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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子来替主母出面!
论身份,侧室们哪个不是贵族公室出身。论资质,主母的那些陪媵也足够担任重任,最后捡了便宜去的,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女子!
“……”半夏见巴姬面色涨红,双目怒瞪,知道不好。她看巴姬身后带来的那些人也是来者不善的模样,“巴姬好。”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刺痛了巴姬。
巴姬怒极而笑,“苏己,好你个苏己。你来这里干甚么?”
“是伯昭要我来的,说是左尹请我赴宴,所以我才来的。”
话语说的格外无辜。
但就是这无辜的模样,激怒了巴姬,“亡国之女,勾引男子的本事倒是不小,你在卫国寻不到男人嫁了,便到楚国来嘛!”
说着她高高抬起巴掌,在周围人的尖叫和惊呼中,巴姬一巴掌就打了过来。
半夏身子比脑子速度快,她整个人向后仰,堪堪躲开巴姬的巴掌,她向后整个摔倒在地。
巴姬一巴掌打了个空,她一双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而此时,不知何人高喊一声,“主君来了!”
屈襄大步走来,步履带风。他离席原本是想要看看半夏是否适应,心口上的人,不管如何妥善安置,还是不放心,非要亲眼看看才好。
谁知道,就遇上了这么一幕。
半夏捂住脸颊倒在地上,而巴姬气势汹汹站在那里,看着随时要冲上来再给地上的女子一巴掌。
“夫主?!”巴姬一惊,而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屈襄面色阴沉的可怕,他缓步过来,伸手去搀扶地上的半夏。半夏伸手捂住脸,被屈襄搀扶起来。
“巴姬。”屈襄满脸阴鸷,凛冽的目光对上巴姬的双目。
“夫主,婢子根本就没有打到她!”巴姬见半夏捂住脸,站在屈襄身后泫然欲泣,恨不得扑过来。
“巴姬住口!”屈襄额头上青筋并露,他强行压下火气“苏己先去休息。”
半夏点点头,跟着来引路的侍女离开。
她暂时休息的地方还是她以前居住的,过了一会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半夏抬头看,见着屈眳已经赶过来了。
屈眳眉头几乎拧成个疙瘩,神色焦急。他方才也是听竖仆禀告,才知道巴姬在路上对半夏出言不逊,不仅还出言不逊,竟然还动手。
屈眳头一次觉得,父亲纳侧室纳了这么多,真不知道作甚么用!
那么多女子,日日夜夜无事可做,一日到晚便到处生事!
“半夏。”他进来,见半夏捂住脸,他想要过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半夏见到他,哇的一下哭出来了。
第63章 巡田
半夏见到屈眳;忍不住大哭出声。之前在人前,她强忍着委屈,也不好当着一众人的面;哭的难看。现在到了屈眳面前就再也忍不住了。
屈眳吓了一跳;他快步到她面前坐下;也顾不上什么主宾之间的礼节,他伸出手去,把半夏一直捂在脸上的手拿开。
巴姬一巴掌打过来的时候,半夏躲开了巴掌;但还是被巴姬的指甲带到了,肌肤上显出一道肿痕。
半夏觉得自己快要委屈死了!她明明就没有招惹过巴姬;巴姬竟然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
她要委屈死了!
半夏哭的更加稀里哗啦,屈眳拿她没办法,只得在一旁低声劝慰;“别哭;别哭了。”
除了这一句之外,再也就说不出别的话了。
半夏哭着,越发难受,干脆一头扎入他的怀里;涕泪把他衣襟给弄了个乱七八糟。
“别哭了,再哭的话;把伤口泡坏就不好了。”屈眳过了半晌,嘴里来来回回的还是只有这么一句。
“她凭甚么打我呀。”半夏咬住嘴唇,声气儿都在喉咙里抽噎。那声响听在旁人耳里可怜的很;激起无限怜惜。
“我和左尹又没甚么,她自己不受夫君喜欢,就来找我的麻烦!”她话语带哭音,听的人又是一叹。
可不是,她现在和左尹屈襄可是甚么事都没有呢,一切都是左尹自己安排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就是这次宴会,她也是听说屈襄宴请了很多人,所以才来的。谁知还是出了这事。
半夏越想越发委屈,“她凭甚么打我呀。”
屈眳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力气,就让她抬起头来,面上泪痕交错,泪水把拿到肿痕给泡在里头。
“父亲已经在巴姬那里了,应该……”屈眳顿了顿,不知如何说下去。
巴姬性情泼辣急躁,能干出这事来,说实话,真不叫人意外。但伤到了她,那便是巴姬的愚蠢和不对了。
“别气了,父亲会惩罚她的。”
半夏想了一下,她咬住嘴唇,“左尹怎么惩罚她?”
当场打她巴掌,哪怕没有被巴姬真的打到,她还是气。
“这……”屈眳也说不上来,他从不插手父亲和庶母们的事。所以也不太知道父亲私下如何和庶母们相处,也不知父亲会如何处置犯错侧室。
“你就是说些好话来骗我!”半夏不管了,她扬起下巴,在他怀里控诉的瞪她。她不是胡搅蛮缠的性格,也不会特意给人难堪,但被人当众羞辱,叫她不放在心上,如何可能?
屈眳拉住她的手,“我何时骗你了?”
半夏安静下来,只是还是不停的抽噎。她也不说话了,默默垂泪。这样子倒是比刚才哭出声还叫人心碎。
屈眳也不管自己被蹭的一塌糊涂的衣襟,令侍女取来水盆,亲自拿过被温水浸透了的布巾,给她擦拭脸颊。
脸上那一道肿痕,被泪水泡的发红。他小心的给她擦拭。
擦拭完之后,他吩咐左右侍女服侍好她。
“前面族人还在,我得过去看看。”今夜来的客人都是屈氏族人,父子两个至少要留一个在那里,若是两个都不在,实在不合适。
半夏一把抓住他的广袖。烛火下,她的手越发纤细,似乎只要他的一只手,就能很轻松把她一双纤纤素手全都拢在掌心里。昏黄的烛火下,她的手小小的一只,格外纤细。秀美小巧的腕骨从袖口里露出丁点,说不出的婉转可怜。
屈眳脑子里嗡嗡的,心里生出就在这陪伴她,哪里都不去的念头。
他狠狠抑制住这个念头,“我去去就来,半夏就在这等我。”
说罢,他狠了狠心。掉头就往外走。
屈眳到的时候,屈襄已经在哪里了,屈襄依然和族人们推杯换盏,饮酒饮得十分痛快,完全看不出之前在后面那阴鸷可怕的脸色。
屈眳自觉自己和父亲相比,还是差了几分。至少在经历方才那事,他自问做不到和父亲这样,面对宾客状若无事。
到了夜里,宴会在散去。族人们很多都喝多了,酩酊大醉,屈眳让竖仆们搀扶着醉了的族人下去休息。
等厅堂内安静下来,原本和颜悦色的屈襄,瞬间面色阴冷。
屈眳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作声。
“你去歇息吧。”屈襄道。
屈眳点头道唯,依照屈襄吩咐的那样去休息了。不过他令身边竖仆,时刻注意半夏那边,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刻过来禀告。
半夏哭的累了,洗脸之后,收拾了一下就睡。
到了第二日才知道屈襄夜里来过,不过听说她已经睡下之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就离去了。
梳妆的时候,她对着铜镜照照,之前被巴姬指甲带到的那一道,现在已经完全消肿了,没有半点痕迹。
“苏己,廖姬来了。”
半夏看过去,只见着廖姬进来。廖姬上下打量她,她在宫邸里,但消息还算灵通,知道苏己如今是楚王面前的红人,不仅仅得了许多赏赐,而且竟然还有了封地。
女子自从殷商之后,地位一落千丈,所有的财产不过是出嫁时候,父兄家族给的媵器。封地对于女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白日梦。廖姬知道后,心底也没甚么好羡慕的,苏己拿着手里的拿块地,没有甚么用处,又不是男子,苏己不可能嫁给那块地,更不可能和那块地有子嗣。
还不如寻一个如意夫君来的更有用些。
“苏己。”廖姬稍稍礼了礼身。
半夏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回礼之后,令人摆上茵席,“廖姬前来所为何事?”
经过昨夜之事,她对屈襄的这些侧室没有多少耐性。
廖姬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也直说了。昨夜巴姬被夫主关起来了,不知苏己可知道?”
昨夜巴姬掌掴苏己一事,早就已经在宫邸内传开了。毕竟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在,想要不知道都难。
“……”半夏想起昨夜的事,不由得抬眼看了廖姬一眼。
那一眼莫名的和楚王有些相似,带着莫名的压力,看的廖姬心头一凛。
已经开了口,就没有不把话说□□理,廖姬道,“我知道是巴姬的不对。不过还是希望苏己能饶恕她一次。”
廖姬私心并不希望巴姬有事,巴姬泼辣,这次她也是做了其他侧室不敢做的事。侧室们对于这个占尽了夫主注意和宠爱的女子,嫉恨不已,只是碍于身份和夫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大家都是从别国嫁过来的,见巴姬受惩罚,总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我为何要饶恕她?”半夏反问。
廖姬没见过如此不客气的反问,她愣了一下,才缓缓道,“苏己年轻,或许不知其中利害。”说着她面上带上了一股说不上来的矜持。
“巴姬是巴国公孙之女,身份高贵,若是公孙若是得知爱女因为苏己被罚,恐怕……”廖姬说着,眼里光彩流转。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苏己父母已经不在,而且苏国也被狄戎所灭,甚至不得不全族迁徙到卫国,寻求卫侯的庇护,如果公孙追究起来,恐怕苏己也没有维护之人。”
“噗”半夏忍不住笑出声,她抬头看面前的廖姬,神情讥诮。
“敢问,巴国公孙有女几人?”半夏觉得廖姬简直脑子有问题,在她面前玩弄这招,也不怕自己翻了个跟头。
“苏己此言何意?”廖姬面色僵硬。
“巴国公孙应该子孙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