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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顿晚膳,她吃得有点走神。
直到耳边突然响起饭碗重重搁下的声音,她回神便见到江以湛起身走出屋的背影,她见了很惊讶,愣愣地看着他。
但这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深呼了口气,道:“我知道再生气你忽视我,你也还是会忽视我,所以罢了。”他又转身走回来从桌旁坐下,沉默地用膳。
虞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你闹什么?”
未想他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他含住一块肉,直接低头覆住她的嘴,迫得她将那块肉接了过去。但在她下意识要吞下时,他又闯入在搅翻下将肉给夺了回来。
他终于放开她,看着她微红的脸,颇为得意地将肉给吃了。
她扁嘴:“你逗我?”
他哼道:“如何?要不我也让你逗我?”
“我不要。”她要从他腿上下来,却被他紧扣住。
“反正你也该吃饱了,我们睡觉。”他抱起她就走。
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道:“可我们还没洗澡。”
他将她搁在床上,俯身就脱她的衣服,他亲着她的嘴,暗哑着嗓子,透着诱哄:“待会我给你洗。”
虞秋闻言更是羞羞的,自从成亲后,似乎总是他给她清理身子。
夫妻俩亲亲昵昵,相互燃烧间,江以湛的手覆住她的腹部,叹息道:“我有预感,我们快有孩子了。”
仿佛置身云雾中的虞秋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
次日,仍是由吴柔去给虞秋端药汤。她走出大厨房,在看到前面给王爷端早膳的凝兰离远后,又躲起来朝药汤里撒了点避子药,才在看了看左右后,端着药汤继续朝蓝轩去。
一回生,二回熟,她现在已是淡定不少。
与以往一样,凝兰的脚步又渐渐放慢,直到吴柔跟上来,她又装作自己手酸,对吴柔道:“我们换着拿吧!”
每天都是如此,吴柔习以为常,便又换了。
凝兰先一步到蓝轩时,江以湛正陪着虞秋坐在亭下,她并不忌讳他淡淡看过来的目光,又朝药汤里搁了一颗药丸。
她过去将药汤放在虞秋面前,退到一旁站着。
因着虞秋老早就说自己不想喝药汤,江以湛又想把她给养得身强体壮,便又让江成兮给多准备了几个配方,已让她每天换着喝,这才让她没了意见。
她喝着药汤时,吴柔将江以湛的早膳送了过来。
喝着药汤的虞秋见了,便夹了块江以湛的点心搁入嘴里,见到对方看过来的一眼,她翘了翘下巴,朝他递了勺自己的药汤:“喏,还你的。”
这是她最近很爱做的事,自以为占了便宜,却看不到他张嘴喝下时,嘴角隐约勾起的一抹笑。
见到这一幕的凝兰偷笑,吴柔暗恨。
虞秋喝着,又夹了一块点心搁入嘴里后,一边嚼着,一边又朝他递了口汤。
在他目光深暗地看着她,倾身接过时,江成兮踏进院中,后面仍是跟着风月。江成兮看到这一幕后,道:“啧啧……女人的汤,你倒是喝得挺起劲。”
江以湛未搭理,又低头喝自己的粥。
江成兮过去坐下,抬手捻起一块点心搁入嘴里,轻嚼间,他隐约闻到丝丝异样的味道,便倾身朝虞秋的药汤嗅了嗅,道:“你们在避孕?”
江以湛淡道:“没有。”
江成兮面露意外之色:“那这汤里面似乎有避子药。”
虞秋闻言惊讶:“怎么会有避子药?”
一旁的吴柔紧紧地揪起手指,额际几乎出冷汗。
江以湛吃早膳的动作顿住,但他的反应并不大,也没过问太多,只意味不明地看着虞秋,吐出一个字:“查!”
第090章
这么一件小事; 自然查得极快。
因着凝兰说吴柔可疑,总是躲躲掩掩的; 姜风便直接派人去吴柔屋里搜,虽什么都没搜到,最后也还是从吴柔身上搜到一小包的避子药。
知道躲不了的吴柔立即跪下:“王爷饶命!”
江以湛仍坐在亭下,一脸凉淡; 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姜风气不过; 一脚将吴柔给踹翻在地,怒道:“你的胆子倒是挺大,敢管主子生不生孩子?”
吴柔虽只是丫鬟; 却也没受过这种罪; 姜风这一下疼得她脸色立刻白了。
虞秋只托腮看着这一幕; 心情复杂。
吴柔抬起泪眼看向被滋润得一天比一天娇美如花的虞秋; 掩下眸底的怨恨; 抹着泪犹犹豫豫地出声:“是……是……”
姜风不耐:“是什么?”
吴柔怯怯地说道:“是王妃不想给王爷生孩子,指使奴婢每日早上往她的药汤里放点避子药。”
虞秋闻言放下双手; 拧眉道:“你搞什么?”
吴柔低着头; 一副因为怕死所以招供的模样:“真是王妃所使; 做奴婢的; 哪有敢管主子生不生孩子的。”
虞秋看向江以湛:“我没有。”
江以湛只道:“去搜搜房间。”
姜风愣了下,才应下独自去搜房间,他本是不相信这事会是王妃所使; 却未想真被他从房里搜出一大包的药。
他突然觉得这一大包药好烫手。
犹豫了会; 他才过去将药搁在王爷跟前; 看了看王爷意味不明的模样,忙离远了些,免得被祸及。
虞秋睁大了眼睛:“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姜风应道:“床底下。”
虞秋立即又对江以湛道:“我没有要避孕,是吴柔诬赖我。”
江以湛没理她,只忽然起身,缓缓朝吴柔走去,在其惊恐的目光中,他抬起银鞭就朝对方抽去。
吴柔惨叫出声,只这一下,便让她几乎奄奄一息。
她不懂,明明都已查出是王妃指使她,王爷为何还要如此待她?正是她疼痛不已时,又一鞭朝她甩了过来。
江以湛的鞭子,就是楚惜谢青儿都受不住,何况是吴柔。
穿肉及骨的两鞭,已让吴柔身上鲜血淋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虞秋见了,不由别过头,不去看这血腥的一幕。
江以湛收了鞭,吩咐下去:“将她赶出去。”
“是!”姜风便唤来护卫将吴柔给拖了出去。
虞秋本欲与江以湛说些什么,不想他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她见了忙过去拉住他的衣袖,问他:“你怎不问问她为何这么做,就把她赶走了?”
“不是已经很清楚,是你指使的?”江以湛强制抽出被她拉住的衣袖,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去,不给她反应过来情况,又过去拉他的机会。
虞秋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有病啊?
护卫拖着吴柔从西侧门出去,将她扔在前面,就不管不问了。吴柔惨白着脸睁开眼,忍着此生从未承受过的痛倚着墙坐起,眼泪啪嗒得落。
被赶出王府的她,不知该怎么办。
她突然极为后悔逞一时之快做如此大胆的事,若知结果是这个,她不会去做。可后悔无用,她已被赶出王府,一无所有的她不知该如何回家。
正是她又疼又伤心,虚弱地哭不止时,看到白如嫙与万彩朝她走来。
白如嫙靠近后,从她面前蹲下:“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吴柔无力出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着头哭得更凶。
白如嫙叹气道:“你不说,我便不问,这钱你拿着,也好与家人有个交代。”
吴柔颤颤地接过那张银票,一见上面的数额,便惊住。她看向眼前秀丽端庄,仿若活菩萨似的白如嫙,立刻忍痛下跪磕头,哑着嗓子道:“多谢白姑娘的大恩大德。”如今她爹伤重,弟弟还要念书,她又被赶出王府,确实需要钱。
白如嫙扶着她,对万彩道:“带她去先看大夫,再找辆马车送她回去。”
“是!”万彩应下。
白如嫙看着万彩扶着走路都难的吴柔渐行渐远,才转身朝王府的西侧门回去。她送吴柔钱,并不是好心,只是因为知道吴柔拿到这笔钱,便一定会带着家人远离瑜都,毕竟瑜都有其所谓的“仇人”堇宁王妃在。
王府后花园的最里面。
江以湛自离开蓝轩后,便一直在此处练武,许久不曾断。
一旁的姜风只看着阴晴不明,让他看不透的王爷,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他见到白如嫙缓缓走过来,才下意识拧了眉。
白如嫙仍是坐在石桌旁泡茶,时不时抬眸看一眼在练武的江以湛。
直到他终于停下接过护卫递来的汗巾擦汗时,她才端了杯茶靠近:“王爷这次可是要喝我的茶?”
江以湛抬眸淡瞥了她一眼,去到石桌旁坐下歇息。
白如嫙依旧不介意他的态度,回到石桌旁站着捣鼓茶具,她道:“之前我看见王妃的丫鬟吴柔被扔出去,问了一番,才知王妃做了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江以湛终于出声。
白如嫙意识到自己失语,便立即轻拍了下自己的嘴,才柔柔地问道:“王爷这是在生王妃的气?”
江以湛未应。
他不应,白如嫙便不再多嘴。
被江以湛误会的虞秋,本是派了人出去找吴柔,她想问清楚对方为何这么做。但未想吴柔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已是不在了,她便作罢,打算去找王爷解释解释,再让王爷好生查查。
她一番询问,得知王爷在后花园练武,便过来了。
远远地,她就见到卓荦英姿的王爷坐在石桌旁,风姿温婉的白如嫙立于石桌旁,垂眸间,她隐隐看到白如嫙嘴角勾起的一抹柔和的笑。
两人看起来还真是挺登对。
她没忘白如嫙喜欢王爷的事,当即就不悦。
她闷着一口气走过去,见到江以湛跟前白如嫙给放的茶,便撅了下嘴,道:“不准你喝她的茶。”语气挺霸道,她倒是越来越像过去那个娇纵的她。
江以湛抬眸看着她,未语。
白如嫙倒不介意她的态度,见到她后,乖顺地福了个身。
虞秋拉着江以湛的衣袖,试着解释道:“我没有指使吴柔放避子药,吴柔那个人怪怪的,我不怎么喜欢她,我有什么事,首先只会想到让凝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