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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南谢王上错爱。”罗泽南冲着朱济世一抱拳,没有行大礼,脸上也没有露出太大的惊喜。
对于这个矜持的表情,朱济世倒是非常理解。一来罗泽南的弟子都在这屋子里;二来军师这份工作是需要拿点架子,这样才能显得高深莫测嘛!
……
“军师。孤王有一事现在就想请教。”
在一一同罗泽南带来的学生谈话并且安排了官职之后,朱济世又留罗泽男单独说话,他眉头微皱,露出难色地道“林穆翁还据着长沙未走,而太平军又解围北上去打岳州了。我大明是否应该立即去夺取长沙吗?”
“取长沙?王上有把握?”罗泽南微笑着反问。
他心道“长沙城防坚固,十余万太平军都折戟于城下,已经黯然退去。朱明在湖南的兵力不过六万,要取长沙恐怕不易吧?”
“长沙易取,北伐军中有6门32磅长炮,还有几千斤铵油炸药。无论架炮轰城还是穴地炸城,都没有多大难度。”
事实上,朱济世的军中还带着另一个攻城的秘密武器——苦味酸!一共有三百公斤,足够把长沙天心阁给炸塌了。这长沙对太平军是坚城,对明军不过是个纸壳子。
现在让朱济世拿不定主意的其实是长沙城内的林则徐。
“王上是在担心林则徐战死之后,满清和天下士林会有何反应?”罗大军师一眼就看出了朱济世的心思,他捋着胡子笑道,“林穆翁一战死,满清就有了一个重用汉臣的借口,天下士林也有了一个学习的榜样,仅此而已。”
朱济世点点头,“有没有可能劝降林穆翁?”
“林穆翁格局已定,他也不是常赅公,有个大明开国功臣做祖先。”罗泽南笑道,“不过穆翁也不是迂腐之人,不会在长沙城内等死的……如果王上不着急的话,或许可以等待些时日,让穆翁自领兵而走。”
林则徐的湖广总督衙门不在长沙而在武昌,虽然武昌必然会被太平军夺取,但是太平军肯定不会长期留在武昌。只要他们一走,林则徐自然就胜利“收复”了武昌城,到时候功过相抵就不会被革职了。再说了,太平军一旦离开武昌,多半是北上去河南了,满清哪儿还有心思整林则徐?自保都来不及了。
“满清有没有可能自毁长城,因为武昌沦陷降罪林穆翁?把林穆翁给开革了?”朱济世又问。
“不会。”罗泽南摇摇头,冷笑一下道“穆翁有两万兵!”
“有兵?”朱济世愣了下,“军师,你认为林穆翁会拥兵自重?”
“谈不上拥兵自重,”罗泽南笑道,“方今天下已乱,这兵就是做官的本钱……那道光老儿虽然糊涂,连出了几个大昏招,但还是会有清醒的一日,到时候就该下旨让各地督抚大办团练了。”
“办团练……”朱济世皱了皱眉,“军师有没有办法让满清的清醒之日完上一两年?”
一两年!朱济世从来也没指望满清会一直糊涂下去,但是只要再糊涂一两年,自己就能把两广、福建、湖南、江西大部都攘扩到手里,而且全部梳理停当,再扩出几十万明军!最重要的是,广东的工业布局也能基本完成,到时候就能出兵席卷南中国了……
罗泽南拈着胡须思索开来,这是他这军师第一次替朱济世献计,如果不成功,军师的位子恐怕就坐不长了!也别想有入阁封相的一日。
“团练是一定会有的……不过由谁来办却是个学问,是由朝廷下旨后地方跟进,还是地方大员自行其是,却是大有不同的。所以属下建议迫林穆翁出湖广!他是湖广总督,只要还在湖广,面子上总归交代的过去。哪怕丢了武昌,再收复就是。如果把湖广丢光了,还带着部队跑去两江,这满清朝廷想不制裁他也没台阶下……”
朱济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冷道“如果满清朝廷制裁不了林穆翁,再有林穆翁和我们大明勾结的铁证,恐怕林穆翁想不拥兵自保也不行了!”
林则徐一旦拥兵自保,这两江就不完全归满清所有,失了两江财赋满清就不是一只脚踏进棺材,而是整个都躺进棺材,而且连棺材板都盖上去,还钉了钉子!再想爬出来,真是比登天都难。
“勾结大明的铁证?这个不好弄吧?”罗泽南摇摇头,这个铁证可不好整,关键不是让道光昏君一个人相信,而是要能服众才行。
“铁证是现成的!”朱济世冷冷道,“我是汇丰银行的幕后大老板,林则徐把四百多万洋务衙门的银子都存进了汇丰行,还请道光皇帝给汇丰银行提了‘汇款丰裕’四个字。”
“什么!?”罗泽南眼珠子瞪得老大,定定看着朱济世,“大清之友汇丰银行是王上的产业!?”
朱济世得意地点点头,“如何?可以利用一下吗?”
罗泽南用力拍了拍巴掌,大笑道“何止可以利用啊!王上,湖南已经到手了,大清朝已经亡了一半了!属下亲自去一趟长沙,保管能劝林穆翁带兵离开湖广去两江。”(未完待续
第299章 罪魁祸首林则徐 第三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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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朱张渡码头。
这个时代中国的内河运输业是非常发达的,水系发达的湖南自不例外,朱张渡码头则是走湘水进出长沙的毕竟之路。之前因为太平天国攻城而中断的湘江水运,现在也渐渐恢复。虽然湖南已经是明清对垒的局面,但是双方都没有阻断湘江水运的意思,仍然任凭船只往来。满清这边儿,甚至对被剪了辫子的客商都没有丝毫留难的意思——因为长沙城内那位林则徐林大人现在太缺银子了,能有客商往来,就能设卡收税,哪怕多收一块银元也是好的。要知道他麾下的练勇可不是大清的经制之军,而且还是他“私自”(便宜行事嘛)成立的,朝廷不会发一两银子的饷,全靠他在湖南瓜地皮筹集。
可问题是湖南的地皮薄,不像广东豪商云集,工商繁盛,几百万上千万的款子随便就能筹集出来。而且林则徐现在也没有控制湖南全省,只有长沙周边的小块地盘,真是困难到了极点。
不过就是在这种财政极端困难的情况下,林则徐还是遣使四出去招募湘用,在太平军解围而走的十几日内,他麾下练勇的数目已经超过了四万——这林则徐的号召力的确非曾国藩可比。
而走水路来长沙投靠林则徐的三湘士子和他们组织的湘勇,也都是在朱张渡码头下船上岸的。所以在朱张渡码头的税关公廨里头,几乎日日都是长衫士子,济济一堂。今日也不例外,甚至更热闹了几分。这些人都挤在大堂里面,大声谈笑。长沙、岳州、衡州各地书院的老师学子,中了举人却没有考上进士的所谓湘湖理学派的大才们,大都衣冠楚楚地站在这儿。朱张渡税关的差役们忙着端茶送水,忙得团团转足不点地了。可是这些穿长衫的士子们却没有一个子儿的打赏,瞧着都是些穷酸货色。那些个差役在背后没有不骂娘的。
“他妈的,咱们这税关是户部直辖的,凭什么伺候这些穷酸文人啊!这是哪家的规矩?”
“有什么办法?谁让林穆翁看中这些穷酸,指着他们募兵集勇和反贼打仗呢!”
“可这朝廷连绿营都不相信了,还能容得下团勇,我看这些穷酸最后别落个抄家杀头的罪过!”
就在这些差役和士子们都在议论纷纷的同时。在朱张渡公廨的签押房内,却是非常的安静。
长沙城内这些三湘士子的领袖曾国藩和魏源,这个时候都在低头喝茶,一句话也不说。他们是来朱张渡码头迎接另一位三湘士林领袖罗泽南的。客人已经到了,就坐在他们俩对面,可却已经不是同路人了。因为罗泽南脑袋后面那根大清王朝顺民忠臣的标记——辫子。已经被剪掉了!虽然现在长沙城内外被明军剪了辫子的大有人在,但是如罗泽南这样人,如果不是自愿,恐怕是宁死也不会剪掉辫子的吧?而且瞧他眼下春风得意的样子,这辫子只怕是自愿剪去的……
室内还坐着七八个人,不是罗泽南的至交就是他的弟子,都是前来码头迎接他的。现在都静静坐着。不时交换着眼神,罗泽南却面带微笑摇着纸扇子。
“墨生先生,涤生兄,不瞒二位,我罗泽南已经出仕大明,眼下是大明天子的军师。”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抽气声音就响了起来。曾国藩一脸惋惜地看着罗泽南,他和罗泽南年岁相仿。两个弟弟都是罗泽南的弟子,两人的关系也极为不错。他看着罗泽南“罗山兄,你也是饱读圣贤之书的人,怎么就从了贼呢?现在天下大乱,我等读书之人,正应该挺身而出保卫社稷,才不负一身所学。”
罗泽南一笑还没有说话。坐在角落一人已经冷笑道“罗罗山,这里是长沙,不是广州,你这明逆的军师在长沙就是反贼!”
此人一口湖南口音。显然也是三湘士子,细看其人,相貌也算堂堂,却是一脸刚愎的神色。
罗泽南瞧他一眼,冷笑道“江岷樵,我是大明大元帅府军师,陆军上将的军衔,在满清就是一品大员。早我一步追随大明天子的常南陔现在是湖南巡抚,开平郡公,还有你原来那个副手刘印渠现在是你老家宝庆府的知府了,还有那位三湘农人左季高现在是大明首辅,左丞相,湘阴侯。不知道你江岷樵为道光皇帝打生打死那么些时日,得了多大的官职?”
说话的人是江忠源,和曾国藩、魏源一起并列为湘军领袖。论起功名,是道光十七年的举人,但是却没有一官半职在身。这一次长沙保卫战中倒是出力颇多,林则徐已经递折子保举他当官了。不过这林则徐的保举,道光皇帝基本上不会同意。而且太平军只是撤围而走,并没有被真正击败,现在岳州已经被太平军攻陷,武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