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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一凛,登时清醒了七八分,对望一眼便啪啪立正行军礼。铁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轿车飞速开进去。
那两人被带起来的风冷的打了个寒噤,朝里面看了一眼,“我们也该休息了,也好跟何副官复命。”
藤佑谨拎着外套打开卧室门便看见方仲媚笑着歪倚在沙发上,将外套挂好在衣架上,“不记得我说过什么?最好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谁放你进来的?”
方仲用白皙修长的手拂一拂额前散乱的发,一脸陶醉,“哎,只有你不知道我是多么魅力无边。”
藤佑谨松了松衬衣领口,挑眉,“那么是梅婶?”
梅婶?方仲没好气道,“她早拜倒在你的军靴下了,我可没夺人所好的兴趣。”
藤佑谨不再搭理他,径自走出去,在门边回头,“给我立刻出来!”
方仲不怀好意的笑了,不知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愈笑愈得意。
“还要我请吗?”方仲吓了一跳,身上一抖噗通一声掉在地上,看着门口优雅端着酒杯的藤佑谨,“不就一破房间吗?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怕我搜出证据来?”
藤佑谨扫他一眼,“滚出来!”
方仲哆嗦一下,“出来就出来,我还不爱呆这没情调的地方。”
方仲一出来就像没骨头一般沾上沙发就倒上去,两手叠放在脑后,翘着腿十分惬意。懒懒开口,“我说怎么一早上的火气这么大啊,难道对昨晚的小美人不满意?”说着有些兴奋,他一下子坐起来,不过仍旧不成样子。
藤佑谨端坐在吧台前,斟满酒,慢慢喝起来。
两人都是行伍出身,不过藤佑谨走路仰首挺胸,无论什么时候都把背撑的笔直,方仲平时行径却像十足的痞子,当然该严肃的时候他也不马虎。
“怎么了,你们吵架啦?佑谨啊,不是我说你,对美人就该温柔一点。看你昨晚把一包厢的人都吓愣了。”方仲无可奈何的叹气。
藤佑谨手上一顿,轻轻摇晃杯盏,低低说,“是不是很讨人厌?”
方仲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口气,不是他幻听吧?“嗯?”
“没什么。”藤佑谨一饮而尽。
方仲仔细看了看他,又换上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样子,“昨晚怎么那么冲动啊?幸好是跟上边的人在一起,不然傅司令发现了可不好交代。”
“不过,这样也正好将错就错,赌了那些人的嘴,让他们没法指责你了。”说到这,方仲突然想起什么,“你该不是早就计算好了吧?”
藤佑谨没说话,就是默认了。方仲陡然有些寒,“那你昨晚是把事情都考虑周到才演了那么一出?”他开始怀疑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藤佑谨丧失理智了。
“不,我也是后来才想起。”藤佑谨站起来,踱到窗前。
方仲看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气,嬉皮笑脸,“那你可就太激动了一些吧?不然这么久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绥北这次派人来就是为了探一探实际,看看藤佑谨是否已经被傅易收在帐下。而藤佑谨若真的有心归属,与傅思简的婚约便是最好的筹码。那两个蠢货看到藤佑谨对其他女子情难自禁,答案不言而喻。
藤佑谨转身,背对着晨光,整个人就像笼在阴影里,“始作俑者不就是你?”
方仲一噎,没了话,看着那冷峻的脸他本是单手撑在身后沙发上,这时向后挪了挪,触个空滚在地上。
粉红的嘴唇瘪了瘪,手抚着后背,一脸委屈,“人家还不是见你不开心才想的办法?昨天下午上完课你就走了不是?还不让两个副官跟着,我以为你有什么秘密就跟去看看喽。看你在英华前面徘徊了半天才进去,可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了脸黑的跟包公似的。我不是担心你嘛?”
方仲坐在地上没起来,微卷的褐色头发有气无力的耸拉着。
藤佑谨缓和了表情,转移话题,“那两人……”
“那两人我自然替你圆场了,我的演技,你还能不放心吗?估计这会他们已经在火车上呼呼大睡了,哈哈!”方仲稚气得像作弄老师得逞的小孩子。
不过笑了一会见藤佑谨还是面无表情,他自己觉得没趣撇了撇嘴,“不要老是这副死样子嘛。”
想了想他才补充道,“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傅思简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副司令这一招本来就是想要拉拢你,恐怕说他没有逆反的心不能让人信服。”
脸上是少有的一本正经,“临祁那边是早就反了的,上边就是怕靖平也跟着反,佑谨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藤佑谨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半晌才说,“我哪一边都不是。”
方仲愣了几秒,“傅易不是和你们家……”
藤佑谨走过来,嘴角微扬,“很好,是吗?”他走到茶几边与方仲相对而坐,“可你觉得他信任我吗?照我们两家的关系他本该笃定我会站在他那边,他用这样勉强的手段牵制我,让我觉得是不是他在心虚。”他看着杯中暗红色汁液,低着头发遮住眼眸,只露出瓷直的鼻梁。
方仲嘴角动了动,“那傅思简那边,要不要我帮你搞定?”
“不,不了。”
方仲坐起来,“你喜欢她?”
藤佑谨放下酒杯,薄唇轻启,“当然不,不过即使让她爱上你又能怎么办?你代我娶她?”
方仲脸色不豫,“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弄个老婆回家。”
“那,这事你先别管,我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漂亮的黑眸寒光闪了闪。
方仲的手伸进上衣口袋触到一个东西,犹豫不决。那就是他的秘密?在德国开始那段时间总看见他一个人和宾利坐在草坪上发呆,一待就是一天。只要他一靠近,藤佑谨就神神秘秘的收起手中的东西。
会不会就是这个?
这张照片,那个女人的照片。
方仲慢慢掏出来,“这个——”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藤佑谨骇人的目光冻住了,方仲打着哈哈,“我不小心在地上捡到的,不小心,不对,是十分不小心!”
藤佑谨淡漠瞥了一眼,“扔了。”
“啊??”怎么要扔了?方仲怔怔看着他,“那个,你不要了?”
藤佑谨伸开胳膊随意搭在沙发背上,“是我的,早晚会拿回来。”
方仲哑然,“她,我是说苏绣她,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藤佑谨闭上眼,“我也不知道。”声音疲惫,“或者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啊?”方仲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苏绣这一天都有些心绪不宁,很烦躁也找不出原因。刚回到办公室,就有人传话说院长有事找她。院长?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周院长是一位年逾五旬的老人,在文学界颇有威名,治学严谨,苏绣一直很尊敬他。
周院长带她一如既往的客气,两人寒暄一番,周院长迟疑不知如何开口。
“苏老师最近身体还好吧?”
“嗯,前一段时间脚折了,耽搁了好些课实在不好意思,给学校其他老师添了不少麻烦。”苏绣恭敬的开口。
“身体养好自然是重要的事情,学校的课还有其他老师可以替你代代。”说完两人又一阵沉默,苏绣看着若有所思的的老人,又不好直接发问。
“征远,你听说过没有?”他端着茶盏,轻声询问。
“嗯,碰巧上次送资料还去过一次。”苏绣心里疑惑,只是说了实话。
院长听后想了一会,“嗯,征远在国内也是名震四方,是个不错的学校。今年才又收了一批学生,前几日打电话过来说是那边走了一名西语老师,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适当的人。我看苏老师也是在国外多年,就想着你能不能先去顶了那份职,等找到人了你再回英华来,我还是很欢迎的。”
苏绣听完沉默了,是不是这里真的容不下她了?
院长见她不说话,“听说苏老师的住所离学校很远,昨天政府又下了通告要重修那段路,这样一来更加不方便了。征远那边是封闭式管理,分的有职工宿舍,条件自然优越许多。而且工资也比在英华丰厚。”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苏绣浅浅一笑,“院长,我知道了。”
院长轻吐一口气,也微笑,“那就好。”
苏绣犹豫一下,“我想问问您,过一段时间,我还可以回来么?”
周院长愣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子让她琢磨不定。起先姚郑钧特意来拜托过他要好好照顾苏绣,他以为那不过是一个攀权赴势会些狐媚手段的女子而已。不过第一次见面苏绣身上那种独特恬淡的气质让他不能把自己的猜测与她联系在一起。
他以为她会答应多少与那些条件有关系,她难道听不出来她或许去了征远就不可能回来英华了?周院长不知如何回答,苏绣正抬眼看着她,眸子里澄澈一片,仔细一看又像是为了掩盖真实情绪刻意掩饰出来的。
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不然为什么总有人对她关注有加?
周院长踌躇很久,只低头呷一口茶,含糊其辞,“嗯。”
苏绣弯起嘴角,盈盈起身,“院长那就让我去吧,等到那边找到人了,我就回来。”
周院长也站起来,“一样是教书,不过是授业解惑,苏老师有时候也不要太认真。”
苏绣疑惑,“嗯,那我先走了。如此说来,我什么时候过去?”
“下午你也没课,我派人送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就直接去征远吧。”院长走到办公桌边。
没想到这么急,让苏绣觉得像被人驱赶,有种无奈在里面勉强笑笑,“好,那我走了,再见!”
院长拿起电话对她点点头。
苏绣出了院长室还是有些恍惚,脚步虚浮像在云上飘,那么不切实际。晨雾早已退去,现在是碧空万里,无云,无风,阳光耀眼的不能直视。苏绣抬手遮住眼帘,到底躲不掉了,她甚至想如果她没有把那笔钱捐出去,或者可以不去征远。
但是一个人无所事事她要整天发呆么?还没到死,她会先疯掉。
苏绣不笨,听院长的口气她这一去不知还回不回得来了。苏绣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早就有人侯在那了。
“苏老师,我是司机,院长吩咐我送您回去一趟。”那名中年男子憨厚的笑。
苏绣也笑笑,走过去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