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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年哥儿听话,知道牵媳妇!”宋思颖越看越喜爱,吧唧一口亲在年哥儿的小脸蛋上。
那边招呼着人都到齐了,落座开饭。宋思颖应了声摇摇摆摆的坐在席上。
秦蓁凝望着自己的儿子,难不成他真知道媳妇的意思?从小就是个小色胚!
“听爹的话,不要找姨妈家的姐姐。”谢梓安一脸郑重的捏捏年哥儿的胖脸,“爹给你找更好的!”
秦蓁瞥他一眼,多大的孩子和他说这些,还是丞相呢,幼稚起来还不如奶娃娃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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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的闹腾,宋子琦少年初长成,迎着寒风来了套醒狮拳。
身姿不显,但拳法力道颇有为父风彩,秦蓁磕着瓜子,忍不住拍掌。
年哥儿见娘亲看的津津有味,也有模有样的鼓起掌,咯咯的笑起来。
一旁的琳姐儿似乎觉着他烦人,扭头过去不想理会。年哥儿感受到鄙视的目光,哇的一声哭出来。
秦蓁好生安慰着,余光瞥向宋明宋昊。无论陈氏是什么样的人,在两个孩子心中她都是好娘亲。
如今宋贤宛若废人,日日买醉,醒的时光一天不过片刻。与他们而言可谓是无父又无母,孤零零的呆在府里。
就算有再多的仆人环绕,接受最好的教育,眼里的落寞是掩盖不了的。大人造的孽,最后遭罪的却是孩子。
秦蓁忍着不去看那艳羡的目光,只看向天空中绚烂的烟花。
又是新的一年了,一切似乎都挺顺利。一家人欢欢乐乐的聚在一起过新年,她今年的愿望还是阖家欢乐,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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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凑在一起,不喝个大醉淋漓。仿佛就没有聚面似的,谢梓安的酒量如何秦蓁是不知的。
因为他狡猾,总有各种办法哄得别人喝下酒去,他看着也喝,实则都倒在衣袖上。唯一一次看着醉了,还是在西南瑞王给他俩办的接风宴上。
那次他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装疯。
但今天他确实是醉了,最为典型的是一个劲儿趴在秦蓁身上,凑在耳边说着宝贝亲亲,甜心儿。
他平日也说,可那都是床第之间,红着眼的呓语。现在这样轻声呢喃,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等待心爱女孩的回应。
秦蓁被他闹得个大红脸,是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就呆愣着由着他搓圆捏扁。
年哥儿不开心了,瘪嘴看向占着自个儿地方的爹爹。那手伸进自己的粮仓,似乎还要抢食。
他眼睛圆圆的,盯着盯着一泡泪落下,多大人了还和他抢吃的:“哇!”
秦蓁被哭喊声找回些理智,咳咳,车上的确不是个好地方。她推开谢梓安,理好衣襟,把年哥儿哄了又哄,好不容易不哭了,马车忽然停下。
“黄伯,怎么了?”秦蓁朝外喊了声,“可是车子出了故障?”
黄伯是个老手,驾驶马车没个二十年也有十八年,谢梓安就是看他手稳特意调来给秦蓁做车夫。
今天这种突然停车的情况还是头回见,难怪秦蓁会怀疑马车出了问题。
“回禀夫人,车没事。”黄伯连忙解释,“刚刚路边冲出几道人影,属下怕撞着才拉了缰绳。”
一只芊芊玉手掀开帘子,秦蓁露出半边脸庞。因着刚刚的氤氲气氛,她红霞满面,双眸含水。
“小姐!奴婢等了您一晚了!”
秦蓁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定睛一看居然是采儿带着两个孩子跪着拦住马车。
这下她的酒彻底醒了。
*
采儿一家被安排着去了外院先住着,秦蓁喝了碗醒酒汤。
据采儿说,胡猎户死后她们一家一直过的拮据。秦蓁给的钱财到手还没热乎就被胡猎户家的亲戚一抢而空。
采儿娘亲已去,她们家祖上又是徐阳的,西南是再无半点亲戚。眼看着屋子都要被胡猎户的三叔公占走,她们娘仨孤苦无依,索性将屋子卖了,来京城投奔秦蓁。
本是想着大年夜,秦蓁定会在家,结果扑了空,才会做出在路上扑马车的举动。
对于采儿,秦蓁是有愧疚的。若不是她骗着胡猎户进山找刘师爷,他也不会身首异处。
留下孤儿寡母,日子过的艰辛。原来以为留下点钱给她,可保三人一世无忧。但如今看来,采儿软弱,金银财宝反倒成了催命符。
“秋诗,往后你多照顾照顾采儿一家。等出了年关我将她安排去你哥哥的庄子上,也好有个照应。”秦蓁没打算让采儿留在府里,一来她带着孩子府里许多活计不适合她,二来她到的时间太过巧合。
果儿刚刚出嫁,她身边空出个位置,采儿便出现。来之前也未寄书信,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府门口。
且她与刘师爷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后真有人查,从她身上下手也未尝不可。
凡事都有轻重缓急,秦蓁拎得清愧疚情与整个武国公府孰轻孰重。
采儿更像是一颗埋在深处的□□,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她究竟是好是坏,秦蓁乐观的想,即是故人,又是童年玩伴,她的心应当是向着自己的才是。
*
许是秦蓁多想,采儿来后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除开她规规矩矩的每日给秦蓁请安,大多数时候都安分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给大丫补补衣服,带着孩子晒晒太阳。
过去盯着的小丫鬟回报一切正常,秦蓁禁不住问自己难道真的多想了?不过她愿意安分,秦蓁也不会少一口饭吃,该给的一样不少。
日后她小儿大了,就送去书院伴读。采儿早就脱了奴籍,要是孩子能有个一官半职的日子会渐渐好起来的。
采儿就似落入水中的石头,泛起短暂的涟漪后,悄然沉入水底。
萦绕在秦蓁心头的疑虑散开,更多的是为宫中庄贵妃而担忧。
年关里,圣上办了场宫宴,邀群臣一聚。看看戏赏赏美人,品美酒顺便看圣上秀恩爱。
秦蓁一直在想为何圣上会挑选一个年纪刚过十六的青葱妹子做皇后。宫变中死了那么多忠臣,有适龄女儿的不在少数。偏偏就选了王氏。
今个一看才知,还不是因为她好看!金色凤凰图样的凤袍披身。半分庸俗都无。粉嫩嫩的小脸上是年轻女子特有的芙蓉水色。一颦一笑尽是娇羞,倚在雄伟的圣上身边,娇艳异常。
庄贵妃也是美人,但年纪摆在哪儿,再是千娇百媚也是明日黄花。何况谁不喜新鲜好颜色?
“诸位爱卿,今日邀大家一聚。即是酬劳大伙一年辛苦,又是为着宣布一件喜事。”他抚上皇后的小蛮腰,那里别了一块和田玉,雪白通透。“皇后已有三月身孕,来年便可为国开枝散叶。”
消息一出,群臣哗然。
皇后有喜意味着嫡子即将出世,那么庄贵妃为圣上诞下的大皇子身份便要低下一截。
秦蓁抬眼瞄了一眼,庄贵妃面上带笑,祝贺者圣上又添龙子。可那手死死的扣住椅子,指节发白,她的心里想来不怎么好受。
更意外的还在后头,圣上说了一大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话后,似是随意说了句:“皇后若诞下麟儿,便封为太子。”
这下绕是淡定如谢梓安,脸上也出现一丝诧异。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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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
立储是国之大事; 没和群臣舌辩个几天几夜那会得出个结论?
太子是下任圣上; 既要有纯正的血统,又要有治国才能; 高尚操行。
那个待在肚子里,还不是是男是女的黄豆芽显然暂时无法胜任。
谢梓安皱眉,最近圣上许多行为变得无法理解。许是登上宝座,心里欣喜,乐是要乐上几日的。但似圣上这般; 放浪形骸的,未免太过了。
年前就有御史同谢梓安说过,圣上网罗美女修建行宫大肆铺张浪费,须得好生劝劝。
他知道圣上另立新后怕的就是越国公府过于壮大,外戚干政,落得前朝的下场。王皇后家中没有兄弟,唯一个妹妹也留在西南老家,这般无权无势之人给再多的宠爱也无妨。
可若是怀着的是太子; 情形就大不同了。哪怕王皇后现在无依靠,将来上赶着凑亲戚关系的大有人在。
他望见越国公脸色惨白,手中的糕点碎成几块,想来心思不太好受。
圣上这是对越国公府赶尽杀绝,先是庄贵妃没能封后,后是贤妃的太后迟迟没有封册,大有一拖再拖的意思。
新皇登基,养母还是个贵妃称号。那究竟是贤帝的妃子还是新皇的妃子?此事越国公在朝堂上提出不下十次; 次次被圣上一笔敷衍过去。
谢梓安倒不是偏袒越国公府,但毕竟他们对圣上是尽心尽力的,从起初的京城布局,形成与三皇子大皇孙的三足鼎立之势。到宫变之时,出兵出钱可谓是用心良苦。就算不见越国公府的功劳,人家庄贵妃生了三个儿子总不是假的吧。
圣上这招卸磨杀驴,难免寒了老臣的心。圣上羽翼未丰,实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梓安,圣上之前同你说过立储的事么?”秦蓁见他身姿僵硬,座位底下揉了揉他的手。
谢梓安摇头,他早就觉得圣上变化颇大,与他也不似以往交心,他的劝诫也变得可有可无。
“或是圣上今日喝多了些,玩笑话吧。”秦蓁干笑,哪有把立储作为玩笑话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