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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回光返照,他想不出别的解释来。
而那时父亲的留言,自是最后的遗言了。可惜的是,那几句话并未说全,勉强地串联起来,大致是指贼人与王后有所牵扯。
可到底有什么牵扯,他实在勘不破。
没过几天,柳夏便从柳家长辈们的口中,得知了王后失心疯的消息。为了让王后病情好转,国主听从太医的法子,将生母早亡的二皇子赵辰鞅过继到了王后膝下。
希望,能凭着旁的孩子,来缓解王后的失子之痛。
这也着实是走投无路之举。
而王后的病况,看似是好了不少,尽管她对其他人,乃至国主都是一副冷淡疯魔的样子,可对这个稚嫩的小皇子,却是慈母之态。
也正因如此,才叫柳夏从发小口中得来了更为宝贵的消息。
赵辰鞅早熟,对一应的事都异常敏感。
某日,王后哄怀中的稚子入睡,以为他已困去,竟是听似疯癫而又懊恼地说着,都是娘的错。
都是娘的错。
他当时以为,有此一言,不过是王后对于自己无法护住那个孩子的自责,可再之后的几日,却又是在装睡中听得王后的它语。
竟是变成了。
他怎么能这样做。
王后低声地哭哭笑笑,全然未觉怀中的小人儿,没忍住地动了动睫毛。
赵辰鞅身在王宫,有关柳伯父的死因是清楚的,他越想越觉得王后的话有问题,扭头就把这些个事儿告诉了柳夏。
然后两个小孩儿一合计,就判定王后应是知晓那贼人的。
柳夏特意进宫探望王后,可惜人小,说话间委实藏不住事儿,竟不知自己此举倒是让王后有所警觉了。
后来,王后的疯症愈发严重。
查不出假,也得不了真。
难得的进展一拖再拖,却是成了无头的线索。
……
我听着柳夏叹着气述说着这让人沮丧的旧事,兀自思量。
犹记得,那日王后娘亲在无奈之下同我透露的一点,当年的那个贼人是个女子。
然而我不能告诉柳夏。
如今的他,但凡抓着一点线索,哪还会放任我查去,必是要处处插上一手的。
那般的话,就麻烦些了。
于是,同王后娘亲有关的一字,我都没有提起,反是对他道出了柳云天所谓回光返照的真相。
江湖上,有一种功法。
名曰,五更死。
若非尸身严重毁损,便能在将死之际存下一口气,留于之后的某一刻,换得片刻阳间的停留。
常言道,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此功法便能。
名头儿约莫也是这么传出来的。
在我看来,早晚都是死,何必拖拖沓沓的放不下前尘往事。虽说这功法显得极其无用,可其中却还夹杂着屏气匿息之法,所以,当我从旁处捞着书后,闲来无事倒也研习过。
说实在的,不大好练。
换了寻常的人,就算拿着秘籍,也成不了什么事。
不过柳云天居然会,这说明他的实力不弱,也进一步指出,当年那个贼人的身手定是极好的。
不然,堂堂的少将军也不会惨死于他手。
柳夏是头回儿听说五更死,这么一时被我打散了注意,竟是对这功法起了兴趣,还摸着下巴念叨着,要让情报处去帮他搜罗一本来。
我翻着眼,问他:“你练这个作甚?”
不想他随口回:“因为家父会啊。”
在柳夏心中,父亲是他的大英雄,更是自己一生追逐的目标,可惜父亲离开得太早了,有很多东西都没能亲手教他。
不过没关系,靠着自己,他也能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
父亲踏过的路,他会好好地走一遍。
算是替早逝的父亲,一起挺着脊梁活下去。
我是没想到他的初衷竟是这般的,这般的厚重,不禁点着头,颇为赞许地说:“有志青年啊。”
柳夏笑笑,却是道:“世事无常,万一我以后出个什么事,也好留个遗言拜托你帮我继续查下去啊。”
这玩笑话听听也就算了。
翻过瓷杯,倒上一杯茶水,正要抿上杯沿时,却是记起此处的茶水可苦涩得很,且着实不好喝,便又将倒好的茶水推给了柳夏。
“来,多喝水,长命百岁。”我闲散地说。
后者承情,喝着茶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顿后,抬头问我:“赵炎知道你的身份吗?”
?
他说什么身份。
是指我实乃国主亲女的身份?
不对,他哪知道这个。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将这突如其来的几个字嚼了个清楚,不过叩着桌面淡淡地回:“知道啊。”
打我一加入四魂幡,言悔可就知道了,而我但凡做出个什么成就来,第一个告诉的也是他呢。
柳夏啧着嘴,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不起啊。”
“你瞎扯什么呢?”我无语地看着面前那人。
他勾玩着从颈后绕出的小辫,兴味十足,“能以男色惑住一枝玫的心,这要是传到道上去,会惹出怎样鸡飞狗跳的情景呢?”
诶?
言大夫是靠男色魅惑住我的么。
我再次伸手扣上他的肩,语气愤慨:“我家阿悔可不止有一副好皮囊。”
柳夏促狭地笑着:“是是,你男人什么都好。”别说,这怀揣少女情怀的一枝玫,还真是要有趣生动多了。
“那是。”我有板有眼地回着,奈何这人的怪笑实在让人困窘,便不免坏心思地补了一句,“某些小白脸可是比不得的。”
……
被戳中死穴的柳夏免不了暴走,然后,自然是落得个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结果。
这年头啊。
实力才是王道啊。
☆、第一百零四章 芃芃要吃鱼
告别柳夏前,我才记起一件重要的事儿来,不禁难得正色地问他:“你小子没有在仁王府布眼线吧。”
那围在仁王府周遭的窃声虫,我始终都记在心上。
柳夏没所谓地回:“你男人风头正盛,被盯上是自然的吧。”
我叉着腰阴测测地盯着他,后者这才知趣地没有同我兜转,且听似敬重地说:“有长老您坐镇,我哪敢造次呢。”
懒得搭理他那几分调侃的腔调,我又道:“你觉得会是谁?”
他却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谁都有可能。”
废话。
“那你觉得可能性最大的会是谁。”我耐着性子向他征询。
这次,他才算是回了个确切:“赵歌。”
亦如我所想。
提起赵小六,我就想起叶莺,还有因着我搞出的那一个乌龙来,真是烦躁,我晃着脑袋踏出了步子。
“一枝玫。”柳夏叫住我。
我疑惑地回头,这小子还有什么事儿,却只听柳夏肃然地对我说:“无论你怀疑谁,那个人都不会是太子。”
“哟,这么袒护相好。”明明我质疑他自个儿的时候,可都没跟我计较呢,怎么这都还没提赵辰鞅,他就跟我叨上了。
被戏言的柳夏脸色一僵,迸出个稍显狰狞的笑容来:“滚。”
啧。
不想这人气冲冲地转身走了几步,竟是倒转回来,甚是在意地纠正我的三观:“爷是有家室的人。”
话落,再次挥袖离开。
哦哟哟。
我的三观继续崩坏,原来柳夏还喜欢女人。
不对不对,他居然已经娶亲了啊,那是娶了一个啊,还是两个啊,瞧这人不正经的样儿,别是府中都妻妾成群了吧。
可怕。
……
言大夫已先我一步回到了仁王府,在老地方喂着鱼。
我贼兮兮地隐在一旁,打量着这个人,果不其然,那衣襟还真大大咧咧地敞着,袒露着我留下的印记。
混蛋!
一时羞恼,我拾起一块石头,就径直砸向了言悔。
然而啊。
再怎么说,言悔也是被我教过拳脚功夫的,如此简单的偷袭,人轻轻松松地就躲了过去,还猜出石头的来源,将肇事者,也就是我,给逮了出来。
被拎到身前,我伸手就去理他的衣襟,将那痕迹盖了个严实。
不嫌丢人啊。
言悔任由我捣鼓,一双眼却低垂着,浅笑着看我微红的脸颊,怎么瞧,怎么心悦。
若是同这人提上几句吻痕的事,难免会记起昨夜的难为情来,我索性故意避开这茬儿,问他旁的事:“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毕竟也是胆敢害我国主爹爹的人,早日抓住了,也好让我泄泄愤去啊。
言大夫轻摇着头:“不怎么样。”
宫中人事复杂,如何下的蛊尚未查清,更别提抓出幕后黑手了,理来理去,仍是一团乱麻。
当前,便只有慢慢地排除了。
我不以为意地哦了一下。
赵辰鞅连柳夏都给请过去帮忙了,查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跟着言悔丢了几把鱼食,后者却嫌弃我丟得多。
口口声声都是我会撑死他的鱼。
其实他也就随口念一念,但听在我耳中,这可都是些斥责之言了。
“鱼比我宝贵是不?”我不爽地瞥着他,居然为着鱼,就这么说道我,还敢嫌弃我。
言大夫虽是没有盯着我,口上却是毫不犹疑地说:“鱼怎么能跟你比。”
嗯。
勉强算是个让人满意的回答吧。
我扬着下巴,仍是硬着气哼了一声,哪能这么一句就被言大夫给哄得妥妥的。
正傲娇着呢,一道熟悉的矫健身影突地俯冲而下,那厢才掠过水面,雪爪上便抓起了两尾肥大的锦鲤。
而后,它扑扇着翅膀就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逗弄起那板个不停的鱼来,就跟闹着玩儿似的,也不着急吃。
我下意识地瞄向言大夫。
只见那黑瞳瞪得直直的,一眨后,竟是哑着声音说:“我的鱼——”
“不就是两条鱼么。”事不关己,我只管劝慰就是了,可言大夫拍了拍栏杆,就要冲海东青而去。
不至于吧,难道这养鱼还养出感情来了。
和人千织的鹰较个什么劲儿啊。
念此,我双臂一张就将人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