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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不会说话的程度也当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也好歹是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习惯了。沈兴杰的媳妇李氏是个新妇,不大常见这二姑,惊疑不定地望着她,心里头猫爪似的,暗想,这好爸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可也没听旁人说过。
黄氏有些个恼怒,扯了嘴皮子:“这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我怀志哥和杰哥的时候胎像都不一样的。”
虽说他家不是那般重男轻女的,男女都疼爱,这一上来就说人家怀得不是男儿多难堪。
钱氏笑着摸肚子,道:“男孩女孩都好,若是生个闺女,咱们家的闺女可都好看着呢,若是能有她姑姑几分,我就满足了。”
沈老安人满意地点点头,“奴恩(女儿)是福气,尼子是名气。”
但若生出沈琴妹那般闺女可就不是福气了,沈老安人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说:“否会港话就晓港。”
另外一头几个姐妹回到屋子里,聊起了沈琴妹。
“她这个人也是够奇特的,小时候我记得她总抱着莲姐儿,和我们说要照顾莲姐儿,可莲姐儿明明比我们还大,可不好笑?”蜜娘觉得她这小姑姑根本不像她好婆的闺女,不说像她阿耶那么精明吧,至少也应该是像大爸二爸这样的老实人,再者像恩娘这样开朗能干的,偏偏就她一个,蠢笨、懒惰还总是哭哭啼啼的。
秋分笑了出来,回想儿时的事情,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你小时候还被她们抢过七巧板呢!你记得不?”
蜜娘自是不记得,她那个时候才多大?一岁多好像,茫然地摇头。
秋分便把记忆中的片段说了一下,她那个时候也不大,只能记得个大概,“……反正最后被好婆骂了一顿,大概就是这样吧。”
冬至也有些印象,“这个我好像知道,我和秋分玩过家家,她非要让我们带着莲姐儿玩,后来又不乐意了,就去抢你的七巧板,还是秋分帮你抢回来的呢!”
蜜娘忍不住用欢喜的眼神看着秋分,“秋分,原来奈小时候就对我这么好。”
秋分抿着嘴,有些脸红,比划着说道:“奈小时候很好看的,这么点大,见谁都笑,大家都喜欢奈的。”
冬至有些不乐意地撅了撅嘴,两个人立马打住。
蜜娘觉得她从小就喜欢秋分也许是有原因的,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建立起来的姐妹情谊。
冬至对小时候的事情印象不深,只记得一些莲姐儿爱拿她东西的事情,“可不是嘛,好爸可讨厌了呢,我小时候最不喜欢她们了。我小时候一些玩的啊戴的啊,都是莲姐儿给拿走的,她一哭,她妈就说什么哪里买的,再给我买一个这个给莲姐儿,我姆妈哪里好意思,就总是让我把东西给莲姐儿,也没见她妈什么时候还给我过,我小时候最讨厌她来我家了……”
姐妹几个都不喜爱这对母女,女人的情谊总是在拥有共同的厌恶对象中慢慢爬升的,几个人在屋子里躲清闲,等着傍晚开饭,左等右等,正准备到前头去瞧瞧,小丫鬟竟是跑来说:“大少奶奶要生了!夫人让我来问几位小姐,饿不饿?若是饿便在放里头吃,夫人不让几位小姐过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冬至着急地问道:“怎么的就生了?可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吗?”
小丫鬟抿了抿嘴,轻声道:“都怪二姑奶奶,要给大少奶奶摸胎像,没个站稳,扑了上去,把少奶奶给撞得早产了。”
冬至气得揪手帕:“就知道她们一来准没好事儿!”
三个小姑娘虽是担忧大嫂,可也没胆量过去看,多少有些后怕,晚饭也吃不进去,只能坐在屋里头干等着。
且也是月亮上了枝头,天色越来越晚了,蜜娘和秋分都做好了在冬至这边过夜的打算,那头传来消息,钱氏生了个胖小子!
无论是谁都松了口气,生了便好生了便好。
看过新生儿,沈二沈三一家都能安心归家去了,这喜事且是第二日再说。
江氏对沈三道:“我瞧着二姑姐如今行事越是没个章法了,要不是志哥媳妇吉人天相,真若是出了什么事,她拿什么赔!”
沈三亦是生厌,“算了,姆妈都不大乐意去搭理她了,且随她去吧。”
更可气的是,竟然还肖想他家的儿子,哪来的脸面,莲姐儿虽是他外甥女,可从头到脚,沈三都瞧不上眼,淮哥好歹是他儿子,怎么的也不会去娶这样的一个儿媳妇。
他那二姐,还洋洋得意,自以为自家闺女天下第一,哎,他阿耶姆妈都不是蠢蛋,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得他都不乐意认的。
第64章 064
这新生儿给沈家带来了喜悦,如今沈家也算是四世同堂了,沈老爷子和沈老安人像是又年轻了十岁,每日忙出忙进的。
钱氏的娘家第二天来看望的,钱氏的娘听闻闺女生了个儿子,那一个心总算是放下来,结结实实给菩萨磕了几个响头,欢喜地拿着很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来瞧外孙了。
沈大如今有了孙子,向来板着的脸也有了几分笑意,村民们瞧着他心情好,大胆地同他打趣:“沈里长,做阿嗲的喽,就是否一样了。”
沈大偶尔到村里头散步,闲聊时,往日那些三姑阿婆谈论自己孙子孙女,沈大都是不耐听的,现在听得那些个阿婆谈论孩子总是忍不住停下来。
“我家孙子啊,六个月大的时候就能满地爬了,腿脚可利索了呢……”
沈大每日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逗弄这大孙儿,这小子也是抢手的很,上头还有沈老爷子沈老安人,边上还有黄氏,钱氏这做母亲的只要把孩子给喂饱了就行,旁的事情一概不用操心。
钱氏的姆妈忍不住感叹:“奈啊,嫁进了好人家,奈阿耶眼光好,这夫婿没选错!”
这大胖小子出生的时候有八斤,壮壮实实的,取了个乳名叫壮壮,还没取大名,按照沈老爷子想象中的排辈分,壮壮这一辈轮到“家”字辈,当初沈老爷子给沈大他们取名字的时候就想好了,按照“振兴家业”排下来,如今家业当真是振兴了。
沈家人都不擅长取名字,沈老爷子请范先生取个名,沈家人对范先生的文化水准毫无怀疑,都是崇敬得很,范先生也恰恰有个取名的癖好,和沈老爷子喝着小酒,斟酌名字,看着这一大家子,脑海里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家和,家和万事兴,不若就叫家和吧!”
沈老爷子喝了点酒,红光满面,拍案:“好,这个名字好!”
这个名字是普通,但沈老爷子喜欢这背后的寓意,年级大了,如今家业也发展了,就希望一家人阖家美满,一家和乐。
蜜娘想要准备些礼物送给大侄子,她记得除了衣服江氏都有帮她收在库房里,家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库房,堆放每个人的杂物,蜜娘如今只会将一些首饰、书画收进库房。她的库房东西还真不少。
蜜娘翻了很久,翻出了一包玩具和一个盒子,盒子里都是一些长命锁、小巧的手镯之类,还有一块玉。
她是家里年岁最小的,下边没有什么孩子可以传下去,一般人像手镯这类金银首饰都是哥哥戴完弟弟戴弟弟戴完妹妹戴,就像是一场接力。当初她出生的时候,家里头已是不错了,都是新的,像长命锁之类其实都没有戴过多少次,一般都是出去做客什么的带一带,但过了这么多年,有些地方还是已经发乌了。
她瞧着自己儿时的东西有趣,便拿出来找江氏。
江氏一见便笑着说:“竟是被奈自己翻出来了。”
江氏摸着这个盒子,竟是没想到一眨眼这个小囡就这么大了,一个个翻开同她讲来历,“这个是奈阿嗲好婆给你打的,一出生的时候就做好的,样式有些老,但那个时候咱们家已经不错了,可是实打实的,不是包金包银的,哎,这个倒是可以拿出来重新改一改给家和。”
蜜娘摸了一下,触感还挺重的,不过这么重带在小孩子脖子里真的可以吗?她也这般问了出来。
江氏瞥了她一眼:“奈当谁天天没事给小孩子带这种,自然是出去走亲戚的时候带的。奈阿嗲好婆那时候疼奈,奈上头几个阿哥阿姐,可都没这个份量,奈下边没了弟妹,不然我还想给下去呢。如今有了家和,过两天我去金铺让人家重新改改,就当奈这个做阿姑的送的。”
蜜娘吐了吐舌头,点点头。
江氏继续同她讲这些的来历:“这个是奈恩娘打的……这个是大爸大伯母的……”等拿出一块玉石,江氏愣住了,眼中沁出一些水光,“这个,是奈阿婆特地给奈去慈云寺开过光的……”
阿婆?阿婆?蜜娘迷蒙地睁着眼睛,只觉得在记忆深处很熟悉,她脑海中闪现出她家镇上的老宅子,“阿婆的蜜蜜……”“蜜蜜乖,阿婆给扎花花……”
蜜娘翻木盒子,这个盒子上边有一个放收拾的,下边还有两个小的抽屉,她一打开,果然看见了一朵绢花,“这也是阿婆做的……”
她莫名的眼睛酸胀起来,有一种加了锁的东西好似被她解开,儿时的记忆在一段懵懂时期忘却之后,又重新被翻起,她依稀记得一直有这样一个优雅祥和的老人,抱着她,逗她开心,喂她吃饭,“阿婆的乖蜜蜜哟……”
江氏听得她道一声阿婆,忍不住那泪,就这般流了下来,摸着她的脸颊:“难为你还记得,你阿婆泉下有知,定是开心,姆妈这辈子,最疼的孩子就是你了……”
这个在她生前最后的日子里带给她快乐,寄托了她希望的孩子。
蜜娘有些难受,摩挲着手里小巧的玉,这块玉是给小孩子戴的,做的非常小巧,对于大了的她来说,显得太小了,那红绳也短得很,她想了想把红绳绕在手上,“姆妈,奈帮我戴手上吧。”
那红绳在她手腕上绕了两圈,刚刚好,那块玉小小巧巧,就像是一块玉牌,但当初江老夫人考虑到孩子皮肤娇嫩,背面打磨得特别光滑,如今还泛着光泽。
江氏把她的长命锁重新去改造了一下又传给了家和,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