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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猜到这堂哥察觉到了自己身孕的真相,但皇后还是本能的试图隐瞒,故作惊讶:“六哥是说这次的事情,是密贞故意的?他……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干下这样犯众怒的事情,就不怕天下人厌弃他么?!”
“啪!”谁知道话音才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刮子!
孟归羽下手非常的重,几乎不比弄死舒贵妃当晚下手轻,直打的毫无防备的孟皇后整个人都在原地旋了大半圈才站稳,捂着麻木的面颊,感受着耳中嗡嗡的鸣响,皇后缓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素来对自己言笑晏晏、和和气气的堂哥。
崇信侯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如死水的看着她,就好像刚才的掌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兄妹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的重复:“密贞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孟皇后心中冰冷一片,这个时候她甚至没多少对孟归羽的怨恨,倒不是她宽宏大量或者自知理亏,而是因为巨大的惶恐与害怕攫住了她的心,以至于她根本没心思去想报复跟诅咒,只一片手足无措的茫然。
这个其实是真实的回答,却又遭到孟归羽反手扼住咽喉,猝然将她推的朝后倒退了七八步,背脊抵住了殿柱,方才掐着她喉咙,冷飕飕的问:“不知道?你跟容睡鹤手底下最信任最倚重的心腹盛喜,孩子都有了,你会不知道容睡鹤的计划?!”
他目光下移,落在孟皇后尚未明显隆起的小腹上,“那伏真声称要将你跟姑姑拴在马后活活拖死,以告慰他的可贺敦!”
“你猜你若是继续搪塞、敷衍我,我会怎么做?”
“我不是那伏真,没他那么擅长骑术。”
“我也不耐烦为了这种家丑,闹到外面去!”
“所以我带了刀来。”
“要么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要么……我就用刀将你肚子里这个孽种剜出来!!!”
“十四,别说做哥哥的不给你活路……你自己选吧!!!”
第四百五十章 南风郡的讨论
茹茹王帐遇袭的事情关系重大,跟长安只差前后脚,南风郡就接到了用最快速度、不计代价送过来的消息!
原本因为洛家小姐转嫁冯致仪之事,融洽关系有了微妙变化的三家,再也无心计较前事,难得的共聚一堂,商讨对策:“密贞真是胡来!!!”
这么说的人当然是心疼女儿、外孙的盛兰辞,他气的脸色铁青,“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已经不是早先玳瑁岛上为公孙氏出生入死的公孙雅了,怎么还是要做这种亲身涉险的事情?!”
“他要是目前只自己一个,冒险也还罢了!”
“他可是有妻有子的!”
“乖囡在咱们膝下的时候什么时候操过心?出了阁这两年竟然没有多少时间不是给他提心吊胆的!”
“早知如此,当初怎么都不该将乖囡嫁给他!!!”
“还有蕤宾才这么点大……我……我真是后悔极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冯氏神情也不好看,当年她就懊恼过不该答应丈夫的建议,就是将容睡鹤当成盛兰辞的外室子认进门,弄的跟自己女儿凑成了一对,生生被卷进庙堂争斗去。
如今就更懊悔了,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他孤军深入都深入了,王帐也去了,可贺敦都杀了……这会儿再骂他还有什么用?你倒是赶紧想个靠谱的法子,免得乖囡还有蕤宾往后没有依靠啊!”
盛兰辞苦笑了一声,说道:“这要是缺钱缺粮或者宦场的勾心斗角,我还能想想法子!这种两军交战……”
他下意识的朝上首的亲爹盛老太爷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仅仅是他,平常三家议事的时候,口齿最锋利的宣于冯氏,还有公认老谋深算的冯老太爷,都沉默不语,静待盛老太爷发表看法。
毕竟,在三家当中,对于沙场最有权威的人,就是盛老太爷了。
“你们不要慌!”虽然这位老太爷在做生意还有做人等方方面面,都有所欠缺,然而提到军略上的事情,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却是格外沉稳,此刻环视了一圈众人,沉声说道,“密贞又不是傻子,他敢孤军深入,当然有他的把握!毕竟之前在烟波渡跟那伏真对垒的时候,也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用得着他豁出性命去么?”
“至于说王帐的举动,虽然论理来讲,大穆如今的情形,实在不宜激怒茹茹,更遑论是杀死可贺敦这样的要人。”
“但还是那句话……密贞也算是咱们几个看着长大的,他什么为人,外头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
“这小子是咱们家晚辈里头最不要人操心的,精明的紧!”
“十成十他这么做是有什么连环计!”
“亲家,这打仗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得。”冯老太爷听到此处,干咳一声,提醒道,“但茹茹生性残暴,本来进犯我大穆的时候,烧杀抢掠的事情就没少做!如今他们可贺敦死在密贞手里,接下来不管在草原上是否围堵到密贞,八成都会再次南下,变本加厉的残害我大穆子民以发泄……怕就怕长安那位崇信侯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会造谣说这些百姓的遭遇,全部都是因为密贞的所作所为导致的啊!”
“而人性本来就是欺软怕硬,到时候百姓惧怕茹茹残暴,不敢作声,却将怨怼统统记在了密贞头上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们还只知道容睡鹤亲自带领一支精骑,孤军深入,血洗了茹茹的王帐,甚至杀死了那伏真发妻可贺敦莫那娄氏的事情,至于说那伏真的反应,却只知道他狂怒之下拔营而去,打算跟骨爱鹿联手追杀容睡鹤。
至于说那伏真忽然醒悟过来,放弃追杀容睡鹤,转而决定拿长安、拿大穆朝廷还有大穆的太后皇后等贵妇作为泄愤目标,南风郡这边却还不知道。
然而冯老太爷人老成精,却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可能。
对于这一点,盛老太爷皱眉良久,说道:“茹茹目前都在草原上追杀密贞,他们如果再次南下的话,首先肆虐的就是西疆跟北疆,这俩地方都是地广人稀……他们那边对密贞衔怨,影响应该不大的。”
“到底中原才是人口稠密、富饶繁华之地,关系着我大穆的国运!”
听到他说国运,盛兰辞跟冯老太爷都起了警惕心,生怕他再来个为了大局罔顾自己人,劝说容睡鹤自戕以平息茹茹的怒火、消除他们残害大穆百姓的借口什么……还好盛老太爷不知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还是认为这次的事情,根本不是容睡鹤任凭茹茹处置就能够过去的。
稍微停顿了下之后,他道:“现在要挽回局面的话,莫如就是密贞出面,将茹茹兵锋挡在长安之外。这样不但可以压下那些受害百姓的怨怼,更能振奋士气,彻底压过崇信侯等人的风头,于他前途大有裨益……问题是,就我所知,密贞如今只怕是做不到的。”
盛兰辞跟冯老太爷对望了一眼,都是苦笑。
宣于冯氏则是有点忍无可忍的开口道:“亲家老太爷,这个话还用您说?密贞要是有正面击退茹茹倾国之兵的实力,还用得着玩那许多手段?直接取了长安,践祚登基,挟天下之力同茹茹开战,岂非要省心多了?”
她扫了眼底下脸色煞白的盛惟乔,“之前我们是走海路回来的,如今密贞一行人撤退的方向,似乎也正是向着海岸而去?”
“但是我等没有接到郡王调用海船的命令。”侍立在盛惟乔身后的许连山迟疑了下,低声说道,“郡王去了西疆之后,就吩咐将所有的海船都归拢起来,在什么地方活动、能做些什么事情,都有规定的。卑职因为护送郡王妃还有小世子南下,在这边比较清闲,又是郡王跟前的老人,如今就是领着这些事情……倘若郡王要用海船,卑职肯定会首先接到通知的!”
宣于冯氏一皱眉:“会不会是因为离得太远了,来不及通知你,临时调用了靠近北方的船只?毕竟你只是代密贞打理海船,可不是说密贞用海船必须经过你同意吧?”
许连山低头道:“老夫人说的是。”
这话让堂上的氛围缓和了不少,冯氏转过头,安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抬头问盛老太爷:“爹,北地您老熟悉,您说密贞他能好好的上船么?”
“密贞现在在的大概位置我倒是有印象,现在就看骨爱鹿跟那伏真的速度了。”盛老太爷皱着眉头,说道,“要是他们能够提前赶到几个险要的位置堵住的话,密贞想去海边,指望可就渺茫了……不过密贞早先曾经跟我仔细打听过我在军中那些年的经验,那一带的地形他是有所了解的,应该会有所准备。”
冯氏跟公公询问,本来是想让公公说几句好话,安抚下盛惟乔的。
谁知道盛老太爷不明白儿媳妇的心思,思来想去的一番话,反而叫冯氏母女的心都悬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位置,竟然如此险要?”
对草原毫无了解的母女俩异口同声问:“他们不是在草原上吗?草原不是平坦的,随便跑么?”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盛老太爷叹口气,看向孙女,“乔儿你忘记小时候祖父给你讲的故事了?草原上看着一马平川,然而什么水窟窿泡子山峦河流都是有的。而且如今这个季节,很多本来可以让坐骑淌过去的溪流,八成也是难以通过了!我说的险要之地,当年大将军在的时候,都是反复争夺,古往今来死过无数人命的地方。”
“那种地方就是如果不能占据下来,让自己的人从中经过的话,被别人拿住了,说不得就要拿人命去堆!可密贞现在的那么点人手,哪里能够在什么地方停留?一停就少不得要陷入重围,那才是插翅难飞!到时候就只能绕路,这绕路绕出去,可不是十里八里那么简单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