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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孟夏就看见在一处凉亭下,贺中珉正坐在那里抚琴。
孟夏由衷地佩服贺中珉的淡定,这大战在即,贺中珏是整日待在军营,而这贺中珉却极有闲情坐在这儿抚琴。
贺中珉抚出来的琴声比较低沉,却又不象二小姐那般,二小姐的琴声听了让人伤感、忧情,贺中珉抚出来的琴声,让人听了想哭,但人家抚得明明又没有二小姐那样的如诉如泣。
孟夏正听着忽听贺中珉问:"你听得懂本王的琴声?"
孟夏用一手一摸,才摸到脸上有泪水,最主要那是张面具,所以自己竟未觉察自己在落泪,于是赶紧摇摇头道:"我。。。一个婢女哪里听得懂琴。"
"那你为什么哭了?"
"王爷,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你抚这琴,我就想起小时候吃不上饭的日子。"孟夏想那春红是个粗使丫头,所以干脆就没见识对付有见识。
"你。。。"贺中珉抚琴的手停住了,好一会才说,"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孟夏没弄明白贺中珉的意思,双手一托腮问:"王爷,今儿的心情不好?"
"本王哪天的心情都不好。"
这一句话把没话找话的孟夏哽得半晌说不出第二句话,但到这个份上不说话,好象又不应该,心里恨这肠子弯弯比贺中珏还多的贺中珉一气又道:"王爷,您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呢,有衣穿有饭吃,还住这么大的房子,有那么多的人侍候着。"
"难道这些,本王就应该心情好吗?"
"有这些,为什么心情不好呢,我记得爹娘由早忙到黑,一家人都还得饿肚子,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挤在一间屋里,冬天没有柴、衣服和被褥,夏天那屋里永远是闷闷的、黑黑的。。。"
贺中珉看了孟夏一眼好一会才道:"所以你现在心情很好?"
孟夏点点头,贺中珉便问:"那你害怕打仗吗?"
孟夏又点点头道:"家里的人都是打仗的时候,被人杀死的。"
"本王也怕打仗,打仗要死好多人。"
"王爷也怕打仗?"孟夏一听贺中珉怕打仗,真是由心地欢喜,真恨不得立刻劝贺中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贺中珉点点头道,"是,每次开战前,本王都睡不着,因为一睡着就是噩梦不断。"
"那王爷为什么不停止战争吗?"
"因为一旦停止了,那就是永远的噩梦。"
"为什么?"
"最好就是被砍头。"
孟夏吃惊地"啊"了一声道:"被砍头还是最好呀,那最糟是什么呢?"
"被人侮辱,象猪狗一样地奴役!"
听了这话,孟夏有点惭愧自己对贺中珉那点用心了,虽然她很担心贺中珏最后落如此下场,但人贺中珉就不是人了,凭什么他就该落如此下场?
"那王爷认为。。。认为一定能打得赢吗?"
"与其苟活,不与玉石俱焚!"贺中珉说完这话,孟夏听到琴弦崩断的声音,想着贺中珉负隅抵抗,那孟大茂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毕竟孟大茂是她亲兄长,那心一下绷得紧紧的,"也许苟活着,并不一定有王爷想的那么糟。"孟夏想如果自己还有可能见着得了天下的贺中珏,那无论如何都要帮贺中珉求个情,当然她想的只是如果。
两人正说着话时,那章飞鹰急急走了过来,他拿眼看了贺中珉身边的孟夏一眼,贺中珉说了一声:"有事禀吧!"
章飞鹰便道:"王爷,那王二愣要反水了。"
孟夏听了吓了一大跳,这王二愣当初见贺中珉给钱多,就弃贺中珏投了贺中珉,现如今看贺中珉气数要尽了,立刻又改投贺中珏,他还真是孟家寨出来的一朵奇葩。
贺中珉听了冷冷一笑道:"那么一个见钱眼开又摇摆不定的东西,没什么可惜的,他在这个时候投贺中珏,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只是王爷,他这么做,那对军心是极为不稳定的!让臣去将他追回来,碎尸万段!"
"飞鹰呀飞鹰,你呀就是喜欢打打杀杀的。"
"王爷,臣就这么点子嗜好。"
"王二愣不用你去追了,我那兄弟,我是再了解不过了,就算眼下对他展开双手,之后。。。"贺中珉看着断了弦的琴忽道,"春红,本王这琴坏了,你明儿给本王拿去修吧!"
孟夏不太相信这王府会没有调琴师,要不就是连这调琴师都跑了,还有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贺中珉不让她现在去修,而让她明儿去修?
不过孟夏自然知道这婢女的分寸,不该问的话绝对不该多问,赶紧接了琴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
孟夏抱着琴回到房间,想着和贺中珉刚才的对话,贺中珉誓死一战的决心是明摆着的,用王子烈的人头就是麻痹贺中珏,正好自己明儿趁着修琴,想法子把这消息传给贺中珏,当然还要告诉贺中珏,贺中珉的想法,让贺中珏多向贺中珉许些利好的条件,也许可以避开一战。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再劝一次
一想明儿出去修琴,就有可能不会再回到王府,孟夏认为走之前无论如何也应该再劝孟大茂一次,于是用过晚饭,趁人不备就去了徐书同的院子。
到了徐书同的院子,孟夏才发现徐书同的院子和房门都未落锁,推开门,屋里并没有人。
孟夏关上门,便在屋里等徐书同,只是天完全黑了,也没见徐书同回来,到是隔院出现了脚步声,孟夏听那脚步声,应该是孟大茂,赶紧把面具摘下来,然后溜进孟大茂的院子,一看那门没上锁,敲了敲门,孟大茂开门看见孟夏不由得急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几日?"
"你找我干嘛?"
"我马上送你离开布王府?"
"为什么?"
"这里不安全。"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则我不走!"
"老二,我不跟你废话了,你现在就走,赶紧,我送你去兰兰那儿,你和兰兰一起回长州,去孟家寨!明儿就走!"
"阿兄,你明明知道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这是男人的事,跟你讲,你也不明白!"
"如果你不讲清楚,我坚决不走!"
"老二,我。。。"
"阿兄,为什么你一定要效忠布王呢?"
孟大茂好一会才无力坐下道:"老二,那是没有选择的!"
"为什么没有选择?"
"这是爹给我留的遗言!"
这句话把孟夏吓了一大跳,好半晌才回过神问:"阿兄,你能不能讲得清楚些。"
孟大茂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家人逃难到京州吗?"
孟夏当然记得,自己一家四口逃难到京州,自己被卖,小四病死,怎么也不可能忘掉,大茂又道,"我们先是到京州,可是只在京宝镇住了一夜,父亲就带着我们去了兰坊,这你记得吗?"
孟夏当年只有八岁,确实记得不少事,只是方位感并不强,是在京州附近停留过,只是具体在哪里,父亲没讲过,所以只能摇摇头道:"我只记得在京州城附近住了一夜,那一夜我父亲似乎一夜都未睡,我起夜的时候甚至听见父亲喃喃在念'真没想到我孟家保的就是这么个窝囊废',可我不知道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爹就带我们去了兰坊,到了舅家。"
大茂又道:"我记得父亲一路上都在打听,虽然父亲都是利用去茶馆喝茶问,不过因为父亲带着我,我听父亲问过人家什么寻王、布王还有什么孟相。"
孟夏有些吃惊,没想到居乡里之地的父亲会问这些个达官贵人,便问:"你可听清爹都打听些什么吗?"
孟大茂摇摇头道:"我当时那年纪,从未出过山寨,太多吸引我的了,不过我感觉兰坊似乎并不是父亲要去的目的地,父亲好象是要去云州的,因为离开兰坊的时候,父亲看着云州说过一句话'算了,云州我就不去了,不要害了你'。"
孟夏听得一头雾水,大茂又道:"第二日父亲带着我们就回长州,他当时并没想进京州城的,只是小四病了,他不得不带着一家人进城给小四找郎中!但京州的东西都出奇地贵,逃难的我们哪里还有什么银两,父亲犹豫了两日,对我讲什么与其留在一起死,不如把一家人分散了,或许还能活下一二,于是就把你给典了。"
孟夏抹了一下眼睛,孟大茂闭上眼睛又道:"父亲的言语透着太多古怪,他临终时对我说,如果将来我出仕为官,不效忠布王,就会害死小四!"
"小四?"孟夏听到这话更为震憾,"小四不是病死了?他得了病,很重的病,脸蛋子好烫手的。"
孟大茂点点头道:"是,小四是得了重病,父亲把你卖了,想给小四治病,但那点银子远远不够医治小四,一家人再次走投无路的时候,父亲遇上了好心人,答应给小四治病,还给了我们一家人回家的资费,后来父亲再也没出过门,直至死!"
难不成当年父亲遇上的好心人就是布王,布王答应父亲救小四,却让父亲必须效忠于他,情急中,父亲发了誓,那病重的小四却在布王手里,成了布王的人质?想想徐书同讲的关于贺中珉整治王皇后的事,孟夏不由得为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小四捏了一把汗!
孟大茂说完直起腰道:"我知道的都讲给你了,所以明儿你和兰兰回孟家寨,不管我们孟家欠他们有什么样的孽什么样的债,都还到我这里为止!"
"阿兄!"孟夏的眼睛又润了,孟大茂却打断孟夏的话道,"你们回去后,兰兰如果给我生的是儿子,最远只能让他到长州;如果给我生了个闺女,就把她嫁个寻常人家!"
"阿兄!"孟夏眼一红道,"你为什么不劝布王投诚,投诚了至少可以活命吧!"
孟大茂摇摇头道:"布王不可能投诚的,他早年受过太多侮辱,他不可能再去忍受了。"
"阿兄,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