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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怔,难以置信的问道:“她有夫郎了?”
宋容免冷呵一声,眼神瞥向不远处的魏悯,“那不就是,一个哑巴。”
“哑巴!”
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愣了一下,有人更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高呼出声。
顿时,院子里人的目光多数都隐晦的凝聚在魏悯和阿阮身上。
这么意有所指的两个字,以及犹如麦芒般扎人的视线,让魏悯不悦的皱起眉头,身子不动声色的遮住旁边的阿阮。
魏悯目光瞥了眼宋容免,轻蔑而过,侧头问一旁的同窗,“她是谁?”
魏悯的声音没有故意压低,宋容免听的清清楚楚,气的拳头都攥了起来。
魏悯的名字在场的几乎无人不知,而自己仅是低她一名,她却这么高高在上的问她是谁!
“她叫宋容免,乡试名次排第二。”同窗微微压低声音。
魏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被一个还未弱冠的年轻人压自己一头,宋容免咽不下心头的这口气,冷声讥讽,“不就是个解元吗?这么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考的是个状元呢,真真是可笑。”
跟宋容免交好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哄。
魏悯语气平淡,“解元自然比不得状元,可好歹也是乡试第一。”
这话落到宋容免的耳朵里,魏悯嘴里第一这两个字语气就格外的重。
这是取笑她仅得了个第二?
宋容免气的手背青筋毕露,刚咬牙说了个“你”余光就瞥见魏悯身旁的阿阮,顿时攥着的手一松,嘴角莫名挑着笑,眼睛斜睨着魏悯,话针对的却是阿阮,“乡试第一果然与众不同,毕竟也不是谁都会娶个哑巴当夫郎的。”
她“哑巴”两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语气轻蔑讥笑。
仿佛不能说话的阿阮是个多大的笑柄一样,说出来就能逗笑众人。
宋容免一直自持文人的风格,很少当着外人说这种话,而今天她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落在了魏悯头上,心里魔怔,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此话一出,魏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阿阮更是面容发白。
宋容免的话像是一只手,当着众人的面揭开阿阮一直害怕的事。
因为他是个哑巴,魏悯被人当着众举人的面奚落取笑了。
魏悯明知道不该跟这种人动粗,可反应过来之时,一只手已经提着宋容免的衣襟了,她声音里透着寒意,字从牙缝里往外蹦,“给阿阮道歉!”
宋容免没有魏悯高,被她一只手提着衣襟,脚都半踮了起来。
文人讲究一句话,“君子动口不动手”,宋容免哪里跟人动过手?如今猛的被人提起来,心都悬在了喉咙里。
她心里害怕,但刚才的话都说出去了,现在认怂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宋容免抬起下巴,尽力用鼻孔去看魏悯,“怎么,是个哑巴还怕被人说?我刚才说错了吗?他要不是个哑巴,你让他开口说话啊!”
若是宋容免说话时嘴不打飘,气势也许能更足一点。
“枉你自称读书人,”魏悯手指收紧宋容免的衣襟,说道:“我现在给你个机会,给阿阮道歉。”
围观的众人万万没想到本来口角之战转脸会变成这样。
跟宋容免交好的人顿时过来,扯着魏悯的胳膊拉架,“你这是做什么,没说两句话就动手可还了得?快松开,堂堂一个解元,连两句无心之话都听不进去了吗?待会儿巡抚过来,谁都没好果子吃。”
魏悯脸色冷,声音也冷,“说的不是你夫郎,你自然听的进去。”
“道歉。”魏悯甩开被人拉住的手臂,收紧手里的衣襟,视线盯着宋容免的眼睛,重复着最初的两个字。
宋容免被勒的脖子疼,伸手去扯魏悯的手,“松开!我就说他是个哑巴怎么了?哑巴哑巴哑巴,不能说话的哑巴!”
魏悯另只手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宋容免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头,顿时被打的身子一歪,头发懵。
魏悯看着摔在地上的宋容免,还想再去补一脚的时候,就被人拉住了手。
那只手的力气远远比不上魏悯,若是她强力挣脱,很可能会闪着拉她的人。
魏悯就这么,被一只手束缚住了,站在那里没再动,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这种好斗的魏悯是同窗从未见过的,一时间也没人敢过去拉她。
毕竟魏悯说的也没错,别人说的是她夫郎,你让她怎么忍下这口气不去在意?
别人不敢去拉,但阿阮不能不去。这里是县衙,待会儿还有鹿鸣宴,魏悯若是把人打伤了,哪怕她是个解元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从小到大,骂阿阮是哑巴不能说话的人太多了,阿阮本以为自己听习惯了不会去在意了,可今天被宋容免当着众人的面,以他是哑巴的身份去取笑魏悯时,阿阮就觉得她的这句哑巴,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稳准狠的扎在他的心脏上。
这句哑巴,比之前那么多年听的都要让阿阮难堪,让他难受。
可看着妻主为他动手的时候,阿阮又有些害怕了,怕魏悯被他所累。
阿阮站在魏悯身旁,手上也没用多少力气,手指就这么轻飘飘的搭在她的手腕上,便让这个一身戾气的人压住了火气。
阿阮垂眸,眼眶发红,低头看着魏悯紧攥成拳的手,轻轻吸着鼻子,两只手握着她的拳头,拇指安抚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无声的说:
——别生气,我没事。
宋容免被打懵了,被人扶着从地上站起来,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人拉着走远了。
魏悯不善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里神色晦暗不明。
宋容免走了之后,以魏悯和阿阮为中心站着的那群人还没离开,压着声音小声议论,眼里看热闹的意味十足。
魏悯眼神阴冷的扫了她们一眼。
那些人看着魏悯不善的神色,再想起来她刚才的那股狠劲,顿时嘴一闭不敢吱声了,彼此扯了扯,灰溜溜的转身走了。
魏悯轻轻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神色。之前考中解元时胸口处涌出的期望又再次出现,且更为强烈,让她只要想起就激动的手指发颤。
她为什么要让这些人敬她呢?人的嘴有千千万万张,她为什么要夹着尾巴做人,收敛自己脾气还要战战兢兢的担心她们不满意?
从考中解元时忍着那群莫名来道喜的人,到王氏出口讥讽她会始乱终弃,再到今日宋容免因为嫉妒她得了解元而取笑阿阮是个哑巴。
她能忍的都忍了,可这些人不只是针对她,连她身旁的阿阮都不放过。
魏悯攥拳,想如果。如果她能握住那至高的权力,成为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像今日这种事定然不会再发生。
到时候哪怕她们心里再不愤,再不甘,也要对她摇尾乞怜,看她脸色行事。
只要,她足够的强大,强大到让她们害怕。
魏悯不需要这些人敬,她只要她们怕,需要她们匍匐在她脚边看她鞋尖说话。
“阿阮,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人看不起你的人都垂下头来不敢言语,”魏悯垂眸,抬手轻轻抚着阿阮发红的眼尾,轻声说道:“你等我,且看着,定会有这一天的。”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悯:有人笑我夫郎不会说话,呵,看来是舌头太长了,不如拔掉好了?
阿阮:……你血腥的样子,我格外的喜欢!
魏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第24章 入京赶考
鹿鸣宴上; 魏悯同阿阮坐在县令右下侧; 宋容免坐在左下侧; 两人隔着中间一段距离面对面的坐着。
魏悯下手时,打的是宋容免的脸,如今她除了脸颊有些许肿之外; 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
宋容免看向魏悯的眼神除了最初的妒; 如今还加了抹恨意; 许是刚被打过,她倒是不敢看的那么明目张胆了。
魏悯眼神偶尔和宋容免撞上时; 却是不躲不闪,就这么看着她。像鹰盯着兔子的那种。
宋容免视线闪闪躲躲,不敢跟魏悯对上。她是你强我就弱的人; 今天这事虽说魏悯动了手; 但她理亏。若是闹到巡抚面前,自己也落不到半点好处。
鹿鸣宴上跳过魁星舞后; 县令让人呈上一个红色托盘,上面放着三两银子。
钱虽不多,但代表的却是一种再多钱都买不来的荣誉和面子。
魏悯收下钱; 转头就递给了阿阮。
宴席结束时也不过刚到午后; 时辰尚早; 不少举人就相约一同去茶馆听书,顺道聊聊入京赶考的事。
落羽书院的人瞧见了魏悯出来,扬声喊她同去。备考时众人一心只有乡试,如今榜单已出名次已定; 离省试还有一段时间,难免想利用这难得的空闲放松一下。
阿阮看魏悯那些同窗站在县衙门口等她,就侧头笑着抬手比划:
——你跟她们去吧,我先回去也行。
魏悯按下阿阮的手,握在掌心里,牵着他朝众人走了过去。
“你们去听曲吧,我和阿阮还有些东西未买,趁着时辰还早,想去集市上逛逛。”
众人听魏悯说想陪夫郎,顿时跟左右彼此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拉着尾音“哦”了一声,脸上尽显揶揄之色。
瞥见魏悯夫郎脸都红了,一群女人也挠头笑笑,抬手跟魏悯告辞,“那你们去吧,我们就先走了。”
和众人分开之后,魏悯带着阿阮先去的书坊,挑选了省试要用的笔墨纸砚之后,才去闲逛。
阿阮瞧着魏悯把自己领进了布庄,倒是一愣,等听到她跟店家说“给夫郎买衣裳时”更是拉住她的手急忙摇头。
——钱留着入京赶考,不要花在这个上面。
阿阮秀气的眉毛不赞同的皱着,按着魏悯的手不让她挑选布料。
所谓衣衫,也不过是到布庄里扯布,回家自己做罢了。若是有钱人家,倒是可以让人量好尺寸,等衣服做好之后再过来拿。
阿阮虽说没有新衣服,可那些旧衣服缝缝补补还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