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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个人的情况上,两人算是打平了。
论背景,自己弟弟还要高些呢!
就盛惟娆当时那闹的满城风雨的过往……也就是长安跟南风郡离的远,所以不知道。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盛惟娆终究是白璧有瑕的,哪怕是顶着县主的身份,以及盛家的丰厚嫁妆,这婚事上肯定也没有多少挑剔的余地。
如此,郡主觉得,盛惟乔跟容清醉,谁也别嫌弃谁,正好各取所需的过一辈子。
只不过庆芳郡主这样的想法,盛家跟盛惟娆是怎么想的且不说,她没想到的是,当天这番想法经赵桃妆带给留在赵府没去上林苑赴宴的容清醉之后,容清醉立刻皱了眉,好一会才道:“我记得这福昌县主之父据说是盛家老太爷膝下最不肖的一个儿子,至今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碌碌无为,跟康昭县主之父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说,还不是长子?”
赵桃妆以为他这是要拒绝盛惟娆了,心中暗自窃喜,点头道:“可不是么!”
“那大姐怎么还给我推荐这样的女孩儿?”容清醉叹了口气,似无奈的自语道,“难道连大姐也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个封有县主头衔的女孩儿要我,就是邀天之幸了?”
赵桃妆闻言顿时心疼,忙道:“你别误会!大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她……”
虽然不情愿,但为了安慰容清醉,她还是使劲绞了绞帕子,把庆芳郡主的考量说了出来,“她主要也是想着,福昌县主很得盛家老太爷还有康昭县主重视,而那两位又在三表哥面前十分说的上话,若是表哥你娶了她……”
“那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娶康昭县主?”未想容清醉打断了她的话,认真道,“我现在的情况,娶康昭县主比娶福昌县主要好的多,也更有把握重返王府,不是吗?”
赵桃妆怔了怔,脸上血色霎时间褪的干干净净!
……差不多的时候,容睡鹤正站在盛宅的书房里,目光玩味的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侯爷悄然而来,却不知道有何要事?莫非,是要为令弟以及令郎寻我报仇雪恨?”
本来今天在上林苑的时候,他跟高密王妃摊了牌,母子说下来的结果,是高密王妃去找赵家人商量,让赵家人在宴散之后,找借口直接把赵桃妆还有赵桃媗接走,以换取他不去城外庄子上住。
但后来因为高密王妃发现他胸口的伤痕的缘故,又从他的回答里窥探出自己被高密王还有庆芳郡主父女隐瞒了很多关于容睡鹤流落在外十五年的真相,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当时王妃的状况,不喊太医寸步不离的守着就不错了,更遑论是还顾得上打发俩侄女了。
而容睡鹤又不知道庆芳郡主跟赵家姐妹打的赌,导致赵桃妆完全没心思去王府了,主动要求先回赵府去试探容清醉。
赵桃媗自觉跟容睡鹤的感情发展的非常稳妥,不必寸步不离的盯着,想着堂姐跟自己到王府小住虽然别有所图,这几日总算也是尽心尽力帮自己敲边鼓的,那么现在轮到堂姐的感情之事,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尤其她对容清醉没什么好感,生怕堂姐再次被他哄了去,觉得还是陪赵桃妆一块回去的好。
如此赵家姐妹在宴散之后,直接上了秦老夫人的马车回赵府了。
容睡鹤没跟她们走一块,还以为她们照例去了高密王府,一来是为了躲她们,二来是不耐烦高密王妃想继续扒他衣裳看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索性就直接来了盛宅这边收拾东西兼带走仪珊跟仪琉。
没办法,公孙喜被孟皇后带到孟太后跟前报备后,直接就是望春宫侍卫了。
他身边虽然还有个公孙应敦充当小厮,这会儿却留守高密王府,不在身边。
而且就算在身边,对于容睡鹤来说,公孙应敦到底没有公孙喜可信任的。
很多可以交给公孙喜做的事情,他却不能交给公孙应敦。
是以之前说好了让公孙喜来这盛宅收拾东西兼带走俩乌衣营出身的丫鬟,也只能自己来了。
只是他前脚才进来,后脚后门居然就报,怀远侯元流光来了,明言想跟他私下一晤。
无论身份、武力还是城府,容睡鹤都不憷他,此刻仪珊、仪琉又正在收拾东西,他左右需要等待,闻言自然不会避而不见,因此就命人将元流光放了进来。
不过……
本来容睡鹤以为,元流光此行就算不跟自己动手吧,至少也要指责自己几句什么的……未想元流光闻言,莞尔一笑,却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海棠笺来,放到两人之间的书桌上,慢慢的推到了他面前。
容睡鹤扫了一眼,认出这是上林苑中今日用来供给宾客更衣醒酒用的精舍里备着的信笺,显然这是他方才在上林苑中临时书写的。
挑了挑眉,容睡鹤拿起信笺打开,才看了第一行,瞳孔就是一缩!
只不过他没作声,而是将整张信笺都看完之后,又凝眉思索了会,才道:“你这张信笺里写着的关于北疆的事情,大抵是真的。只不过……你将它给我做什么?”
“元某自认为不算聪明,但祖上既有侯爵传下,对于为臣之道,到底也有些口口相传的心得。”元流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自称的“元某”,显然不是以姐夫的身份来跟容睡鹤说话了,道,“所以自从得知郡王乃元某妻弟后,元某就下定决心,要投靠郡王!”
他指了指那张海棠笺,“这些只是为今日犬子以及幼弟无知,冒犯郡王的赔罪之一。回头,元某还有其他谢礼送上!只求郡王念在他们不知就里又为人所惑的份上,从轻发落!”
容睡鹤笑了笑,饶有兴趣的问:“我虽然自认为绝非庸才,但也不至于自大到以为自己虎躯一震,天下之人都纷纷拜倒……尤其怀远侯,你虽然没有考取什么功名,在朝在野的评价却素来不低!就是孟氏那边,也都承认你着实是高密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个初来乍到还对你独子、胞弟毫不留情的人,如此殷勤?”
“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以,怀远侯如果当真心怀善意而来,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是吧?”
“郡王何必试探元某?”元流光闻言,却淡然一笑,道,“郡王一看元某在海棠笺上所书之事,就断定说的是北疆,而且大抵是真的。可见元某确实没有看错人!既然如此,元某的目的,郡王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他吐了口气,悠然道,“也不过是,求条活路,最好再将祖上所传的爵位,继续传下去罢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人固有一死
见容睡鹤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元流光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先父怀远庄侯,承蒙先帝厚爱,是前朝重臣之一。”
“而且,是极少数反对桓公无嫡立长,主张立贤的重臣。”
“当年先帝病危,当今天子不过十七,岳父他年方十五。先帝留与岳父的许多遗泽,便交与了先父掌管。”
“先父受先帝重托,不敢有丝毫懈怠。”
“尽管先帝去后,今上登基,桓公得势,对先父十分排挤,但先父还是竭尽全力,扶持栽培岳父。”
“元某说句实话,如果说若无桓公,就没有孟氏与今上的话;那么没有先父,也不会有岳父今日。”
“甚至先父之所以壮年早逝,与殚精竭虑过度也不无关系。”
“当然,元某这么说,并非对岳父有什么意见。”
“毕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先父去时,元某于病榻前跪聆训诲,先父曾引古人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勉励元某不忘先帝对我元氏的信任与托付,当继其遗志,继续辅佐岳父。”
元流光说这番话时神情非常平静,眼里也确实没什么怨怼,道,“后来的事情,郡王应该就知道了,元某娶了庆芳,为岳父效犬马之劳至今。只可惜,元某资质庸碌,不堪先父所嘱,到如今也没能辅佐岳父取代那昏君,君临天下!”
他叹了口气,“元某这一门,虽然人丁不兴,却也不敢因此令先人声名蒙羞。所以,他日若是岳父功亏一篑,那也还没什么好说的!”
“但,倘若岳父有朝一日践祚的话……”
元流光淡淡道,“元某却很为自己这一门担心了!”
容睡鹤似笑非笑道:“论私,侯爷乃王爷嫡亲爱女的夫婿,令尊也对王爷有大功;论公,侯爷乃王爷左膀右臂,精明能干,有目共睹。倘若孟氏胜出,侯爷满门自是插翅难逃!但若王爷胜出,又怎么可能亏待得了侯爷?”
“郡王乃岳父嫡亲爱子,比元某与岳父更亲近。”元流光闻言,也笑了笑,笑容复杂,“虽然流落在外十五年,然而近日归回,非但岳母对您宠爱无限,岳父何尝不是为您与孟氏百般计较,力争了郡王之封?”
“但……郡王又为什么对王府上下不冷不热,今日在上林苑中,更是当众忤逆岳父呢?”
不待容睡鹤回答,他已自己说道,“常人可能认为郡王乃是出于流落在外多年,与王府上下十分生疏的缘故,又或者郡王为了自己流落在外之事,对王府心存怨怼。”
“但在元某看来,这两种情况可能有,却未必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世子平庸!”
容睡鹤淡然一笑,说道:“继续!”
“其实这种情况与先帝时候的储君之争非常相似,只不过岳父至今尚未登基,所以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如何辅佐岳父斗垮孟氏上面,压根没考虑过岳父承位之后的事情罢了!”元流光说了半晌,有点口干舌燥了,端起面前仪珊沏了好一会的茶水呷了口,才接着说下去,“岳父膝下三子,容清醉是不需要考虑的。”
“在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