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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臂,紧紧地扣着她。
她的脸颊烫得通红,有些无措地闭上了眼,却发觉自己的双手竟不知该如何放置。
他今日的亲吻十分热烈,起初尚有些笨拙无措,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娴熟……
黎夕妤却紧闭着一双眼,小心翼翼地抬起双手,想要拥抱他。
可当她的手臂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她竟止不住一阵痉挛。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猛然一颤,却变得有些滚烫。
遂,黎夕妤连忙垂下手臂,再不敢去触碰他。
可司空堇宥却将她越揽越紧,亲吻也愈发剧烈。
黎夕妤想要回应他的亲吻,便笨拙地蠕动口舌,唇齿相交间,她却渐感呼吸不畅。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瞧着她那满面通红的模样,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而看见他的笑容时,黎夕妤本就扑通乱颤的一颗心便跳得更加剧烈了。
而他目光灼然依旧,眼眸深处有某种情愫正疯狂地滋生着,含带着极其强烈的占有欲望,几近勾走了她全部的心魂。
黎夕妤终是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却瘫软地倚靠在他怀中,脸颊贴着他光洁的胸膛,听见那蓬勃的心跳。
她察觉到他的身子十分炽热,而她的脸颊也同样火辣辣地烫着。
分明是寒冬腊月,可此刻与他相处,却宛若跌入了火炉之中,炙烤着她的身心。
“从前,你与季杉相处时,可有做过这样的事?”突然,司空堇宥开口问道,嗓音自喉中传出,沙哑极了。
“不曾!”黎夕妤连忙答,并着急解释着,“少爷,遇见你之前,我始终清清白白,绝不曾与任何人做过这男女之事!”
“呵……”司空堇宥突然轻笑出声,眼底波光流转,似是愉悦极了,“夕妤,这并非是真正的男女之事。”
黎夕妤先是一怔,竟下意识问出了口,“那如何才算是真正的男女之事?”
当她问出口时,不由得睁大了眼,连忙闭了嘴,后悔不已。
“嗯……兴许,是要这样!”司空堇宥的眼眸转了转,突然将黎夕妤推出了怀中。
黎夕妤便觉全身的重量在这一刻下坠,她的身子直直向后仰去,最终便躺在了床榻之上。
随后,还未待她回神,司空堇宥的身子突然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有些重,压得她脸色更加涨红,渐渐喘不上气来。
司空堇宥似是察觉到了这点,连忙将双手撑在榻上,不再压她。
而他一只手臂受了伤,便仅能以另一只手臂支撑着,直勾勾地望着身下之人,轻声开了口,“兴许……是这样的姿势。”
他的发丝垂落而下,有少许拂过黎夕妤的脸颊,令她的身子又是一震。可心中的痒,却比这要更甚许多。
她又咽了咽口水,瞪大了双眼凝望着他,只觉从未有哪一刻,他会比现在还要令她着迷。
“少……少爷,”她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却小如蚊蝇,仿若自胸膛发出,“你,我们……这,你想做什么?”
她的眼中尽是光亮,在司空堇宥看来,竟有几分媚眼如丝的意味。
他的喉头也止不住轻轻蠕动了一番,额角渐有汗汽溢出,却强迫着自己起身坐好,又伸手将她也带了起来。
坐起身后,黎夕妤将双手规规矩矩地搭放在膝间,脑袋低低地垂着,脸色红到近乎滴出血来。
“夕妤,”他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她心头一震,脊背僵住,只听他道,“倘若有一日我无法再保证你的安危,我便不会再将你留在身边。”
十分平淡的一番话,却令黎夕妤的心,陡然间下沉。
她自然知晓,时至如今,他们的处境已是愈发艰险。
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离开他。
“好了,如今这解毒药物也服了,伤口也包扎了,你是否能安心了?”司空堇宥话音一转,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些许。
黎夕妤终是有了力气去看他,却见他眉眼深沉,眸中倒映出的,唯有她的身形。
许是见她仍旧红着一张脸,司空堇宥竟开口打趣,“你若当真想体验男女之事,待日后时机成熟了,我不会放过你。”
“没!没有!”黎夕妤当即便否认出声,却是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向屋外走去,“少爷,我去你房中将干净衣物取来,你稍等我片刻!”
她一路竞走,步履有些匆忙且慌乱,却半点也不敢回头。
即便如此,她仍旧能够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到得屋门前,她毫不犹豫地便推门而出,当屋外的严寒迎面扑来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小跑着去往司空堇宥的卧房,虽是初次闯入,却也无心驻足打量。
她径自去往衣柜处,找了几件厚实的衣物,便匆匆而返。
然,当她离开司空堇宥的卧房时,却好巧不巧地,碰上了司桃!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司桃迎了上来,惊奇地发问。
见司桃顺势将手伸了来,欲接过她怀中的衣物,黎夕妤却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我要去给少爷送衣裳,小桃,你不必干涉。”
听了这话,司桃乖乖地点头,也向后退了几步,为黎夕妤让出了一条道。
可黎夕妤却自司桃的眼眸中,瞧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一时间,燥热再度上涌,同时又有几分羞怯感升起,令她再不敢停留,抱着怀中的衣物,立即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而回到司空堇宥身边后,她自然又要服侍他穿衣。
虽说男子的衣物她半点也不陌生,可伺候人穿衣,却是平生第一遭。
尤其司空堇宥这个时刻都能牵动她心魂的人,更是令她又羞又怯。
为了令自己显得镇定些,黎夕妤便开了口,将话题转至别处,问道,“少爷,今日伤了你的,究竟是何人?”
司空堇宥的眉眼微微沉了下去,却道,“兴许是边关派来的,宋琩那人可是不会希望我平安回归的。”
黎夕妤暗自思索了片刻,却是有些狐疑,“少爷,当真如此?”
“你不信我?”却见司空堇宥挑眉,反问。
“并非是不信少爷,我只是……”
“无须担忧,这些时日太子与七皇子等人皆在筹备祭天大典之事,不会有闲时来对付我。”
同样的话语,他似乎说了很多遍。
黎夕妤听在耳中,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倘若当真是宋琩做的,又如何能够令司空堇宥受了伤?
可如若不是宋琩,那么京中最想要除掉司空堇宥的,便也唯有太子一党!
即便要筹备祭天大典,然司空堇宥仍是他们心头较大的隐患,他们当真……会放过他吗?
黎夕妤正思索着,突然发觉身前人的气息变得有些重了。
她连忙定了定心神,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为他更衣上。
而她原本燥热难耐的心境,也渐渐归于平静。
待一切完成,她这个少爷终是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便抬脚向屋外走去了。
黎夕妤知晓他尚有要事去做,便凝望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于视线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里,黎夕妤再未出过司空府。
她白日里陪伴司桃,到了夜间司空堇宥自会来寻她。她便为他换药包扎,瞧着他的伤势一日比一日好转,心中便觉欣喜。
而荆子安自那日与厉莘然打斗后,每每出府办事,总会好巧不巧地便遇上厉莘然。
可黎夕妤吩咐过,荆子安便不敢再轻易与皇子发生争执。
而这几日来,京中也着实生了件大事。
据荆子安带回的消息,于大婚之日时被皇上封为礼部尚书的季杉,竟都不曾上任,便主动辞去了官职,倒是骇人听闻。
而那日婚宴上丞相中毒一事,事后查出乃黎府的二小姐黎未昕所为。为了给丞相府一个交代,季杉便亲自执鞭,狠心抽打了黎未昕,令其险些丧命,如今尚卧病在床。
这一切的事宜,本都在黎夕妤的预料之中。
可还有一件事,却令她稍感惊讶。
本在诸多官员面前亲自向楚曦许诺会再为她办一场盛世婚仪的季杉,却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
他一纸文书送去了丞相府,称他这一生理该孤苦无依,不便再与人成婚。如此便彻底伤了楚曦的心。
据闻,楚曦在亲眼看过文书后,竟一气之下冲到了季府,当着府中诸多下人的面,狠狠给了季杉一耳光。
季杉却只字未言,更不曾开口挽留,就连他季家的声名,他似乎也不要了。
遂,如此浩大的一场婚事,便就这般作罢了。
此事传遍了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皆在猜测这其中究竟有何内幕。
黎夕妤同样不解,可她却再无心理会。
季杉那个人,早就成了她命中一去不返的过往,是她难以启齿的伤痛,更是她不屑一顾的伪君子。
倘若季杉的余生当真能孤苦一人,倒也正好遂了她的意,如了她的愿!
可荆子安却始终有一事不明,便向她问了,“姑娘,那日给丞相下了毒的真凶,究竟是何人?”
黎夕妤与荆子安自然都知晓,那下毒之人并非是黎未昕,而她不过是个替罪羔羊,帮他人背了黑锅。
至于那真凶究竟是谁,黎夕妤仅有猜测,却并未深究过。
“莫不会……是少爷做的?”荆子安又问。
“自然不是!”黎夕妤一口便否决了荆子安的猜想,“少爷可没有这样闲的心思与功夫,此事必然不是他做的!至于真凶究竟是谁,想来必定在那几位皇子或王侯间。”
听了黎夕妤的言辞,荆子安倒是有些不解,“姑娘何出此言?”
黎夕妤目光变得幽深,沉声回,“季家与丞相府一旦联亲,对于皇室必然是极大的威胁!丞相手握重权,而季家又握重兵,倘若这两家人合力谋权,势必会撼动了厉家人的江山!那么,如若不能据为己用,便不如毁去!”
黎夕妤说着,陡然间想到了什么,眸色便愈发幽暗了,“仔细回想那夜季杉说过的话,兴许那下毒之人,便是皇帝,也未可知呢!”
听了黎夕妤的分析,荆子安恍然明了。
他不由惊叹于黎夕妤的头脑,忍不住夸赞,“姑娘大智,难怪少爷会如此在意你!”
黎夕妤有些窘迫地摆了摆手,仍旧是一副谦卑的姿态。
若真要与司空堇宥相比,她这点心智,早就被他甩了几条街了。
而这番季家与丞相府的婚事尚未平定,那番祭天大典却越来越近。
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乃是穷奇国皇室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