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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双方各有伤亡,梅影亦未讨到什么便宜。
点苍派因为要对抗梅影,姜珏分…身不暇,也就一直无空来小刀堂。
七月时,梅影大护法伏阿,以掌教之令,向二十一派联盟宣战。
此后半年,梅影与联盟时有冲突,因梅影行事诡秘,多被梅影占得上风。
在第二年年末之时,江湖上已分为了两股风气,一种是坚决与梅影对抗,另一种,则已屈服于梅影之下,成了梅影的爪牙。
也有门派想要独善其身,可惜这种相当于两头不讨好,梅影不会给你面子,而正派也不屑保护你,使得自己落在一个更加尴尬的处境。
也就在江湖纷争不断的时候,十二月末,金国入侵,朝廷派兵五万,抵抗金人。
战事胶着不下,前方战报雪花片般飞入宫廷。
有传言,朝廷吃了败仗,亦有传言,说朝廷此次给了金人迎头痛击,是真是假,恐怕只有宫闱里,那些位高权重,掌握着天下生死的人才知道了。
第二年就在纷争中度过,第三年过了正月,一封请帖自遥远的长江以南而来,送到了小刀堂。
第76章 机关城
那是一封喜帖; 朱红颜色; 烫金字体,是陈妖托人寄给周梨的。
喜帖上写; 陈妖与柳长烟于今年四月中在天玄门成亲,届时请她出席喜宴。
她惊讶得把这封喜帖看了好几遍。
两年多前,陈妖与柳长烟结缘; 她还对她说过; 柳长烟敢不娶她,便去拆了天玄门。
两年后,这两人; 竟然真的要成亲了,还千里迢迢给她送来了喜帖。
这两年她和陈妖偶尔会有书信来往,说的皆是各自的近况,以及哥舒似情; 极少提及柳长烟的。
周梨摸着那请帖,止不住地笑起来。
陈妖和柳长烟,也很般配嘛。
她慢慢把请帖收好; 心底泛起酸涩。看别人的幸福,难免联想到自己。
原来都已经过去了两年多; 快要三年了。
她的人生在十三岁前一直是潦倒流浪,自以为会这样过一生。
谁知江重雪伸出手来; 将她带离了那片混沌的沼泽,让她重生。
她忽然想,如果当初没有江重雪; 她不会和他一起去到求醉城,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会遇到这许许多多的人。
她重新看了遍喜帖上的时间,思忖自己该什么时候上路。
周梨在三月末启程上路,暂别了叶家兄妹。
已是草长莺飞的时节,稍显料峭,但满目新翠,走马轻踏伴着一股清气,心神皆宜。
陈妖一定也寄了喜帖去求醉城,哥舒似情与陈妖是总角之交,届时必到,她也很久没见到哥舒似情了。
周梨在路上走了十来天,对着地图琢磨许久,又向路人询问了一番,踏上了一条向东的山道。
一场声势颇大的春雨在路上阻截了她。
大雨下得狂飞乱舞,骏马嘶昂着脖子迟迟不肯前行。
周梨无可奈何,只得往回走,想在客店避过这场雨再上路。
谁知这雨一下便停不下来,第三日在客店里吃早饭时,听掌柜说,因为大雨的关系,前面的山道塌方了,已走不了人。
那条道是去天玄门最快的路,如今只好绕道,不然恐怕她赶不及到天玄门了。
周梨拿出地图研究,掌柜好心地给她指了另一条方向,她琢磨之后,犯难:“太远了,这要多走至少七八天。掌柜的,这里可走吗?”
她指着地图上的另一条弯弯绕绕的线条问。
掌柜瞄了一眼,脸色微变,“我劝姑娘,这地方,还是不要走得好。”
她奇道:“为什么?”
“那是机关城。”掌柜说。
机关城。
周梨沉吟半会儿,“那是什么地方?”
“姑娘没有听说过鲁家吗?”掌柜的眼神飘到她的剑上。
既是行走江湖的,该当听说过机关城便是鲁家地界才是。
机关术鲁家周梨是听说过的,但其余的,她便不知了。
其实无怪她不知,鲁家在江湖上消声灭迹十来年,与世隔绝,几乎不与人接触。
这里离鲁家只有半日路程,鲁家的人偶尔会来采购食物,所以住在这里的百姓都知道鲁家的机关城。
周梨更奇怪了,“既然是鲁家的地盘,也算是昔日的名门大派,为何不能去?”
掌柜讳莫如深:“闹鬼!”
“又闹鬼?”周梨眼睛眨了眨。
掌柜往后一跳,“又?”
周梨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敢问掌柜,如何闹鬼?”
掌柜欲言又止,好像怕说多了触了霉头,那鬼会找上自己,但看周梨一个姑娘家,着实不想她深受其害,只好勉为其难地道:“姑娘该当知道,十年前,这鲁家如日中天,提起机关城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住在这儿的人,都得过鲁家许多庇荫。可是,就是那时候,鲁家也不知为了什么,忽然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这之后,鲁家就把机关城给关了。那机关城里原先还住着几十户人家,都被鲁家毫不客气地赶了出来,剩下七八户不肯走的,那是几十年来都扎根在那儿的,怎么肯走。结果,就发生怪事了。”
掌柜说到这里,被一阵寒风打了个战栗。
周梨听得眼睛发亮,“什么怪事?”
“那些人,莫名其妙地死啦。”掌柜怕给什么人听见一样,声音压得极低,这天还早,根本只有周梨一个人在吃早饭罢了,“要么是暴毙而亡,要么是突然猝死,还有些失踪了,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就这么着,这机关城里忽然就空了,只剩下鲁家待在里头。”
掌柜叹气,“这几年来啊,机关城成了个只能出不能进的地方。除了鲁家的人外,凡是进去的,从来没见出来过。就是鲁家的人偶尔出来了,也是为了买些吃的穿的,从来不和人说一句话。大家看到他们,都是能避多远避多远。”
周梨笑道:“若真是鬼,怎么还需要吃喝?显见得根本不是鬼。”
掌柜被她一噎:“那鲁家不是鬼,兴许是他们与鬼为伴呢,说不定是被鬼附身,不然这鲁家怎么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周梨笑过几声,“难道就没有人去查一查那些暴毙者是否是鲁家杀的吗?”
“当然查了,出了命案,官府自然是要来的,”掌柜一哼,扭头看到小二在偷懒,一个大巴掌就往他头上招呼,最后告诉周梨:“来了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这年头,官府顶个屁用!”
一碗小米粥端上桌,周梨慢慢嘬了几口。
这小客店上了年头,被大雨淋着,头顶的木头咯吱咯吱地发响,好像随时会散架一样。
掌柜正咒骂小二偷懒不去修屋顶。
这掌柜能把这桩陈年旧事说得这般清楚,应该是当年亲眼看着鲁家由盛转衰的。
客店外大雨倾盆,雨声像把一切都覆盖了似的,路面被不停地冲刷,亮得发白。
周梨一直等到了中午,大雨未停,但总比早上要小些了,她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把这几天的银钱结算给掌柜,喂饱了马儿粮草,马蹄得得得地冒雨上路了。
她走的是去机关城的路。
闹鬼之说必然是子虚乌有。
世人总爱把些解释不通的东西赖给鬼怪,清河的乱葬岗就是这样。有时周梨觉得这鬼也是真冤,没事就会被泼一盆脏水。
行了许久,来到一处狭窄的羊肠小道,周梨放慢了速度,没想到这条小道竟长得很,直走了近大半个时辰,才总算到底了,于是一座萧瑟落拓的机关城展现在眼前。
城头颜色剥落,微显凋零,城门紧闭,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引人注目。
周梨下马推门,发现门内上了拴。
却邪剑削铁如泥,她试着一剑划去,城门裂出了一道极大的缝,但并未打开。
她惊讶地上前一看,才发现这门不是普通的城门,门的内里是用钢铁制作而成,结构看上去还挺复杂。
这是一扇机关城门。
她想了想,只好再度持剑刺去。
十来下之后,那门已被毁得零落了大半,只听门里发出搭拉一声,掉落许多铁质的小碎片,那门不堪却邪剑的威力,终于晃悠悠地开了。
这扇机关门已经年久失修,换了是十年前,周梨就没这么容易能进来。
她牵马入城,大雨的关系,城中处处积水,几乎要淹过靴子。
房屋都无人居住,空落落地关着,蛛网罗布。
走了片刻,她便起疑。
鲁家真的住在这里么。
这里看上去完全是一座废城,空无一人,怎么会有活人愿意住在这种地方。
兜兜转转良久,天色都晚了,周梨正准备随处找间空屋歇息一晚再赶路,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大宅。
这大宅修葺得整齐,可见是有人烟的,而且雕饰颇为华丽,有一种世家的派头,但现在看过去,只觉它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莫名有种怪异感。
这便是鲁家了。
周梨还在准备如何向鲁家的人措辞好让她留宿一晚,突然,背后横穿来两道黑影,这影子凭空出现,惊得她差点一剑刺过去。
结果她的剑尚未出鞘,那影子扑通一声,直接头朝下摔了一跤,正好摔在水塘里,一柄早已断了伞骨,风烛残年的破伞斜飞到了一边,那人气呼呼地爬起来,一身的污泥秽物。
这人穿了件青色的直裰,衣饰华丽面容富态,手里紧拽着一个包裹,身边跟了个小伙计,约莫是个商贾。
大约这一路走来都荒无人烟,故惹急了他,他气急败坏地拿自家伙计撒气,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怒斥着让他去叫门。
鲁家的大门被拍得砰砰直响,这两人恐怕是在她之后进城的,城门被她给破坏了,所以他们才能进来。
周梨盯着大门,过了很长时间,那门才总算开出一条缝,门内似乎露出半个人身,以及黯淡的火光。
开门的人提着一盏风灯,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冷眼看着拍门的人。
门外的伙计垂首作揖,想借住一宿。
门里的人摇摇头,拒绝道:“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