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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盒子一下子就勾起了冯翊的回忆,那时候她擅自开了徐廷和的盒子,还误会了他,跟他闹了一晚上。最后真相大白,自己则被他压着惩罚到后半夜。
冯翊想想觉得自己挺亏,她当时打开是想看看他画的小儿写的歌儿,结果没看见自己想看的不说,还让自己闹心了一夜。
有些东西就是很有吸引力,比如这个盒子对于冯翊。她看着这个盒子,忘了自己打开柜子的本意,又把盒子舀出来打开。
入目是上次被徐廷和撕掉留言的本子。
冯翊觉得有点奇怪,她当时往后翻了好几页,都是空白的。现徐廷和撕了前面写了字的部分,还把后面留着是为了什么呢?伸手把本子舀起来接着往后翻,一连好多页都是空白。
冯翊突然想到自己当初的习惯,把用过的作业本翻过来演草。她想没准儿徐廷和也有这样的习惯,于是把手里的本子合上翻了个面再打开封皮。
徐廷和果然这个本子上画了东西,只不过冯翊看见了本子上画的,只一眼便愣住了——本子上这个看着傻里傻气的姑娘,赫然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徐叔叔的秘密被发现了qwq
话说留评的同学字数超过25字的赠送积分都送出了,注意查收~
、61第十八章2
用签字笔画的姑娘保存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褪色的迹象。
这不是一副精工细作的像画;寥寥几笔勾出了个大致的轮廓。可即使线条很粗犷,冯翊仍然可以从那个她留了十多年的齐头帘儿和画中抬手理头发的动作;断定画上的是她。
冯翊再往后翻,一张一张全是她;无一例外是神色窘迫抬手顺头帘儿的动作。有的画的精细;有的画的粗糙;有的甚至就只是几根线连一块儿;但是每一张都认得出那个动作。
冯翊从来不知道自己习惯性的动作看起来是这样蠢,蠢得她想挖个坑把自己连手上这本画一块儿就地埋了。
原来徐廷和一早就认识她;印象还这么深,没准儿那时候他还喜欢她。怪不得他那家咖啡厅见了她就敢冒冒失失跟她提什么结婚;怪不得他最后愣是把她娶回家里,怪不得他肯对她那么好。
想到这里,冯翊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差一点就要笑出来。
可是冯翊突然又觉得不对劲。
这个本子是徐廷和高中的本子,看画上那个“自己”,齐头帘儿,鼻梁上架着副细边儿的眼镜,也是自己高中时候的样子。如果画的真是她,那也就是说,徐廷和高中的时候认识她。
但是冯翊却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徐廷和。他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学校读过书。冯翊自己没上过校外培训班,t大附中的校内兴趣班也从不对外招生。
而且如果徐廷和一早认识她,没道理他那帮哥们儿不知道,然而看着贺博关越的态度,明显就是直到徐廷和结婚才知道了她的存。
冯翊又想到她第一次带徐廷和回家里见自己爸妈的时候,徐廷和跟她串供,让她骗爸妈说是高中打辩论认识的。可是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拢共就跟着学校出去打过一次辩论,还头一把就遇上死对头a大附中,让给干掉了。所以徐廷和绝对不可能如他随口诌出来的一样,跟她相识于辩论赛。
有内容的最后那页纸上,画了冯翊抱着袋东西回头的样子,边上一句话写得很潦草——“姑娘,再等等”。
冯翊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有哪一回抱着东西让叫过等等,一瞬间就觉得很懊丧。她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小侦探”肖叶子。可是肖叶子远意大利,没法儿帮她八卦帮她破案。冯翊只能接着翻徐廷和的盒子,想要里面发现点别的东西。
徐廷和大约是把他高中时代的宝贝都搁这里面了,这个本子下面还有其他的本子,翻开看看都是画的别的了,比如“北园学子锯图”一类的小漫画。
除开画儿,盒子里还有徐廷和手写的歌词。冯翊很容易地就找出了过年时被郝多爆出来的那首歌的歌词,下面落款的时间,算算刚好是徐廷和高三的那个冬天。
冯翊原本以为郝多是前面没多少时候才让徐廷和写的,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这么有年成了。
顺着歌词一句一句翻译下来,冯翊最终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诚如郝多先前吐槽的一样,这歌词其实毫无美感,前几句大概是说她拉长了脸,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很想过来安慰她,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可以去帮她买栗子吃——除了最后两句诗意极了的告白之外,全篇歌词几乎都是这样朴实无华。
可是笑过了之后冯翊才发觉,自己一个除了专业领域之外的英语都已经荒废了许久的,费了那么多劲翻译的这篇歌词,除了把她逗笑了之外,对于她了解徐廷和跟她之间发生的、之前的故事,毫无帮助。
冯翊的笑声突然就止住了,讪讪地把歌词收好,关了手机上开着的翻译软件,继续盒子里倒腾。
这一次翻出来的是一张对折了的奖状复印件,里面还夹着一张荣誉证书。
第九届市中学生知识竞赛,北园中学获团体二等奖。而荣誉证书则是北园儿发给徐廷和的,表彰他知识竞赛里的突出表现。
看到这两张证书,冯翊终于明白了。
她当时也参加了这个比赛,跟着t大附中的同学们一块儿,代表t大附中出战,目的是跟斜对角的a大附中代表队死磕。
t大附中跟a大附中从来都是竞争对手,连带着两边的学生每每提及对方学校都是苦大仇深的样子。所以那场比赛里,冯翊的注意力全a大附中那边,北园中学对她来说实没有关注的必要。
然而北园中学的徐廷和同学却好死不死地看见她了,并且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就这么记住她了。
冯翊又想起当时比赛的举办地点,她曾经一直觉得那家酒店的菜味道不错,徐廷和后来带她去吃过一次——就他正儿八经跟她求婚,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就把自己交给他了的那个晚上。还有徐廷和卧室里书桌上玻璃板下压着的那张合照,冯翊当时看着背景眼熟,现才想起来,其实那里就是当初比赛的时候,所有参赛员一起住了三天的这家酒店。
原来他早有预谋!
g大旁边的咖啡厅压根儿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家酒店才是。难怪他那天突然就带她绕了半个城,跑到那儿去吃了回晚餐。
冯翊心想,要不是她当时什么也没明白过来,估计他会把求婚的地点选那儿吧?
还有当初她问徐廷和有没有十七八岁喜欢过谁,他说是她。她当时以为是徐廷和没听清楚她的问题,原来他是听清楚了的。
然而冯翊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一向以为自己这种一辈子只知道读书的姑娘不会有喜欢,现却让她知道了有个喜欢了她十多年,而且这个居然十多年之后又遇上了她,死皮赖脸的当了她老公。
而且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她呢,她一直觉得要是能再早一点遇见他就好了,可他明明知道自己一早就遇见他了,却不告诉她。
难道徐廷和是怕他告诉了她,再把她吓跑了——徐廷和要是喜欢了她十多年,那她岂不是亏欠了他十多年。徐廷和一定是知道她那个别扭的性子,所以才不告诉她。
所以她上次看了他的留言簿,他才会一个劲儿地问她还看没看见别的。
这件事情上,徐廷和也挺别扭。
冯翊感觉自己的泪腺又蠢蠢欲动。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她爱的这个男,她喜欢上他之前,已经喜欢了她十多年,她爱上他之前,就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爱。
想到这里冯翊突然不敢再耽误了,她得要告诉徐廷和,她也爱他。虽然她错过了那十来年,但是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百年,她都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冯翊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徐廷和正办公室里跟几个教员谈着新兵下连之后的专业课程安排。
他知道冯翊明天的飞机去q市,今儿跟家里收拾着东西,这个时候打过来,没准儿是有什么东西要让他待会儿帮着买了带回去。
于是跟几个教员笑了笑表示抱歉,自己舀着手机到窗户边上接了,问:“怎么了?”
“徐廷和。”冯翊那边十分郑重地叫了他的名字。
这让他有点紧张。
印象中冯翊除了床上让他折腾的没办法了才叫着他的名字求饶,其余时间很少叫他的名字。冯翊的词典里,他的名字一度用“那个”代蘀,后来干脆连“那个”也没了,有什么话直接冲着他就说了。
现冯翊这么郑重其事地叫了他的名字,徐廷和估计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又不知不觉中干了什么事情让她不高兴要跟他闹闹脾气了。可是他想不出他最近做了什么可能会犯忌讳的事情。
徐廷和又往远处走了走,答应道:“嗯,听,什么事说。”
冯翊果然不负他所望,支吾了一阵,说:“没什么。”然后就挂了电话。
徐廷和心里一下凉了半截。看这架势,今晚是没法度过一过温馨甜蜜的离别前夜了。然而这边的事情没说完自己也走不了,要不他真想赶紧回去,闹明白自己又犯了什么事儿。
冯翊挂了电话,这边也是满头满脑的汗。这回真不是她主观上想要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句“爱”她差一点就说出口了,但是就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之前手机通话串线的问题,她清楚那是监听,她还跟徐廷和抱怨过,他一个共和**官,一点**也没有,徐廷和只是一笑,让她多理解。
虽然她平时没心没肺的也习惯了,可要她当着可能有的第三个说出“爱”,她还没那个胆儿。
冯翊决定给徐廷和传个短信,她之前用心读了那么多密码学的书,该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徐廷和讨论的间隙里提心吊胆的惦记着冯翊,好容易捱到讨论结束。正准备跟团长报个备,溜回去看看,结果手机就震动起来。摸出来一看,过来一条简讯,是冯翊发来的。
内容是一串字母,跟乱码似的:“faggaffgfaxggxagdgafdffadgaxadaxdgafdf”。
徐廷和对着这串密码笑了笑,打初中开始他就自己玩儿古典密码,后来读研究生又研究了很长时间的现代密码,这东西自然难不倒他。徐廷和一眼就看出来这是adfgx密码,他记得这种加密方式的发明者是个一战时的德国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