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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宫女口口声声的说着“贵妃娘娘冰清玉洁”,但多次跟舒贵妃商议借种生子,好让姐妹俩往后有个依靠的舒昭仪却知道,舒贵妃可是连名份上的侄子、曾经打算收为义子的容睡鹤都打过主意的。
虽然舒贵妃没考虑过孟归羽。
但若孟归羽以武力胁迫,贵妃绝对不会顽抗到底!
“难道……”舒昭仪所以怀疑,“姐姐依了他,可他事后担心姐姐会秋后算账,所以还是杀了姐姐?!”
这么想着,舒昭仪怒从心底起,几乎恨不得立刻将孟归羽喊回来亲手撕了他!!!
几乎将手里的帕子硬生生的绞成了一把丝,昭仪才冷静了点,跟心腹宫女小声说,“这会儿彭宝林不是在伺候陛下么?等会儿她出来了,你去给她送点吃的。将陛下这两日吃的那种助兴的药酒,给她多多的倒上,不许不吃!”
“完了让她晚上继续伺候陛下……你跟本宫去给姐姐守灵。”
她咬着嘴唇,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时候……本宫打发走其他人,你跟本宫……一块儿看一下……姐姐她……她生前是否受过侮辱?!”
心腹宫女闻言一惊,回想起舒贵妃此刻那恐怖的样子,就是大白天的,人少一点,她都未必敢跟这位贵妃待一个屋子。
这会儿居然要大半夜的跑过去,还是打发走其他人,去检查其身体……宫女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暗暗后悔为什么要出这个风头?
然而到底不敢拒绝舒昭仪,只得强笑着委婉劝她:“娘娘,就咱们两个在那儿……这大半夜的……”
“那是本宫的亲姐姐!”但舒昭仪很坚决,闻言瞪了她一眼,说道,“就算魂魄归来,难为还会害本宫吗?!遑论本宫巴不得姐姐魂灵有知,亲自将害她的人统统揪出来,一个也不放过!!!”
听着昭仪杀气腾腾的语气,心腹宫女不敢作声了。
是夜,主仆俩按照计划行事。
只是让心腹宫女差点当场昏厥的场面,却令舒昭仪失望透顶:“姐姐去了好几日,这个季节天气炎热,又是泡在湖里……这尸身都钻了许多虫子,一塌糊涂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再转念一想,舒贵妃的遗体是孟归羽送过来的,这人如果当真做过那样的事情,送来之前,还能不将痕迹解决掉?
昭仪心情沉重的度过了这晚。
次日早上,却又听到一个坏消息:昨晚在昭仪的默许跟安排下,彭宝林伺候了宣景帝一晚上。
可能伺候的不错,今早宣景帝居然决定给彭宝林晋位了!
固然也就晋那么一级,仍旧只是宫嫔,比起舒昭仪这个九嫔之首差的远,可舒昭仪还是怒了:“以往陛下虽然偶尔也会偷个嘴,只要不是特别不识趣的,本宫跟姐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彭宝林,莫不是看本宫才没了姐姐,就觉得好欺负?!”
舒昭仪这边暂且搁下舒贵妃之死真相的追寻,开启宫斗模式时,北疆,盛惟乔刚刚踏上海船的甲板。
第三百四十四章 母子团聚
盛惟乔人才在甲板上站稳,许连山已经抱着襁褓从船舱里大步走了出来,边将容蕤宾抱到她面前,边笑着请罪道:“属下想着小世子年纪尚幼,吹多了海风不好,所以不曾带着小世子在甲板上迎接郡王妃,还请郡王妃饶恕!”
“你是跟着密贞的老人了,还这么见外?”盛惟乔摇了摇头,没有接过儿子,只打量几眼,笑着赞了句,“小孩子长的就是快,这才几天,蕤宾眉眼仿佛又长开了不少……嗯,瞧着越来越像我了?”
这时候宣于冯氏正被吴大当家扶上来,闻言连忙走过来,看了看说道:“我倒觉得更像密贞些。”
又说,“这里风大,进去说吧!”
到了里头舱房里,挨个坐好了,盛惟乔才招手让许连山将襁褓递给自己抱着,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分别了好几日,容蕤宾多少有些想念,这会儿却没有一沾她手就哭了,还笑弯了双眼,特别给面子的朝她怀里扑。
这一幕让旁边气定神闲等着接手甥孙的宣于冯氏非常失望,小声骂容蕤宾没良心:“跟他亲娘一个德行,过河拆桥!也不想想之前在亲娘手里哭的声嘶力竭时,是谁哄好你的?”
船上的空间肯定不能跟岸上的宅子比,这舱房就这么大,宣于冯氏固然没有特别高声,大家也都听的清楚。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都笑:“老夫人吃醋了!”
“姨母还好意思说!”盛惟乔则是得意洋洋,“之前每次我一抱就哭,您一哄就好,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是生身之母,我是外人呢!这会儿我这儿子可算会过意来,知道谁才是他亲娘了!”
说着开心的在容蕤宾白嫩嫩的小脸上“吧唧”亲了口,笑嘻嘻的说道,“蕤宾,咱们总算要回去喽!回你母妃我长大的地方,见你外祖父外祖母曾外祖母还有舅舅姨母什么的一堆长辈去!开心不开心?”
看她这喜笑颜开、充满期待的样子,许连山也还罢了,宣于冯氏跟吴大当家脸色都有点精彩:这次姨甥俩来海边乘船,由吴大当家负责护送,容睡鹤几次说亲自送到船上,都被盛惟乔坚定的拒绝了。
于是就送了她们一小段路,然后在分别的时候,盛惟乔失控到当众扑丈夫怀里大哭,各种难分难舍。
弄的容睡鹤那么城府深沉铁石心肠的人都眼眶泛红,开口劝慰时嗓音都哽咽了。
宣于冯氏跟吴大当家所以都做好了这一路上的日常就是安慰开导盛惟乔的相思之苦。
这会儿……
嗯……
吴大当家默默的想:郡王他……该不会……被骗婚……了……吧?
宣于冯氏则有点心疼:“乔儿这孩子,居然也学会强颜欢笑了……唉,既盼孩子长大,又舍不得他们失了无忧无虑……”
她们沉默的时候,许连山见盛惟乔跟容蕤宾亲热了一阵了,于是禀告道:“郡王妃,船上管事之类的人想过来拜见郡王妃跟老夫人,不知道现在可方便么?”
盛惟乔闻言就看宣于冯氏。
宣于冯氏说道:“才赶过路,风尘仆仆的,容我们到楼上换身衣裙罢!”
于是盛惟乔恋恋不舍的将儿子交给许连山:“看你抱他怪娴熟的,还请你帮忙照顾会儿,我同姨母上去收拾下。”
她们上楼梳洗,打扮的焕然一新了,又派丫鬟下去跟许连山确认人数以及具体的职位,一切弄好后,方才下来。盛惟乔重新要了儿子搂在怀里,叫许连山喊了早就准备好的管事们挨个进来磕头。
受了礼之后,就有根据职位封好的赏银发下去。
因为容睡鹤为了确保妻儿安全,这次是把原本打算为强攻北疆做准备的一整支船队都派过来了,足足十几艘大海船,单是打理海船的人就不少,遑论容睡鹤图谋甚大,这些船上还藏匿了不少愿意投靠他的海匪之类。
这会儿除了旗舰之外,其他船上的头面人物都纷纷划了舢板过来,缒上甲板,排队请安。
毕竟他们投靠容睡鹤的时间晚,等闲可没有这种在主母跟小主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盛惟乔自幼呼奴使婢惯了,对于这种场面应付的很是娴熟,不一会儿,就打发了大部分人。
轮到比较靠后的一批管事时,她忽然发现,许连山有意无意的调整了下侍立的姿势,从原本的漫不经心,变成了略带防备。
这种防备其实也不是真的觉得即将进来请安的人就一定是坏人,倒是有种本能反应的意思在里头。
“大概等会儿进来的就是之前世子招安七海时,不愿意投靠世子、被密贞手下藏起来的那些人?”盛惟乔见状,心中暗忖,“这些人在海上烧杀抢掠惯了,最是桀骜不驯!密贞的人纵然压制得住他们,心里到底是不太信任的。”
果然接下来进门的几个小头目,看打扮跟其他人也没多少差别,然而无论是脸上、手臂等裸露处的累累伤疤,还是那种通身都无收敛的凶煞气质,无不透露出“老子不是什么好人”的意味。
不过到底是投了容睡鹤的,这会儿又有许连山等玳瑁岛的嫡系在旁坐镇,这些人固然难掩凶性,进来之后,倒也是似模似样的行礼问安。
只是终究不可能太规矩……比如说经常有悄悄抬头偷看一眼盛惟乔的长相之类的小动作。
每当这时,旁边许连山就会直接一脚踹过去,随即喊了外头的手下拖去甲板上行刑:“腌臜东西!老子跟你们讲了多少遍?!给郡王妃行礼的时候,头不许抬,眼睛不许朝上看,除非郡王妃开口这么吩咐了……居然在老子眼皮底下也敢冒犯郡王妃,真当老子扒人皮的手艺生疏了不是?!”
末了又跪下来跟盛惟乔请罪,“属下治下无方,请郡王妃责罚!”
盛惟乔知道他这是存心帮自己立威,这种桀骜狂徒,不一定怕硬,却绝对欺软,所以也不叫起,冷冰冰的说道:“我念你是密贞跟前的老人,这会儿也不多言,规矩你都知道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于是许连山亲自拿着鞭子去甲板上,将几个试图偷窥盛惟乔容貌的小头目抽了个奄奄一息,如此总算镇住场面,没人敢再不老实了。
这番风波盛惟乔也没放在心上,见完所有的管事,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哄了会容蕤宾,将他交给乳母照顾,也就回房安置。
不想次日早上,她梳洗打扮好了,与宣于冯氏、吴大当家等人一块儿围着容蕤宾逗弄,这时候仪珊走进来,悄悄附耳道:“娘娘,连山说有事情请您出去下!”
盛惟乔疑疑惑惑的跟她出到外面,就见许连山身边带着个走路一瘸一瘸的中年男子,很是凄惨的样子,察觉到她视线,本能的想看过来,但下巴才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低了低头。
“娘娘,这是昨儿个不懂规矩的混账之一。”许连山淡淡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