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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记忆力太好还是怎么的,我脑海中不停地重放那些恐怖电影里,一只僵尸爪子扒在棺材沿上呼之欲出的场景。
杜石浪似乎也有相同的顾虑,他向别动队员示意:“上去把棺材打开。”但自己却站得远远的。
魏潇然是个不怕死的,见有棺材,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金银珠宝,至于死人,这么老的殿里,有死人也化成灰了。他大手一挥,三个别动队员跟上,四个人站在一边,用力推棺材盖。
谁知棺材盖推了一半,四个人争先恐后跳开,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那半遮半掩的棺材静静停在那里,配合着回荡不休的惊叫,气氛简直了。
一只苍白的手,是人手,轻轻一推,棺材盖斜落在地下,我屏息凝视,只等出来的是个七孔流血的女尸。
谁知坐起来的却是个人,还是个现代人。
徐翎瞪大眼睛,大喊一声:“师父!”
“师父,你怎么躺在这棺材里?”徐翎嚷嚷,“多不吉利,赶紧出来啊!”
徐翎的师父,看起来只有二十八九岁,脸上全是土,头发一溜一溜的,不知多久没洗澡了,行动处掀起一股酸风。
“谁叫你带人来找我的?你个逆徒!”师父大人神色如常地躺回棺材里,“合上盖儿,立刻,马上,要不然把你逐出师门。”
“……”
正在尴尬时,魏潇然突然说:“他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经他一提醒,众人才发觉棺材里那怪人似乎抱着一大块红光闪闪的石头,外型上非常符合它的名字:凤凰石。
“我知道了,他是凤凰主,那块是长生不老石。”魏潇然醍醐灌顶。
杜石浪立刻兴奋地对徐翎说:“太好了,叫你师父把东西拿出来吧。”
徐翎白了他一眼:“这事儿我管不了。”
“我们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杜石浪撅起嘴。
徐翎没理他,径自走到棺材前:“起床了老头儿。”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闷闷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不行,我不能走,没看我还替人守着东西呢,你们赶紧哪儿来哪儿去,别打扰我睡觉。”
徐翎哭笑不得:“师父,你就是为了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扔下我?还写了那封永诀信?”
“我是实话实说,写多了你也看不懂。”
“不行,你必须跟我出去。”徐翎也杠上了。
“怎么跟为师说话呢?从小教你尊师重道都忘了吗?”师父大人实在不耐烦,又抱着凤凰石坐了起来,“你走不走?不走我打死你。”
“你现在未必打得过我。”徐翎得意,“要不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石头给我大哥,你跟我出去。”
“……”师父大人并没有因为徐翎的以下犯上而生气,反而沉思片刻,答应了他的挑战。
“如果你输了,你要负责把他们全都带走,把盖子盖上,然后你走,再也不许回来。”师父大人补充。
“好。”徐翎搓了搓拳头。
师父大人懒洋洋地环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我身上:“小朋友,暂时替我保管一下。”说着,硕大的凤凰石朝着我脑门砸来。
徐翎单手接住,交给我,我赶忙抱进怀里。
其余人等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脑子不太正常的师徒走到太白殿中、盘龙柱下,各自摆出起手式。
徐翎收了以往那副自负的申请,十分谨慎地盯着师父,师父则悠闲地走了两步,突然暴起,长臂直取徐翎胸前。
我虽看过几场比武,但他们招式太快,打起来基本只剩影儿了,我打了个哈气,怀里的石头暖洋洋的,抱着它坐着让我特别想睡觉。
杜石淙轻轻顶了我一下,我茫然看向他。
杜石淙摇摇头,要我保持警惕。
“大哥,这石头挺奇怪的,你要不抱上试试,说不定对你那伤口还有好处。”
杜石淙凝视着凤凰石,接着伸出手来,轻轻抚摸。
“倪,把石头给我。”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杜石浪站在不远处,面带不快看着我。我勾勾手指,叫他过来。
“你是米勒老头公寓里那个混蛋吧?”我在他耳边轻声说,“米勒老头没怎么得罪我,我其实最讨厌的就是你,我耳朵上那东西——短时间都忘不了。”
杜石淙在我旁边不安地动了动。
杜石浪“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完,探□来,就要抢石头,我弓起膝盖,弯下上身,把石头严严实实裹住:“想都别想。”
“别垂死挣扎了,你放手,要么我崩了你。”杜石浪恶狠狠地威胁,他之前那些装模作样都无迹可寻,他的枪顶到了我头上。
“你现在崩了他,徐翎和他师父就会来对付你,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去吗?”杜石淙冷静地说。
“反正我要石头。”杜石浪固执地说,我的头顶被他的枪戳着。
“放下枪。”杜石淙缓了语气,“安之,石头给他。”
“不给。”我仍然保持王八抱壳的姿势。
徐翎第三次被师父扔到墙上,我发觉他状态有点不对,他肩上的伤口看起来不轻,拖累了他的行动。徐翎顽固地从地上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扑向师父,两人的比武突然变得像无赖打架,师父按住徐翎的脑门:“够了,认输吧!”
“不,不认!”徐翎躲开师父的手,展开新一轮进攻。
“看来我非把你打趴下不可了。”师父一边躲闪,一边搂袖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徐翎有些手段,但放在他师父面前就不够看了,仿佛徐翎每出一招,都会被他师父预先知道一样。
我此时倒是希望,他师父干脆打败他算了,谁也得不到凤凰石,宗主之位的继承人就还有待商榷,这样大哥和白毛也不用兄弟相残,我们也可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我看了一眼大哥,他的嘴唇都变成苍白的了。
他的手捂着腹部,虽然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确实中了枪,那是超出一般人想象的痛。
然而徐翎还没有罢手的意思,即使他已经作狗啃屎状摔出去至少五六次。
徐翎的招数越来越快,他从地上爬起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发觉他有些亢奋,攻击也从试探性的变成致命性的。
相反,他师父的招数越来越慢,似乎每接一招,都要先观察一番,想一想,再进攻或是躲开。
终于,师父纵身跳起,身子在空中急速后退,落在石门边,他大声问:“徐翎,你这些不要命的招数,都是从哪儿偷学来的?”
徐翎没吭声,如子弹般弹出,立时到了师父面前。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看起来他师父也有些左支右绌了,我为徐翎高兴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
突然,杜石浪一把抢过凤凰石,向台阶下跑去。
我不知道他对这块石头为什么这么执着,不惜正面冲撞两个打急了眼的猛士。
石门边,师父暂时压制住徐翎的招式,大声说:“徐翎,你把九门的下三滥功夫都用了个遍了,怎么,还不肯承认自己偷师?为师苦口婆心教导你武者要有基本的武德!这偷师就是一大重罪,你不记得了?”
徐翎没吭声,翻身又是一顿急雨过林似的拳脚。
杜石浪跑过整个古殿,想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偷偷溜走,谁知师父脚尖一勾,石头向上飞起,正落在他怀中,他抱着石头翩然下地,看也不看杜石浪一眼,怒气冲冲地瞪着徐翎:“好!好你个徐翎!连师父都不认了,留你这样的逆徒,只能把我气死。赌约作罢,你从此不是我门中人了!”
徐翎猛地抬起头,师父惊道:“你的眼睛怎么……”
、第二十四章
“糟糕!”我心里咯噔一声,徐翎的毛病怕是又发作了。
“安之……”杜石淙拉住我。
我回身看他,他脸上直冒冷汗,可能又碰到了伤口。我解开他上衣,果然,有血从包扎出渗出来,我跪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大哥,虽然你一直都不信任我,但这次要听我的,好不好?”
杜石淙凝视着我,我看不出他在考虑什么,最终他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我听到这样一句承诺的时候,几乎热泪盈眶,我知道,对大多数人来说,口头上的信任并不难得,但对那些言出必诺又身份特殊的人来说,得到他们的信任,就是在情感和理智两方面的肯定。
我转过身,对魏潇然说:“可不可以请你帮忙照顾我大哥,按照目前这个形式,你只能选择他作为你的主人了。”我没有威胁魏潇然,对这种人,空口威胁是没用的,他们精于此道。我只是直陈事实。
魏潇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杜石淙。
“你们兄弟俩可真叫我羡慕,有没有结拜介绍所,给我留个电话?”魏潇然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他一笑,气氛也就轻松下来。
“放心吧,虽然……不管怎样,我还是二少爷的人嘛。”魏潇然点点头。
他见风使舵倒快。
“你们见机行事,把他带出去,其余的事不用管了。”我说。
杜石淙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冲他一笑:“大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家长,如果你一直把所有的家人都看作孩子。”
“我会的。”杜石淙从两个别动队员之间伸出手,我们在空中交握,然后松开。
心里那个蠢蠢欲动的小倪安之正在搂袖子:“灭哈哈哈哈,到了我登场的时候了!”
我举着手电筒,走下阶梯,踏着黑石板,走过盘龙柱,石门就在眼前。
门边,徐翎正与师父对峙,他两手按在地板上,抬着头,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盯着师父。
下一刻,徐翎冲起,我眼前一花,他已把他师父扑倒在地。
他的动作非常像猴子,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兽性,仿佛这个人本质就是猴子。
徐翎卷住师父的腿脚,手指蜷作勾爪,捏住他的脖子。
角落里,一头银发的杜石浪偷偷摸摸爬起来,去够滚落一旁的凤凰石,我看到他手里还拿着那个游戏机。
记忆快速回放,时间回到徐翎第一次失控的夜里,当时徐翎也是这样掐住杜石浪的脖子,杜石浪的游戏机掉在地上。
杜石浪当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任性,他稳稳一枪打爆了自己三哥的头,而后又静静旁观徐翎与师父恶战,这已经能够说明,他很不简单,而且为了凤凰石,他可以撕破脸皮,不顾一切。
我眯起眼睛,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