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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盯着盆里的炭火,好一会才道:“当初那义军进入京州的时候,杀了好些王公贵族,其中就有皇上和太子爷…”
“这次匪乱,只有皇上遇害,太子、皇后让王大将军劫走了。”
“啊!”孟夏才知道民间的传闻还真不假,“那西街口杀人的时候,是有太子爷和皇后的。”
徐书同摇摇头道:“那是匪军为了安稳京州城的人心,发的假通告。”
孟夏有些想不明白地问:“为什么皇上会遇害,那皇后和太子爷没有和皇上关在一起吗?”
徐书同淡淡一笑道:“这事情的真相,怕只有问王大将军了,而且这匪军轻易就入了城,本来就是很蹊跷的事。”
“为什么讲匪军是轻易入城的?”
“你当时在城中,可有见着匪军攻城?”
孟夏回想匪军入城那日的白天,自己正嫁入了寻王府,既然尚在正常迎娶,可见京州城根本就没有战事,而半夜的时候才传来厮杀声,那厮杀声已不在城外,而在京州城内,也就是说匪军根本就没有攻城,就占领了京州,于是便道:“徐三哥这么一讲,确实没有攻城之事。”
“就算允治昏庸,统治混乱,在京州南面闹事的匪军要想进京州城,在允治没有投降的状况下,怎么都应该有一场恶战才是,但没有,匪军在半夜入的城,突然入的城。”
“三哥的意思是有人把他们放进了城?”孟夏到底受义军几日白面馒头、粥菜、一袋杂粮和两件旧棉袄之恩,怎么也无法把曾经口军的义军改口称为匪军。
“除了这样,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那会是谁把他们放入城的呢?”孟夏完全折服于徐书同的各种推测之中,想想贺中珏,心里略略叹了口气。
“这样的家国大事,就不劳你我费心了。”徐书同显然心里有答案,却没有打算告诉孟夏,孟夏撇了一下嘴便问,“三哥,你是不肯告诉我罢了!”
“这种揣测的事,不是事实,三哥又何苦让夏受其劳呢?”
如果不是贺中珏是个落魄的皇亲国戚,这种国家大事本来离孟夏就很远,看着桌上的东西,立刻问:“三哥,今日,我要操哪些公文?”
徐书同往桌边一指,孟夏一看是一叠和昨日差不多厚薄的公文,开心地拿到手里。
徐书同和石头、栓子有一堆外务要忙,只在屋中和孟夏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就出去了,孟夏赶紧跑到桌边坐了下来。
没有贺中珏的帮忙,孟夏这公文抄得自然还是非常不如意,一直到天暗下来,不得不离开捕快房,孟夏才停了手,只是她实在不想回桂巷那个乌烟瘴气的家,想到余氏和大茂都搬到城里已经有些日子了,因为大茂的缘故,自己都没去看看,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于是买了些糕饼、果干就奔芦花说的地方去了。
孟大茂的新居,比孟夏想的要好,那屋子竟不比自己在桂巷置的屋子小多少,按芦花的说法这地方是赁来的,可见能赁这么大处地方做新居,孟大茂至少有很稳定的进项,而且这进项还不能太少,不过孟大茂能得志,孟夏除了有些担忧,还是打心里还是为他感到高兴的。
孟夏走进院子,就看见芦花在院里晾衣服,孟夏叫了一声:“嫂嫂!”
芦花停下手中的活,一看是孟夏便道:“是小姑,怎么穿着这样一件衣服。”
孟夏才想到自己还穿着男妆,放下自己带的糕饼、果干便道:“穿这样的衣服出门方便。”
“不过小姑生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那芦花看见糕饼、果干便道:“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来看看娘和嫂嫂,怎么好意思空手,糕饼是给我娘,这果干是给嫂嫂的。”
“小姑总是想的那么周到,以后可不许了,弄得这样怪生分的。”
“好的,嫂嫂,我娘呢?”
“婆婆出去买些家用和晚上吃的菜。”芦花把孟夏让到堂屋,给孟夏倒了盅水,孟夏坐了下来便关心地问,“嫂嫂,这城里的生活可还习惯?”
芦花摇摇头道:“忙一阵子,昨儿总算都拾掇完了,不过我觉得还是乡下好,吃把菜、要个葱什么的,到地里摘一把就是,不象城里,什么东西都要花钱。”
“乡下种地多辛苦。”孟夏只得宽慰芦花。
“哪有啥辛苦的?”芦花说话间已经麻利地晾好了衣服,孟夏忙道,“嫂嫂辛苦了,快来歇会。”
芦花看了灶房的火和蒸的饭的水,拿起做了一半的鞋底出来坐在孟夏身边,一边做还一边道:“我看这有院子,院子又够大,就想养几只鸡。”
“那好呀,等嫂嫂把鸡养肥的时候,我也来捉一只去吃。”
芦花摇摇头道:“可大茂不同意。”
“为什么?”
“他说养鸡脏,到处是鸡屎,说要在院里种几株芭蕉,还要架个爬山虎的棚子,小姑,你说种这些有什么用,又不能吃又不能用,不抵种点菜。”
第一百零一章 回娘家1
孟夏听了叹了口气,孟大茂为生活所迫,曾经变成了一个为着吃喝发愁的俗人,甚至能从族长那里拿块肉回家都要向大家伙炫一下,可是骨子里还是隐着“竹居”的清高,这条件稍好,那些清高就又跳了出来,而且迫不及待地就要付诸于实施。
于是孟夏便道:“嫂嫂,既然阿兄不喜欢在这院里养鸡种菜,你就依他好了。”
芦花把针在头上擦几下道:“那可不都依着他,他讲的不会有错,我不就是可惜了这块地方。”
“这给谁做的鞋?”
“本是给大茂做的,大茂不喜欢穿我做的鞋,说我做的鞋底子硬,还好他脚大,小全脚小,还可以改改,改了给小全穿也好。”芦花对大茂所想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将就的,也不怕花功夫将做大的鞋改小给小全。
孟夏只能在心里叹气,正想问小全,芦花提到了,顺口便问问:“对了,嫂嫂,这新家,小全可有来过?”
“我给他送过几次吃的和穿的,告诉他了,只是他铺子上特别忙,又不好告假。”
孟夏想着小全十岁就在“东瑞药铺”做学徒,小小年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实在可怜,很想接到自己那里,可现如今自己那里乌烟瘴气的,好在芦花心疼她这小兄弟,便道:“可多谢嫂嫂嫂惦着小全了。”
“这都讲什么话呢,小全不也是我亲兄弟,我还能不顾着他?”
“知道嫂嫂心疼小全,如果家里条件允话…”只是孟夏的话还没说完,余氏挎个蓝子进院子了,一看到孟夏有些不悦地道,“你终于舍得来看你娘了。”
“娘。”孟夏对大茂一直有芥蒂,而大茂是这家的一家之主,所以一直拖着没来,再则贺中珏把桂巷那屋子折腾得乌烟瘴气,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孟夏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见余氏生气,叫了一声竟没有话讲。
余氏又道:“你来得突然,没买多的菜,将就吃些吧。”
孟夏点点头,余氏又道:“这城里没一处好,这些菜在我们乡下,地里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到这里连这烂叶子都要花钱,但是大茂就说城里好,说乡下的被子都有股鸡屎味。。。”
余氏和芦花显然对城里的菜要花钱同样都是不满意的,芦花应着,伸手接过余氏的菜蓝子。
孟夏想这个寒冬季节,怕菜地里也没有一抓就一大把的菜,于是便道:“娘,既然进了城里,就往好处和方便处想。”
“那是,要不是大茂能干,我怎么可能住到城里,还住这样好的房子。”余氏显然比芦花要快适应城里的生活一些,立刻就夸耀起能干的孟大茂,忽又盯着孟夏问,“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穿个男人的衣服?”
“出门方便而已。”
“你一个女孩子家,别总弄怪,小心人讲你的不是。”
“娘,那些人要嚼舌根,谁也堵不了她们的嘴。”
“你说你在京州都学些什么?难不成皇帝待的地方,女人都兴穿男人衣服的吗?”余氏怪嗔地问。
“娘,这不是逃难的时候,发觉出门在外,穿男人的衣服要方便点吗?”
“难不成你经常都要出门?”余氏有些不解,孟夏当然不能告诉余氏,自己不仅经常都要出门,还在徐书同那里谋了份文书的事,怕讲出来,余氏和芦花更认为自己是惊世骇俗之举,忙摇摇头道,“偶有出门也得…”
“那王玉家不是做生意的,他现如今可有做生意?难不成这些生意还要让你抛头露面?”余氏立刻问及自己更关心的事。
孟夏想想贺中珏那古玩铺子不知道赚不赚钱,但好歹是开着的,又怕余氏担心自己抛头露面,只点点头道,“做着。”
“铺子开在哪里?”
“他没告诉我。”
余氏心目中的男人是一家之主,那贺中珏不告诉孟夏,她认为是正常的,一边吩咐芦花把瓮里的肥肉取两块熬油炒菜,一边又追问:“可有进项了,够糊口吗?”
孟夏想开没几日就有百两黄金进来,大约不是糊口的问题,虽然她从心里憎恨这种来得容易,见余氏关切,心里一暖道:“还好。”
母女俩自从见面,还从没象如今这样得空闲,心里都平和的状况下说话,余氏又道:“那王玉能做生意,自然好,只怕他赚了钱,又…”
孟夏大约明白余氏的意思,是怕贺中珏真能赚了钱又会薄待自己,想想自己不愿意回的那个家,知余氏的担心不是没由头,看样子,就贺中珏那身风流骨,连余氏这样不常出门的人都看得出来,再想想大茂不由得心里叹气:大约天下的男人都如此,贺中珏如此,自己兄长何偿不如此,有一日,果真发达了,也不见得能善待芦花。
于是孟夏摸着余氏的手道:“娘,女儿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如果阿兄有本事,你就跟着阿兄好好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