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县主要买什么吗?”车夫一向在外院,并不清楚盛惟乔方才发火的事情,闻言就劝道,“您要买什么,或者叫下人去跑腿,或者叫铺子里的人带着东西送上门,何必亲自劳动?”
盛惟乔就冷哼了一声,说道:“然后方便一干人做手脚?”
车夫不太清楚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但也听出来这位主子如今心情不大好,遂不敢再多言。
仪珊也好奇盛惟乔这会儿要去买什么?只是几次想开口,见盛惟乔神情冷漠,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想了想到底没吭声。
半晌后,马车到了市中,车夫正要询问要去的铺子,盛惟乔撩起车帘打量了下外头,却叫了停车,也不等仪珊搀扶,自己拎了裙摆跳下车辕,径自朝里头走了。
仪珊赶紧招呼侍卫之流跟上。
本来南风郡不似长安,这种偏僻之地,贵人稀少,出门往往也没什么排场,盛惟乔这一行前呼后拥的,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然后她做女孩儿的时候,在郡里就很有名声,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封了县主、做了郡王妃之后,哪怕当时人没回来,却也越发成了郡里的传说。
这会儿没走几步路就被认出了身份,虽然碍着一干凶神恶煞的侍卫不敢靠近,围观的人群却是越来越多了。
“娘娘,要不您说下要去哪家铺子,奴婢叫他们先行一步开路?”见这情况,仪珊微微皱眉,低声跟盛惟乔说,“免得这会儿附近人多,若是有什么歹人掺杂其中,意图对您不利,却是难以辨认。”
这话本来合情合理,要是之前的盛惟乔,肯定会配合的。
但此刻盛惟乔却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冷冷道:“难以辨认那就不要辨认了,活着不过是糊里糊涂,若在这儿死了,倒是心里有数,有什么不好?”
仪珊顿时闭嘴,不敢作声。
索性南风郡城就这么大,市井之地当然也算不得广阔,没走几步盛惟乔就停了脚,却是在一家牙行前,抬头看牌匾。
这牙行正开着门,本来看到生意上门,是很高兴的迎出来的,但见着盛惟乔,却立刻换了惶恐之色,上来边行礼边道:“县主怎么来了?您要用人,吩咐一声,小的立刻给您带过去挑就是了!”
盛惟乔闻言收回看牌匾的目光,说道:“你是谁家的?”
那人道:“小的是在宣于家主手底下做事。”
“走吧!”谁知道盛惟乔闻言,看了他一眼,立刻就走了。
接下来她又陆续看了几家牙行,然而这些无一例外都是三大势家的产业,盛惟乔也是一听来头就走人,这情况弄的一干人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她要干嘛?
然而之前派人喊盛惟乔过去的宣于冯氏听到了,就是皱眉,说道:“她要干嘛?她这是觉得左右之人个个对她阳奉阴违,一个都不可靠,打算亲自找牙行买几个可靠的自己人用呢!”
“那表妹也忒天真了吧?”这消息是宣于涉亲自过来禀告的,闻言就说,“且不说这南风郡的牙行差不多都是咱们三家开的,就是偶尔有不是,那也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哪里会有够资格伺候表妹的人手?”
宣于冯氏叹口气:“看来这孩子是真的生气了……罢了,你去把她喊过来,我好好的给她说一说吧!”
宣于涉犹豫道:“万一表妹当众都不给我面子,不肯跟我过来……”
“她之前还当众不给密贞面子呢,密贞都不在乎,你一个小地方的家主,难道还比密贞郡王更要脸面?”宣于冯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再说她这么一圈走下来,也该冷静点了!”
又想起来,“许连山跟吴大当家呢?还跪在朱嬴小筑里?”
“应该是吧?”宣于涉不确定道,“方才那边的消息是这么说的,说是姨父闻讯之后过去了,让他们起来来着,不过他们没肯。”
“乔儿就是因为他们帮着咱们瞒她,所以才动怒的。”宣于冯氏对此并不意外,颔首道,“这会儿没有乔儿亲自开口叫起,他们竟就听了你姨父的话起身的话,以后也不要在密贞手底下混了。”
宣于涉道:“表妹娘儿接下来的安危还要托付这两位呢,这会儿一直叫人跪着也不是个事。”
“偶尔立立威,让他们知道主下之分也没什么。”宣于冯氏这次却没说盛惟乔不懂事,沉吟道,“此番你外祖父亲自出马,虽然计划顺利,私下里也同我说过,就是乔儿对身边人的掌控不足,让他十分担心。本来即使乔儿今儿个不发作,我们也打算在事后提点她,对底下人别太宠着,不然他们失了敬畏之心,不说背叛,至少擅作主张的事情,就决计少不了了!”
宣于涉看了看四周没有外人在,就开玩笑的说道:“娘,您跟外祖父这事儿做的可不厚道!这是过河拆桥啊!”
人是冯老太爷亲自出马说服的,结果说服完了就嫌人家立场不够坚定对自己外孙女不够忠诚……这?
不过宣于冯氏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还理所当然道:“让他们帮忙瞒着乔儿,也是给了好处的。既然如此,他们又不是白干活!至于说事后提点乔儿,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难道说就因为同他们做了一笔交易,这辈子都不能再算计他们了?这是做生意还是缔结婚约呢?!定亲都有退亲,成亲还有和离……有什么问题?!”
她看了眼屋角的铜漏,再次催促儿子,“你快点去吧!再耽搁,天都快黑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谁无辜?
天擦黑的时候,脸色阴沉的盛惟乔非常勉强的踏入宣于府。
她身边跟着长吁短叹的宣于涉,进门之后还不住的嘟囔着:“你到了我娘跟前,千万别说我坏话啊!不然她肯定又要打我……你说表哥我都这么大年纪,溪儿都知事了,还要被亲娘打的满屋子乱蹿,成何体统?表妹你最好了,千万千万给我留点面子!”
……之前他去市中找到盛惟乔,说了宣于冯氏的话,无奈盛惟乔根本不予理会。
没办法,只好玩示弱这套,诉说要是没能完成任务,回去之后会被宣于冯氏怎么怎么收拾,果然这表妹多年来还是最吃这套,闻言尽管冷冰冰的说着:“反正姨母就你一个儿子,难为还能打死你?宣于家又不是请不起好大夫,随便你被打的多惨,慢慢儿将养不就是了!”
还说,“姨母打的是你,痛又不在我身上,我管你呢?”
脚步倒是悄悄转了回来。
这会儿宣于涉嘟囔到后堂门口,才擦了把汗告辞:“你进去跟我娘说吧,我先躲远点,免得你们说不好,娘舍不得怪你,就打我出气!”
“等会儿我们说不好,姨母要是想砸东西,我就提醒她喊你过来打你出气!”盛惟乔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跨了进去。
上头已经久候的宣于冯氏见着她强按怒火进门的样子,就是笑:“哟,都知道啦?这却是气什么呢?”
“您说我应该气什么?”她这调侃又轻松的语气,让盛惟乔越发觉得不高兴,愤然说道,“从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骗我骗我再骗我!自来假话说的比真话还顺溜,如今我自己都是做娘的人了,这待遇又什么时候改过?”
宣于冯氏闻言继续笑着,说道:“你表哥这会儿要是没能把你请过来,我倒是愿意改一改呢,可是你这性子跟小时候就没变过,这……?”
这话说的盛惟乔脸色一沉,但仔细想了想,就复杂起来了,好一会儿,才恼怒道:“我不跟您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只是您要跟我祖父理论也还罢了,做什么要坑我堂哥?我堂哥可没得罪过您罢?何况他平常跟着我也喊您一声‘姨母’的!”
“别说喊我‘姨母’了,想喊我亲娘的人都多了去了呢!”宣于冯氏掩嘴笑,好整以暇道,“好稀罕吗?至于说他无辜不无辜,那管我什么事儿啊?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爷,专门给人洗刷沉冤的,我只不过是想给自己讨个公道而已!说起来我当初不无辜吗?”
她斜睨了眼外甥女,“再说了,你那堂哥是盛世雄的长孙,自来深得盛世雄宠爱,这个是也不是?”
“没错,但是……”盛惟乔正要说话,却被宣于冯氏迅速打断,冷笑道:“那么好了!他盛惟德之所以能够有今日,盛世雄的关照功不可没!既然如此,盛世雄惹得麻烦,他帮着还债,有什么不对?难道盛世雄的光,他活该沾,盛世雄有祸了,他就无辜了?!他要是当真这么想的,这样品行的人,乔儿你也好意思为他来跟我争辩?!”
盛惟乔忙道:“我堂哥当然不是这样的人……”
“那不就是了?”宣于冯氏心平气和道,“人家盛惟德自己都愿意尽孝呢,你非要夹在中间做所谓的好人做什么?你也不仔细想想,你问过人家乐意你掺合吗?不定人家就是满腔孝心的打算用自己的婚事,为盛世雄平息咱们这些人的怒火呢?”“幸亏我们一直瞒着你,到现在才叫你晓得啊!”
“不然你这么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没跟盛惟德面谈过,就各种发作,到时候平白搅了他们祖孙的计划,反倒是自以为站在他们那边……你说他们心里是怎么个乱七八糟?”
盛惟乔愠怒道:“姨母您说的仿佛您跟我堂哥面谈过,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似的!”
“我还需要跟他面谈吗?”宣于冯氏立刻反诘,“你都说了你这个堂哥是个品行好的!那么一个品行好的孙儿,在祖父做了亏心事又被苦主找上门算账的时候会怎么办?当然是想方设法的帮祖父弥补苦主了!倒是你这种孙女儿,才是专门帮倒忙的!我要是不知道你的为人,我都要怀疑你其实比我还恨盛世雄一点,专门打着为祖父为堂哥好的旗号坑他们呢!”
又说她,“你还好意思抱怨我们骗你,你就不想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好骗吗?许连山跟吴大当家为什么对密贞敬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