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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世道毕竟是重男轻女的,尤其是战场上。
那伏真如果是被容睡鹤带着一群男性士卒,哪怕是一群步卒呢,给软硬兼施弄的投降的,虽然心里肯定不会痛快吧,但历史上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只要以后有个好结果,他也不算太丢人。
毕竟容睡鹤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手段,怎么想将来成就也不会低,输给这种人没什么好嘲笑的。
可这会儿容睡鹤竟然带的是一群女卫,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那伏真简直想都不敢想世人会说自己什么?
反正对他有多嘲讽多看不起,对容睡鹤就有多赞誉……身为垫脚石的悲伤,简直逆流成河!!!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惊变!
“那伏真,你以为女卫就好欺负?”容睡鹤忍住笑,走上前去,边解下自己的狐裘给他搭上肩,边道,“这几位姑奶奶,孤都不敢轻易得罪!须知道她们的大当家,乃是孤的郡王妃的闺中好友,倘若冒犯了,回头到郡王妃跟前告一状,孤必然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输给她们可不丢脸,益州城里都知道,别管是谁麾下,见着这群姑奶奶,都是要退避三舍的!”
那伏真怒道:“你少拿这种话来搪塞我!你这种人还会惧内?!”
“孤可是当着西疆军三大将领的面承认过什么都听郡王妃的。”容睡鹤将狐裘给他披好,抬手替他整理风毛,笑道,“大穆朝若是像贴杏榜、金榜那样贴惧内的榜,孤八成也能拿个状元!”
他可是有志于在妻奴这条路上碾压徐子敬的!
那必须是奔着“惧内榜”魁首去的啊!
那伏真:“………”
特么的,这什么郡王?
这简直就是块滚刀肉啊!
你这么不要脸,你家父王高密王知道吗?你的皇帝伯父知道吗?
这大穆皇室都是怎么教子弟的?!
宗室子弟要是个个都跟容睡鹤一样,他们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气死的?!
噢等等,这位主儿好像不是在皇室长大的?
他好像是盛家养出来的?
盛世雄那个老家伙!
果然这种心狠手辣的混账就是不干好事!
养出这么个玩意儿,存心不让全天下人好过吗?!!
最吐血的是,几十年前遇见盛世雄,几十年后居然又碰见了容睡鹤!
自己生来就注定被盛家克吗?
怎么摊上的俩魔星,统统跟盛家有关系?!
“原来你能有今日,全是靠了岳家?”那伏真心潮起伏良久,不甘心的激他,“亏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本事!既然如此,我看我也不要投靠你了,趁早追上去跟郡王妃献殷勤,前途还更远大些!”
然而容睡鹤岿然不动,依旧笑着:“孤的岳家择婿挑剔之极,孤能杀出重围雀屏中选,足见出色的程度!那伏真你只是一个人,然而孤的岳家当初可是出动了整整三个家族,还有一个家族旁观,对孤那是从头问到脚从脚查到头,单是话题挑明后的谈判,就跟拉锯战似的来来回回多少回合……其间多少刀光剑影、勾心斗角,乃是外人难以想象的,这样孤都过了关,你这会儿居然觉得孤没本事?你也真是太没眼光了!难怪你这么多年都没能将登辰利予拉下来!”
那伏真:“………”
虽然很想吐他一脸,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又听容睡鹤继续道:“至于说跟郡王妃献殷勤,你不想死的话,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那伏真觉得找到了嘲讽的机会,立刻冷笑:“怎么?你不是很怕郡王妃么?哪里来的胆子拦着别人对郡王妃好?”
“因为除了岳家的亲眷外,普天下只有孤能给郡王妃献殷勤!”容睡鹤慢条斯理道,“也只有孤能对郡王妃好……你不听劝,可以试试看!”
那伏真:“………”
这郡王到底是有病呢还是有病呢还是有病呢?
什么场合啊也这么一言不合秀恩爱?!
他忍不住恶毒的期待:要是那个郡王妃在路上再出岔子,来个香消玉殒;又或者过几个月悲剧的难产而死一尸两命……看这头郡王是什么脸色!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讲出来,只哼哼唧唧的道:“你把狐裘给了我,我的部属呢?他们可也冷的!”
容睡鹤瞥他一眼,微笑……这会儿那伏真一看到他笑就觉得哆嗦,果然不出所料,这头郡王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伏真,你投降了孤,就是孤的手下,孤不忍你在冰天雪地里受苦,故此解下狐裘相赠!”
“至于你的手下……”
他扫了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众多茹茹,笑容愈深,转头对那伏真道,“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孤没打算打散他们,以后也是跟着你……所以,那伏真,你的下属,你也应该自己爱护才对!毕竟,孤才给你做了榜样不是?”
“来,告诉孤,你要怎么做?”
看着他循循善诱的模样,俨然年轻的父亲教导幼儿,那伏真不禁泪流满面:老子为什么这么嘴贱?!
早就想明白过不要跟他说话了啊啊啊!!!
还好亲卫上前来给他解了围:“密贞郡王,您方才答应过要派人诊治我们副将的,如今我们已经投降,也按照您的要求解甲解刃,这会儿每个人身上都是一目了然,什么兵刃都没藏!您带来的女卫却还藏身林中,随时可以百箭齐发!是不是,该让大夫过来看看副将了?”
容睡鹤闻言总算不再继续揶揄那伏真了,却也没有转头唤出大夫的意思,而是将玄衫的袖子挽了挽,露出一截白腻如玉又线条起伏分明的手臂,颔首道:“抬过来!”
这语气却是打算自己给图律提看了?
那伏真一怔,下意识问:“你会医术?!”
不等容睡鹤回答,他又说,“你可不要不懂装懂,误了图律提的性命!”
“其他的伤病孤也不会亲自出手!”然而容睡鹤下一刻就从怀中取出针石等物,还有一些现成的药膏、药丸,一样样的放到雪地上,头也不抬的说道,“至于外伤,尤其是两军厮杀造成的伤势么……只怕大穆皇城中的太医,也未必比孤高明多少!”
那伏真当然不相信:“我知道你们大穆的读书人,大部分都会看一些医书,懂得一些脉象。但真正行医救命,可没这么简单!你不能因为你做过状元,就以为也是名医了!”
容睡鹤懒得同他啰嗦,直接将衣襟一扯,露出比那伏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伤痕累累的胸膛,淡淡道:“你还觉得孤不擅长治外伤?”
那伏真与附近几个亲卫都是骇然,好一会,才道:“你这些伤……看起来似乎……都是在厮杀中正面交锋造成的?!”
见容睡鹤点了下头,蹲下仔细检查图律提的情况,那伏真脑中混乱良久,方说道:“你……不是说你虽然流落在外,却是富家收养的么?!”
为什么这一身伤,比积年的战士还要沧桑?
“确实是富家收养,不过孤天性好战,没事也要找点事。”容睡鹤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然你以为南方最著名的海匪玳瑁岛公孙氏,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朝廷招安?”
那伏真恍然道:“您将他们打服的?”
却是瞬间换了尊称:茹茹天性尊敬强者,尤其赞赏勇猛的气概。
容睡鹤的回答,让那伏真以为他是跟盛世雄当年一样,放着好好的富家公子哥不做,主动跑去海上怼公孙氏,还怼赢了!
那伏真虽然还是觉得他很讨厌,但出于对他实力以及勇气的尊重,态度多少有些改变。
对于他这种想法,容睡鹤心知肚明,心中暗笑,也不揭穿,只道:“他们服不服,回头见到他们以前的少海主,你就知道了。”
嗯,想必公孙应敦一声“叔叔”,会让那伏真这伙人越发肃然起敬的:这都打的桀骜不驯的少海主喊叔叔了啊!要不是公孙应敦的年纪搁那,实在比容睡鹤小不了多少,岂不是要喊爹?!
他心里转着念头,手上也不停,动作麻利的为图律提清理伤口、拔出箭矢、再次整理伤口、上药、包扎……犹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做习惯了的。
片刻后,原本脸上已经浮起一层死灰色的图律提,呼吸就平稳了许多,连气色也有一丝隐约的好转。
“今晚他会发一场热,撑过去性命也就无忧了。”容睡鹤将救人用的东西收回怀中,站起身,对那伏真说,“走!先给你们找个能避雪的地方去,不然就算你们茹茹身体强健,这样的季节在西疆只穿单衣也撑得住……图律提如今正虚弱,也是熬不过去的!”
那伏真无语的看着他:“不!我们撑不住!!!”
之前一路赶过来追杀盛惟乔时,他确实是穿着单衣敞着衣襟浑不怕冷,但这会儿是连单衣都被要求脱了不说,关键当时是一路飞驰,又被即将可以亲自报仇这点所激励,全身上下都热乎乎的,不冒汗就不错了,当然不觉得冷!
现在?
衣服没了,马也被收走了,一群人光着膀子站在雪地里,被朔风吹来吹去……死人才不会觉得冷呢!
至于容睡鹤方才给他的狐裘,这会儿自然是裹在图律提身上。
“那就再坚持下!”容睡鹤温柔道,“毕竟孤出来的仓促,也没带多余的衣袍。吴大当家她们都是女子,诸位要是不介意换身裙子什么的……”
那伏真果断道:“不必了!我们还能再撑会!”
他就知道这头郡王嘴里不会有好话!!!
还指望他良心发现给好点的待遇……简直就是太天真了!!!
时隔数十年报仇未果,还遇见这种人,命运对自己何其残忍!!!
那伏真心中再次泪流满面。
万幸的是,容睡鹤说的能避雪的地方就在附近,那伏真一行人在冻成冰雕之前,险险赶到。这时候只求有个能够遮风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