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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盛兰辞对盛惟乔的掏心掏肺、深谋远虑的程度,盛惟乔以己度人的话,怎么可能赞成对亲爹不敬呢?
他想过各种措辞来劝说盛惟乔接受他跟他的血亲们,是不可能像盛惟乔跟盛家那样融洽、互相信任以及不记仇的。
甚至还考虑过,倘若盛惟乔坚持的话……他会使用苦肉计,性命垂危的那种。
如果这样女孩儿还是不赞成他跟高密王府彻底决裂……
容睡鹤没敢继续想下去。
关于在对待血亲的态度上,他知道两人的经历以及各自的处境,必然会有着天差地别的看法。
也做好了长久的拉锯战与一系列手段下的“说服”。
却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海匪袭击”,他压根就没受伤,甚至连狼狈的形象都没有,盛惟乔,就这样立场鲜明的站到了他这边。
以至于容睡鹤有片刻的恍惚。
“生身之父又怎么样?!”他话说到一半,因为骤然涌上来的复杂情绪,下意识的住了口,却让盛惟乔误以为他对高密王还存着亲情的依恋与背叛的伤害的爱恨交织,却是急了,连忙劝道,“他要是好好儿的给你当爹,你却要变着法子折腾他,那我当然要劝你了!可是现在是他主动出手对付你,我凭什么站在他那边啊!?这样的人简直就不配当爹,之前我觉得二叔作为父亲就够心狠的了,可他至少没找人在背地里对亲生骨肉下手好不好?!”
“这样的亲爹,给他做儿子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盛惟乔愤然道,“所以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掩饰过去!你可不要心慈手软,不然就高密王那种对着亲生儿子如此心狠的人,你忍了这次,他只会觉得你懦弱无能,越发的助长他气焰呢!”
就想到,“你方才不是说,王妃是站在你这边的?要不要立刻派人把俘虏跟快船送回长安,请王妃为你做主?”“不用的。”容睡鹤展颜一笑,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柔声道,“王妃毕竟是高密王的发妻,就算这会儿向着我,可你想,她也不是就我一个孩子。就是高密王偏爱的世子,何尝不是她亲生的?这些年来,世子夫妇一直尽孝她膝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觉得王妃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除了跟高密王大吵一架外,还能怎么办?”
“她总不可能为了我一个,置其他子女不顾,跑出去揭发高密王的所作所为吧?”
盛惟乔就皱眉:“那……只能先把证据保存好,回头要用的时候,再找人散布出去了!”
就对他生出了几分心疼,“唉,你之前说你在王府过的不好,我在上林苑里看到王妃那么偏爱你,还以为你骗我呢!没想到高密王竟然是那样的人!他是王府的主人,他对你既然是不怀好意,你在王府过的四面楚歌的,却也难怪了。”
“证据当然要保存的,不过也没必要回头找人散布。”容睡鹤不想她操心,所以沉吟了下,就把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我打算将快船之外的证据,送往长安。不过不是交给王妃,而是交给……”
他眯起眼,顿了顿才继续道,“崇信伯!”
盛惟乔愕然:“他是孟氏的人!”
“你忘记我手里有他把柄了?”容睡鹤好笑的提醒,“而且孟十一小姐的事情之后,他对孟氏其他三房恨都来不及呢,这会儿除了暗中投靠我,还能怎么办?”
他慢条斯理道,“如此我将证据交给他之后,这会儿且不放出来。等以后需要的时候通知他一声,他还能去他那三个伯父跟前立下一功!而高密王这边的话,也没法说我心机深沉,将计就计的给亲爹挖坑,是吧?”
到时候有孟氏的推波助澜,抹黑起高密王对嫡亲幼子不慈的力度,哪里是他一个新晋郡王能比的?
而他目的达到不说,还能扮一个“虽然我父王这样对我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没想到父王他行事如此不周密竟给孟氏知道了”的无辜。
盛惟乔想了一下,不禁“扑哧”一笑,说道:“你这是……打算用一件事情,同时占孟氏还有高密王的便宜了啊?”
见容睡鹤没有被血脉亲情所束缚,对高密王这种偏心且狠辣的亲爹一味的忍让,女孩儿暗松口气,但很快又蹙了眉尖,“虽然这次有惊无险,但你接下来还是小心点的好!毕竟高密王能够做出派人装作海匪的样子来削弱你的势力,如今失败了,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变本加厉,乃至于直接对你下毒手?!”
容睡鹤心知高密王是不会直接对自己下手的,这未必是高密王不忍心,主要是因为王妃还在,但这话他想了想,就没跟盛惟乔说,而是趁机道:“那等到了南风郡之后,爹娘要是不肯把你嫁给我,你也帮我说说话呗?没你在身边帮我看着,万一我有个疏忽,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啊!”
“你想的出来!”盛惟乔啼笑皆非的指着他说道,“是你要上门去求亲,那就该你自己求才是!我帮你说话这都成什么了?!”
不过见容睡鹤瞬间露出的失望之色,抿了抿嘴,还是哼哼唧唧的道了句,“真不知道你担心个什么……我爹娘要是不喜欢你,当初还会把你认回去给我做哥哥?”
这话就等于说到时候她会帮忙说话了,容睡鹤低下头,掩住嘴角露出的得逞的笑,看了眼外头黑沉沉的海面,低笑道:“有乖囡囡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跟着话锋一转,“长夜漫漫,乖囡囡,老是谈正事也不好,咱们不如来玩点有意思的游戏吧?”
他开心的说道,“我觉得亲亲抱抱的游戏挺好玩的!”
第四百十九章 夜幕下的静海
盛惟乔闻言,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揪住他袖子朝机关的位置拖,拖到地方后,指着地上的洞口低喝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滚回自己屋子里去!敢打坏主意,信不信我踹你下去?!”
“乖囡囡,你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厚道了!”容睡鹤见状板起脸,说道,“就许你居高临下偷窥我,还不许我亲亲抱抱你?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做这种事情也就算了,毕竟我这种海匪出身的人,卑鄙无耻都是等闲之事!但你?作为正宗的大家小姐、朝廷钦封的县主,你这么做不觉得羞愧吗?!”
盛惟乔愠怒道:“谁偷窥你了?!要不是有正事,我才懒得喊你上来!”
“你要是没有偷窥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巧的在我准备入帐安置的时候叫住我?”容睡鹤振振有词道,“这中间你肯定没少开机关朝下看,要知道我方才沐浴的位置,就在机关底下的!这么着,你早就把我看光了不说,甚至看的还不是一次两次!”
“谁把你看光了?!”盛惟乔抓狂,“你也不想想你沐浴的时候那么大的一个桶,又是装满了热水,从上面望下去,水汽腾腾的除了一个脑袋什么都看不到,还看光……”
女孩儿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对,赶忙住口,但这时候容睡鹤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啊哟,乖囡囡,你还真的偷看了好几次啊?”
就坏笑道,“我在浴桶里的时候,你固然看不清楚,但我起身穿衣的时候,可是没遮没挡了,你看的怎么样?嗯?”
见盛惟乔面红耳赤的从旁举起一个半人高的玉壶春瓶,他伸手迅速捏了捏女孩儿气鼓鼓的面颊,嬉笑着跳了下去,轻巧落到二层舱房的氍毹上后,容睡鹤还仰头朝上挥了挥手,见盛惟乔举着玉壶春瓶朝自己示威的扬了扬之后,蹲下来将机关狠狠关上,这才笑着入帐,预备安置。
……接下来的几天,在郦圣绪主仆的要求下,海船上严阵以待,防备着可能再有的袭击。
本来天天都要下海嬉戏一圈的郦圣绪,更是连甲板都不怎么去了。
成日里闷在舱中,就算是无趣极了,也就是拉上一班人玩玩樗蒲之类,或者站在舷窗前眺望。
盛惟乔看出他其实是很想出去玩的,就说他:“你也忒小心了吧!这大海茫茫一望无际的,要是有船靠近,瞭望手会发现不了?你就是出去甲板上走走又怎么了?就是下到海里去泡着,只要不是离船太远,也是来得及回来的,至于把自己关在舱里不出去么?”
郦圣绪哼哼唧唧道:“你知道个什么?我爹去的早,三个姐姐都是远嫁他乡,我娘就我一个孩子留在身边,将来可全指望我孝敬她过晚年了,所以我怎么能出事?去甲板上,万一人家快船冲过来,没靠近就有神箭手给我一箭呢?下海嬉戏,万一爬上来的过程里,快船载着神箭手冲过来给我一箭呢?又或者有水鬼从海底下潜过来,把我扯下去下毒手怎么办?!”
“……”盛惟乔无语道,“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来那么多的神箭手?!还水鬼,你以为可以从咱们看不到的地方一路悄悄潜到船下的水鬼,会是庸手?这样的精锐,是会随便舍弃的吗?!你虽然是个侯爵,可是从来没有来过南方,谁那么大仇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弄死你啊!”
郦圣绪坚持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盛惟乔闻言懒得理他了,站起身,准备带上菊篱,自己去甲板上吹吹风。
不想却被郦圣绪扯住衣角,苦口婆心的劝道:“康昭啊,你也悠着点!所谓财色动人心。你看看你长的这么水灵灵的,万一去外面被人家海匪发现,本来不打算对咱们动手的,结果为了你就冲上来了,这不成了红颜祸水了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出去了。”盛惟乔听了这话,注视着他片刻,缓缓道,“你是怕你的花容玉貌被海匪看上吧?”
“好心提醒你,不听算了!”郦圣绪恼羞成怒的放开她,“我这叫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什么叫做花容月貌!!!”
盛惟乔哼道:“你有本事跟我上去三楼换身女装,下来之后谁说你没我好看,我名字倒过来写!”
“呔!我堂堂男儿,怎么可以穿戴妇人之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