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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惟乔:“………”
她冷静了下,提醒嫂子,“之前赏花宴,大嫂听说没有?德平当时盛装打扮出席的,还带了个绦环,舞阳姑母认了出来,说是先帝赏给太妃的,德平说是太妃为了赏花宴专门找出来赐给她的。”
也就是说,莫太妃对德平郡主意图弑父……准确来说,是想用这种方式毁了整个高密王一派、同时拖太妃、王妃以及王妃的亲生骨肉,甚至还包括赵府、元家之类铁杆高密王派一块儿下黄泉的举动,就怨恨到容睡鹤归来,也就气消了?
嗯,结合戚氏说莫太妃对莫侧妃母子之死一直耿耿于怀来看,当时盛惟乔猜太妃对德平郡主改变态度,乃是因为容睡鹤好好儿的回来之后心情大好,应该错了。
真正的缘故,是太妃听说容睡鹤好好的回来之后心情特别不好,故意用对德平郡主好来恶心高密王妃母子吧?
……也难怪高密王妃到现在都不让莫太妃见容睡鹤。
这么坑的亲祖母,她听着都想打人啊!
“所以后来太妃问起三弟,母妃可不是就拦了,甚至连太妃想赏给三弟的东西,母妃都没让进门。”戚氏笑了笑,自觉陪弟媳妇讨论王府这些曾经的恩怨情仇讨论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此刻见盛惟乔沉吟,就趁机说道,“不知道弟妹昨儿个派人来说的事情……?”
“瞧我!”盛惟乔被提醒,也有点尴尬,忙叫人取了那叠记录来,“密贞说怕转述会漏掉什么,故此叫人记录成文,这样大嫂您可以慢慢儿看,要是有疑惑的再问我,我给您说!”
戚氏见那叠记录厚厚的,上头都是工整的小楷,写的密密麻麻,显然十分详细,就是欣喜,感激道:“可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盛惟乔嗔她客气,又借口想去外面看看竹林,好让她专心阅读记录。
戚氏于是专门派了个大丫鬟给她带路,这翠篁院作为王世子成亲之后的住处,占地自然不会小,不过里里外外种的是清一色的竹子,除了廊下几盆兰草、牡丹外,基本没其他卉木了。
如此虽然风雅,但盛惟乔在南风郡的家里,也是有这么一大片竹林在园中的,所以转了两圈也就觉得没意思。
这时候转过一个弯,正好看到建安郡君带着个四五岁模样的男童,站在一丛竹枝下。
建安郡君半蹲在地上,女孩儿绾着垂髫分绍髻,斜插着两支镶羊脂玉红蓝宝石金累丝簪,竹叶滤下的光斑有恰好洒在簪头上的,折射出点点金斑;她上穿浅粉底撒绣茉莉花的短襦,底下却系了条大红石榴裙,裙底微露着云尖凤头履,在碧森森的翠篁院里格外打眼,正低声哄着那男童。
因为戚氏跟容清酌最小的俩儿子就差一岁,盛惟乔也只在敬茶当日见过一回,当时并没有特别留意他们的长相差别,又隔了这么多天,这会儿就不太吃的准是容灵眺还是容灵睢,走近了点,就轻笑道:“建安,你跟弟弟在这里呢?”
“三婶!”建安郡君本来是侧对着她的,盛惟乔身量窈窕,走路脚步轻盈,这会儿风过竹下,掀起迟缓的竹涛声,盖住了附近的其他动静,她就没注意有人靠近。听到声音顿时吃了一惊,赶紧站了起来,转头见是新晋的长辈,不敢怠慢,连忙拉着弟弟上来见礼,又低声说,“五弟,快给三婶问好!”
盛惟乔听这话,就知道这会儿的男童是老五容灵眺了,睨他一眼,这年纪的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本来是调皮居多的,但大概是戚氏管教有方,容灵眺此刻纵然嘟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还是乖乖儿行礼,有些哽咽的问候:“三婶好!”
“这是怎么了呀?”盛惟乔看出这孩子刚刚哭过,自然要问。
“婶母,是这样的:侄女跟弟弟说这段路不好走,叫弟弟让我牵着,或者叫乳母抱着,然而就是不肯听!”容灵眺闻言正要说话,建安郡君已经代答道,“结果可不就摔了?”
盛惟乔忙关切道:“那要紧不要紧?”
建安郡君笑道:“婶母放心吧,没什么大碍的,就是他自己觉得委屈了。”
盛惟乔打量了下容灵眺,见他果然除了双眼红红、小脸上满是委屈外,身上都很齐整,不像有伤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微笑着叮嘱:“灵眺以后还是要听姐姐的才是!”
容灵眺大概有点怕生,听了这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怯怯的点头。
盛惟乔还想跟他们说两句,展现下一个慈爱婶母的形象的,但这时候戚氏那边已经看完记录,派人出来找她了。
第四十五章 宁威侯府出事,大事!
据容睡鹤对黄无咎的彻查结果,黄无咎这会儿房里已经有了两个通房丫鬟,都是他在蜀中时就收房的。
通房原本都是他祖母跟前伺候的,因为模样俊秀又讨他祖母喜欢,前两年他祖母看孙儿才华横溢却一直没娶妻,专门安排了照顾他起居兼解闷的。
不过黄无咎虽然碍着祖母一片好意收了下来,偶尔也去她们房里过夜,倒没什么格外宠爱的意思,只是照着寻常通房来。每次过夜之后,都有身边的老姑姑亲自熬了避子汤送过去,盯着通房喝下才走。
由于这个缘故,戚氏暗松口气,跟盛惟乔说:“看来黄家还是有规矩的,我就怕碰见个打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丫鬟,仗着往日情分使劲儿给正室添堵,做夫婿的呢还使劲儿偏心!”
盛惟乔笑而不语,心想就黄无咎这种没成亲房里先搁了俩通房的,就算不是很看重,换了自己爹娘那是绝对不会考虑的,再神童都没门……否则当初徐抱墨也不会在初梨的事情出来后就引起盛家的震怒了。
要知道按照这时候普遍的观念,徐抱墨虽然拈花惹草的程度比黄无咎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房里可是没有正式收房的人。就是初梨几个,实质上已经在给他做通房了,名份上却从来没被承认过的。
而黄无咎那俩通房是长辈所赐还过了明路,对于正室来说,这种通房比初梨那种没名没分的大丫鬟可难弄多了。
单是为了照顾长辈面子,不可轻动这点,要是那俩通房是个老实的,正室还能劝自己大度点;要是碰见个喜欢搞风搞雨、长辈还老糊涂的听着身边人的话的,正室若是手段差一点,只怕会有受不尽的闲气。
盛惟乔自己心里想着,要是自己将来有女儿,黄无咎这种她也是看不上的。
当然她也知道戚氏这会儿说黄家有规矩,不是戚氏要求低或者不是那么疼女儿,归根到底是戚氏知道自己没法违抗公爹的决定,除非是完全没法接受的情况,不然只能往好处想往好处说了。
“这种丫鬟,要是没意外的话,成亲之前黄家会主动处置的吧?”盛惟乔这么想着,就说,“我记得之前我还没来长安前,我爹娘才打算给我说亲时,就提到过有几家公子也是有通房的,但都保证一旦定下正室,就会将之遣散。其实现在稍微有点规矩的人家,都会这么做的。到底婚姻结两姓之好,打发几个通房换取亲家放心嫁女,这么划算的买卖,正常人都会算呢!”
戚氏闻言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叹道:“但望黄家将来也这么做就好了。”
“建安是郡君,嫁给黄子越,是下嫁了。”盛惟乔说道,“黄家人只要不犯糊涂,不可能不这么做的……究竟是父王亲自做的媒呢!”
她其实觉得戚氏是关心则乱了,因为高密王将孙女许给黄无咎固然意在笼络,不会太介意黄无咎在女色上的品行,然而黄无咎从此也是被绑上容清酌这一脉了,将来容清酌倒台他跟着悲剧;容清酌上台的话……黄无咎敢亏待容清酌的嫡长女?
不过见过盛兰辞夫妇在自己婚事上的操心,盛惟乔对于戚氏此刻的心情很能理解,故此又笑,“再说大嫂您也看到了,这黄子越幼时号称神童,这会儿也是高中榜眼,应了幼年时众人的期许,八成是喜欢妻子贞静娴雅的,我看建安可不就是这样子的女孩儿吗?”
戚氏闻言展容一笑,说道:“这可多亏了你们。”
她倒不是很确定黄无咎恰好喜欢自己女儿这一类,但容睡鹤提供的这份记录非常的详细,不仅有黄无咎后院的记载,还有黄无咎本身喜好、忌讳上面的一些观察跟推测。
这种小细节,就算高密王也未必知道的……毕竟黄无咎身份权势年纪都远不如高密王,到了高密王跟前少不得要各种警醒,未必肯露出真实的想法跟做派来。
而戚氏如今既然知晓,回头这门亲事敲定之后,自可指点建安郡君有的放矢,不说从此宠夺专房吧,至少也能跟黄无咎有个好的开端了。
她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要是她自己选女婿,这种没成亲就有通房的,除非拿出实质上的保证只是将通房当个摆设,没有任何感情,而且回头就会打发掉,不然她肯定是直接拒之门外的。
这会儿心里暗叹一声,也不想再说女儿的亲事了,就主动提到盛惟娆的事情:“我前几日叫人送东西去娘家,顺带跟我嫂子问安,又说到上次那人呢。”
之前盛家那边认为可以后,派人跟盛惟乔说明,盛惟乔也是及时把这层意思转达到戚氏跟前的。
这会儿戚氏就说:“那人在重五之前会回长安公干,大概会在长安停留半个月多的样子。我娘家嫂子说,不知道今年太后会不会还把重五宴开在上林苑,如果是的话,我大哥打算带上那人一块去。”
盛惟乔会意道:“说到重五宴,我娘家祖父祖母前几天还念叨着呢!因为南风郡遥远,我祖母这两日有些乏,近期我娘家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娘家爹爹记挂我那幼弟,打算动身回去了,祖父祖母倒还要待上段时间。”
“老人家总是身子骨儿最重要。”戚氏表示赞成,“而且你这才出阁,那两位暂时只怕也是舍不得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