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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她看了眼楚惜倒下的方向,继续往另一条道离去。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霍淩淮从迷雾中出现,踏到闭眼的楚惜身旁停下。他蹲下身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楚惜,嘴角勾起一抹沉沉的笑:“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死了倒也好。”
他站起身看着乔氏与虞秋离开的方向,不得不说这次盯楚惜盯出了好事。
他笑了下,便倏地施用轻功追去。
未免打草惊蛇,除关帆外,他这次只带了两个高手。
直到从一个分岔口停下,他左右看了看,吩咐道:“我追右边,其他人去左边,若找到了虞秋,直接杀,若找到其母亲,问出去朝夕门的路。”
言罢他继续往前去。
前方的虞秋一直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歇息,奈何一路都找不到,未想最后还到了死路,前方竟是一个悬崖。她看着悬崖,意外这里的山势会是这样的。
她倚着一块大石休息着,不知该怎么办。
“没路了?”
霍淩淮凉凉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立即转眸看去,见到负手朝自己走来的他,便站起身下意识后退。
她问他:“你想做什么?”
霍淩淮反问:“你觉得呢?”
虞秋道:“你想抓我,威胁我家王爷?”
霍淩淮忽而笑起,他抬起食指摇了摇:“不,我这次是想杀了你。”以前他不懂感情,但现在很清楚,虞秋若死了,江以湛定然会乱了心神,甚至会一蹶不振,给他钻出空子。
“你……”虞秋越发慌乱,“你杀了我,初雪会恨你的。”
“别跟我提她!”任何人都不要跟他提文初雪,他陡然不悦,抽出腰间剑鞘中的剑,刺向虞秋。
虞秋身后是悬崖,她只能立即横移,但未想一身血的楚惜突然跳了过来挡在她面前,那把剑生生地刺入楚惜的身体,由胸口穿出。
虞秋看着他胸口的剑刃尖部,眼睛渐渐睁大:“你……”
霍淩淮将剑抽了回去,冷道:“你应该乖乖躺在那里死去,你垂死保护了她,她还是得死。”
楚惜无力地扶住虞秋的肩头,苍白的嘴唇颤了颤,他柔声安抚着她:“别怕,我会救你,就算是死,我也会保你平安才死。”言罢他便眸色一凛,转身徒手去攻击霍淩淮。
虞秋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硬扛着霍淩淮的楚惜,眼睛不由红了。
他现在做这些干什么?
当初既然要推开她,伤她的心,就该如此贯彻到底才是,为何最后又要一副深情到生死不离的样子,做出一件一件让她感觉复杂,一言难尽的事?
他真是有病!
楚惜的武功本就胜过霍淩淮许多,哪怕是现在这副处境,他仍能与霍淩淮对峙不短时间。
但他的状况实在让看者心悬。
终于他身上又被霍淩淮划出一个口子,但他反而朝霍淩淮扑去,霍淩淮的剑便再次刺入他的身体,他不顾通过他身体的剑刃仍旧上前。
霍淩淮意识到不妙已是来不及,他被楚惜迅速点了穴道。
眨眼间的功夫,两人从愣神的虞秋身旁迅速越过,楚惜将霍淩淮往山崖底下扑去。
虞秋心中大惊,脑中划过当年姐姐也是这样保护她的一幕,她下意识陡然伸手去拉楚惜。但扑在悬崖边的她,仅仅只碰到了他一下,便只能怔怔地看着他随霍淩淮一起掉下去。
她仍旧看着底下,有点难以接受这两人就这样没了。
不知何时过来的江以湛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沉沉地看了她一阵后,便缓缓朝她走来。他站在她身后,声音冰冷:“你可是能起来了?你可是有想过自己的肚子?”
听到他的声音,她立即转头,便见到发丝有些凌乱,风尘仆仆的他。他冷着脸,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她愣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风月与姜风,风月过去扶起她。
“等等!”虞秋突然拧眉。
江以湛立即靠近,沉声问道:“怎么了?”
“我……”虞秋难以启齿。
风月转头看到刚才虞秋趴过的地方有点水迹,便立即伸手在虞秋身上探了探,肃色道:“不好,秋秋破水了,要早产。”
“早产?”虞秋惊住。
江以湛闻言脸色越发的黑沉,立刻抱起她,快步离去。
虞秋想到什么,便赶紧道:“娘,快去救娘,在回路上的另外一条道上。”
“属下去救。”姜风跃起快速跑了。
虞秋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不安地问道:“除了有水,我没有其他的感觉,也是早产么?”哪怕她平时再想扔了肚子,也不想早产。
风月宽慰道:“早产没事的,除了孩子身子弱些,但有公子在,一定能把这孩子养得跟正常的孩子一样,甚至更好。”
虞秋垂眸,没事就好。
她不由又想起那掉下山崖的两个人,就算掉下可能侥幸死不了人,为了救她而那么惨烈的楚惜也会死定了吧!
她不知该作何感想。
江以湛见她这种时候还在为那个男人走神,手下抱着她的力道不由加重,惹得她回神抬眸看他。
他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虞秋吸了下鼻子,闻到一股腥味后,见到他身上的块块似乎是血迹的印痕,便关心地问道:“你受伤了?”
江以湛没理她。
这果然是楚惜干的好事,楚惜调走他,一面派人想杀了他,一面企图抢走虞秋。霍黎也想他死,便配合着。
只是这中间意外太多。
最近的地方有个镇,他们由镇里的一个客栈落了脚,准备着生产。
虞秋躺在床上,看着房里在布置生产环境设施的人,不由一阵紧张。她恍恍惚惚地,还是难以相信她要生了。
江以湛踏进房间看到眼睛通红的她,过来坐在床边垂眸沉默。
虞秋见他一直不说话,便拉着他的衣服,催促道:“你说句话啊?”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终于道:“一切待你生了再说。”
虞秋握住他的手:“可我害怕,听说生孩子极疼。”想想她就又怕又委屈,不懂生孩子的为什么是女人。
她看江以湛他们这些成天打打杀杀的人似乎都不怕疼,该他们生才是。
江以湛抿嘴。
在房门外头,姜风已将乔氏带了回来,风月见到乔氏蹒跚的步伐,苍白的脸色,立即过去扶住她:“娘怎么了?”
乔氏问道:“秋秋要生了?”
风月点头。
乔氏眼里流出了泪:“都怨我。”
“娘先别哭,不怨你。”风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以为娘是自责非得去北冀,才发生这种事情。她扶着乔氏进入房间,“娘先歇着,秋秋就在隔壁的方向等着生孩子。”
乔氏摇着头:“都怨我。”
她拭着泪将所有的事情都与风月说起。
风月闻言自然是惊讶的,她看着乔氏默了会,便劝道:“不怨娘,娘只是想杀了楚惜,没想到后面会出来个霍淩淮。”
乔氏叹息着。
风月又道:“娘去床上歇着,我帮你看看身子,秋秋还没开始疼。”她看乔氏的状态,觉得不大妙。
乔氏点头,由风月扶着上了床。
他们都在满怀紧张地候产,何况虞秋这是早产,而且极早。
到半夜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上的虞秋才感觉到偶尔来一阵的疼,便对江以湛道:“疼了,但也不太疼。”
江以湛道:“后面会越来越疼。”他从书上看到过。
虞秋能知道他的不对劲,但因要生孩子了,她没功夫去问他什么,便由着他去,只好好感受着一阵比一阵更厉害的疼。
直到疼痛让她开始有点受不住时,她不由摇了摇他的手,红着眼睛委屈道:“暂时别闹脾气了,我好害怕,你哄哄我。”
江以湛见她如此,便低头亲了下她的嘴角:“没事的,我在。”
她朝他伸出手:“抱一个。”
江以湛便弯腰抱了抱她。
虞秋没想到生个孩子,等真正开始需要等很久,到天微亮时,她才忍不住白着脸叫出了第一声:“疼!”
江以湛也已面露紧张之色,他低头不断亲着她的嘴角,
虞秋紧抓着他的手,渐渐地,她的额头起了些汗,不知是屋里太热给热的,还是太疼给疼的。
“啊!”虞秋的叫声变大。
这时产婆过来看了看情况,对江以湛道:“夫人该生了,公子该出去了。”
江以湛绷紧俊脸:“不出去,只管生。”他自然不会扔下她独自去承受这种痛苦,他必须陪她。
产婆便劝道:“公子,女人生孩子晦气,你……”
江以湛倏地冷眼看着她,惹得她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言,连忙开始给虞秋接生。
真正疼的时候是发动的时候,虞秋颤着唇瓣叫着:“啊!江以湛!”
江以湛与她的手相握着,看着她越来越惨白的脸,听着她一声比一声凄厉,却又透着无力的叫声,身为男儿的汗,竟是也白了脸。
产婆不断说着:“用力……”
虞秋鼻涕眼泪一大把,疼得她几乎想死,却又不得不去努力去生。
江以湛拿着帕子在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湿渍,他的手隐约在颤抖着,明显承受不住他平时当成宝的女人,在承受这种痛苦。
隔壁床上的乔氏与坐在床边的风月都在聚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乔氏听到女儿的惨叫声,便闭着眼睛念起经。
绕是素来淡漠的风月,如今也不能保持淡定,不由握紧了手。他们这里都是疼极了虞秋的人,真听不得虞秋如此疼痛的叫声。
时间过得尤其缓慢,让人恨不得去替生。
风月一直看着窗外,直到她见到东方的日头隐约冒了点头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在黎明中划开。
乔氏松了口气,忙下了床。
风月再看了看那日头,站起身跟了上去。
第115章
虞秋生了个女儿; 江以湛一直希望她能给他生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女儿,当下总算如愿。他抱着襁褓里因为早产,而尤其小的女儿; 心中是既怨她,又心疼她。
他看着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