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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珠一听不是王爷,反而是那侧王妃,当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小声嘟囔道:“王妃有什么事情要派宁管家来,随便派个丫鬟不就是了,还这般大的架势。。。。。。”
宁绍眉峰一冷,沉声道:“这样的话也是你一个奴才可以乱嚼舌根的吗?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了,还不赶紧去禀告,小心丢了舌头!”
莲珠吓了一跳,再不敢说什么,急忙朝屋内走去。
王氏在屋中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见莲珠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走了进来,问道:“外面谁来了?怎么听见喧哗声?”
莲珠不敢再多说话,只老老实实道:“是王爷身边的宁管家来了,说是王妃有话要说。”
“哦?那快把宁管家请进外厅里喝茶,我这就出去。”王氏站起身子,李嬷嬷上前帮她整理着装。
莲珠站着没动,小声道:“不过是个管家,也是个下人罢了,如何这般巴结他?况且又不是王爷派他来的。。。。。。”
王氏还未说什么,李嬷嬷斥道:“你少胡说八道,这宁管家可是王爷身边重用的人,在王府里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在王爷王妃面前都是,自然不可小觑了去,还不赶紧去备茶。”
莲珠这才不甘不愿的去了,王氏抚了抚鬓间的珠钗,掀起帘子走了出去,见宁绍不卑不亢的立在院子中间,遂柔顺的走上前,温声道:“但不知宁管家来了,丫鬟没有见识,让宁管家见笑了,请进屋喝杯茶罢。”
宁绍急忙朝王氏行礼,客气道:“不必了,王妃派奴才来有事朝侧王妃禀报,不敢劳烦侧王妃。”
王氏晒笑道:“宁管家可是嫌弃我这的茶叶不好?”
宁绍急忙拱了身子,道:“不敢,奴才实是受命而来,况且奴才是何身份,怎敢劳侧王妃如此客气。”
王氏见他这般说,只好道:“但不知王妃有何要事吩咐妾身?”
宁绍道:“那倒没有,是关于。。。昨日之事,侧王妃这里原有个叫翠菊的丫鬟。。。。。。”宁绍把经过一一说了,只略去了云珠那些不敬之话,又道,“府中多是见王妃性子柔和作怪之人,这些决计都是留不得的,王爷正严查每一个人,务必要把那些心思不正的人都打发出去,以恢复王府清净。”
莲珠正巧端了茶来,闻言手一抖,差点洒了出去。
王氏没有注意到,只温顺的点点头,道:“还请宁管家回去禀告王妃一声,妾身知道了,定会以身作则,妾身愚笨,不懂得治理中馈之事,也没有那个资格,唯一能为王妃分担的,便是把自己这个小院看管好,王妃大可对妾身这里放心就是。”
“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宁绍笑道,“王妃还说了,您这里撵出去了一个丫鬟,定是要补过来的,待明儿都整顿好了,奴才就派人过来,顶那翠菊的差事。”
王氏闻言忙道:“宁管家不必如此外套,那翠菊所作之事并不重要,少她一个也不少,不用再派人过来了,我这里不打紧的。”
宁绍对这眼前的侧王妃多了几分好感,但还是道:“这就不是奴才能够决定的了,王妃吩咐的事情,奴才只有照着办的理儿,断不能越过王妃去决断,那岂不是头一个就该把奴才赶出府去了。”
王氏闻言笑了出来,这一笑竟是比那争相竞开的菊花芙蓉还要耀眼,宁绍竟是看的呆了一呆,只听那王氏无奈道:“既然是王妃的吩咐,那妾身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氏见宁绍没有说话,又问道:“只是不知王妃欲种些蔬菜瓜果之类的,是在何时?还希望宁管家介时能够遣人来说一声,妾身也希望能有机会帮得王妃一二,总好过日日闲着无事。”
宁绍闹不准王氏究竟什么样的心思,万一再来个云珠,恐怕他也是要跟着遭殃的了,遂婉拒道:“这主子的事情,奴才实在不敢逾矩,不过奴才倒是有个建议,若是侧王妃实在是有心帮王妃一二,可常过去瞧瞧,到了那时候,王妃感受到侧王妃的心意,自然会带上侧王妃了。”
王氏闻言笑道:“多谢宁管家提醒。”
彼时莲珠正端着茶水凑上前来,王氏忙道:“宁管家喝了茶再走罢。”
宁绍急忙摆手,供着身子朝后退去:“奴才不敢,多谢侧王妃美意,奴才这就告退了。”
82。自给自足
云珠最后如何,月牙儿也没有再问过,无论怎样,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但是想来宁遂是不会让她好过的。但也因为此事,本来府里一些心思活泛的人,俱都变的老老实实,再不敢生出旁的心思来。
月牙儿把此事抛在了脑后,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扰人的琐事,因为她的蔬果院已经开始慢慢地种起来了,整个府里几乎都在忙此事,幸好瑞珠找来的赵嬷嬷懂得如何种养蔬菜瓜果,否则要她去教那么多人,岂不是要累趴下了。
一时间,上至王爷王妃,下至跑腿儿的丫鬟小厮,各个都兴高采烈的忙活了起来,毕竟王爷王妃都在亲自动手,他们又怎么可以偷懒呢?于是月牙儿便让人专门腾出来一个荒废的院子,除却了杂草,便开始种些应季的东西,一年四季都有收成,这样才好,况且自己种的东西吃起来,也要比买的开心。
王氏听说了此事,每日也往这边跑,月牙儿见她那身边的嬷嬷,看着王氏干活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便不让她再来。王氏却是固执,说既然说了要为王妃出把力,定然是要做到的,岂能食言?况且整日里闷在屋子里也无所事事,还不如来伸把手呢。月牙儿也就由她去了。
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宁遂也开始每日往这边跑来,只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性子,根本不会亲自伸手去做这些东西,便在一旁吆喝着几个小厮干活,自己在旁边指挥,然而会的也让他瞎指挥的不会了。
月牙儿无奈的朝他这边看过来,见他正在用各种方式蹂躏小树苗,叹了口气,朝他招了招手,道:“你别在那添乱了,过来喝口水,说了这半天一定渴了吧?”
宁遂还真的觉得嘴巴干了,笑嘻嘻的接过月牙儿亲自递过来的茶一口喝了,满脸兴奋道:“真是有趣儿,我长这么大,还没干过活呢。”
你现在也没有在干活,月牙儿在心里好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他,神色间已然多了几分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宁遂看了看忙碌的数人,又看了眼林槐之,赞叹道:“哥哥干起活来真利索,他一个人赶上其他人十个了。诶?他的衣角弄脏了。”
月牙儿跟着他看了过去,笑道:“干活哪有不脏衣服的,这是很正常,他今儿穿的衣裳,还是从前我给他做的,那时候的料子没有现在的好,不过就算是在以前,这衣服也是不舍得穿出来干活的,现在却是最差最适合干活的衣裳了。”
宁遂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地想到自己,便仔细看自己的衣裳有没有蹭脏,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站在旁边也难免沾到一星半点儿的,他突然发现自己袍子上蹭了点湿湿的泥土,遂皱着眉唤道:“来福,来福,快,我衣裳脏了,快服侍我回去更衣。”
来福正在那里灰头土脸的种着自家世子爷的树苗,听见叫声急忙跑了过来,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世子爷,怎么了?”
宁遂一脸嫌恶的表情,道:“怎么了?你看不到本世子身上这么大块的泥点子吗?还不赶紧去带本世子换身干净的衣裳。”
这是在匀王府,不是宁王府,来福一脸为难的看着月牙儿,月牙儿急忙道:“你先穿你哥哥的衣裳罢,总不好再回侯府去罢。”
宁遂便有些犹豫,他小声道:“哥哥的衣服都太老气了。。。”
月牙儿哭笑不得,又看他这模样十分可爱,便笑着道:“你喜欢浅色的袍子?你哥哥素日里很少穿浅色的袍子,大多都是深色的,我记得箱底有一件新做出来的,还未穿过,你们两个身量都差不多高,你穿上应该也是可以的,就先将就着罢,我去给你找找。”
宁遂只好勉强的点点头,跟着月牙儿去了。
正在一旁干的起劲的林槐之看到了,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李嬷嬷见状,急忙扶起王氏,递给她杯茶,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姐,王妃和王爷都不在这里了,您就先歇息一下吧,待会儿王爷和王妃回来了,奴婢再叫您。”
王氏接过茶喝了,劝李嬷嬷道:“嬷嬷莫要说这种话,我来此又不是做给别人瞧的,若是王妃在时我才干活,王妃不在我便偷懒,如此这般被别人瞧了去,定会觉得我表里不一。况且你看,王爷和王妃都在亲自做呢,我这又算什么呢。”
李嬷嬷不由得腹诽,那王妃是什么出身,乡野里出来的,除了那些子农活,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自然做的信手拈来,只是周围人多眼杂,李嬷嬷把这话咽了下去,看着自己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姐,不由得心疼,便上前去抢着干活,好让小姐松一口气。
王氏见状很是无奈,什么都李嬷嬷抢着做了,她在这还不如回去呢,省得被人说娇贵,正想再劝一劝李嬷嬷,眼睛却瞥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人走了过来,她抬眸看向那人的脸,正是府里的管家宁绍。不料宁绍刚巧也朝这看了过来,两人冷不防的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急忙挪开视线。
有人上前朝宁绍禀事,宁绍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心思总不在说话的那小厮身上,余光里只有那抹淡蓝色身影的一举一动。
那禀事的小厮见宁绍许久未回话,便试探的唤道:“宁管家?”
宁绍一个激灵回了神,忽觉自己方才竟然如此轻浮孟浪,实在是不应该,遂暗暗自责,强迫自己收起那不应该的心思。
王氏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心想这管家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奴仆,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读书人呢,她也不知为何,就觉得心突然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