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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那么,她又是如何从他的营帐,回到自己的榻上的?
黎夕妤正思忖间,突然一阵脚步声自帐外响起,而后便有人掀开帐子走了进来。
“小妤,这天都大亮了,你可不能再睡了!”
听见这声音,黎夕妤先是一怔。她隔着幔帐,只见一人正快速走来,而后便连忙站了起身,“辛子阑,你别过来!”
然,她话音未落,眼前的幔帐便被人一把掀了开。
随后,一张俊美的面容便出现在眼前。
辛子阑便如此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伸手便抓过黎夕妤的手腕,手指搭放在她的脉间,口中念念有词,“小妤啊,你看你这般能睡,哪有功夫照顾那匹小马驹啊!我方才已给它喂了新鲜的马草,它与我很是亲近呢!”
黎夕妤沉着一张脸,冷冷地问,“你有恋马癖?”
“咳……咳咳……”陡然间,辛子阑松了手,竟被黎夕妤的问话呛到咳出声。
“我记得陌央可是匹公马,你这癖好实在令人称奇!”黎夕妤又道。
此番,辛子阑咳得更猛了,精致的面容一瞬间涨得通红。
见辛子阑如此的狼狈样,黎夕妤高高扬起下巴,抬脚便向外走去。
此番与辛子阑的较量,终是她赢了!
然,她还未踏出营帐,辛子阑的声音便自身后传了来,“小妤,咳咳……你别急着走啊,我这便去给你端药来!咳咳……”
将辛子阑的话语抛在了身后,黎夕妤走出营帐,打算去寻司空堇宥。
然,待她到得司空堇宥帐前时,守卫士兵却告知她,“小公子,今日将军去了练兵场,不在帐中。”
黎夕妤听后淡淡点头,正欲抬脚离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敢问昨夜,我是如何回到自己帐中的?”
却见士兵斜眼一笑,话语中意味深长,“昨夜并非属下当值,不过据昨夜当值的那位弟兄说,是将军送小公子回的营帐!”
这士兵的神色实在诡异,无处不透着深厚的意味。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又抽,连忙跑开了。
她跑着跑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调转方向,向军营深处而去。
她最终到得一条河边,清清河水,蜿蜒曲折,一路流淌而去。
她俯首,望着水中的倒影,打量着自己。
虽看不出目光如何,但面色确是有些不佳。
至于印堂……
她盯着水面望了许久,也仍是瞧不出什么。
就在这时,她瞧见水中又多了一道身影,那人身着皮甲,士兵打扮。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水中影抬起了手臂,向着她的脖颈劈了来。
她尚未来得及惊呼,便觉脖间一阵剧痛,而后便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练兵场。
司空堇宥双手负于身后,穿行于一方手执弓箭的将士之间。
闻人贞与史华容走在他身后,随他一同操练士兵。
“非弓不以往矢,非矢不以中的。你们手中的弓与箭,倘若分开了,便无法发挥其效用。故此,身为弓箭手,你们要时刻谨记,弓箭合一,方能射中靶心!”司空堇宥一边说着,一边以手势示意第一排的弓箭手做好准备。
随后,便见一整排的士兵齐齐拉弓,数十人整齐如一。
经过昨日的修整,他们此刻已是精神抖擞,器宇轩昂。
“你们要始终记得,将来在战场上,倘若你们射准一个敌人,那我们的兄弟便会少牺牲一人!倘若你们射准两个敌人,那我军便有大获全胜的希望!”司空堇宥说着,而后迅速挥手,高喝,“放!”
随着他的令下,第一排弓箭手齐齐射箭!
便见数十支箭矢迅速飞出,于空中划过一道弧,向着对面六丈开外的箭靶而去。
有人射中了靶心,有人偏离了靶心,更有人连靶身都未曾射到,箭矢便直直刺入地面。
见此情形,司空堇宥转而对史华容道,“史副将,稍后你将他们分为三批,射击精良者一批,稍次些的一批,再次些的又一批。”
“是!”史华容立即便应下了。
而后,司空堇宥再度挥手,那方才射完一箭的士兵们便自动退到了最后一排,而先前处于第二排的士兵们则上前两步。
“司空将军既是骑射大赛的魁首,想必箭法定是惊人,何不于今日当着众将士的面,露两手?”
突然,一道粗犷的男音高高响起,司空堇宥未曾回眸,也知来人是谁。
片刻后,甄剑到得他身侧,满眼尽是挑衅的意味。
“这如今众人皆知,司空将军能够手握重兵,皆因一月前皇城中开办的那场骑射大赛!”甄剑又扬声道,面上带着笑意,却是皮笑肉不笑,“将军何不露两手,让我等也瞧瞧看,这天下骑射第一人,究竟有怎样的风采?”
心知甄剑这是有意挑衅,司空堇宥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未曾理会。
“怎么?司空将军不敢?”却听甄剑笑问,话语中尽显嘲弄之意,“莫不是你当初拔得头筹一事……另有蹊跷?”
听了这话,司空堇宥仍是不予理睬,抬脚便欲离开。
却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什么东西?放开我!”
听见这声音,司空堇宥立即转眸,向箭靶的方位望去。
非但是他,就连他身后的闻人贞与史华容,也立即望了去。
“放开我!”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却令司空堇宥蓦然冷了眼。
但见六丈开外,一座箭靶前,一瘦小的公子被两名士兵押着,头顶与双肩各蹲着一只……蟾蜍!
而那人的面容,却是再熟悉不过。
黎夕妤!
“呱……呱……”
蟾蜍鼓着腮帮子,一声又一声地叫着。
黎夕妤不住地挣扎,奈何她的双手皆被人抓着。
然蟾蜍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腥气,令她的眉头蹙了又蹙。
“司空将军,还不肯在将士们面前露两手吗?”甄剑的眉梢挑得极高,眼底含着几分得意,“莫不是……你当真不敢吧?”
甄剑正说着,司空堇宥赫然有了动作,只见他伸了手,一把便夺过身侧一名将士手中的弓箭。
他目光阴冷,指间夹着三支箭矢,缓缓拉开弓,对准了黎夕妤。
见此,甄剑嗤鼻冷笑了一声,“自大也该有个限度,那三只蟾蜍可是分布在这位小公子的头顶与双肩,你如此一弓射三箭,便不怕误伤了他吗?”
司空堇宥不曾理会甄剑,一双眼眸直直地望向对面的黎夕妤。
“少爷……”黎夕妤颤巍巍地出声唤着,这时押着她的两个士兵突然将她的双手绑在了身后,而后便立即躲开了,任她独自一人站在箭靶前。
她瞧着远方的人,见他将箭尖对准了自己,一颗心便猛烈地颤抖起来。
“呱……呱……”头顶的蟾蜍不停地叫唤着,不时以它那腥黏的爪子抓着她的发丝。
她又惊又惧,却又不得不强作镇定。
她凝望着司空堇宥,迎上他深邃坚毅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日光下,她的腰杆越挺越直,轻轻咬住下唇,目光中原有的几分惧意在这一刻缓缓消弭。
她知道,箭在弦上,司空堇宥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回了。
那么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直直地站着,并且坚定不移地……相信他!
当极其微弱的破空声自前方传来时,黎夕妤的心便猛地向上窜了去,几近要跳出喉头。
随后,便见三支箭羽齐齐射来,速度快极。
这一刻,黎夕妤只觉天地都静了,她望着那箭尖由小变大,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耳畔再也听不见任何,唯有前方那人的目光,灼得她眉眼生疼。
当箭矢射来,伴随着凌厉的风,擦过她的发丝,擦过她的衣襟……
“呱!”
突然,一阵尖锐的响声穿透了耳膜,黎夕妤的双眸蓦然间大张,便直直怔在了原地。
“射中了!将军每一箭都射中了……”
“不愧是千古骑射第一人,将军好生强悍……”
“如此精准的箭法,实在令人称奇……”
周遭渐有将士们的欢呼声,黎夕妤却咽了咽口水,久久未曾动弹。
就在这时,远方的人正大步而来,他的速度很快,步伐却很稳。
直至他到得身前,黎夕妤终是再也无法强撑,直直跌进了他的怀中。
“阿夕,撑住。”司空堇宥的嗓音回响在耳畔,他将双手环过黎夕妤的腰肢,去解她手腕上的麻绳。
“少爷……”黎夕妤低低地唤着,嗓音沙哑,却轻轻柔柔,“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相信你。”
她说着,只觉他的手臂一顿,却很快恢复如常。
手腕上的麻绳解开后,司空堇宥将双手搭放在黎夕妤的双肩,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言语。
“小妤!小妤!你怎么跑来此处了?可是叫我一阵好找!”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男音自远处响起,惊奇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欣喜。
而后,便见辛子阑风一般地跑了来。
他手中端着一个瓷碗,碗中汤药散着阵阵清香,竟未洒出半点!
而他到来后,竟一把推开了司空堇宥,将药碗凑至黎夕妤面前,笑道,“小妤,快将这药喝了!”
然黎夕妤失去了司空堇宥的支撑,只觉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好在辛子阑眼疾手快,立即便扶住了她。
“辛子阑,既然你来了,那便照看好她!”司空堇宥冷冷地开口,却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然,此刻的辛子阑却似是不曾听见司空堇宥的话语般,一双眼眸盯着别处,竟发出光亮来!
而后,黎夕妤的手中便蓦然多了一个药碗,辛子阑也在这时将她松开。
就在辛子阑松开她的那一瞬间,司空堇宥的手掌立即探了来,将她稳稳地扶住。
“先把药喝了。”只听他道。
黎夕妤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瓷碗凑至唇边,喝了起来。
“天呐!蟾蜍啊!这可是宝贝啊!”却突然,辛子阑惊叫出声,“可是怎么就死了?是谁将它们射杀的?”
黎夕妤正喝着药,陡然间听见辛子阑杀猪般的叫声,险些被药汁呛到。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令她瞪大了眼。
“我的宝贝们,我来解救你们……”辛子阑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死去的三只蟾蜍捧在怀中,并且轻柔地拔下那三支箭矢……
“小妤,待我将这三只蟾蜍处理一番,便入药喂你吃下!”此时此刻,辛子阑的眼中便唯有怀中的蟾蜍。
可他说出的话……却令黎夕妤双眉一拧,变了神色。
“咳……咳咳……”最后一口汤药入喉,终究还是被呛到,黎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