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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文氏果然一举得男,那块玉佩也就被放在了小皇子身畔作为镇邪。”
“小皇子夭折后,那块玉佩也没回到姑姑手里,我之前一直都以为是陪葬了的!”
说到这里,见盛惟乔脸色大变,皇后忙又安慰道,“之前高密王跟郑国公不是说过小皇子的问题吗?这事儿他们俩揭过了那就不会再生出什么风波来的。再说密贞郡王跟小皇子差了足足两岁年纪呢,当日还跟王妃当场滴血认亲,确认了母子血脉,他不可能是那位小皇子的!”
又说,“麒麟戏珠是非常常见的图案,而且那位老工匠的手艺非常出名,手底下也带了好几个徒弟,没准是他哪个弟子,仿照师傅做了个差不多的,辗转流落到南风郡去了?”
盛惟乔觉得也有可能,因为毕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这次来长安,她也没想到容睡鹤会恢复本姓,所以压根没带上那块玉佩。
这会儿虽然觉得面前的麒麟送子玉佩跟那块麒麟戏珠如出一辙,但她当年就没有怎么认真研究过麒麟戏珠佩,此刻自然也没法笃定那块就是先帝专门给柔贵妃母子做的麒麟玉佩里的那块……毕竟师徒手艺一脉传承,看起来相似也不奇怪。
踌躇了会,就说:“青琅,这么紧要的东西,你跟太后娘娘要来给我,不要紧吗?毕竟……”
想起孟归欢,心头到底恻隐,没忍心说出来,只指了指广陵王府的方向。
孟皇后明白她的意思,孟氏算计了孟归欢之后,如今就是等着孟归欢生下她跟广陵王的子嗣,好过继到宣景帝膝下了,那么这种被认为能祈子的玉佩,孟归欢那儿少不得有份。
不过皇后不在意的笑了笑:“反正姑姑手里还有两块备用呢!”
本来如果容睡鹤还是盛家子,哪怕知道他其实不是盛家血脉的话,盛惟乔也没有迫切希望冯氏这次生的一定要是个男嗣的想法。
但如今容睡鹤恢复了容姓,盛家大房再次恢复到只有自己一个孩子的情况。来长安转了这一圈,盛惟乔也不复从前的天真,知道没有嫡亲兄弟,纵然自己自忖婚后未必需要兄弟撑腰,可这时候女孩儿家出了阁就很少可以回到娘家,只有女孩儿的人,晚年少不得寂寞。
冲着这一点,她也是希望冯氏这次能够给自己生个弟弟的。
所以听孟皇后讲,得到过这套麒麟玉佩的柔贵妃跟小文氏都生了儿子,顿时就动心,且皇后也表示这块玉佩给她无妨,沉吟了会,就收了下来……虽然她在南风郡的闺阁里还收了块麒麟戏珠,但那块玉佩到底是不是皇家麒麟玉佩里的那块还不好说。
何况就算是,夭折的小皇子带过的,到底不吉利。
这天皇后留她到宫门快落锁了才放行,盛惟乔离开的时候,皇后还专门送了她到望春宫门口。
两人在门口做最后的道别时,盛惟乔晃眼看到不远处穿着侍卫服饰、面无表情的公孙喜,顿时想到之前的纠结,忙跟皇后说:“青琅,我想跟阿喜说两句话好么?”
皇后自然一口答应:“快落钥了,在这里说话只怕来不及,就让他送你出宫吧!”
于是在公孙喜送自己出宫的路上,盛惟乔将丫鬟跟引路的宫人都打发的远远的,低声跟他说了郦圣绪会同自己一块南下的事情:“阿喜,你可要跟他好好说,叫他不要打打杀杀的,就算宜春侯淘气些,舞阳长公主跟屠世叔的面子总不能不给!”
公孙喜本来就不赞成她跟容睡鹤,闻言简直大喜过望,心想:“我才不跟首领说!反正我这会儿在望春宫做侍卫,出入跟传递消息都不是很方便!最好你跟宜春侯日久生情,做一对长长久久的奸夫淫妇,免得拖累了首领的大好前程!”
为了防止盛惟乔去找其他人帮忙传话,他按捺住喜悦一口答应:“县主请放心!”
老子绝对不会替你转告首领的啊哈哈哈!
盛惟乔不知道他的想法,因为出宫的路还是比较长的,两人平时说熟悉不算熟悉,说陌生也不算陌生的,却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所以接下来的路上,她关心了几句公孙喜做侍卫的近况、公孙喜简短回答后,就双双沉默了下来。
这让盛惟乔觉得有点尴尬,没话找话的说道:“对了,你记得他之前身上带着的麒麟戏珠玉佩吗?方才皇后娘娘给了我一块麒麟送子的玉佩,我瞧着跟那块好像。娘娘说宫里有前朝传下来的四件一套的麒麟玉佩,麒麟送子跟麒麟戏珠都是其中的,麒麟戏珠的那个却是早先给了小皇子,后来小皇子没了,玉佩也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那块是不是?若是的话,他年纪跟小皇子又对不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不熟的缘故,再加上公孙喜素来冷漠,盛惟乔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特意看着他。
所以没发现公孙喜闻言脸色微变,瞳孔骤然收缩!
走了一段路了,才道:“我没有注意过这些东西……娘娘给你的麒麟送子玉佩,能给我瞧瞧么?兴许看到了之后,我能够想起来?”
盛惟乔不疑有他,立刻从袖子里取出装玉佩的锦盒,边走边打开给他:“你拿稳了!据说这玉佩祈子很有效果,回头我要给我娘带上的。”
公孙喜“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接过锦盒,凝视了好一会,才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还给她:“这玉佩……很不错。”
顿了顿,“至于首领的玉佩,我记不清楚了。”
盛惟乔也只是随口打听,闻言遗憾道:“那你带口信的时候,顺便帮我问问他吧!以前不跟我说也还罢了,这会儿他亲生父母都认了,还有什么身世是不好说的?”
第四百零六章 父母心思
盛惟乔跟孟皇后道别的第三日,就是她出发的日子了。
虽然公孙喜刻意隐瞒了郦圣绪会跟她同行之事,但容睡鹤那边本来就知道盛惟乔近期将回南风郡,是一直派人盯着的,对于这女孩儿的归期却是心里有数。
所以夜以继日的将孟归羽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心急火燎的为自己的南下做准备了。
本来因为高密王决定要把他一直扣在长安承欢王妃膝下,他这南下还比较麻烦,更遑论是去“招降”公孙氏了。
但他身上的伤痕意外被王妃发现,在玳瑁岛的经历随之为王妃所知后,王妃如今看高密王跟看杀子仇人似的,基本上在容睡鹤的事情上,高密王赞成的她都反对,高密王反对的他都赞成。
现在容睡鹤说:“公孙氏对我有大恩,他们久有上岸之念,当初我离岛时就允诺过,有朝一日富贵,必将他们招降上岸,保他们不被秋后算账!”
高密王闻言皱眉道:“区区一伙海匪而已!若是当真对你好,你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随便跟那边的官员说声,让他们去办了也就是了。你堂堂一个郡王,为这么点小事亲自跋涉,成何体统?再者你也不想想你母妃好容易见着你,怎么舍得你离开?”
天地良心,他这么说虽然有不希望容睡鹤势力壮大、存心离间容睡鹤与公孙氏之间感情的想法,却也是真心实意的跟高密王妃卖好的。
结果容睡鹤还没反驳呢,高密王妃就冷笑了一声,说道:“非亲非故,给碗凉水都是恩义了!人家对鹤儿再不好,至少将他养大成人,还打了文武双全的底子!如今所求不过是洗白上岸这么点小事,你竟也这样轻慢,可见根本没把鹤儿放在心上!你这样做亲爹,居然也有脸说人家公孙氏?!”
高密王只好讪讪道:“我还不是不想孩子好容易回来了,别再轻易离开咱们身边?”
又说,“要不,让清酌代他前去?论身份,清酌是世子,亲自出面招降,对玳瑁岛来说也足够光彩了。”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在自己心里清楚!”王妃头也不抬的说道,“只是我活着一日,你就休想动鹤儿一根头发!”
“母妃!”容清酌夫妇对望一眼,无奈的出言圆场,“给公孙氏一条光明正道既是三弟的承诺,也是向善之举,只是毕竟三弟对外公开的身世,就是一直被盛家收养,同海上没什么关系的。父王当初好不容易才将三弟的归回同孟氏了结,这会儿若是传出三弟曾在匪窝里待过、还认海主做义父的事情,孟氏那边必然会再次生事不说,对三弟的名声也不好……”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容睡鹤半眯起眼,看着容清酌,淡淡道,“我流落玳瑁岛的时候年仅五岁,若非义父认我为子,庇护我度过最年幼无助的时期,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别说他是海匪,他就是反贼,我也会在人前喊他一声‘爹’!”
环视了下众人,他漫不经心道,“若是你们觉得沾上义父会坏了你们清清白白的声名,那我等会就搬出王府,宣布跟你们划清界限就是了!”
戚氏看着婆婆瞬间沉下来的脸色,赶紧替丈夫赔笑:“三弟,你别误会,你大哥他可没有轻慢公孙老海主的意思啊!说来说去,就是孟氏太碍事了!”
知道容睡鹤跟王府不亲,生怕这话劝不住他,又说,“要是孟氏就找咱们的麻烦,反正有父王在,倒也无妨!怕就怕他们奈何不了咱们,把矛头对准了盛家!三弟你说,这样的话,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果然容睡鹤听了这话,沉思了会,还真让步了:“南方我是肯定要去的,公孙氏的招降也得在此行中解决!”
“那可以这样。”沉默到此刻的高密王开口道,“对外就说你牵挂养母冯夫人的身孕,也是不放心康昭县主独自回南风郡,再者你在南风郡多年,总有点随身之物需要收拾……同康昭县主一块南下,到了地方后,再随便找个借口说发现了玳瑁岛以及公孙氏,见他们心向正道,且也有些可用的才干,所以就把人给招降了。”
顿了顿,“将首尾收拾的干净点,到时候一口咬定你之前压根没见过他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