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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静谧地可怕。一时之间,周围只剩下车轮行驶的声音与马蹄踏地之声。
坐在纳兰依然对面的冷星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浮现些许的复杂之色。
冰凌的表姐夫……雪云深,是他的亲生父亲,却也是他不愿意提及的。
飞雪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车内不寻常的气氛,她虽看不见,但她何其敏感,听纳兰依然刚才那轻飘飘的两个字,她便知道冰凌的那句话有问题。
表姐夫……表姐夫……
冰凌的表姐夫,可不就是他生父?
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他,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比如雨族是什么地方,他这个少主为何流落在外,他对他娘亲为什么是那种态度,他又为什么不想听见有人提起他父亲?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她闭上了眼睛,将头一歪,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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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陵山的半山腰处,一栋装潢华丽的宅子前,搭着一个六角双层小亭子,白玉石桌前,在袅袅轻烟中有一道出尘的墨色身影,清雅飘逸,低垂的眉宇带着一股专凝,纤长的手指抚着筝琴,轻灵地舞动在那琴弦上。
“萧落,你又救了我一次。”几步之外,坐在石椅之上的浅红色裙衫的女子朝他道,“我会记着的。”
对面的温雅公子淡淡一笑,“不用在意,只是现在,你还不打算放下他吗?”
女子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听他这样问,她不由面色一冷,而后便是嗤笑一声,“放下?笑话,我炎惜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拦,我炎惜看上的人,没人能抢走。”
“我果然又多管闲事了。”萧落闻言不由的失笑,“没人能抢走?说得对,因为从来就不属于你,既是这样何来抢走之说?”
“萧落!”炎惜面上有愠怒之色,“焰狱草在我手上,不怕他不妥协。”
“一个焰狱草就想让他妥协?”萧落面上还是一副温和之色,说出的话却有些刻薄,“怕是死了他也不会搭理你,到了现在你竟还不了解他的性子。”
炎惜闻言眼中怒意更甚,但似乎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会让对面的人瞧不起,于是生生压下怒意,冷笑道:“如果你要跟我说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请你闭嘴。”
萧落闻言也不生气,径自倒了杯茶喝。
“少主!”这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忽的从宅子里小跑出来,来到炎惜旁边,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萧落淡淡地抬眼看了一下炎惜,只见她原本还有些怒意的脸色瞬间变得惊讶,随即俏脸又沉了下来。
“真有此事?”
萧落看着她变换丰富的表情,唇角一勾,继续低头喝自己的茶。
小丫鬟头低了下来,“真的。”
“这个该死的黄妙钟在搞什么!”炎惜咒骂一声,而后立刻起身离开跑出了亭子,不再管对面的萧落。
“如此心性,果然不中用。”萧落低笑了一声,而后淡淡抬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深意。
炎惜一路从自己的宅子风风火火地跑向半山腰的另一座阁楼,到了阁楼之后,她不由分说便一脚踹开了大门,把楼里的丫环仆人吓了一跳。
“你们公子在哪,让他滚出来见我!”
、第六十二章 本少主让你滚下山
一干丫鬟仆人看着门口凶神恶煞的女子,静默片刻后,继续手里的活。
擦桌子的擦桌子,扫地的扫地,泡茶的泡茶……
只有一个拿着鸡毛掸子的丫鬟,正眼看着炎惜,不温不火道:“炎姑娘,公子不在。”
炎惜看着这些人不把自己放眼里有一丝恼怒,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这样,她虽早已习惯却还是忍不住想发火。
不过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候。
“他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
“不知道?”炎惜嗤笑一声,“我一来他就不在了,是真不在还是不想见我?”
丫鬟叹了口气:“炎姑娘,奴婢没有骗您,公子真的不在,姑娘有事可以先告知奴婢。”
“那好。”炎惜道,“听说你们公子破坏规矩放了一个女人进来,可有此事?”
“有。”丫鬟很诚实,“但公子不算破坏规矩。”
“不算破坏规矩?”炎惜冷哼一声,“炎陵山的规矩便是答出他的难题方可过半山腰,莫非那女子答对了他出的题?可我的丫鬟却说,那女子是直接进来的。”
“这个,那姑娘确实没有答题,因为公子根本不曾对她出题。”对面的丫鬟道,“公子说了,她是贵客。”
炎惜皱了皱眉。
黄妙钟这些年来一向很守规矩,是什么样的贵客需要他如此对待?竟连他的题都不用答了。
“贵客?那你告诉我,这位贵客现在在哪里?”
丫鬟倒也不隐瞒,“就在二楼第一间。”
炎惜闻言立马上楼,没有遭到任何人的阻拦。一路小跑着上了楼梯,炎惜回想着自己丫鬟在耳边说的话。
自己这有几个丫鬟跟黄妙钟阁楼的丫鬟有交情,方才在亭子里她的贴身丫鬟居然说黄妙钟破坏了规矩放了一个很美的女人进山,还听说这女人跟纳兰依然关系不一般,如此想着她便很是火大。
果然现在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跟那个飞雪一样的不要脸。
一口气跑到了二楼第一间的门口,炎惜正想抬脚踹门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要让里面那女人看见了肯定要笑话自己,她堂堂炎陵山少主不能让外人笑话了去,于是便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门内传出一道清冷的女声。
“炎陵山少主炎惜。”
“哦,进来。”
房间内,单手托着额头撑在红木桌边的女子懒懒地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门外这丫头,好像是心仪依然的吧?也不知品行如何,跟飞雪有没有的一拼?
不过就算有一拼,她也管不着,依然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
彼时门外的炎惜听到房间里传出的这几个字,强压下去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她都说了她是炎陵山少主,里面这女人不亲自给她开门就算了,还用那么无所谓的口气说话,丝毫不把她这个少主放在眼里!
那她还跟她客气什么?
炎惜抬手便粗鲁地把门推开,“你这个……”
刚想出口指责,却在看到房中茶桌边的白衣女子后愣住了,要出口的话竟也生生卡住……
一袭简单又不失雅致的白色绣莲花衣裙衬得她淡雅清纯,如墨的乌发有一部分高高盘起剩余的披散在肩后,精致的五官组成一张令人惊艳的倾世容颜。
她就那么坐在茶桌边,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把玩着茶杯,整个人透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慵懒气质。
好美的女子。
她本以为自己很美,却在看见飞雪后就不这么认为了,她讨厌飞雪是事实,但飞雪长得比她好看也是事实。
可眼前的女子,却比飞雪更加好看。
炎惜一时之间不是滋味。
跟纳兰依然有牵扯的女子个个都比自己好看,难怪他从不搭理自己。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炎惜立刻把那一丝自卑感抛得无影无踪。
炎陵山山顶的玄阳之地可驱逐净化这世间一切污秽邪恶的东西,所有的巫蛊幻术对炎陵山之巅来说都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是纳兰依然的浮生若梦也无可奈何。炎陵山下的百姓几乎是把炎陵山当成圣地一般,她作为少主地位与信仰自然是极高的。
彼时纳兰千羽看着眼前女子的眉眼间的傲慢得意立刻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做这炎陵山的少主,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倒是她把对方想得太优秀了。
她纳兰千羽不排斥高傲的人,但是她厌恶沉浸在身份地位中无可自拔以高位自居的人。
真正了不起的人,是应该以自身的本事而得意,而不是以先天的生来比别人高贵点的地位而得意。
她炎陵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有事?”纳兰千羽低垂着眉目,淡淡问道。
“你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不通过测试巴结黄公子进山。”炎惜见自己已经报上身份,对方却还能无动于衷淡定如斯,诧异的同时也十分的恼怒。
她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巴结他?”纳兰千羽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笑了一声,“你为何会这般想?”
看着她的笑,炎惜忽然觉得有丝莫明的熟悉。
他明明记得自己没见过这个女子的,为何会有一丝熟悉感?
若是此时,纳兰依然和纳兰千羽站在一起,炎惜便能一眼看穿了。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神奇。
当你某天见到一个陌生人,觉得他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他是谁,直到又有一天,他跟某个你认识的人走在一起,你发现他们那几分相似的容貌,你才来得及感叹:原来XX是他的XXX……
而炎惜就是这么一类人。男子跟女子再像也是有差别的,再加上纳兰千羽是独自一人,她一时想不起来也情有可原。
“那你怎么解释你在这里?”炎惜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明明没有按规矩来,难道你想说你回答了黄妙钟出的题?”
“没有。”纳兰千羽轻描淡写道,“我只不过是借了个身份进来,你不必大惊小怪。”
炎惜一怔下意识便问出口,“什么身份?”
“没必要告诉你。”纳兰千羽抬眸,勾勒出的唇线慵懒而漫不经心,“没事便出去。”
看在她是炎陵山少主的份上,她不与她一般计较。
“你敢这样和我说话!”炎惜原本就有气,见纳兰千羽这般态度心底的气焰更甚,“我是这炎陵山的少主,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讲话?你给我滚下山。”
炎惜此时在心里狠狠咒骂黄妙钟,她跟他相识多年自然也了解他做事随意,风流多情,可他这么多年来也从没坏过炎陵山的规矩,今日放这女人进来,她怎么能不火大?
果然见到美女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炎惜看向对面的绝美女子,本以为自己的话也可以震住她,但想不到的是对方半天没反应,炎惜眉眼间划过一丝阴狠,看来是要给这女人一个教训了,当下便要开口,哪知对面的女子却先她一步,唇启,看似漫不经心道:“再说一遍。”
纳兰千羽口气淡漠,可那精美到极致的眉眼,却掠过一丝戾气。
敢叫她滚。
多少年没人听人这样对自己说话了,听起来,还真是不舒服呢。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