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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口气,“尤其是,好些人都知道,世子对密贞十分爱护,几次三番想主动将世子之位相让!结果密贞这次却……”
“你忘记密贞背后那位了?”秦老夫人不在意的说道,“只要密贞把西疆经营好,有足够的实力之后,要成就势力还不简单?别看那位杳无音讯十几年了,两朝元老海内大儒的成就都是实打实的,只看桓家至今都地位超然,可见一斑!他露面登高一呼,还怕天下读书人没有支持密贞的?”
“说实话。”赵遒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虽然咱们都揣测密贞背后是那一位,但不管是桓家还是密贞,从来没有承认过。就密贞之前身陷重围,以及这次遭受高密王跟孟氏联手攻讦名声,那位也从来没出现过。所以,娘您说,密贞背后到底是不是那位?”
秦老夫人叹道:“家大业大,就是顾虑重重。所以只要一日没排除可能性,咱们就无法掉以轻心!而且即使这是个误会,密贞本身的才干,以及目前的发展势头,也值得咱们小心翼翼的对待了……你觉得有朝一日他挥师东进,会是几个老臣的反对能够阻拦得了的么?”
赵遒讷讷道:“娘的意思是,不管那些人对密贞的看法?”
“管是肯定要管的。”秦老夫人皱眉道,“外人对密贞的看法还在其次,连桓观澜那样的人,都可以被驱逐还乡,遑论是他们?要紧的是你那姐夫!他跟密贞毕竟是嫡亲父子,这样你死我活的闹下去,既便宜了孟氏,一家子骨肉从此往后还怎么相处?你那姐姐该多么为难?”
赵遒叹道:“姐姐只怕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当子夜是你?”话没说完就被秦老夫人冷笑着打断,“都闹的这沸反盈天了,她要是还不知道,早就叫莫家那些贱人给生吞活剥了!”
赵遒吃惊道:“孩儿没听说王府这些日子有什么风波?倘若姐姐已经知道此事,以她对密贞的疼爱,岂能不跟王爷理论?”
“要是其他事情她肯定会护着密贞。”老夫人淡淡道,“但是你莫要忘记,这次高密王乃是为了世子才这么做的!子夜是疼密贞,可世子作为儿子,你说他有什么错?”
赵遒顿时不吭声了。
容清酌作为世子固然不合格,作为儿子,真的是没什么好挑剔的。
孝顺体贴,懂事温驯,而且从不记仇。
“如果姐姐也支持世子的话……”好一会,他才沉吟道,“虽然密贞对姐姐这些日子以来的补偿无动于衷,但从碧水郡之事来看,他心里可不一定是这么想的。姐姐先亲近他又选择了世子,密贞会不会觉得姐姐这是再次抛弃他了?”
秦老夫人思索了会儿,说道:“应该不会……我是说子夜之所以到现在都按兵不动,八成是因为还没做好选择,故而迟疑。这也难怪,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会儿当成亲生骨肉看待的孩子,也就世子跟密贞了,这叫做亲娘的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就下定决心?”
赵遒语气里多少有些埋怨:“归根到底,还是王爷太过固执,死活不肯接受密贞!其实世子自己都说过好几次要给密贞让位了。”
“就密贞那脾气,你以为世子肯让他就肯接受?”秦老夫人意兴阑珊的叹息道,“这一家子有的折腾……你那姐夫的死活我不关心,只要子夜跟世子好好儿的,我啊也就心满意足了。”
就吩咐,“你将近来跟你那姐夫照面时的感受与我仔细说说,这次我得亲自出马,必须先摸清楚他近来的想法!”
……远在西疆的容睡鹤全然不知盛惟乔已经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他还在等着赵家元家等人为容清酌的说情。
结果说客没来,那伏真倒又派人送了东西来。
只不过容睡鹤兴致勃勃的带着乐羊文等人到地方接收后,才看到情况就黑了脸:“这是什么意思?!”
负责送“东西”过来的人满脸堆笑,用半生不熟的大穆官话道:“这些都是塞厉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我家大人的意思是,专门用来孝敬您的,并不算在之前的约定里!”
本来那伏真有意讨好,就算不是约定的战马,容睡鹤也就笑纳了。
问题是,这次送过来的……赫然是四十个美人。
茹茹的人种本来就偏于雪肌,这些女子以前八成是贵胄,个个肌肤胜雪,蓝眸褐发,眼波盈盈。如今寒气未消,但可能茹茹生长苦寒之地,对于寒冷的忍耐比中土人氏更甚,眼前这四十个美人仅披轻纱,虽然纱的质地不是很好,不够透明,到底不如布帛遮蔽能力强,望去影影幢幢,似现还隐,说不出来的诱惑。
乐羊文这种上了年纪的长者还好,只是立刻转开视线罢了,几个年轻点的亲卫、新晋将领,尚未婚娶,正血气方刚,顿时就有点看的移不开眼睛了!
“……你家大人的好意,孤知道了。”容睡鹤努力忍了忍,才忍住一掌拍死面前这茹茹的冲动:他刚刚给那个远在北疆的坏囡囡记了一笔账哪,那伏真就给他来这手,这是唯恐他没有把柄落在那个坏囡囡手里?
想都不用想,今儿个这事儿要叫盛惟乔知道了,非跟他闹上一场不可!
那小祖宗才不管他有没有跟那伏真要过美人、是否接纳了这些美人!
她只要听到有人给他送美人这句话,就可以跳起来了!
那伏真根本就是在用这个方法报复自己!!!
这个老家伙,简直太毒了!
当初怎么就让他好好的回去了?
就该亲手暴揍他一顿,打到他这辈子都不敢动这些歪主意啊!!!
几乎咬牙切齿的打发了茹茹,容睡鹤转过身来就指着那群想方设法给自己暗送秋波的美人吩咐乐羊文:“以三月为期,军中表现最佳的前四十名,可以择一为妾……记住,只能是妾!”
乐羊文表情古怪的问他:“郡王,郡王妃如今不在西疆,您左右无人伺候,那伏真一番好意,您难道丝毫不取?”
“孤对这种庸脂俗粉没兴趣!”容睡鹤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写满警告,“这事儿你去办吧,不要再来打扰孤!”
说着连停留都不敢,借口还有政务要处置,匆匆而去。
他走之后,乐羊文乐道:“之前郡王说自己惧内,咱们还以为只是托词,这会儿瞧着,合着压根是真话啊!”
“这话也就您敢说。”公孙应敦笑嘻嘻道,“咱们可不敢这么编排郡王!”
“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乐羊文看到他,顿时拉长了脸,“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未婚妻尚未过门,就惦记着纳妾不成?”
公孙应敦全不知道仪琉那边已经在建议取消自己跟吴大当家的婚事了,他知道吴大当家之父去后,全赖乐羊文扶持才坐稳了大当家之位,自觉应该将乐羊文当半个岳父看,闻言就嬉皮笑脸道:“谁叫大当家现在不在跟前,我想着她也见不到人,闲了就到处帮忙,这不,听说草原上又送了东西来,还以为有事儿做了呢,结果谁知道这次来的是这些啊?”
乐羊文正要回答,不意这时候外头忽然闯进一名亲卫,正是方才跟容睡鹤一块儿离开的,见他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乐羊文顿时肃然,正要询问缘故,亲卫已急切道:“长安刚刚来了要紧消息,请诸位速速返回刺史府议事!!!”
等乐羊文一行人三步并作两步赶回刺史府后,方知消息确实紧要:莫太妃病危!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太妃病危
在先帝驾崩后,虽然有了柔贵妃的例子,但因为高密王的缘故,莫太妃还是张扬了一段时间的。
直到王府“时疫”,这场至今都不为外人所知的变故发生后,这位太妃才突兀的销声匿迹,似乎是专心抚养孙女德平郡主了。
容睡鹤归回王府后,甚至都没有去拜见过她。
但即使乐羊文等人之前从来没想到过莫太妃,此刻闻说她病危,仍旧是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莫太妃怎么都是容睡鹤的亲祖母。
她要是病着也还罢了,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按照规矩,子孙们可都是要致仕守孝的!
高密王长年居住在长安,他就是名义上解下各样差事,依然有着控制局面的能力。
可是容睡鹤就不一样了,他这会儿根基全在西疆,别说跑回长安去守一年的孝,就是回去奔个丧,不定底下人就有心思浮动的……毕竟高密王跟孟氏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坑他的机会。
所以此刻乐羊文等人闻讯之后简直是心急如焚:“这消息是真是假?!那位太妃虽然好长时间没出现在人前了,不是一直都好好儿的么!?怎么忽然就不好了?”
“消息是孟归羽送来的,他虽然自从孤离开长安之后,就一向不太安分,然而从他的立场,绝对不会希望孤在此刻就倒台!”容睡鹤面沉似水,缓缓说道,“毕竟一来孤如今失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不说,甚至他还将失去一个靠山;二来,孤的为人他也略有所知,孤要是不好了,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他现在,可没本事对抗他那三个伯父!孤只要将他这段时间私下里做的事情随便告诉几件郑侯,有他受的!”
“长安那边前些日子就禀告,说孟归羽最近跟宫里的两位舒娘娘走的很近,估计消息就是这么打听到的?”乐羊文皱紧眉头,说道,“好像之前攻讦郡王的谣言才出来的时候,盛老太爷等几位,曾去高密王府当面质问高密王,当时高密王一度被几位老爷子弄的狼狈不堪,正疲于招架的时候,似乎就是宫里的莫太妃派人召见,才给他解的围?”
就怀疑,“是不是高密王那次进宫的时候,跟莫太妃商议了什么,让莫太妃称病,好给郡王施加压力?”
不止是乐羊文这么想,长安,高密王府,得知莫太妃病危后,倏然而起的高密王妃,同样是如此存疑:“来人,伺候梳洗,我要入宫探望!”
原本是儿媳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