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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氏闻言,觉得倒也有理,但还是怪徐子敬:“那你就不该让那使者见到容菁!他见不到,没法子挑拨离间,总归是让密贞少点烦心事呢?”
“孟归羽之所以敢派人过来联络高密王,就是因为知道高密王对密贞的怨怼。”徐子敬苦笑,“所以即使没有孟归羽的使者过来,你道高密王就不会想着对密贞不利了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日子,高密王偷偷摸摸的找着他那班心腹,夜半三更的会晤……真当我不知道呢?”
“只不过如今他们手里只得几个奴婢听命,左右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我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
“此番故意给孟归羽的使者同高密王会晤,主要也是打听清楚他们的具体计划……你看,要是不让他们照面的话,孟归羽这过继的盘算,咱们此刻必然不晓得的!”
南氏皱眉问:“你说他们这主意能成么?宣景虽然是个昏君,到底是当今的天子。”
“成不成都无所谓。”徐子敬闻言,哂道,“那个位子,从来就不是占据了大义名分就能够坐稳的!关键还是看实力……密贞如今亲自统帅着西疆军,又有北疆军与南疆军的支持,可以说天下兵马的四分之三都在他手里,还有岳家的粮草支持,这会儿别说孟归羽打算立储了,就算是当今天子幡然醒悟振作起来,也已经晚了!”
“那这些人哪里来的信心,居然还敢折腾?!”南氏顿时脸露微笑,只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疑惑的问,“难道他们看不清局势么?”
徐子敬道:“骑虎难下罢了……咱们根本没必要替密贞担心,就他如今手里的牌,这些阴谋算计都没什么意义,顶多就是一些小小的波澜,翻不出什么像样的浪花的。”
南氏在这种事情上并不是很了解,见丈夫说的笃定,也就暗松口气,转而跟徐子敬说起家事来,“前些日子爹娘写了信来,说是惟德跟洛家小姐的婚事不知怎的出了变故,虽然盛世伯他们不肯多说,但爹爹猜着,八成跟世伯早先对于西疆的算计有关系。这会儿盛世伯固然还沉得住气,明伯母却是见天的哭哭啼啼……娘觉得有些不忍,让咱们抽空同密贞探一探口风,看看他到底有多介意这件事情,是否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这事儿顶好还是回头再说!”徐子敬听了之后思索了会儿,低声说道,“一来密贞这会儿忙着呢,这种小事犯不着非在此刻打扰!二来乔儿母子如今都在南风郡里,她跟密贞的恩爱咱们都知道的,明伯母做什么不能直接问她,又或者请她出面同密贞说,竟然要通过娘来找咱们传话?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内情在里头?别到时候得罪了密贞夫妇都不知道……毕竟,之前,哪怕此刻,咱们还能当他们是晚辈看待。”
“过些日子之后,却是未必了。”
“到底君臣有别。”
见南氏似乎有些不服,他叹口气,“谨慎点总是没有错的!尤其是咱们家这种武将,想想周大将军,那么鲜明的例子,不学着点真的是傻了。”
南氏这才不作声了。
次日徐子敬遣了亲卫,将孟归羽跟高密王联手的事情送去给容睡鹤定夺。
容睡鹤接到这消息后不到十天,原本留守南疆的军队,分出一支兵马到了南风郡,出示了容睡鹤的信物跟亲笔手书,要护送盛惟乔一家前往长安。
盛惟乔对此深觉突兀,虽然从冯老太爷算计盛家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一家子,迟早是要离开故土的。
只是彼时长安,西疆,北疆,处处都是烽火,整个天下都在一片动荡之中惶恐,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什么样的境况?
虽然盛惟乔对丈夫很有信心,却也绝对想不到,那会儿还在草原上逃避追杀的容睡鹤,这么快就要重返长安了。
以至于她将信物跟手书反复验看,竟都有些不敢相信。
最后还是许连山跟吴大当家一块儿出面证实了此事,盛惟乔才有点如梦初醒的点头,旋即醒悟过来,又叫人去城外通知永义伯一家,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块儿去往长安?
相比她的踌躇,盛兰辞夫妇,还有冯老太爷跟宣于冯氏等人,却是由衷的高兴。
冯老太爷跟宣于冯氏倒不是觉得盛家的主力总算可以滚出南风郡,恢复南风郡被他们两家平分的局面了,而是欣慰于盛惟乔跟容睡鹤分居这么久,终于可以团聚。
他们都是过来人,知道夫妻,尤其是成亲不几日的年轻夫妻,长年分居,实在是弊端重重。
特别容睡鹤身份既尊贵,又才貌双全,哪怕没有下属献媚,总也不缺自恃美貌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
虽然这位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好色之徒,可是军中寂寞,谁知道会不会一时糊涂?
因此一干人唯恐动身慢了,被什么小妖精趁虚而入,闻讯之后,草草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决定乘船出海,尽快赶过去!
至于说有东西仓促之间带不上什么的……冯老太爷慨然说道:“咱们家的船队,每年都会北上两三次!你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回头再让人给你捎过去不是了?嫌捎过去太慢,专门派人给你跑腿一回又如何?难为咱们三家谁家连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到?”
“何况你出阁之后,密贞郡王府才是你的家呢,你家在那边,还能有什么不自在,需要从娘家这边搬山过去不成?!”
盛惟乔自己也惦记着容睡鹤的很,闻言当然是什么都不说了,只高高兴兴的抱着容蕤宾登船。
只是登船之际,其他人也还罢了,展老夫人粘在他们母子身上的目光,却着实叫她感到心酸。
她知道这外祖母是最舍不得她远嫁的,因为年事已高,且又是冯家妇,自有儿子媳妇孙儿曾孙要顾,不可能如盛兰辞夫妇一样随她迁往长安。
此一别,说不得就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祖孙正相顾无言之际,索性冯老太爷看了出来,许诺过些日子,局势彻底平静了,就带展老夫人北上探望:“反正自家的船,出入都方便。”
虽然不知道冯老太爷这话是真是假,但此刻到底给了祖孙俩一个希望,方才被左右各自劝着敛了离别的悲伤,挥泪作别。
为了让盛惟乔早日同容睡鹤团聚,盛家这次北上的非常仓促。
盛兰辞夫妇甚至都来不及跟三房分割家产,将一干生意产业什么的全部托付给了冯家还有宣于家照顾,就急急忙忙的踏上了路途……毕竟一来容睡鹤此刻只是返回长安,又没有说就要登基了,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风风雨雨?
容睡鹤同血亲关系不好,高密王妃又不喜欢盛惟乔,夫妇俩哪里放心女儿跟外孙独自前往?
二来则是因为永义伯一家经过紧急商议之后,都同意随盛惟乔一块儿北上。
冯氏对早就到了嫁人年纪却至今待字闺中、美貌且有县主之封的桓夜合到底怀着戒备,执意要亲自陪在女儿身边,帮她防着!
……他们两个为了女儿掏心掏肺的,说走就走,被扔下来的盛家,难免就是一地鸡毛了。
第八章 团聚
盛老太爷因为自知理亏,也是偏爱元配嫡长子,所以在知道容睡鹤已经决定重返长安,且派人来接盛惟乔母子过去团聚后,果断下令将明老夫人以及二房三房看住,免得他们惧怕长房离开之后盛家衰落,做出什么叫盛兰辞一家子为难的事情来!
本来二房跟三房还有盛兰心夫妇以为盛兰辞一家就算要走也不在一时三刻,也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商议要怎么阻止此事了,谁知道这才几天,盛兰辞一家就拂袖而去,傻眼之余,自是呼天抢地,闹死闹活的要盛老太爷给他们条活路。
盛老太爷对此不予理睬,然而盛兰斯跟盛兰梓还有盛兰心难得的齐心协力,派人去苍梧郡找徐老侯爷夫妇哭诉委屈,以及担忧宣于冯氏迁怒的忐忑。
徐老侯爷对于盛家二房三房其实也不怎么看得上,但到底是盛老太爷的血脉,不喜欢归不喜欢,总归不忍心看着他们安全都没个保障的。
遂亲自走了一趟南风郡,话里话外的劝说盛老太爷好歹替继室母子几个考虑点儿。
盛老太爷闻言就是摇头,说道:“我那个亲家最明事理不过,要是大房还在南风郡,他兴许还能任凭宣于家老夫人做点什么。如今大房都走了,哪怕宣于家老夫人气不过,他也会拦着的。”
毕竟盛兰辞这会儿是跟盛老太爷还有二房三房生出了罅隙,但到底是血亲。
真把盛家剩下来的人逼急了,谁知道盛兰辞会不会一个心软,又跑回来给他们撑腰?
冯老太爷好不容易才把人打发走呢,如今胜利初在望,自然不会留下这样的疏漏。
徐老侯爷听了这话,也就不说什么了,只私下里劝说盛兰斯几个:“兰辞一家子虽然此番走的仓促,然而你们到底是同父亲兄弟,这些年来他待你们也是不薄,纵然日后不会再回南风郡,还会不给你们安排好吗?乔儿同密贞分居已久,兰辞夫妇素来宠孩子,这会儿总算密贞送了消息来,要乔儿北上团聚,他们急于随同前往照顾,也是人之常情。”
盛兰斯几个没了外援,固然心有不甘,闹了几次之后,因为盛老太爷决心坚定,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快把徐老侯爷惹恼了,盛兰梓夫妇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只怕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作好作歹劝歇了盛兰斯跟盛兰心,决定暂时偃旗息鼓。
……南风郡这边的事情,盛兰辞一家登船之后也就不在意了。
这个时候说是春日里了,但实际上北方还是很冷的,风向仍旧不曾转变。
楼船一路逆风,走的非常艰难。
索性许连山一行人海匪出身,出了海就是如鱼得水,些许麻烦,都不在话下。
楼船从南风郡出发,一路上卯足了劲儿的赶路,到得江南时,接到消息的洛家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