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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音一听,忙道:“娘娘,若果如此,那应该请太后娘娘过去坐镇才是!毕竟您也不是过来人,这种局面,怕也未必晓得如何做主?”
这却是怕孟归羽前脚过来望春宫,后脚西宫的舒昭仪就出了岔子,别孟太后怀疑侄子跟侄女勾结,害了她的亲亲孙儿……皇后这会儿最大的靠山就是这姑姑了,可不能让姑侄之间生出什么罅隙来才是!
孟皇后也是这么想的,立刻起身道:“兹事体大,我亲自去跟姑姑说!”
片刻后,馨寿宫的孟太后接到消息,就是悚然,一面携了皇后登车去西宫,一面果然就在路上问了:“听说方才归羽去找你了?”
“是的呢。”孟皇后忙道,“本来打算用完膳就来找您的,结果还没传膳,底下人就说了西宫管事过来请,我当时就吓着了,生怕自己没经验,误了大事,所以赶紧过来跟您说!”
太后脸色晦暝,和蔼道:“归羽去跟你说了什么啊?是不是昭仪的身孕?”
“是说了这个。”皇后迅速沉吟了下,故意压低嗓音,附耳道,“我跟六哥说了您的一些怀疑,六哥也很踌躇,说这种事情,他也不懂得,既然您有了决定,那就再等几个月好了,若果是舒昭仪假孕,也不过就延后这么几日同她算账!”
孟太后会意的拍了拍她手背:“好孩子!”
却是以为皇后是用这种方式松弛孟归羽的戒心,为舒昭仪争取安全的环境。
不过太后觉得,就算孟归羽完全相信了这话,到底也就能拖上几个月,万一舒昭仪是真的怀了皇嗣……到时候说不得还是没指望生下来。
因此思索了会儿,就说:“归羽年纪轻轻的,挑如今的担子,也实在太沉重了!之前是没办法,这会儿……哀家觉得,也该想法子给他分担些了!”
孟皇后明白,这是想要削弱孟归羽的权势地位,以免妨碍到宣景帝的亲生骨肉。
她沉吟道:“只是姑姑,咱们家如今人丁凋敝,三哥还……却要怎么给六哥帮忙呢?”
这个问题孟太后也很苦恼,不禁叹息:“伯勤也真是……他之前要去茹茹,怎么就把子孙都带了过去?哪怕留下一个半个的也好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孟皇后,她忙道:“姑姑,三哥叛逃茹茹之前,不是曾经将膝下的庶次子一家子都赶出家门过吗?后来他们一下子就不知所踪了!却不知道人如今怎么样了?”
“庶次子?哀家想起来,是叫佳行的那孩子对不对?”孟太后拍了拍额头,急速的思索着,“虽然只是个庶子,到底是伯勤的血脉!而且伯勤一家子这会儿声名尽毁,这孩子早先被赶出家门过,这会儿倒是恰好可以撇清……只是孩子之前一直在北疆,在长安毫无根基,这却得好生参详下!”
孟皇后说道:“姑姑,您也说了,佳行侄儿,乃是三哥血脉,是我大房的子弟!”
所以,孟佳行如果还在人世,又愿意公开的投效朝廷,郑侯麾下,岂非理所当然的该为他效劳?
“然而之前兵荒马乱的,伯勤一家子又压根没有南下,这会儿除了之前护送你到上林苑的几个外,其他人几乎都已经投靠在归羽麾下!”太后皱着眉头,说道,“这些日子,多少也得了些差事,其中有才干的,更是个个被委以重任……人走茶凉,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愿意效忠真正的少主?”
她声音一低,“万一这些人都黑了心肝,反过来想对佳行不利,好在归羽跟前卖好……那?”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确认佳行是否还活着,以及具体的行踪。”孟皇后献计,“等联络了他之后,暂时可以让他先别来长安!而是在别处打出孟氏大房的旗号,归拢爹爹手底下的一干人!末了有了根基了,您再喊他过来给您请安……这样既鉴别出了真正的忠义之士,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谋害的了。”
“等入朝之后,再有您的帮忙跟提携,还怕不能给六哥做左膀右臂吗?”
孟太后觉得很有道理,但又犯了难:“只是这孩子哀家到现在都不曾见过,却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孟皇后目光闪了闪,说道:“姑姑,您忘记之前护送我去上林苑的这些人了吗?他们都是爹爹生前留下来,专门在危急时刻保全孟氏血脉的!当时因为事出突然,长安的男嗣实在保不住,不得不入宫救了我!这些日子,可一直都在搜寻散落各地的血脉……要不是知道这事儿,说实话,我也未必想的起来佳行!”
“你爹爹在的时候给孟氏考虑了很多。”太后闻言,眼中泛起泪花,说道,“不想他去的那么突兀,连带膝下的孩子们也是……最后倒是全部成全了四房!这真是哀家以前完全没想到过的。”
皇后赶紧安慰:“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爹爹在九泉之下,必然也是不希望看到您为他们伤心难过的……何况逆王容菁已然兵败如山倒,不定不日就有人提他头颅回来,届时自可祭奠孟氏上下!”
太后叹息道:“但望如此吧……唉,哀家这会儿真的一点都不能去想那些事情,想到了就觉得揪心的痛!”
就说,“这事儿你让你爹爹的人去办吧。”
迟疑了下,叮嘱道,“最好让之前救了你的那些人单独去办,若果是归羽去的话……他现在太忙了,别出什么岔子!”
皇后求之不得,自是满口答应。
话说到这里,凤辇也到了乐宜宫前。
俗称西宫的乐宜宫,由于宣景帝这几十年来的盛宠,自来就是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骄矜的意味的。
但这次,太后皇后在宫门前下了车,抬头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缘故,总觉得这座曾经令她们想起来就有点哆嗦的宫殿,也不过如此。
入内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从前走路都将下巴扬的高高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伺候的乃是天下闻名的宠妃的宫人,一个个诚惶诚恐,低眉顺眼,显然是知道舒昭仪就算有了身孕,也很难翻盘了。
甚至最可能的就是,被去母留子。
“昭仪呢?”孟太后看到这种情况,心情有片刻的舒畅,但旋即又是沉甸甸的:舒昭仪到现在都没失宠,宫人之所以就不敢依仗她的盛宠藐视太后皇后了,无非是因为,觉得宣景帝镇不住场子,自身难保了。
太后对孟氏的感情很深刻,对孟归羽的感情就没有多少深厚了,再加上对舒昭仪的身孕到底还是存着指望,这会儿却是越发坚定了要将孟佳行找回来,制衡孟归羽!
不然已经不是自己的亲孙活不了的问题了,这是自己的儿子不定也要死的不明不白啊!
而作为一位太后,亲生儿子皇帝没了,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到那时候,这个如今还在面前乖巧体贴的侄子,岂不是也要送她下去了?!
太后正思虑间,一名管事模样的宫人上来躬身行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昭仪娘娘方才腹中不适,如今是在寝殿中安置,还请两位娘娘移驾前往!”
孟皇后正要扶着太后朝里走,太后却站的纹丝不动,盯着那管事,淡淡说道:“哀家就没必要过去了!就在这里坐着听禀告便是。”
管事知道她是对舒氏姐妹从前的冲撞有气,这会儿自也不敢多说,只低头道:“奴婢遵命!”
就命人沏茶摆糕点的招待。
太后没碰茶点,落座后,只闲闲的问:“召太医了不曾?太医怎么说的?”
管事小心翼翼道:“回娘娘的话:方才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只是许是太医院离乐宜宫有些距离,所以还没有到。”
孟太后闻言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皇后为了表示自己对昭仪……嗯,准确来说是对昭仪的身孕很关心,跟着问了句:“昭仪腹中有多不适?这会儿可还撑得住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昭仪娘娘方才疼的厉害,被宫人扶去榻上躺了好一会儿,总算缓和了过来,这会儿瞧着还算稳定,不过昭仪娘娘还是在嚷痛。”管事忙道,“毕竟关系皇嗣,奴婢们不敢怠慢,故此惊动了皇后娘娘还有太后娘娘!”
孟太后淡淡瞥了眼那管事,跟皇后说:“哀家记得你方才说,你正要用膳,结果接到了这边的禀告,所以不及用膳就去找哀家了?哀家倒是刚好用完膳……这样,反正这边已经去召太医了,既然如此,咱们娘儿也没什么要忙的,且叫人将你的膳食摆过来,免得饿着你罢!”
皇后知道太后此举固然是心疼自己,主要也是存心敲打舒昭仪,出之前的那些气,心念电转,抿嘴一笑:“就知道姑姑疼我!”
左右宫人闻言,连忙去办。
半晌后,宫人才将皇后的晚膳布置起来,太医可算是姗姗来迟!
第三百九十四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皇后
才拿起牙箸的孟皇后连忙停手,跟太后说:“姑姑,咱们先等等昭仪的情况?”
太后不悦:“有什么好等的?大夫跟宫人自然会照顾她!哀家都说了,咱们就在这里等消息,你且用膳罢!别饿着了!莫忘记你可是我大穆正经的皇后娘娘,区区一个妃子,别说这会儿只是孕中偶觉不适,就是真的要生了,也值得你委屈自己不成!?”
孟皇后心说我才懒得管舒昭仪母子的死活,还不是为了让您觉得我重视宣景的血脉?
她装模作样了一回,见太后态度坚决,也就“不得不”继续用膳了。
不过因为心里到底挂着事情,且从望春宫到乐宜宫路途不近,即使宫人没敢耽搁,食盒里还放了锡奴,菜肴在这里摆上也凉的差不多了。
是以皇后没什么胃口,不过稍微动了几箸就放下,叫人撤下去,沏上茶水来,拣了个自己小时候的话题,陪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半晌后,给舒昭仪诊断完的太医过来禀告,说是舒昭仪没什么大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