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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密贞以前什么恩怨我们不知道,但就父子相认以来,密贞不孝顺他也是应该的。”徐老侯爷抢先说道,“所以要生气也是自找的……嗯?不是说罗朴府里的事情么?怎么扯到打孩子上头去了?”
于是三人言归正传,盛老太爷皱眉说道:“戚见珣是高密王世子的岳父,因为世子平庸,远不如密贞能干的缘故,对于密贞还有跟密贞有关系的人家,自来深怀戒备!”
“罗朴是帝师得意门生,若帝师与密贞的关系不泄露也还罢了。既然露了踪迹,戚见珣哪里能不盯上他?”
“不过戚见珣也不是傻子,自该晓得罗朴官声不坏,又是桓门子弟,没有实际证据,不可能动他的。”
“昨晚都已经派兵围困罗府了,怎么还会到天亮都没个说法,反叫罗家老夫人当众自刎在府前?”
“约莫是被坑了?”冯老太爷呷了口茶水,猜测道,“会不会是上林苑的那位崇信侯所为?不然怎么会这边罗家老夫人才自刎,那边就沸沸扬扬的开始宣扬了?”
徐老侯爷狐疑道:“那个崇信侯,不是孟氏四房的么?据说一向不受重视不得宠,靠着讨好舒氏姐妹才爬上去的?”
“那是以前。”冯老太爷提醒,“这会儿长安上下,姓孟的除了太后跟四房那俩兄弟外,还有活人么?残兵剩将,还有点心气儿或者想着报仇,或者想着讨出路的,不归附他麾下,难道还千里迢迢跑去北疆找孟伯勤?且不说这一路上的艰难,就说人家孟伯勤自来就是孟氏要人,在北疆经营多年,手里头还没有一班惯用的人手?”
“那么长安这边的人去了之后,算什么?”
“倒是孟归羽那俩兄弟,正因为之前不受重视不得宠,手里没人,过去了现成就是元老!”
“不然他一个黄口小儿,也不像密贞自幼有名师教诲,贸然坐上禁军大统领的位子,居然一力支撑到现在,怎么可能没有一群得用的班底?!”
“冯老弟说的有理!”徐老侯爷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孟氏到底是权倾朝野多年的,哪怕猝然之间遇袭,死伤惨重,这会儿就剩了那么三两个子弟,却也不无还手之力……唉,只可惜了罗家老夫人了,据说早年守寡,好不容易才将独子抚育成人,这才享了几年晚年,竟然就……”
“徐老哥!”冯老太爷闻言,淡淡一笑,打断他道,“你还有心思同情人家罗家老夫人?岂不为咱们自己上上心?”
见徐老侯爷神情迷惘,他叹口气,“戚见珣能够因为怀疑罗朴站到了密贞那边,就派兵围了罗府,何况咱们这些一早立场鲜明支持密贞的人?”
话音未落,门外已经传来家丁惊慌失措的阻拦以及甲士跑动时特有的沉重步伐!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下马威
“这情况不对啊!”三位老爷子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对蜂拥而入的禁军,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一个失态的,被“请”上马车时,徐老侯爷还低声跟旁边的冯老太爷嘟囔,“不是说这位王爷如今还不好同密贞闹翻,咱们是安全的吗?”
冯老太爷叹口气:“估计边疆有什么咱们还不知道的消息送过来了?”
徐老侯爷好奇的问:“什么消息?”
“……”冯老太爷没吭声,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盛老太爷。
徐老侯爷马上又去问盛老太爷,盛老太爷面沉似水,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道:“高密王之前不希望天下人知道他跟密贞关系坏,图的是一来借密贞声势镇住蠢蠢欲动者,尤其是抵消孟伯勤那边的压力;二来则是怕密贞站出来对付他。”
“如今不再忌讳这两点,八成……我方才一语成谶,边疆出事儿,密贞……最坏的情况,也是被拖住了!”
“所以高密王这会儿来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徐老侯爷叹服,“老子以为自己对儿子孙子够狠了,跟这位王爷一比,老子怎么觉得自己怪慈祥的?”
冯老太爷淡然一笑,说道:“徐老哥,你那算什么狠?只看成果就知道了,咱们三个都是混吃等死的老家伙,人家王爷却是大权在握杀生予夺……好霸道好威风……岂是咱们能比的?”
四周甲士也不理会他们的冷言冷语,将他们三个赶上马车,就朝高密王府进发,马车走了段路之后,徐老侯爷看了眼外头,叹道:“嫂子八成要被吓到了。”
“她八成也跟咱们一块儿走一遭了!”盛老太爷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妇道人家大抵好糊弄,高密王上次盘问无果,这次还能不知道要分开来问?”
徐老侯爷说道:“那这会儿倒是让咱们老哥仨一块?就不怕咱们对口供坑他么?”
冯老太爷笑了一下:“徐老哥,你怎么知道咱们这会儿说话没人听见?”
“听见又如何?”盛老太爷冷笑,“他这种贵人想知道的事情,咱们一介老朽能晓得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说出他想听的话?”
三人这会儿心里其实都有点沉重,只是虽然论身份加起来都不如高密王,到底在地方上也是有头有脸了一辈子,如今身不由己,心中多少有些恼火,却不肯轻易放下架子。
而这时候,正如盛老太爷所料,明老夫人跟夏侯老夫人,已经被先一步“请”到了高密王府。
才进门,就看到两颗头颅迎面飞来,砸在脚下,断颈处血渍未干,甩出来溅了两位老夫人满裙摆,见这情况,夏侯老夫人到底是给徐老侯爷出主意用狼牙棒揍孙子的奇女子,虽然由于猝不及防骇然瞠目,但旋即醒悟过来,这是高密王欺自己跟明老夫人年迈,又是女流,给下马威呢!
她心中恼怒,想也不想就抬脚,将自己面前的头颅踢开,厉声喝道:“王爷方才派人去侯府及盛府接老身同明老妹妹来此,口口声声说是有请,既然是请,显然也是当老身同明老妹妹是客的?怎么客人才进门,先是血溅裙衫、后有枭首足前,难道这就是堂堂王府的待客之道么?!”
只是夏侯老夫人固然撑得住,明老夫人却十分不堪,几乎在看清楚面前头颅的同时,就开始瑟瑟发抖,夏侯老夫人质问这几句的功夫,更是恐惧飙升,身子晃了晃,差不多夏侯老夫人话音方落,她人也倒了下去!
夏侯老夫人:“……”
上头的高密王:“……”
他确实觉得这俩老夫人年迈可欺,比那三个老头子好对付,想着先声夺人的吓唬一番,说不得就是问什么答什么了。
只是却没想到,被先一步“请”到的这两位,一个看着年迈可欺,实则刚烈桀骜;一个是真的年迈可欺,可这……这直接晕过去了,还怎么问话?
“这只是个误会!”高密王沉默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着左右,“没听见孤方才派人去请两位老夫人过来么?处置人的时候为何不回避一下,生生扰了两位老夫人的兴致!”
就命人扶了明老夫人下去救治,请夏侯老夫人单独入座奉茶。
夏侯老夫人哼了一声,说道:“明老妹妹虽然只是一介民妇,却乃密贞郡王妃的祖母!算起来与王爷也是亲家,这会儿在王爷跟前昏厥,王爷怎么都该派遣太医,悉心诊治,免得明老妹妹落下什么痼疾吧?”
高密王笑了一下,道:“这个自然。”
他懒得兜圈子,看着下人给夏侯老夫人端上茶水,就说,“老夫人豪迈爽快,孤也不赘言了,你我并无仇雠,甚至因为小儿女的缘故,还是转着弯的亲戚!既然如此,何必要为那不相干的人隐瞒,徒然尴尬?”
夏侯老夫人说道:“王爷说老身爽快,那老身当然也要坦白点:王爷想问的,莫不是那姓桓的?”
见高密王点头,她就冷笑,“老身若是说,老身压根没见过他,也不清楚他的情况,王爷八成要以为老身是胡说八道?然而实际上,老身若是见了他,首先就要质问他,以他身份,断然是见过太妃容貌的,那么即使起初不知道密贞的身份,按照密贞长相酷似太妃这点,就那姓桓的的仔细,会不怀疑?!”
“何以不将密贞送回王府,也不给王府报信,竟叫那孩子在岛上受尽苦痛,九死一生才有今日?!”
“这个问题,孤也很希望当面问问他。”高密王显然完全不信她说对桓观澜全没所知的话,淡淡说道,“孤虽然对密贞有些心结,然而怎么说都是孤的亲生骨肉!若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当初庆芳将他容貌酷似太妃、年岁也对的上的事情禀告上来之后,孤何以立刻派人前往南风郡确认?只是这孩子归来之后,始终同孤还有王妃不亲热!”
“一开始,孤还以为是因为长年不在身边的缘故。”
“这会儿看着……”
“未必没有桓公的功劳!”
他脸色阴沉,“当年因为先帝欲立孤为储君,受到桓公的竭力反对,为此,孤在先帝在时,以及宣景初年,同桓公确实有些不睦。然而稚子无辜!桓公不喜孤,直接找孤的麻烦就是,故意留难孤的子嗣在海外,将之教的仇父恨母,方才放回孤与王妃身边,是什么用心?!”
夏侯老夫人是真心觉得桓观澜在任凭容睡鹤自匪窝长大这一点上做的不好,此刻闻言,忍不住道:“王爷,这姓桓的尚有子嗣在,这些日子,您没去永义伯府打听么?”
她心想高密王连自己家这种转着弯的人家都“请”过来了,八成不会放过永义伯府。
只是若在永义伯府得到答案,也不必舍下脸皮亲自逼迫自己跟明老夫人两个老太太……问题是,永义伯府到底是怎么拒绝他的呢?
还是他们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就听高密王面无表情道:“永义伯一家出城小住,迄今杳无消息!”
夏侯老夫人怔了怔,下意识问:“是提前得了消息?”
这话说出来,心头就是一跳,心道要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