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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又想要证据是吗?”我啧着嘴摸了摸衣兜,这一掏才记起自己没带玉牌,手上动作一顿,片刻的尴尬后,我轻咳了声,“嗯,我忘记带玉牌了,且多留你在帮里一日,明日嘛,我一定记得带上,好让你走的放心。”
按理说,这忘记带什么的,都会被当作推托之词。
偏我这说的是一脸自然,优哉游哉,就算真是假的,也能把众人给唬住喽。坊主仔细地打量着我,瞧着我那眉心的美人痣,又扫了一眼我手中的兵器。
这兵刃不亮眼,却也不普通。
一枝玫的名头如此响亮,手中的兵器自也会被拿来品头论足一番。他也听闻过些许,比如那剑柄上印有洛燕门门主的徽记。
可大家清楚,洛燕门的门主是个男人,且这一门早已没落,当家的武器落在旁人手上,倒也不奇怪。
坊主将那徽记看得明白,已然确定了我的身份。
初见长老,大老爷又是个讲礼数的人,于是,只见他携众人齐齐对我一作揖,问候声是分外洪亮:“长老好!”
还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这要是搁锦官城,大家都是一起在江湖摸爬滚打混大的兄弟,彼此间熟来熟往的,哪里会讲究这些。
我莞尔笑着,伸着手在空中一阵虚拍:“大家好大家好,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虽然我表现的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但是。
“不敢不敢!”
大家还是很拘谨啊。
就在这时,江大力眼前一黑,被刺激地直接晕了过去。而他的跟班们,连求饶都不敢对我讲,就这么带着老大灰溜溜地逃了。
像是怕我矛头一转,再找他们的麻烦。
“一枝玫!”这厢的今海终于解除了石化状态,他猛地抓住了我的上臂,一阵摇晃,“你是一枝玫,一枝玫,是一枝玫!”
……
我任他拽着我的手臂,宣泄着心中的百般兴奋,只是耐心地答:“对,是,我是。”
然而我真是太低估他的兴奋值了。
这小孩儿都快将我的手臂摇麻了,可我实在是不好拒绝我小徒弟的一番热情,幸而大老爷适时出声阻止了这一幕。
“今海,注意分寸。”
被叫住的今海一愣,顿时赧然地松开了手,挠着头对我诚挚致歉:“长老,我,我就是太激动了,嘿,嘿,真是对不起,嘿。”
我则一剑拍上他的头:“叫师父。”
……
我错了,他更激动了。
不过片刻,他就自泼冷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这么没用,你真要收我为徒?”
很没自信啊,我叹着气,指着周遭那些还在不住打量我的人,对他说:“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就算我想反悔,也来不及啊。”
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我又接着说:“想做我徒弟的人多了去了,我可就看上你这么一个,以后要好好练功,千万别给我丢人。”
这下他是全懂了。
再一激动,就过头给晕过去了。
看来这徒弟,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啊。
我无奈地盯了一眼坊主,后者很了然地叫了一个人过来,麻溜儿地就将今海扶起带走了。
到了这时,大老爷才有了空隙同我说话。他脸上的惊诧已经敛去,却是似笑非笑地瞄着我,道:“不知长老找我何事?”要知道打一开始,这姑娘就嚷着要见他。
被这么一提醒,事情才算是回到了正轨。我跺着脚不住地念:“对对对,是找你。”只是没成想,这正事儿还没做,就先收了个徒弟。
众人的视线依旧炙热,坊主想了想,一侧身,请我去他的书房议事。
我潇洒地一点头,成。
在我随坊主走后,身后的议论声是一波高过一波。
“天呐,今海那小子真是走狗屎运了!”
“真是太过分了,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哎呀!”
“要说这今海成了长老的徒弟,啧,那以后可就是风光无限了啊——”
“对啊,那咱还不赶紧巴结一个。”
“走走走!一起去!”
……
鬼知道晕厥过去的今海会被他们巴结成什么模样,那组队前往的人中可还有姑娘,这一个不慎,怕是今海会贞洁不保哟~
我跟着坊主穿过几条廊道,喧闹声渐渐消去,倒是草丛里蛐蛐的鸣叫愈发响亮。
要说这宅子也是不小,坊主的居所分外幽静,让人心生安宁。
进了书房,我也没同他客气,剑往桌子上一放,撩着裙摆就随意地坐下了,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
末了还对人家说:“你别拘谨,坐坐坐。”
他被我这随和的态度弄得微怔,轻笑了一声,隔着张桌子,坐在了我对面,然后姿态优雅地替我倒上一杯茶,张口便呼:“长老——”
“打住。”我皱着眉止住他,这称呼叫个几次也就得了,一直这么唤我,倒显得我多老似的,“叫我玫姐就可以了。”
后者沉吟了一下,问我:“敢问姑娘芳龄。”
“十九。”
十九,那不就比他要小上两岁。
瞥着他的表情,我也猜到他是作何念想,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按上剑柄,便笑着对他说:“若是你能打赢我,这声姐不叫也罢。”
我这看似好商量的话,实则没有给他留丁点儿反抗的余地。
他身为四魂幡在赵国的总管事,处理帮务虽是强过我百倍,不过这武艺上,终究是敌不过我的。
见我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他很是无奈地道:“玫姐。”
嘿。
我抿上小口的茶,却又顿时苦得我小脸一皱,赶紧放下了杯子。
坊主倒是颇为享受地饮下一杯,看着我,缓缓地念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
这人的情操高度,请恕我无法匹及。
烛火在灯罩中跃动,我不再同他瞎扯别的,也没敢喝那苦死人的茶水,开门见山地便将我此番前来的目的尽数告知于他。
当他得知我是要了解这赵国王宫内外的人事讯息后,竟静默了一瞬。
“怎么,有问题?”
坊主垂着眸子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问我:“你查这些做什么?”
按理说,他不该过问这些,于是我一脸不悦地回:“私事。”
换言之,干你屁事。
【作者题外话】:片区停电,热到变形。
☆、第55章 也就想想而已
冷淡的语气,让坊主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他换上温和的笑容,对我道:“我不过是疑惑,堂堂长老,竟也会卷进王宫这潭深水里去,这才多问了一句,还望你勿怪。”
他的眼色在提到王宫这俩字时,窜过一刹那的狠厉。若非有什么深仇大恨,怕是不会隐藏这么浓烈的感情。但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念此,我也没有与他多说,只是他的语气委实让我不甚舒服,一个不小心,我就喝了一大口那苦茶水,打喉间滚过,引得一阵的龇牙咧嘴。
看得身旁那人只觉好笑。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坊主故意瘪着嘴,耸着肩回我:“也没什么好笑的。”就是觉得小姑娘,有几分意思,可他没敢说全,怕只怕说出口,桌上那柄剑可就不长眼了。
扯了几句闲话,缓和了些许彼此间的氛围,他才对我说:“你要的,帮里都有,只是情报处前些天胆子肥了,犯了点事,我才收拾了他们。”
“所以?”
“他们还关着禁闭,得后日才能放出来,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人给你整理资料。”
听他这意思,似是把整个情报处的人都给关了?
难道就不担心影响整个帮派的运作吗?
不过看坊主也不像是乱来的人,我不禁好奇地问:“情报处犯什么事了?”
后者眯着眼,直泛冷光,仿佛连笑意也都冻结了般,可他偏又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腔调来:“哦,也没什么,就是管不住嘴,传我有龙阳之好什么的。”
话音刚落,他又瞟着我,语气清冷:“若你执意今日要,这人我倒也放得。”
……
阴风阵阵,我干笑几声,对他道:“不用不用,我后日再找他们拿便是了。”
估摸着我这一番通情达理,让坊主是倍感欣慰,他缓了神色,还对我道了几句良言。说是以后少跟情报处接触,那些家伙一个个都可恶的很,惹上了就脱不开身。
我想也是,毕竟是敢传坊主有龙阳之好的人。
能良善到哪儿去。
如此,这桩事也算是了了。
坊主见我要走,说是他正好也要去赌坊看看,便一道儿送我出去。人家好心送我,我自然没有拒绝。
走在暗道里,我念着赌坊,便又记起叶溪的事儿来,便转头问他:“你可记得一个叫叶溪的混小子?”
他蹙着眉略微回想,没能从记忆中找出这么个人来,只是摇头。
“不记得?”我有些苦恼,还想从他这儿再多套些信息呢,“我听说他险些被你砍了手,后来不知怎的,竟混进了安王府。”
“啊,你说那小子啊。”
这般一提,他倒是有印象了。犹记得那天,一个毛头小子不仅欠下巨额赌债,还在千金坊里大吵大闹,言语间竟骂到了他的头上。
要说小孩子骂几句他也没放在心上,可这小子却又偏偏骂他是小白脸,触了他的大忌。
一气之下,便着人拿了刀要断掉他一只手掌。
我一边听着个中缘由,一边骂着叶溪,见坊主说到这一停,不禁疑惑:“那是为什么没砍下去?”
坊主摊着手,甚是无奈:“这才要落刀,安王府的老管家就及时赶到了,好声好气地让我给个面子,我虽然看不惯安王,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动了他的人,便只是让人揍得那小子三天下不了床而已。”
“那安王为什么要救他?”我紧接着发问。
不过这下,旁边这人是真不知道了。
我不禁一脸嫌弃:“你还是坊主呢,这都不知道。”
他哎哟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长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