他看向来人,“你是替那竖子做说客的么?”
“这话说的。”族人摆摆手,“做说客能有我甚么好处?只不过现在伯昭和苏己之事,太多人知道了,何况将来又多一个长孙。就算有人把族中女子嫁过来,到时候里头又是一堆的麻烦事。”
“无事,长孙我自己亲自来教导。就算是有何人来作祟,我也一力承担。”
屈眳听到的时候,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父亲当真是这么说的?”
面前站着的族人也是满脸的意外,“左尹当真是太执拗了。”
在族人看来,屈眳这么多年和半夏在一块,真情假意早就已经出来了,既然长子都已经怀上了,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干脆成全他们算了?
族人也想不通屈襄到底在坚持什么,女子也不是庶人,哪怕苏国已经亡国了,但这么不要苏己为妇,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父亲这样,倒是在臣的意料之中。”屈眳听后没有半点意外。他让族人过去和父亲说起此事,不过是先试探一二。他自己前去说这个不合适。
族人得到的结果和他预料之中的相差并不太多。
所以也没甚么失望。
“看来还是不行,不过伯昭也不用太过失望。左尹现在年纪也大了,人老而慈。到时候恐怕多半是要顺着你的意来的。”
又不是政见不合,只是娶妻而已。娶妻往大了说,是结两姓之好。往小了说,又是个人之事。
只不过男子们一般心怀天下,况且遇见心爱之人,可遇而不可求。十人之中,说不定还没有一个能真的遇见真正心爱之人。
屈眳这种实在难得,何况女子又不是默默无名之人,帮了反而觉得,对屈氏有百利而无一害。
“左尹啊。”族人摇摇头,神情之间颇为感叹。
屈眳依然笑颜相待,送走了族人之后,他看了一眼和堂室内相连接的户道,“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话语落下,半夏从户道的阴影里走出来。她看了一眼,“已经走了?”
屈眳点点头,“父亲还是不答应。”
半夏哦了一声。屈眳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里摸了一下,探得她掌心温热,并没有受寒,这才放心下来。
“不要在风口站着。”屈眳低头道。
“左尹没有答应,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半夏抬头无理取闹。
她反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心里就是不太爽,要作一作才能舒服。
屈眳反正感觉到她这段性情的变化,他私下特意去打听了妇人有身之后,会怎么变化。平常男子对这些一概不管。反正家中妇人有身了,那么一切都交给妇人。之后什么都不管了。
屈眳却不这样,心爱的人怀了自己的子嗣,哪里有让旁人照顾的道理,他令人仔细去打听了有身妇人们变化,不仅仅是身形食量,而且性格也会变得和平常不太一样,甚至会暴躁。
所以看到她的脾性变了,屈眳也没有任何意外,更没有因此和她吵起来。只是顺着她的脾气,“你若是要看我哭的话,我也能哭出来。”
半夏听到这话,一下就扬起了下巴,“既然这样,你哭给我看吧!”
“……”
屈眳看她半会,自己伸手在水杯里沾了一下,在自己眼下点了两三下,然后他脸一下垮下来。
愁眉苦脸。
这样子一下就让半夏笑喷了,她顿时就把之前的作给忘记了,只顾得上抱着肚皮大笑,笑的眼角出泪。
屈眳那张俊俏的脸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滑稽的表情,但看到他那双浓黑的剑眉往下耸拉的时候,半夏还是很不客气的笑喷了。
笑到打跌。屈眳看她笑的脸僵,两手捂住肚子,吓得把她打横抱起来,就往内室里走。
走到内室,他才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来。
“怎么了?是哪里痛吗?”屈眳神色着急,脸色都有些惨白。
半夏捂住肚子揉了两把,她抬头看到屈眳着急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我没事,你怎么了?”
“刚刚看你捂住肚腹,是肚腹疼吗?”
他脸上的焦急和关心实在是太过明显,让半夏都没能说出谎话,她直接点点头。
她点头之后,屈眳立刻着急起来,立刻令人去寻医师。
半夏立刻拉住他,“我没大事,才不要别人来看呢。”
“不要任性!”屈眳板起面孔的时候,严肃非常,就连半夏都忍不住敛了之前的笑容,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屈眳伸手在她发顶轻轻的拍了两下,作为安抚。然后立刻叫人去传医师过来。
“我真的无事……”半夏低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我就是刚刚看你那样,觉得很有趣而已,就笑了。一不小心笑的太厉害……”她说着抬头看看屈眳,“真的不是我有甚么事。”
“那腹痛是怎么回事?”屈眳板起面孔。
“是笑的。”
“……”屈眳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干脆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上,坐着等医师来看。
半夏理亏,乖乖躺在那里。过了好会,等气都顺了,“左尹不答应,你要怎么办?”
她看着屈眳这样,是真的非她不娶了。她翻了个身,抓住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她是无所谓能不能嫁他的,能在一起一段时间,哪怕最后没有走在一起,那也是一段缘分。她是个看过程,而不是看最后结果的人。
光是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屈眳却不是这样,他要过程,但更看重结果。她不忍心辜负他,所以很少劝说过他。试探一两次发现他是认真的之后,也再也没有说过了。
“不是我怎么办,是我们三人,该怎么办。”屈眳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点了半夏两下。
半夏立刻抱住肚子,做出一个乖乖的已经知道了的表情。
屈眳屈起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下,笑得开心。
“我只是让族人过去打探一下而已,而且看看族人能不能接受你。看起来族人挺喜欢你的。”
半夏躺在那里听着,眼睛明亮。
“看来就我父亲了。”屈眳说着,面上露出一丝微笑。他低头下来,在她发丝上轻轻抚摸。
“那当然,我连你都拿下了,别人自然喜欢我。”半夏说着,满眼都是得意。
“到时候再从别处下手。父亲那里也不是完全没有空处可寻。”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屈襄那里还有别的空子可以钻。一时间,半夏真不知道为屈眳鼓掌,还是同情屈襄。
“你要怎么做?”半夏忍不住问。她真的很好奇,现在的屈眳会如何做。
屈眳满脸笑容,但半夏总觉得他那笑容里不怀好意。
她顿时往后一缩,“要是不说的话,就算了。”
屈眳忍俊不禁,“你若是想知道,我自然会说。不过现在还说不好。”他说着,抬头起来,目光放远,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越发上扬。
这模样不管怎么看,都有几分不怀好意,但看在眼里,莫名有别样的魅力。
半夏脑袋整个都枕在柔软的枕头上,“觉得你这样总感觉在打甚么坏主意,但……”
“但甚么?”屈眳回头过来。
“总觉得……”半夏想了下,“好俊美啊。”
这话戏谑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有些别样的况味。屈眳耳后有些发红,扭过头去。
“到时候就知道了。”
半夏一听老实躺好,反正她也不知道屈眳到底要干什么,她就慢慢等着咯。
公孙缪再次到郢都,已经没有了初次到郢都的心境。
初次来郢都的时候,他还很年轻,怀着秦伯的使命而来,格外慎重,生怕自己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