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绳子真难受,我辛苦一晚上,不该遭到这样的待遇啊!”徐翎神态自若。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我恨不得上去揪住他臭揍一顿。
“干嘛这样看着我?人又不是我杀的!”徐翎也火了。
“不是你杀的是谁?”我这绝对是疑问句,可是被徐翎听岔了意思,他的脸立刻沉了下去,眼睛里那么一点强装出来的光亮都消失了。
“无论怎样,我不会走。”徐翎冷冷地看着我,“因为我还要保护你,我承诺过要保护你!”
我苦笑一声:“现在不是说这种无理取闹的话的时候,你先告诉我……”
“这是无理取闹?”徐翎突然打断我,憋足力气挣断了身上的绳子,场面立刻混乱起来,两个别动队员扑上来试图压住徐翎,杜石渺和魏潇然带着另外几个别动队员跑了过来,推开我,把徐翎团团围住,徐翎的声音穿过许多疯狂扭动的肩膀,“连你都不信我!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等等,你们都冷静一下,徐翎!”我提高声音。
徐翎再次被捆了个结实,坐在地上生闷气。
“大哥,我觉得现在就确定是徐翎干的未免有些武断,如果我们就把他当成凶手送走,那么万一凶手不是他,岂不仍然混迹于我们之中,谁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杜教授呢?我实在看不出一个搞科研的老教授能对什么人产生威胁……也许下一个被害人就是你,就是我,这谁也说不定的。徐翎是什么样的人,大哥你应该知道,如果他说了不是他干的,那就肯定不是。”我对杜石淙说。
杜石淙沉吟,他看了一眼徐翎:“可是,他毕竟是有前科的。”
“那时他神志不清,而且……”我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当时魏潇然似乎就站在那里,看到了徐翎从失去神智到掐住杜石浪的脖子整个过程,可是他发现我走过来的时候,却若无其事抽着烟离开了,“而且我们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外力控制了徐翎,虽然我不太愿意相信超自然的力量,但是不排除徐翎被人蓄意催眠之类的可能。”我说完,心里不禁苦笑,我自己本身不就打破了自然规律么?
“蓄意催眠?”杜石淙似乎被这个词引起了深思,他摸摸下巴,低声问我,“你觉得是谁蓄意催眠了他?是不是米勒教授?”
这是杜石淙头一次在我面前怀疑米勒教授,我不禁振奋,这是不是说明他和米勒教授的利益关系还没有那么紧密?我照实说出那天所见,杜石淙立刻摇头:“不可能是潇然,他哪里会什么催眠啊。”
“那怎么解释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呢?”我盯着杜石淙的眼睛问。
杜石淙躲开我的目光:“你别那么多疑了,我知道,你很操心三弟,也不愿意看着他……唉,我也很难过,但是,在没有充足证据之前,我们不能阻止大家把徐翎送回去。”
徐翎忽然插嘴:“大哥,二哥,你们别为我发愁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他仰天躺倒,大声说,“赶紧的,上路了。”
我看着别动队员把徐翎抬走,脑子里一团乱麻,总觉得事情蹊跷,却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哥拉着我进了营帐,我们两人分别在桌边坐下,他说:“其他的你不用管了,大哥会处理,现在咱们一起看看,到底哪些部分有可能涉及到——”
“大哥,”我诚恳地望着他,“现在三弟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杜石淙脸色瞬间变化了几次,问我:“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还需要别人跟我说什么吗?脑部实验能随便在活人身上做吗?我问你的关于米勒教授的问题,你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你在包庇他!”
杜石淙被我问得怔住,他似乎没有料到我竟然会这么咄咄逼人,过了一会儿,他说:“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只要交给你处理就好了吗?那你现在让他们立刻抓住凶手,放掉三弟啊!你能吗?你是救世主吗?你要是做不到拯救世界的话,把你心里的负担告诉你的兄弟又能怎么样?”
“安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告诉你也没用。”
我从激动中冷静下来,随手翻了翻桌上的白纸:“你如果这么认为,那我和三弟一起回去好了,反正我没什么用,只会拖后腿。”
“安之,”杜石淙急了,“你怎么这么任性!”
“别像我妈似的教训我,你没这个资格。”我平静地说。
“……”杜石淙被我噎住,缓过气来,说,“难道阿姨没有告诉过你,办事要多方面考虑吗?”
“是啊,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你叫我妈提醒我,我有这么一种超能力,嗯?”我想通之后,反而笑了出来。
“安之,你变了,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杜石淙沉痛地说。
“我不想跟你探讨这些没用的问题,咱们现在做个决断吧。”我两手交叉放在颌下,“要么你告诉我你和米勒教授到底有什么交易,我们继续找太白殿,要么你保持沉默,我们分道扬镳。”
杜石淙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始终目光坚定,杜石淙终于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当我把事情都说出来以后,你必须履行你的诺言,帮我找到太白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
原来这件事里,不仅有杜石淙和米勒教授的意愿,还有徐翎自己的要求,当他得知米勒教授是为了对他进行脑部改造,手术之后他就可以超越大宗师时,他亲口答应进行这个手术,虽然大哥以为徐翎只是单纯想追求武学造诣上的精湛,但我知道徐翎是为了报仇。
这件事,徐翎和杜石淙不约而同地瞒着我,他们大概觉得我肯定不会同意吧。
的确,现在杜石淙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米勒教授怎样因为被同行揭发,对自己的学生进行脑部实验,最终驱逐出境,对我来说,除了气愤他们这样胡来,竟也没有办法把事情向好的方向推展。
杜石淙苦笑两声:“本来手术就是有风险的,若不是徐翎自己答应,我也不会强迫他去做。”
“大哥,如果真有一天你当上了杜家宗主,你会怎么对待曾经百般阻挠你的那些人?”我问。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杜石淙说,“我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我不禁笑了:“那岂不是辈分有点乱?”
“其实……”杜石淙犹豫了一下,毅然说,“我确实提醒了阿姨。”
“哦?”我挑眉。
“你小时候接受过特殊训练,来消除过目不忘的那种能力带给你的困扰,这些都记录在杜家的资料集里。”
“怪不得,”我哂笑,“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跟我结拜的吧?”
杜石淙眼神一暗,我以为他会解释,他却只是“嗯”了一声。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翻脸走人?”我无奈地说。
“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答应了我要帮我找到太白殿,”杜石淙说,“而且你已经是个成人了,不需要我教你如何控制感情。”
我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准备私底下翻脸表面上合作?”
杜石淙看着我说:“我们永远是结拜兄弟,我会尽一切努力保护你们,至于你们怎么想,原谅我实在顾虑不到,也干涉不了。”他说完,从背包里拿出我默写的句子,借着日光,开始一行一行仔细看。
我在旁边静静坐着,杜石淙头也不抬,说:“去把杜严叫进来。”
我不知道杜石淙是怎么安抚杜严的,本来痛哭流涕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杜严,进了营帐迅速恢复科研斗士状态,和杜石淙分工合作,不到半天时间,就把所有有用的页数都标了出来。中午饭后,我接过新一轮的任务单,默默坐在桌边,打开记忆的闸门。
这一次开启回忆让我有些害怕,我尽量放慢速度,每隔一小时就起来转悠一圈,那些凤凰主资料的纸页并没有因此而褪色变淡,反而清晰如在目前,默写过三个小时之后,我头晕想吐,爬出帐子,却感觉到星星点点的雨雾吹在脸上,令我精神一振。
我抬头看山间的雨雾,红红黄黄的山花点缀雾中,宛若缥缈仙境,可是下一刻,它们就会被庞杂的记忆割成碎片。
“快结束了吧?”杜石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问我。
“别催,最多再一个小时,他们都走了吗?”我忍着头痛回答。
“老张、老李带着徐翎下山去了,米勒教授说要全程陪同徐翎,只留下他学生沙罗亚还在。”
“那我能透十分钟的气么?”
“……这是你的自由,不过,你尽量配合,咱们也能快点找到太白殿,快点回到首都去看徐翎。”杜石淙说完,转身进了帐子。
我大步走过营地,林坡下,草叶舒展在湿润的空气中,我蹲下抚弄那浓绿的叶片。
我努力透过飞舞的符号观察草叶,它们在我眼前旋转,仿佛蒙了一层黑纱,我不敢闭眼,一旦眼皮合上,纷至沓来的记忆就会淹没我,所以我只好刻意保持清醒,分散注意力。
这样的清醒能支持多久呢?一天?两天?
被唤起的能力还留着恶魔的印记,我突然能够理解徐翎的失控,是不是我也会因为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而做出出格的事儿呢?是不是下一个被遣送走的人就会是我?
耳边的嘈杂声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叫我。
我转过身,金发眼镜男杜石渺正摆出一脸精英谈判的笑容,向我伸出手。
“你好,倪同学,我是杜家老三,很高兴见到你。”
我们握了手,好像初次见面那样,我努力把他脸上糊着的各种图示和文字抠掉,集中精力听他讲话。
“你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杜石渺摆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说,“不管是谁遇到我们这样糟糕的情况,都会焦头烂额的,当然,少数意志坚定的人除外。”看来他自以为就是那少数意志坚定的。
“我来是想告诉你个秘密。”杜石渺一笑,“反正现在危险分子都走了,我也可以放心说了。”
“……”他的用词我不太喜欢。我问,“为什么不告诉你二哥,反而要告诉我?”
“因为这里只有你是好人,我知道。”杜石渺推了推眼镜,“我不会看错人的。”
我保持沉默。
“米勒教授和我一组的时候,曾经给他们打过电话。”杜石渺说。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