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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佑谨眉峰一挑,“你也想加入他们?”说着手上的鞭子已经抵在方仲的腹部,阻止了他企图接近的身体。
方仲嘴一撇,“行吧,你就拽吧,可是跟小绣美人有很大关系。不想听?”他故意扬起头,甩甩头发,“那我走了。”
藤佑谨闻言鞭子啪的一声砸在地上,迅速展开,溜溜缠上方仲的右脚踝,沉声道,“说!”
方仲呆了一下,扭头已是嬉皮笑脸,“急了吧,嘿嘿!~”
藤佑谨嘴角一斜,手稍一用力,方仲哎呀一声惨叫跌在地上。脸上比哭还难看,白皙的手指指着藤佑谨,“藤佑谨!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方阵里的学生有许多正看的幸灾乐祸,藤佑谨倐的转过头,“你们不累的话,就再站几个小时!”鸦雀无声,脸绷得更紧,腰挺得更直了。
方仲从地上爬起来,抱怨,“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藤佑谨有些烦躁,揪起方仲的领口,“快说!”
方仲瞪着眼,无奈又挣脱不过,没好气道,“美人儿出国了,你可见不到她了。”颈上顿时一松,方仲呆呆摔在地上,顾不得疼,抬头讶异的看见藤佑谨瞬间苍白了几分的脸。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定定看着藤佑谨额角的青筋突突跳。
“彭!”一声脆响,鞭管末端的手柄生生裂断,方仲才如梦初醒,大骇,“佑谨——”
藤佑谨脸上一贯的笑容不见了,对方仲的大喊大叫置若罔闻,阴沉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线大步走出去。方仲颤抖的爬起来,吓得不轻,“佑谨!听我说,佑谨!”方仲终究不敢大声说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他害怕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小命不保了。
方仲低低咒骂几句,把心一横追了出去。
思简听了莫乔予的话,立刻开心的拖着苏绣出了门。苏绣无奈的以手覆额,她真的对礼服,对逛街毫无兴趣。
思简像小鸟一样一路走,一路说,苏绣只是笑而不语。
刚出了宿舍区,由于思简走的太快了,苏绣只得一直看着地面生怕一不留神摔个实在。走着走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不见了,苏绣还没完全抬起头就被一个坚实的怀抱包围。紧紧箍着她,她几乎不能呼吸了,错愕的看到发边棕色的军装,那熟悉的味道不用看她已经能确定。这个人,这个她日夜挂念的人现在搂着她。
安静,连夏虫都停止了嘶鸣。那一刻朔日作响的花开都失去了乐音,仿佛历经宇宙洪荒,沧海桑田才找到对方,再也分不开。感觉到手端传来的颤抖,苏绣才恍然惊醒她还被思简拉着!思简!思简还在!
苏绣用力挣扎,狠狠推开他,用力之大连她自己都踉跄后退。一直牵着她的手,松开了。苏绣惊愕的看着站在一旁紧紧咬着下唇的思简,她没有看她。苏绣微微闭眼,以为会狠狠摔在地上却意外被人扶住。
苏绣侧着脸看见站在她身边的莫乔予,她来了多久?她平静的扶稳苏绣,没有惊讶,没有关切,也没有笑意。只不过机械的做着这个动作。这让苏绣莫名觉得冷。
“佑谨!”一声微微胆怯的低喊传入耳,苏绣抬眸顿时撞进一汪幽深的眸子,那只看一眼就足以让她沉溺,永世不能超生。
藤佑谨的目光似再不能离开她半分,紧紧锁住她。苏绣蓦的不敢直视,不敢多停留哪怕一秒。别开头,她看见藤佑谨身后的方仲,一脸惶急和担忧。
藤佑谨垂眸转身始终一言不发,方仲下意识后退一步,藤佑谨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开。
傅思简看着远去的背影什么也没说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从苏绣身旁走过。
夜幕悄然降临苏绣看着前方,猝不及防开场,仓促谢幕,她的爱情终究是这样。
十三踌躇不前
夏天的傍晚总是没由来的闷热难耐,夜幕四合也无丝毫凉意。后院虫鸣不断,忽高忽低,或悠长或沉短。王庆和石方居忙碌了一天早早拾掇完毕,因为每天早上按惯例五点钟要晨练,他们都睡得很早。
当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两人俱是一愣,对望一眼,谁也没动。门外起先还只是轻轻敲了两下,见半晌没有动静,立时加大力道越敲越不耐,直震得门板哐当大响。
石方居忍不住骂,“他妈的谁在外面?”
王庆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登时一愣,“副参谋长!”
闻言石方居耸拉的眼皮迅速抬了起来,翻坐起来,啪的行军礼,“副参谋长!”
方仲撇撇嘴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推开床边的石方居,扯了扯领口的纽扣,“给收拾个地方,我今晚就睡这了。”
两人虽满腹疑问也不敢多问,只当是他与藤佑谨闹了不愉快赌气来着。在学校久了不难发现方仲执拗的小孩子脾气,稍有不顺就会老大不高兴,需要有人来哄着。
这里本来就是学校分给方仲的铺位,只是方仲一直都是凑在藤佑谨那栋小洋楼里从来没住过这里。
床上用具一应俱全都是学校集体分发的,王庆和石方居此时十分庆幸他们一直没有动过那些东西,这次才没有手忙脚乱。不多会儿就弄的妥妥当当,石方居不时偷偷看向方仲,仍然为自己先前的一句牢骚惴惴不安。
方仲用两个手指挑起已经结块的棉被,嫌恶的蹙眉,随手撩开扔到一旁,露出灰色格子的床单,边缘已经起了皱折,方仲怎么看怎么觉得邋遢。皱眉道,“就这样?没有干净一点的?”
王庆唯唯诺诺,“这已经是最干净的了,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
方仲不待他说完就手一挥打断他,“行了,就这样吧。你们睡去吧。”
“是!”
方仲瞧着那两人的床上颜色也是极暗的,索性也不脱外套直直躺上去。将帽子垫在脑后,盯着屋顶发呆。
方仲哪里住过这样简陋的地方,自然是一夜无眠。天还没亮就翻身起来,浑身酸痛,方仲俊俏的眉毛纠结起来,捏了捏肩膀和酸痛的胳膊,方仲下了一个决定。
心里又忍不住把藤佑谨骂了一千一万遍,害他方大公子在这粗鄙的地方委屈了一夜。本来仅存的一点愧疚心顿时灰飞烟灭,该死的藤佑谨!小绣美人又没真的走,他凭什么怪人家?不过他似乎没有说过责备他的话,他只是当他不存在,可恶!
方仲又想起藤佑谨那一脸欠揍的笑和绷着不满的死样子!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副参谋长诶!比他还多一个字诶!怕他作甚?
方仲越想越理直气壮,噌的站起来,随手将帽子扣在头上高扬着头雄赳赳的冲了出去。
当他一鼓作气的跑到公寓门前,却又胆怯的停了下来,方仲深吸一口气整整衣襟。门旁的警卫员见到他,行军礼,“副参谋长!”
这响亮的叫声又给了他勇气,他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他没看到警卫员瞪大的双眼,满是惊诧,暗自揣摩为何方副参谋今天如此反常。不仅衣冠整齐,连走路也是一步步迈得一丝不苟,那是在军事表演上才难得一见的景象!
当方仲迈着正步走到大厅前,一眼看见从里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放松了下来。端着笑蹬蹬跑过去,摘下帽子,额头上已经是汗津津一片,头发粘在上面他随手一抹,甜甜道,“梅姐姐,早啊!~”
一身蓝布褂子的妇人脸色不豫,斜他一眼,“藤少爷已经出去了!”
方仲一边心花怒放,一边又大惑不解,藤佑谨今天没课的啊?平时不是都在家里看文件的吗?出去又是做什么?
方仲还想问什么,无奈梅婶每次见到他就像见到瘟神一般避之不及。哎!方仲不满,她对藤佑谨可是毕恭毕敬!归结起来还是藤佑谨太过分了,居然老少通吃!方仲愤愤然的冲进了浴室,待他洗干净了去找藤佑谨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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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自幼就有择床的习惯,这一夜理应睡不着才对。前半休还清醒着听着窗外夜虫低吟浅唱,清风簌簌,明亮的月光从单薄的帘子渗进来。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了!苏绣向下面看了看,早已经空了,莫乔予已经走了。
苏绣急急忙忙往教室赶,因为不太熟悉教室让她找了好久。
门是虚掩着的,苏绣想了想还是推门而入。“哐当”一声巨响,冷水兜头浇下,淋了个彻底。苏绣下意识闭着眼,只听教室里一阵哄笑夹杂着尖锐的口哨声。
苏绣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翻滚在地上的木桶,暗自心惊——幸好它没有砸在她的头上,不然她该去医院了!
苏绣淡定从容的走上讲台,旗袍湿湿的紧贴在身上让她觉得有些胸闷,裙摆的边缘滴滴答答淌着水。轻轻用手擦掉脸上的水,苏绣慢慢将书翻开,低着头水就顺着头发滴下来。她不抬头也知道教室里那几十双幸灾乐祸的眼睛正盯着她。
苏绣慢慢做完准备工作才抬头,她知道这时候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不然她就真的呆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苏绣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苏绣——”一团纸屑迎面飞来,重重砸在她的脸上,苏绣牙关紧咬,眉心突突直跳。
哄堂大笑,有人起哄,捏着嗓子学她,“我叫苏绣——”“我叫绣绣!”
“小绣!”“阿绣!”有人笑,有人拍桌子,一时混乱不堪。
“哟——苏小姐啊,走错地方了吧?”最后一排一名皮肤呈小麦色的男生痞气的扯着自己的衣襟,“我们的老师都是穿军装的哦。”
忍吧,苏绣不予理会径自拿起粉笔刷刷写起来,“今天我们上第一节课——”
啪!一团纸屑砸过来,两团,三团,四团……
如此嚣张!苏绣啪的一声扔掉粉笔,转身,然而没有人畏惧。她的愤怒正中他们下怀,那个最后排的学生露出没趣的笑容,鄙夷的站起来,“哎,没趣的紧!”说着就站起来懒懒的朝外面走去,跟着陆续有人站了起来。
苏绣静静站着,身上冷一阵,热一阵,脑子昏昏沉沉。微风拂过带起细微的战栗,她就像一件刚从水里捞起来湿淋淋的棉袄,沉沉提不动。为什么她想过平静的生活就那么难?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