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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佑谨看了她一会,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苏绣只是低了头,露出少有的娇怯的神情。
尚是如此,当苏绣被拉着坐在床沿边时候仍然是手足无措。呆了一下,下一秒苏绣已经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仓促开口,“我们,你——你带我去看看宾利吧?”苏绣说完眼神躲闪的看着藤佑谨。
而藤佑谨却满眼笑意,饶有兴致,忍着笑应了一声。
苏绣大窘之下,耳根绯红。一时气氛更加暧昧不明,她的手仍在藤佑谨的手掌中。掌心是她贪恋的温度,那么安心。真想一闭眼就能天荒地老。粉粉的耳垂衬着肤如白玉,隐隐透亮。
藤佑谨强忍着移开目光,牵着苏绣去开门。守在门外的梅婶见他们出来一脸笑意,殷勤的说,“少爷和小姐要出去么?”
苏绣只觉得窘迫,往藤佑谨身后闪了闪,不说话。藤佑谨微微一笑把苏绣护在身后。梅婶登时有些会意般正要离开,突然听藤佑谨说,“把侧门的警卫撤下吧,就说是我吩咐的,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去那里。”
梅婶点着头走开了。
待梅婶走远了,藤佑谨拉了拉苏绣,“出来吧,人早走了。”口气略带戏虐。
苏绣有些不悦,垂眼,“我也要走了。”
藤佑谨笑了,“嗯,我们也要走了。”
苏绣瞪她一眼,“看看宾利,也要偷偷摸摸的么?”
藤佑谨扬起嘴角,“不需要,那我们就直接去警卫处吧。不然让人把宾利牵过来也可以。”
他说的一本正经,苏绣咬唇,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回去房间里两个人真的好尴尬。直接去,当然——也是不行的,太张扬了。
侧门也就是苏绣被带进来的那条路,的确是很偏僻。警卫全都撤下后,竟有几分可怖。月光透过树丛投下斑驳的暗影,随风摇曳,像幽灵的爪牙。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几步,藤佑谨扭头凑在她耳边低沉道,“别出声,误入恶魔世界的小姐!”
“啊 ——”,苏绣突然听到一个压低的干枯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叫了一声,身子却是向藤佑谨扑过去。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苏绣已经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碰到一双微凉的唇,声音戛然而止,尾音闷闷的堵了回去,变成模糊的音节。
苏绣瞪大了双眼,定定的看着藤佑谨。他只是轻轻触碰一下,蜻蜓点水一样,下一刻已经放开了苏绣。也不看她一眼,继续向前走。凉风打着转幽幽绕过,耳边的发丝在唇边荡了一荡。苏绣呆了一呆,手指抚在唇上,慢慢跟上。
“宾利喜欢安静,所以特意在这里修了房子给它。”藤佑谨的声音在夜风里有些飘渺。
苏绣嗯了一声,加快步子跟上。拨开斜过来的树枝,俨然看到一座小小的白色木房子静静矗立。
“很不错的地方。”苏绣说着便走了过去。房子里的身体闻声已经动了动,眼睛戒备的张开。看见来人是苏绣,目光柔和了几分,冲她轻轻叫了一声。可爱的表情逗得苏绣扑哧一声笑了。
“嗯,紧时守岗,松时恬静。宾利总是不想完全闲下来。”藤佑谨见苏绣笑了,也走过来。
“真奇怪,它好像认识我很久了一样。”苏绣轻轻梳理宾利的毛发,一边侧着头问藤佑谨。
藤佑谨目光闪烁,含糊其辞,“谁让你长着一张蛊惑人心的脸。”
苏绣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对着宾利笑着说话,“宾利,你的主人在诋毁你呢。说你是以貌取人的狗。”说完,呵呵的笑了。
宾利睁着无辜的眸子滴溜溜看着她,苏绣轻轻摸着它的头。
“我们回去吧,外面很冷了,别感冒了。”藤佑谨站起身。
话音刚落,苏绣很及时的打了个喷嚏,却嘴硬道,“才来呢,再等会吧。”
藤佑谨看着她一本正经,“不早了,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呢。”说完,满意的看到苏绣绯红的双颊,月光柔柔映在上面。忍不住走近几步,凑近苏绣,那浓密的睫毛弯弯的覆下来。
苏绣嗫嚅,“再,再等会吧。”
藤佑谨的吻落下来,在眼睛上,在鬓角,在耳垂,在唇边……说出的话闷闷的,“还是喜欢躲呢,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的掉……”
苏绣一怔,不说话了。
如雨露一般清凉的吻不断落下,密密洒在每一寸肌肤上,一点点下移。当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散开的时候,苏绣清醒了一大半,一把推开了藤佑谨。微微喘着气,突然想起早上在莫乔予颈间的那枚粉色印记。
也是这么印上的么?心中一痛,苏绣想问,确是口中苦涩怎么也开不了口。而且她又是以什么身份问呢?
藤佑谨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慢慢转身背对着她说,“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话音刚落他就迈开步子走了。
苏绣始终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她本是不能够说什么的。或者是她害怕一开口,便什么也留不下了,连同藤佑谨对她残存的感情。她还是自私的,她害怕最后的日子连他也忘记了她。最后的日子,大概还有两年了……
苏绣深吸一口气,藤佑谨身上独特的味道,她始终记得的味道,一定不能忘记了。
仰头看了看半暗半明的冷月,眼前清明了许多,苏绣微笑着跟着一名陌生的警卫员顺着小路走回去。
走进宿舍楼正好碰到外出的莫乔予,照例寒暄了几句。直到今时今日,她们的关系没能进一步,仍然是不尴不尬,不熟不生。
苏绣一直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清了才神思恍惚的往回走。心里有个疑问反反复复挥之不去,每时每刻叫嚣着几欲冲口而出。
那一夜莫乔予没回来,苏绣又是一夜未眠。
早上走路,脚都着不了地了。就那么恍恍惚惚走到了教学部,才发现离上课时间还有很长一段。苏绣随便找了凳子坐下,脑子里空白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老师也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这间办公室里并没有军部的人,差不多都是理论知识的讲师。自然也有不少女教师,不过苏绣从来和她们不熟。苏绣有些自嘲的想,为什么只要一靠近他,她就只能是她本来的性子了。
苏绣本来坐在靠后院的窗子边,视线里见到几个老师走过来,才想起身去教室。腰才直起来,便听来人已经近了。几句话就那么轻飘飘的飘进了苏绣的耳里,手上的动作立刻便僵在那里。
晨风微凉,苏绣忍不住紧了紧手臂将手中的书本朝怀中送了送。
“参谋长和那个莫教官?”
“哪个莫教官?”
“就是那个长得很清秀,看起来很稳重的那个。嗯,想起来了,叫莫乔予吧?”
“哦,是她啊,不是早就有听说了,也不是新闻了。他们又怎么了?”
那个声音压低了说,“昨晚,莫教官在宅子里去了,早晨才出来。这可是新消息,才刚被李丽撞见的。”
几声短促的轻呼随风飘得散了。
苏绣的猜想得到证实,她果然是去了那里。苏绣记得昨晚那一刻的意乱情迷,是的,她看到了藤佑谨微微迷蒙的眸子。可是最后他让她走了,会不会是和莫乔予,他们……
可转念一想,如果藤佑谨是这样的人,那他还是她念念不忘的人么?只是隔了这么多年,藤佑谨早已不是以前的青涩少年了,她又对现在的他了解多少?
苏绣叹气,藤佑谨如果这样你会好过一些,那么有什么关系呢?谁让你要的,我给不了呢?我什么都给不了。
十七迷夜醉晚
“苏——”听到喊声,苏绣转身朝那个方向看了看。一眼看见那一抹栗色,萨利那一头靓丽的卷发在人群里很是醒目。
“苏,你该多笑,多说话,才好。”萨利看着身边的苏绣,笑着用蹩脚的汉语说。
她的嗓音很温暖,尾音习惯的拖着,苏绣报以一笑。除了萨利,旁人是不大搭理她的。萨利的父亲是荷兰人去英国留学时候和她的母亲相识,很浪漫的一段异国恋情。
在嘈杂的餐厅里,苏绣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粥,一边听萨利慢吞吞讲着在英国时候的一些趣闻。她这段时间在学汉语,开始的时候苏绣完全是凭着她抑扬顿挫的语调辨别她的意思。这几天已经好多了。
“苏,恋爱过吗?”萨利一脸期盼的睁着水蓝色的眼睛,兴味盎然。
苏绣抿嘴,“嗯,是的。”
“真的?那是什么样的男人?很高大,很英俊吗?是不是?是不是?”萨利立刻扬起了声音追问。
苏绣想了想藤佑谨的样子,答道:“是的,很高大,很英俊。像小说里的剑客。”
“剑客?”萨利琢磨的重复着,“嗯,他可以保护好你。苏,你也很,很——”她皱眉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转而说,“你也不会怕她的,对不对?这样很好,平等才能爱你。”
苏绣没说话。
“请问,这个位子有人吗?”一个声音问。
“没有。”苏绣头也没抬。
“苏,多吃点,你太瘦了。”
“胃不太好,反而不要吃多了才好。”萨利听了显出痛苦的神色,“我可不行,要多吃,不吃会没力气了。”
“听说这几天就要不太平了。没瞧见吗?司令家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不是?”旁边的声音传过来,苏绣却下意识的留神听起来。
“参——”刚说了一个字便掩饰的咳嗽了几声才继续道,“这样风流的人,的确是他行事的风格。”
“要美人不要江山——”这一句半感慨,半无奈的话,不知道含了多少嫉妒。
苏绣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对话也不知听了多少。听过,也就要忘了。
这一日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苏绣依然是一个人穿梭于学院,上课,吃饭,睡觉……萨利得闲的时候就会和她唠叨一些琐事。
或者有时候遇到同事会打个招呼,其他的时候苏绣大多不怎么说话,其实也没人和她说话。从前恶劣的性子完全显露了出来,冷漠,自闭又抑郁。她懒得再做什么改变,也没必要。没有事情是她关心的,除了——莫乔予搬去藤佑谨的宅邸。
细想起来,其实自从那夜苏绣从藤佑谨那回来,在楼道遇到行色匆匆的莫乔予之后,便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