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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伸手捏了他下巴,扭过去看看他耳朵后面,那里有一个生来就有的痣。“唔,你果真是大玄玄,长这般大了。”老妇喃喃道,面色倒一派镇定从容。
“阿奶,是我啊,我是玄儿啊,你怎在这儿!”周玄几乎要落泪:这老妇,正是他的亲祖母逢氏英如!
逢氏周玄打小就没见过几面。听村人闲言碎语说,她不守妇道,早给周玄祖父休掉了。周玄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每年都来周家一两次看他们,对周玄他们姐弟倒是很好。后来周玄五岁上,他祖父去世了,打那以后,周玄就再没见过她,也再没她丝毫音讯。周老二天不怕地不怕倒是很怕他这个娘,素日里绝口不提,称帝后也没叫人去找。周玄甚至都怀疑她是否还活着,没想到,竟在这个诡异地方重逢!
“开门。” 逢氏示意她身边那大汉。
“是。这是老母孙儿?那真是恭喜老母,贺喜老母了!”大汉边开锁边笑道。
周玄一个激灵:“啥,啥?阿奶,莫不成,你就是那啥龙神老母?!”
“吓唬人的名头而已,不值什么。”门打开了,逢氏拉了周玄上下打量:“和你爹那时候长的一模一样,阿奶一眼就认出来了。”
周玄忙跪下,恭恭敬敬三拜:“不孝的孙儿,给阿奶叩头了!”
“你这举止,倒不像你爹,活脱脱一个你爷那老东西!”逢氏叹息着把周玄扶起来,到底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一时间俩人千头万绪,倒是不知从何提起。“老母。何不请少爷到您屋子里,好生说话。”大汉道。
逢氏点点头,便与周玄道:“随我来。”
周玄忙扶了她,又与大汉道:“与我同来的两人还请把他们安顿下。”
逢氏便带着周玄往外走。“阿奶,你这腿是怎么了?我记着以前好好的。”周玄边走边问。
“哦,前两年手下有个孬种反水,没留神给他打断了。”逢氏淡定道:“不过没事儿,那孬种已给奶剁了喂狗了。”
周玄:“。。。。。。”记忆中的阿奶,虽是与一般乡野妇人不同,却也没这般凶残啊!
“奶原本就是江湖中人。”逢氏看出周旭思虑,与他解释:“以前你们小,故而没有跟你们提起。”
原来如此。周玄竟丝毫不知。可祖父可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他是如何娶了阿奶的?
“原是机缘巧合,嫁给了你爷。”逢氏又道:“后来到底过不到一块儿,所以分开了。你爷他如今怎样?后娶的小老婆待你们可好?”
周玄给她问懵了:“爷,老早不在了,哪里还有什么后娶的小老婆?”
逢氏的脚步顿时停下了:“你说什么?你爷,死了?!”
“是。。。。。奶你不知道么?”周玄惊讶道:“十五年前,我五岁那年冬天上没的。”
逢氏的目光,看的周玄心中打怵。“可钟善,奶和你钟善大伯一直有书信往来,他说你爷好着呢,和小老婆过的有滋有味的。。。。。。”她洪亮的声音已然微弱。
“钟善大伯,那是谁?”周玄一时还没想起来。
“就是你大爷爷家的儿子,你爹的堂兄,周钟善!”逢氏急切地说。
周玄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啊,他啊,他们早搬走了,钟善大伯中了秀才以后就从村里搬到了城里,都不肯理会我们家的。他跟你写信这样说我爷?他这是存着什么心那!”
“他从不肯理会你们?也不曾把我给你们的钱财交给你们?”逢氏立刻明白了。
果然周玄惊讶道:“竟有此事?他何曾给过我们一个铜板,便连拜年都不许我们踏进他家门槛!这就是了,怪不得呢,他家从哪儿来的钱财又买房又置地的!”
“成年打鹰,倒叫家雀啄了眼睛!”逢氏狠狠捶墙。
“阿奶,别动气,都过去了,如今咱家好着呢,且进屋去,容我和你细说。”周玄忙为她抚胸顺气。
这洞穴洞套洞洞连洞绵延甚广。一时到了一个宽广厅堂,聚拢了不少凶悍之辈,见逢氏过来,都恭敬且亲热地迎上来唤老母。逢氏摆摆手:“都散了吧,这事儿过后再议。”
转过这厅堂,又见极精致一室,数个麻利妇人忙里忙外,见逢氏来了,忙上来伺候着。逢氏也叫她们都下去了。这才和周玄坐下,仔细说话。
“你爷,他当真死了?怎死的?”逢氏又问一遍,神色迷离,像是打击很大。
“那时候我还小,约莫记着是受了冻,发热死的。”周玄小心道:“详情却是要问一问我爹。”
逢氏便别过了脸以袖遮面。
“阿奶,别难过,爷那般寿数,也算到时候了。”周玄忙安慰她:“咱家如今可算发达了,你绝想不到!”
逢氏抹抹脸,勉强振奋精神,露出个笑:“是么,看你很是出息的样子。想来,你是投了魏军?那劳什子大魏楚王,着你假扮于他来见奶?那你定是有了官身对不对?快告诉奶,让奶欢喜欢喜。”
“阿奶,我没有假扮大魏楚王呢。”周玄便缓缓把他爹当了皇帝这一茬说给逢氏听。
他已见过她娘、他姐咋闻这天大的喜讯时的模样,然她奶又是另一番情形。
“老二那块料,竟能当皇帝!”逢氏拍着大腿,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我那时候原就该听了赵永年的劝,也反了去!这龙椅还轮的到他坐!”
作者有话要说: 周玄:社会我龙奶,人狠话不多。
☆、晋江独发
在周玄和逢氏祖孙团聚之时; 京城那边,却刚刚收到送粮失败、粮草被劫、周玄也受了伤的消息。年底下正准备过年的皇宫; 顿时喜气全消; 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更有心怀叵测之人趁机作祟。
宫外面的周嫣; 隔了几日才知道这事儿; 忙进宫打探。岂料竟在宫门口给侍卫拦下了!
“皇后娘娘刚下的懿旨; 大公主即是给陛下撵了出去,便该在宫外安分自省; 无谕不得入宫。” 当班的禁军们心中暗呼倒霉,可也不敢违抗皇后的旨意。
周嫣大怒; 便在吵嚷开:“我爹是不让我在宫里住; 可没说不许我回来看他!皇后便是当家主母; 也没这拦着家门不许我这当女儿的进的道理!”
到底引来了当值的禁军统领,忙叫人向钦安殿通报。吴用亲自来接人; 这才进去了。
“她这是想干什么?她为什么就是认定是我做的?怕是心里时刻提防着我大弟的缘故吧!我对她太失望了!”见到景泰帝后; 周嫣气愤又伤心地道。
“许是因为卢家的缘故。”景泰帝面色阴沉:“卢家昨日刚向爹提亲; 想让你嫁给他们卢恒。许是这个惹着余氏了。”
“什、什么?”周嫣闻言一愣:“卢恒娶我?可他的心上人是那个前朝的乐峨公主呀!他还跟我开过口,求我让爹把那乐峨赐给他; 我正寻思着和爹说呢。他如何又会想娶我?”
“哪里是他想娶你。”景泰帝闻言愈发心烦:“是卢家想娶你!娶个公主,他们的权势就愈发稳固了!”
“我呸!”周嫣决然道:“既如此; 我是绝不会嫁的; 爹回了他们吧。”
“眼下爹倒不好回他们。”景泰帝扶额道:“你大弟在南边弄出那么大乱子来,爹又得求卢家。。。。。。”
“我进宫来正是想问大弟这事儿呢。”周嫣焦急地问:“这两天京城粮价飙升,都说是大弟在南边失了粮草; 带累的京里都没粮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竟还有这种谣言?”景泰帝闻言大怒 :“他们是想彻底败坏玄儿的名声啊!” 景泰帝只得一五一十把事情与周嫣说了。
“啊!大弟受了伤?到底伤成怎样了?那边可有好大夫?赶紧叫他回来吧!”周嫣一听急的不行。
“爹倒是想让他回来呢。”景泰帝苦笑道:“这民间的流言你都知道了。朝堂上还有不少大臣,话里话外都是你大弟没用,爹原就不该派他去。若是此时把他叫回来,他以后在人前就抬不起头了!”
“说的也是。”周嫣皱眉道:“那现下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景泰帝叹气:“重新筹粮,给你大弟送过去。所以又得求着卢家了。。。。。。”
“难不成,卢家就拿这事儿要挟爹,要让他们帮忙,就得把我嫁过去?”周嫣一下子明白了。
“哟,俄闺女到底长心眼了。”景泰帝目露凶光:“他们真把俄逼急了,俄拼上这个天下不要了,先把他们灭了。。。。。。”
“这,爹,再没别的法子了么?”周嫣愣愣道。
“爹思忖着,使个拖字诀。”景泰帝道:“爹先应下他们,终归这公主下嫁须得许多时候筹备的,这中间时候,南边战事怎么着也该结了,到时候爹就翻脸不认人,就该轮到他们家没法子了!”
周嫣还愣着。她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做小丫鬟的时候,她就暗自倾慕着卢恒,可从没想到自己能够嫁给他。便是身份巨变之后,她也没奢望过能嫁给他。他对她而言,就像天上的云,可望而不可及。尔后忙着赈济流民,眼界扩大了,这份心思不知不觉淡了许多。而今偏又因这些不得已的情况和他再次扯上关系。。。。。。
“我,我明白了。”周嫣便道:“爹看着办吧。我去看看弟妹们。”
刚一走进含冰宫,周嫣碰上了授业完毕正要离开的卢恒。
“拜见大公主。” 卢恒与她见礼,冷漠中隐隐还带着憎恶。
“卢公子,我今儿进宫,原是想求我爹你和那乐峨的事情的,岂料却听闻,你家向我爹求亲。”周嫣笨嘴拙舌地与他说:“你即是想娶乐峨,便和家里大人好好说说,让大人们改了主意吧。”
卢恒咬着牙,一言不发。
之前他父母已然和他说了,是这大公主看上了他,去求了陛下,陛下把这意思透露给他们,他们没法子,只能求娶。。。。。。如今她还在他面前装好人,真没看出来,她竟是如此无耻之人!
他深吸口气,草草再施一礼,提步离去。
周嫣疑惑地看着他背影,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