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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转目示意卫廖,立即离开盐官,立即把消息火速送到咸阳。
“公子,军中将率还在等我的消息,我先告辞了。”卫廖再次拱手告辞。
“请都尉也暂时留一下宝鼎毫不犹豫地冲着曝布一挥手,“传令卫士,封锁盐官,任何人不的擅自离开。”言下之意,就是要曝布把苏湛和卫廖的卫队立即包围起来。曝布心领神会,急步冲出盐官。
苏湛和卫廖面露恼色,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惊慌。字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的畏惧,一个念头不可遏止地疯长并且迅速占据了他的身心,让他略感紧张,不得不暗自深吸一口气以缓解心口的窒闷。
要不要把风暴推得更大?要不要让风暴失控?风暴失控了,大王和老秦人固然难以控制形势的发展。但楚系也深受其害,他们手里的惊人权势因此无法正常发挥,他们的优势将在失控的风暴中荡然无存,他们甚至会迷失在狂风暴雨中根本没办法稳住阵脚,更不要说发动凌厉的反击了。
以目前风暴的威力,楚系外戚挡得住,他们有实力在竖起一张大盾牌的同时举起长剑四处砍杀,而大王和老秦人因为实力上的差距只有拼死防守,至于自己,估计连防守的能力都没有,到了咸阳就会被他们砍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过了黄河,进了关西,老秦人的优势就没了,老秦人犀利的攻击也没了,只有被动防御,而以老秦人的实力,即使被动防御也是难以支撑。既然这样,如其到咸阳被动挨打,还不如在大河以东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把这场风暴推进失控的漩涡,把楚系外戚的优势彻底打没了,大家都在风暴的漩涡中挣扎,都在竭尽全力自救,而那个时候,自存反倒是最安全的。楚系自顾不暇。即使有心杀了自己,也没那个实
了。
这就是所谓乱中取胜,先把大势搅乱。害得对手竭力自保,根本顾不上自己。
“郡守、都尉,里面请宝鼎断然下了决心。今天已经把天捅破了,那干脆疯狂到底,把天撞塌吧。
第二第110章 烹
”左庶长。敌池外面那此军你照顾 ” 蒙恬惊疑不定地望着宝鼎,此刻宝鼎脸上那淡淡的浅笑,在他眼里忽然变得血腥而狞狰,让他仿佛看到了一头正在舔着嘴角鲜血的猛兽,这头嗜血猛兽还没有吃饱,意犹未尽,还要捕杀更多的猎物。
“左庶长”宝鼎看到蒙恬有些心神恍惚,悄稍提高声音,加重了语气。
蒙恬心跳骤烈,头皮一麻,后心处更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丝寒气,他迟疑了一下,拱手为礼,本想劝说一句。但旋即想到蒙氏已经给宝鼎拖上了不归路,只有陪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这时候心生怯意,畏惧退缩。只会给蒙氏招来灭顶之灾,死得更快。他掉头就走,你要杀人就杀吧,事已至此,鱼死网破,大不了玉石俱焚。
“请,”宝鼎瘦弱的身躯据直了,头颅高昂着,两眼斜睨着,伸出的手虚浮于空中,仿佛一柄擎天利剑,让人惊骇欲绝。
苏湛、卫廖互相看看,都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恐惧。秩俸二千石的大员又怎样?犯了国法,都是一样。任你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 这一复都是阶下囚,任人宰割。两人一前一后,步履沉重,向大堂缓缓走去。
宝鼎伸手把唐仰所了过来,“把供词拿过来。”
唐仰已经麻木了,心中的恐惧被眼前的血腥和残暴彻底摧毁。如果宝鼎倒了,宝鼎被杀了,他要陪葬。他的家人宗族都要为其陪葬。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追随宝鼎一路杀到底,杀出一条活路,所以他也疯狂了,他心中的恶魔也冲了出来。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给毁了,也变得血腥而残暴了。
唐仰指指堆放在庭院中的一捆捆竹简木牌,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都堆在那里。”
宝鼎微徽领首,嘴角处忽然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接着他快行两步。追上苏湛和卫廖,手指供词堆放处。“那里就是全部的供词,有一些不明之处请两个解释一下,然后我就恭送两个离开盐池。”
苏湛和卫廖哪里还敢摆架子,跟着宝鼎就走向了堆放供词的地方。
宝鼎看到曝布匆匆走来,以目示意。曝布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外面已经布置妥当
“把他们的属吏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宝鼎停了一下,又附耳低声说了两句。曝布浓眉微皱,脸上掠过一丝杀气,轻轻颌首,转身又走了。
走过一条小径,穿过一片花圃,再往前一看,苏湛和卫廖骇然止步。前面的地上有四具无头尸体,都卧在血泊之中,四颗血淋淋的脑袋东一个西一个,异常恐怖。
“这,这”苏湛惊骇至极,手指尸体本想质问,但看到宝鼎脸上那丝淡淡的浅笑,他没来由地连打几个冷战,脑后汗毛倒竖,冷汗“略。一下就出来了。
“这算什么?”唐仰撇撇嘴。嗤之以鼻,“当日公子在河北鸿山大营。一口气砍下了十七颗脑袋说到这里他舔了舔嘴唇,眼里冒出两团浓浓的杀气,“大秦律法至高无上。谁敢伤害大秦律法的尊严,谁就得死。”
苏湛和卫廖面色僵硬,两只脚有些发软,迈不动了。
“两位没有杀过人?”宝鼎问。
苏湛和卫廖连连摇头。“两位没有上过战场?宝鼎又问。
苏湛和卫廖又摇头,但旋即又连连点头。战场他们当然去过,否则哪来的军功?不过他们距离战场太远了,连隆隆战鼓声都没有听到。
“两位也没有看过死人?。宝鼎再问。
死人谁没有看过?但他们没有在这种血淋淋的环境里看到过如此恐怖的场面。
宝鼎冲着身后的锐士挥挥手,“找点东西,把尸体盖上。
一个锐士冲着四周的虎烈卫做了个手势。几个虎烈卫左右打量了一下。拿了几件血迹斑斑的衣服盖在了尸体上。宝鼎大步走了过去。苏湛和卫廖不得不跟上。虎翼卫做事丐虎,有个头颅露在衣服外面。宝鼎俯身捡了起来,拿在手上摆弄了几下。然后举到苏湛和卫廖面前。两人骇然后退。
“认识他吗?”宝鼎问道。
两人忙不迭地的摇头。
“这就是贪婪的代价。”宝鼎指着头颅冷森森地说道,“人性本贪。人的贪婪永远没有止境。没做官的时候想做官,做官了就想做大官。做了大官又想大权独揽,等到大权独揽了,又想做大王。”
这句话犹如一击重锤,狠狠砸在苏湛和卫廖的心头,让两人再度窒息,眼前霎时一黑,身躯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要做大王?谁要做大王?他这是什么意思?暗指什么?难道”一个不详的念头蓦然冒了出来,难道他要诬陷楚系?他要陷害楚系?
宝鼎冷笑,随手把头颅丢到地上,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们,“做了大王之后呢?还想做什么?做万世万代的大王,做长生不老的大王。”
“嘿嘿”宝鼎鼻子里发出一阵阴恻恻地鄙夷笑声,“贪婪的后果就是毁灭,天道如此,人岂能胜天?”
苏湛和卫廖心神大乱,被宝鼎这句话吓住了。贪赃枉法与谋反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假如宝鼎把这场风暴引向了谋反,那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是楚系,也无力独善其身。必将被这场风暴打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前面。成蛟兵变就是谋反。磐毒红之乱也是谋反,他们都被风暴席卷一净,尸骨无存。这是咋,疯子,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马上要急报咸阳,要咸阳马上杀了这个疯子,否则楚系将在这场大风暴中遭遇重创。
司马昌带着几个属吏已经候在了堆积如山的供词前面。
“郡守和都尉急着返回安邑。有不清楚的地方马上询问,快一点。”宝鼎催促道。
司马昌立即打开一卷供词。有属吏则提笔纪录。
熊璞和盐官属吏在严刑拷打之下什么都招了。郡守苏湛,郡尉卫“入、郡承,一一整个河东郡府行政、军事和监察二大系统聊乍下巾部涉案,但安邑盐官主要局限于盐池这一块,河东府涉案官员的罪行主要局限于“盐利”上,看上去涉案官吏一大片,但大都不过是收受贿略为盐官贩私大开方便之门而已,罪行并不严重。
宝鼎顺利拿下安邑,迅速掌握了证据,本来也很满足了,无意把整个河东府都卷进风暴,但巧合的是。苏湛和县廖偏偏送上门来了,而他们在看到宝鼎的血腥手段后,不是针锋相对,不是凭借背后的势力与宝鼎正面对抗,而是选择了退让。
进退之道的运用非常关键,你进他就退,但你退了,他就要乘胜追击了。宝鼎其实也同样发虚,也是色厉茬荐,他背后没有实力啊,唯独一个大王可以顶点用,但这位大王明显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出主意搞阴谋诡计很拿手,叫他站出来身先士卒那是绝无可能,所以宝鼎也很害怕。唯恐被大王做了弃子,那就全完了。谁知关键时刻苏湛和卫廖没有顶住,他们被宝鼻的疯狂吓住了。而宝鼎气焰嚣张,胆气顿时无限制膨胀,以至于他真的疯狂了,决心破登沉舟要把事态扩大,让风暴彻底失控,让咸阳各方全部陷进风暴。最后谁死谁活,各按天命吧,反正他位于风暴之眼,风暴越大,他就越安全。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也顾不上别人了,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拉上一群垫背的。
苏湛、卫廖对一系列指控当然矢口否认。
宝鼎勃然大怒,命令把熊璞和盐官属吏全部押过来,当面对质。
“诬陷上官,罪加一等。”宝鼎纵声咆哮,“尔今当面对质,丹诬陷者,斩。”宝鼎把人犯往绝路上逼,人犯为了保命,哪管昔日交情,拼了老命也要证明自己没有信口雌黄瞎说一气。于是狗咬狗,互相撕扯,罪证越来越多。
苏湛、卫廖咬死不承认。
“斩。”宝鼎毫不客气,大手一挥,“噗嗤噗嗤”几颗人头落地。盐官属吏惊骇欲绝,情急之下破口大骂。以你苏湛的实力,承认了又怎样?不就是度过眼前的难关嘛,把今天对付过去了,明天楚系就能反扑,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多大的事啊?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你也忒无情无义了吧?
熊璞害怕了,他养尊处优三十多年,就连父母都没有打过他一下,今天却遭到了非人的折磨,一颗脑袋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