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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瑞吃了闭门羹,前面又被唐梦瑶数落一顿,心中老大不自在,要不是听说唐梦瑶被人请到了清风茶楼,她实在放心不下。他才懒得过来!
“天瑞。你怎么来了?”唐梦瑶从楼上走下来。正好看见他。
唐天瑞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唐梦瑶与宫云枫一起下来,只当他们夫妻二人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当即甩了脸色,根本不像理会唐梦瑶。
“天瑞。我在叫你,你怎么不说话?”唐梦瑶不甘心,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看见初儿坐马车回去了?”
唐天瑞没好气道:“明知故问!你们好心情在这里喝茶,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唐梦瑶道:“我不是来这里喝茶的。走吧。”
“走?去哪里?”唐天瑞仍有闷气。
唐梦瑶道:“回春坊,去看看初儿。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那些人的话,不该追过来……”
宫云枫想要伸出伸臂揽起她,却被她躲开了,一脸的防备的厌恶,道:“如果不是你,想必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吧?”
宫云枫脸色难看,微微昂头,叹了一口气,道:“是我的错。很抱歉。”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唐天瑞却见不得他这般对待唐梦瑶,追上去,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姐姐跟着你吃了那么多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他一把抓住宫云枫的衣服,唐梦瑶见状,生怕这二人再闹起来,道:“你们快别吵了!天瑞放开手,有什么事我回家再说。”
“姐姐!你不觉得自己很窝囊么?该回京城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跟着喜嬷嬷回去吧。”唐天瑞赌气说道。
唐梦瑶冷道:“我不许你这么无礼!”
唐天瑞一扭头看见已经走远的宫云枫,冷道:“无礼的人是他吧?你怎么不去说他呢!”
唐梦瑶怒道:“我再说一次,不许你这么说他!记住,他是你姐夫,我的丈夫!”
唐天瑞冷道:“那你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尽到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你嫁给他这么久,你开心过吗?”
唐梦瑶声音柔和起来,道:“只要在他身边我就觉得是幸福。”
唐天瑞又道:“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起过来喝茶的?还有沈小三,她为什么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梦瑶道:“回去之后我慢慢和你说吧。走,那边有你爱吃的凉粉,我去给你买一份。”安阳城内有一种消暑的小食品,就是这种凉粉,配一点香醋和蒜泥,加一点辣椒和特质的调料,很是美味。
“好啊。我正想吃呢。”唐天瑞笑道。
前一刻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时又和睦相处起来。
且说马家此刻乱成了一团。
先是柳氏听闻崔明月横死,差点晕倒,虽说她对这个儿媳妇谈不上什么喜欢,但终究是马家的人,如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不疼不痒,那还真是稀奇!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崔明月是在自己房里死的,而且是上吊死的——她有什么想不开要上吊?打死柳氏她都不会相信,崔明月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可是家丑不可外扬,她又不想惊动官府,于是便紧急休书给马文俊,让他暗中调查!
有人将毒手伸到了马家,而且在这个两军对垒的节骨眼上,这可是大事!柳氏努力镇定着,但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惊恐。
只是,噩耗远远不止这些。
接着便是马文俊在接到消息赶回来的路上出了点事,听说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一条腿给摔断了。
当柳氏听见这个消息时,当即就晕倒了。她一生的心血都在马文俊身上,就这么一个儿子,竟然摔伤了腿——摔伤了腿倒不是多大的事情,虽然也算得上一件大事,她最怕的是事件背后的阴谋和黑手!当她幽幽地醒过来时,看见的是捧着药碗跪在床前的沈芝媛,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过去,骂道:“丧门星!扫把星,自从把你纳进门,就没一件好事!来人哪,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在主院里出现!扫把星!”
沈芝媛吓了一跳,被柳氏这么一震,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才进门没多久,要不是崔明月突然死掉,她还没机会来主院伺候着。
当两个壮实的仆妇将她强行拖走时,沈芝媛傻眼了,这才知道什么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早上,她听见崔明月的死讯,喜极而泣,搞的一群丫头都以为她是为崔明月哀伤,但又觉得这个姨娘的表演实在有些过火,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偏偏要这般悲戚;沈芝媛差点就去烧香拜佛了,觉得这是佛祖保佑,给她的机会——崔明月死了,她说不定就能扶正了——扶正啊,真是想想都开心。
当她被扔回偏院,并且偏院的大门都被锁好的时候,那个叫红玉的丫头便开始嘲笑了,道:“沈姨娘,方才不是喜滋滋地过去在,这么快就回来了?夫人待您可真好啊,大概是怕你累着吧。”
沈芝媛冷笑一声,招呼了杏儿还有之前在外宅买的丫头,道:“外头的门锁上了,以后这个偏院不能随意进出了,你们知道吗?”
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杏儿有些着急,正要说话,却被沈芝媛挡住了,又道:“红玉是个眼界高的,不然也不会找到少夫人这么一个高枝,只可惜,这个高枝——折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好好给我教训一下这个小贱人!”
红玉惊道:“在内宅私斗,是要杖打三十大板的,你们连规矩都忘了吗?”
沈芝媛冷道:“我先赏你三十大板再说!”
接着红玉的嘴就被捂了起来,衣服被杏儿等人三下五除二撕扯了一番,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都不足以遮羞了。
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虽说这些都是弱女子,没多少力气,但红玉也是个柔弱的少女,根本经不起这顿痛打。
“我心里有空气还没咽下,你们把这个贱人的头发给我剪了!最好弄得比狗啃了还难看!”沈芝媛笑道,既然在柳氏那里受了气,自然要找个发泄的出口。
杏儿不辱使命,领着另外两个丫头,做得那叫一个卖力,可怜红玉平日里那么嚣张,如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哭得嗓子都哑了,可惜发不出半点声音。
沈芝媛还不解气,下了台阶就是一顿踢打,偏偏踢在红玉的私密处,骂道:“贱货,现在知道怕了?知道求饶了?平时向崔明月告状时怎么不见求饶!哼,你当我不知道,你不仅告密,还在我饮食里放绝子药!我怎么能轻易饶了你这个贱人!打,给我狠狠打!”
杏儿等人平时也没少受红玉的欺负,自然下手卖力。
☆、228 鸡犬不宁又逞凶
那红玉经众人这么一番胖揍,心中又恨又气又羞又怕,浑身是伤口,又受了惊吓,所以等杏儿等人停下来时,早就奄奄一息。
“姨娘,她好像死了?”杏儿方才打地最起劲,现在有些害怕了。
沈芝媛跑上前一看,那红玉趴在地上的确是一动也不动,像是一条死狗,她踢了两下也是没反应,她蹲下身子,在她鼻息上试了试,然后大大咧咧道:“没事,死不了!把她拖下去吧,扔床上,死在这里实在让我看着不爽!”她双手叉腰,一脸的煞气,只有杏儿知道沈芝媛骨子里有多邪恶,因此对她的命令不敢不从。
另一个丫头战战兢兢道:“姨娘,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沈芝媛冷哼一声,道:“她主子都死了,她既然在这么忠心也该去尽尽孝心了。我就是要告诉你们,平日里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再不济也是个姨娘,你们做什么最好三思!”
杏儿给另外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便将红玉连拖带拉地送到了她的房间。
“我就不信这个院子能困得住我。”沈芝媛冷冷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杏儿有些担心,生怕她这个时候又发作,倒霉的便是自己,道:“姨娘,现在府里乱着呢,方才夫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不如先安静几天,凡事都有爷给您做主呢。”
沈芝媛又是一声冷哼,道:“那个色中饿鬼,指望不上!我自有我的办法。杏儿。你跟着我,总有一天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崔明月,哈哈,她也有今天!”
谁能想到崔明月突然死了!有她在。沈芝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被压下来,她现在死了,终归是有一线希望的,虽然目前的情形看上去并不乐观!
“给我找件素净的衣服来。我要去佛堂。另外这几天就不用给我准备饭菜了,每天送点水来就行。”沈芝媛吩咐道。
杏儿不解,道:“姨娘,您这是打算?不管怎么说,都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才是自己的。”
沈芝媛摆摆手,道:“你家主子的心思你那个榆木脑袋是跟不上的,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且说马府内继续混乱,混乱的上空又笼罩着一层阴云。而在这阴云之下一种传言不胫而走:说是马征明当年只顾建功立业。不顾将士的死活。明明是打了败仗却谎称捷报,欺上瞒下获取军功,一将功成万骨枯。马家是踩着疆北战士的鲜血和白骨往上爬的,现在那些屈死的将士寻仇来了!
当然也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说这根本就是胡山海旧部在报复,因为军营里混不进去,所以先从马家的家眷下手了。现在死的是少夫人,下一个便是老夫人了!
另外,还有一种传言,说是崔明月阴气重,平日为人阴损,所以损了阴德,不但不能生育子嗣,还早夭!
柳氏听见这些传闻后差点气疯了,当即命令管家找了一群壮丁连同保家护院的将士去把这些传流言的人救出来,一律杖毙!
“娘,息怒。别气坏了身体。”马文俊在随从的搀扶下,翘着打了石膏的左腿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柳氏的床前,看着柳氏突然间衰老而苍白的面容,又想想突然死去的妻子,心中又悲凉又慌张,但是偏偏逞强不肯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