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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
我怎么都感觉有点怪怪的,直到我们走到大学生活动中心前面,我才想起:“小朋友,你不是最讨厌开会吗?”
“你昨天晚上没睡着,一共有五次想溜走。”徐翎摸摸下巴。
“所以呢?”要不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着我,我早就坐上火车了,我恨恨地想。
“所以——我要让你安心。”徐翎笑开了。
我疑惑地看着徐翎。
徐翎收了笑容,目光灼灼看着我:“来吧,如果这次我输了,你喜欢去哪儿我都不再管你,如果我赢了,咱们三个以后就都在一起。”说完,推开地下活动中心的大门。
一时间,室内的黑暗让我有些不习惯,只感觉许多双眼睛扫了过来。
汗味夹杂着各式各样的脚臭扑鼻而来,这绝对是毕生难忘的经验,我眨巴眨巴眼睛,渐渐习惯了室内的黑暗,寂静中,活动室里竟然挤满了人。
“这是——青年论坛?”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徐翎没回答,引我到一旁坐下,我奇迹般地穿过人群,却没踩到一只脚。在我们简易座椅的旁边,有两个人正单手倒立,我们坐下的时候,他们抬眼看了我们一眼。
那眼睛里带着野蛮和杀气,但很快他们的目光转到了活动中心渐渐亮起的一块方形空地上,有人擎着灯站了出来,一个声音响起,低沉却能清清楚楚灌入耳中:“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我去看徐翎,徐翎却兴致勃勃地看着那边。
很快,长方形场地两端走上来两个壮汉,提灯人从他们中间撤开,一声拳头在空中撞击的强音“嘭——”,吓了我一跳,我立刻明白过来他们要做什么。
紧接着联想到徐翎方才的话,我赶忙按住徐翎肩膀:“咱们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别急。”徐翎不紧不慢地拨开我的手,“你还没看,怎么知道不好看。”
“首都大学怎么允许外面的人借活动室做这种暴力活动?”我皱眉。
徐翎勾起一丝笑容:“这是精武论坛的特别节目。”
“什么?——”
在我和徐翎交头接耳的片刻间,场上两人已斗作一团,一个抱着另一个的头猛砸,另一个用拳头猛击对方的肚子,血肉碰撞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强烈,我紧紧拽住徐翎的袖子:“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咱们走吧。”
“再看看吧,刚开始总是没什么看头的。”徐翎懒洋洋地说。
一个壮汉噗通倒了下去,胜负已分,没人鼓掌,没人欢呼,一片寂静中,失败者被拖了下去,短暂的地板擦洗时间过后,新的挑战者——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高挑女孩轻盈地走到场中。
胜利者并未因为对方的性别而轻忽,提灯人站在两人中间时,场上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徐翎翘起二郎腿:“你猜谁会赢?”
“那个女孩子。”
“喔。”
“她会赢吧?”我攥了把汗,实在不愿看到这样干净漂亮的女孩子被打得满地找牙。
徐翎不置可否,就在这时,比赛开始了。
短发女孩灵敏地躲过重拳攻击,一腿扫倒对方,然后重重踩在对方两腿间,壮汉直接疼晕,出局。
徐翎眯起眼睛:“看见了吧,别小看女人,输给她们会很惨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
几场肉搏战都在众人的沉默中开始,结束,地板不知擦了几遍,仍有未干的血迹,在这过程中,一个人的眼眶被打裂了,不知眼球能否保住,先前那短发女孩仍稳坐擂主的位置,可能因为她赢了足够多的场次,被允许下去休息。
早上还在阳光底下欢快地跑步,现在却不得不蹲在黑暗压抑的地下活动室里看如此暴力血腥的“表演”,我郁闷地撑着头,侧脸观察徐翎,他但凡眯着眼睛,面无表情,便是见猎心喜的表现,此刻心里不知怎么热血沸腾兴高采烈跃跃欲试呢。
我知道徐翎很厉害,至于厉害到什么程度,大概打遍我们村无敌手吧。
可是这里都是些什么人,全国各地,额不,似乎还有外国人,单看他们身手,无一不是行动极敏捷,拳脚极凶狠的,丝毫不给对手半点余地,这种违和感不知从何时产生,总之,我看到这样的“比赛”,完全联想不到它和精神武学有什么关系。
至多,也就是杜严昨天教训那帮青年时所说的“只会打架斗殴,根本不了解武学精神所在”吧。奇怪的是,在杜严遭遇了那样滑稽的事情之后,我竟然还会赞同他的立场,而不是眼前。
我闷闷地想,也许我对武学只是叶公好龙。
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徐翎递过来一个汉堡,说:“吃吧。”
“这些人到底要打多久?”我接过汉堡,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是切磋。”徐翎看了下表,“大概还有两个小时,不出意外的话。”
黑暗中传来一阵议论声,提灯人从场中退开,灯光照耀下,一个颇有点眼熟的身影出现了。
“噢,那个人,竟然会来参加……”
“看来这次的赢家没有悬念了。”
“不一定,还是看看吧……”两个倒立的人边吃汉堡便交换意见。
我揉了揉眼睛,场上那个身影果然是那个小个子教练,难道他特别厉害吗?
徐翎贴在我耳边低声说:“你应该注意另一个,他外号叫‘三少’,真名叫库马玉。”
“他的姓好怪……”徐翎的气息弄得我耳朵痒痒的。
徐翎正色道:“库洛洛也姓库。”
“……”
这两个人的打斗似乎很“文明”,动作都极轻柔飘逸的,偶尔两手相接,也如太极推磨似的打个来回便罢,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我不禁想:这才是真正的武学。
“哼,花拳绣腿耍个没完。”徐翎在旁阴阳怪气。
“小兄弟,你这可就说错了。”倒立男一说。
“他们两人看起来轻松,其实稍不留意,就是内伤啊。”倒立男二说。
“切。”徐翎不屑。
“小兄弟,你这个态度可不好。”
“对啊小兄弟,光说不练还算男人吗?”
我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作为一个自小习武没什么时间学文化课的单纯孩子,徐翎最吃的就是激将法。
不过,这回他倒是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只是二郎腿换了一边翘:“我只看见两个鸡婆在那边倒立。”
“小兄弟,你怎么出口伤人呢?”
“对啊,而且我们哥们儿是不屑参加这种小型比武的。”
好吧,这两人能一边倒立一边鸡婆也算奇葩了。
小个子教练最终认输,他是唯一一个败了还能自己走下场的人。灯光下,库马玉微微笑着,负手而立,白衣翩翩的样子,倒真有点像古代的大侠。
“喂,二哥!”耳边一声大吼,吓得我退开一步。定神一看,徐翎穿一件单衣,正把纪念衫塞给我,我赶紧接了,他分开人群,走上场去。
他、他就这么上去了?
然后我什么都没做,还给他抱着衣服,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
目光移向场中,库马玉笑容不改,向徐翎拱了拱手,我稍微放下心来,至少对手不是凶残之辈,就算输了,也不至于落下终身残疾。
“户县,徐翎。”
“长安近畿,好地方。”库马玉一抬手,“请赐教。”
其实徐翎是名副其实的黑户,父母不明,漂泊四方,逗留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大约就是我们村了,他把那里当做自己的家乡大声报出来,也不奇怪。
我知道江湖人士是很重视出身地的,那是一个招牌,古代地域交通不发达,那些九州大地各处漂泊的人如果遇上一两个同乡,那种惊喜之情大约就像今天我们去国外留学,恰好碰到同省市的人一样。
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
徐翎出手毫不客气,拳风带起,虎虎有声,库马玉敛容应对,几回合过去,后排的人们纷纷站起,两个倒立的也站直了身子,我只好站在板凳上,勉强闯过攒动的人头看场中交手,事实上,我根本分辨不出他们如何交手,只见身形灯影交错几回,两人相对而立,按兵不动,接着眼神相接,绕场慢慢转动,我想到拳击比赛,但似乎又不大相同,至少他们没有跳来跳去——我承认我是门外汉。
门外汉不妨碍我比专业人士更紧张,生怕看漏了一点半点,徐翎就要吃亏。
只是,不得不说,徐翎那副自信的样子,还真是好看。
他长得本就秀气,脸上带了冷毅神色,仿佛作为一个高手的微风凛然不可侵犯,平时一笑俩酒窝的脸此刻板得平平的,橙黄色的灯光下,他就像一柄刚开刃的利剑,兼具初试锋芒的犀利与单薄。
他上场,只是想留下我。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再压制不住。他的愿望纯粹,而我顾虑重重,他想我们三个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样,可我却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开援助之手。
“那什么,敢问这小兄弟师承何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纠结。
“不知道。”我干巴巴回答。
倒立男很不乐意,估计以为我搪塞他,其实我真不知道,徐翎的师父我只见过个背影,高手哪有那么轻易示人。
“嘭”的一声,我慌忙去看,徐翎站着没动,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库马玉退了两步,一拱手:“承让。”
“不需要你让。”徐翎摇晃了一下,单膝跪倒,很快又站起来,走向库马玉。
库马玉无奈一笑:“比武点到为止就好,小兄弟年纪还轻,还有大把时间……”
“废话少说!”徐翎吐了口淤血,反手一抹嘴,抬起下颌,高傲地看着库马玉,“算你有点本事,能见到老子压箱底的功夫。”
徐翎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如同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一阵低声议论播散开了,几十双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场中,我紧紧攥住了徐翎的衣服,不知不觉手里捏了很多汗,又热又难受。
在观众的热切期待中,徐翎不负众望,长腿一扫,场中唯一的照明设备——提灯人的灯——哗啦一声碎了。
黑暗。
我听到有人叫嚷,有人砸地板,接着侧面一股大力推来,我的头撞在凳子侧棱上,我晕晕乎乎坐起来,活动室的门被打开了,外面楼梯间的光照了进来。
我赶忙扶着凳子站起来,寻找徐翎的踪迹,可惜前面人墙一堵,压根什么也看不见。估计很多人遇到了和我相同的状况,抱怨迭起: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