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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此事也不用你操心了。云珠那丫鬟倒是不错的,不论是相貌还是品性,与那官宦家里从小养大的小姐也差不到哪去,我一早也吩咐过她,此事你看着安排便是了。”
原来云珠是宁王侯派来给林槐之做暖房丫鬟的,怪不得长得那般好看,平日里又像是娇惯着长大的,一双手也是柔弱无骨,哪里像是干过活的下人。
林槐之对此事不懂,听得云里雾里,只以为是要给云珠安排什么活做,便没有说什么。
月牙儿魂不守舍的应了一声,原来身边不仅仅是有一个侧王妃,什么暖房丫头、姨娘的,女人多的是,她如今能挡住一个,可能挡住十个?
月牙儿在此听着宁王侯与林槐之的对话,却是心不在焉,浑身冰冷,忽地站起身来,宁王侯和林槐之皆被她惊得止住了话,疑惑地看着她。
月牙儿的一张脸煞白,紧紧攥着拳头,方才能令自己说话如平常那般:“。。。妾身身子不舒服,就先退下了。”
林槐之关切的站起身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舒服了?”
月牙儿此时没有心思去顾忌他,只敷衍道:“没什么,想来最近入了秋,早上起来吸了凉气,没有什么大碍,王爷在此和侯爷说说话,我回去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林槐之还要再问,宁王侯却道:“既然如此,你便好生休息着罢,天冷了,要小心身子才是。”
宁王侯的那一眼颇有深意,月牙儿只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了个穿,福了福身子,遂转身出去了。
月牙儿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里的,看着庭院里的丁香有了萎靡之意,遂轻声问道:“它们这是怎么了?这般没有精神?”
瑞珠笑道:“王妃可是糊涂了?如今已经进了九月了,正是菊花争相斗艳的时节,丁香乃是八月的花,早已过了气,现在这仅存的几朵犹在顽强抗争,过不了几日,也是要谢了的。”
月牙儿闻言,喃喃道:“原来。。。如此。。。过了气的。。。别人的时节。。。”
瑞珠见月牙儿语不成调,不解道:“王妃,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月牙儿抱了抱双臂,觉得阵阵冷意袭来,瑞珠忙扶着月牙儿进屋,道:“如今天气逐渐转冷,奴婢前两日早已让人做了几件风衣和大氅出来,过几日王妃就能穿上出门赏花看了。”
“赏花?”月牙儿疑惑地看过去,接过瑞珠端来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
瑞珠笑道:“王妃今年才来,自然不知道,京城里每年重阳节都会有一些有趣的习俗,约几个玩伴,一起登高赏菊插茱萸,又称登高节。记得去年啊,奴婢曾有幸随世子爷去过一次,那时各个王侯贵族都会弄来许多珍惜品种的菊花来赏,还要赋诗,最后把最好的菊花送给赋诗最好的人,可热闹了,一点也不亚于上元节呢!”说着,她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奴婢什么也不懂,看那些花只知道颜色不同,大小差异,那些小姐世子的,都能说出个典故来,偏生奴婢笨,也学不出来。”
月牙儿闻言,笑道:“这有什么,你不懂,我也不懂,这世上不懂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那些小姐世子的也是生来就懂得了?有什么好叹气的。”
瑞珠噘着嘴嘟囔道:“奴婢是想着说来给王妃听听,想让王妃开心开心,偏生奴婢笨,却是记不住。”
月牙儿想起宁王侯方才的话,心中又是一阵作痛,强笑道:“你还有笨的时候啊,我看你算数却是很好。”
瑞珠笑道:“奴婢也就只有那个拿得出手了。”
瑞珠除了平日里管账,管事也十分由条理,只是月牙儿此时的心思不在这里,她问道:“云珠呢?最近怎么都没有见过她了?”
瑞珠笑容一滞,而后笑道:“最近天气乍然一变,她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王妃和王爷,便不敢再来屋里服侍了。”
月牙儿一惊,道:“她得了风寒?我竟是不知,可派了大夫来瞧?”
瑞珠笑道:“王妃心里良善,不过是些小灾小病,拿被子捂一捂就好了,哪里还用得着看大夫,今天好些了呢,起来给院子后面的花浇了浇水,王妃若是想要她服侍,奴婢这就唤她过来。”
月牙儿摇了摇头,此时却是不想看见她,突然想起前两天看到秋分哭的事情来,这两天事情一多,却把此事忘了,便道:“你去把秋分唤来,我有话问她。”
71。笑容背后
瑞珠笑容一僵,想到那日的事情,悄悄叹了口气,垂头道:“是。”
瑞珠走到外面,遣了一个小丫鬟去唤秋分,转身却见云珠朝这走了过来,急忙拉住她,小声问道:“你怎的这时候过来了?”
云珠慵懒的抚了抚鬓间的珠花,奇怪的看了瑞珠一眼,道:“怎么了?我还不能到这里来了?”
瑞珠顿了顿,还未待说什么,秋分已被一个小丫鬟带了过来,看了云珠一眼没有说话,只朝瑞珠道:“瑞珠姐姐,你唤我来何事?”
瑞珠把刚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笑道:“不是我唤你来的,是王妃有事叫你,你快进去吧。”
秋分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云珠皱着眉头看了眼秋分的背影,问向瑞珠:“王妃唤她何事?”
瑞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你那日说的混账话,秋分那丫头平日里也是个乖巧的,你又何必拿她来置气,还偏偏被王妃看了去。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里不是侯府,是王府,我们的主子是王妃,怎的还这般为所欲为?”
云珠嗤笑一声,不屑道:“侯府如何,王府又如何,瑞珠你说错了,我们主子是王爷,没有王爷哪来的什么王妃呢?我才不会畏惧一个小小的秋分,就让她去告状,我看王妃能把我如何!”
瑞珠柳眉倒竖,怒道:“闭嘴!这话可是大不敬,也是你这丫头浑说的,小心被人听了去,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屋内。月牙儿端着茶盅怔怔的出神,秋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道:“王妃有事吩咐奴婢?”
月牙儿把目光转到秋分身上,见她面容略带憔悴,遂问道:“你是怎么了?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你们虽说是服侍我的,但也该知晓我的脾性了,我也是低等身份出身,从未低瞧过你们,有什么事情也可和我说,若是有什么难处呢,我若是能帮上那是最好了,何必要一力苦苦支撑?”
秋分显然没有想到月牙儿唤她来竟然是这样一番话,顿时感激流涕的跪了下来,道:“奴婢跟了王妃是奴婢的福分,只是最近家里来了信,说是奴婢的爹爹不大好了,故而日夜担忧,王妃百忙之中竟还能关注奴婢,奴婢实是感恩戴德。”
月牙儿点了点头,又问道:“可需要医治的银钱?你那日哭,就是因为此事?”
秋分愣了一下,只以为月牙儿是注意到她平日里神不守舍,却不防那日的事情也让她看到了去,还记在了心里。这几日虽是有家里的缘故,但她从小和爹爹并不太亲,长大了又把她卖给府里做丫鬟,故而心中还是有几分怨气的。只是因着那日的缘故,云珠却是把许多的脏活累活都给她干,只是这样的话,怎可和王妃说,岂不会让王妃以为她是那等娇气之人,做点事情还要怨声载道的。
“没。。。不。。。那日,是刚得了爹爹生病的消息,多谢王妃挂念,奴婢刚给了带消息的人一些银钱,俱是王妃平日里打赏的,想必还能贴补贴补家里。”秋分结结巴巴的道。
月牙儿见她说话不太流畅,心不在焉,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但也没有说什么,只说有困难便和她说一声,便让秋分退下了。
秋分神情恍惚的出了屋子,刚走两步就撞上了一个人,忙惊慌的抬眼看去,却见云珠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望着她,心中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小声道:“云珠。。。姐姐。。。”
“嗯——”云珠优雅的转了一个身,侧对着秋分,懒懒道:“怎么?这么快就和王妃告完状了?怎么没有多给我穿几双小鞋呢?”
秋分急忙解释道:“没有,我没有向王妃告状,是王妃唤我来的。”
云珠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平日里作出那副姿态来,王妃还会关注到你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要在王妃那里给我。。。。。。”
“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一惊,回身见是送完客的林槐之,急忙上前行礼:“王爷。”
林槐之皱着眉头不解道:“你们站在外面做什么?王妃呢?”
秋分刚要回答,云珠突然上前一步,笑着答道:“王妃方才身子有些不适,现已经休息下了,让奴婢们守在外面,不让旁人打扰。”
秋分奇怪的看了云珠一眼,刚要开口,又听林槐之奇怪道:“我又不是旁人。”说着,抬脚便要进去。
秋分往旁边让了让,云珠阻拦住他,嗔道:“王爷,王妃今日实在是有些心神不定,你怎的还去打扰她呢?你可知她是为何而忧?”
林槐之已经被云珠的话吸引了过去,今日月牙儿的表现的确让他感到不太寻常,这才连晚饭都没有留宁王侯,便急急的送了客。
云珠看了秋分一眼,道:“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王妃煮些安神的汤来。”
秋分并不知月牙儿今日是否身子不适,但见林槐之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又想起月牙儿方才的确有几分倦容,也以为确实如此,便听了云珠的话,朝后面的厨房去了。
林槐之看了看左右,见常在月牙儿身边服侍的瑞珠也不在,便问道:“瑞珠呢?王妃不是一向由她服侍的么?怎么这会儿没见她?”
云珠道:“瑞珠姐姐方才还在这里的,许是看王妃太疲惫,便也退了下去吧。”说着,云珠朝偏房走过去,一边道,“王爷在此处喝喝茶,奴婢和您说说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