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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张脸的湿意。
我有些遗憾。
若是那茶水再烫点,就好了。
一向得心应手的赵小六哪里遇过这种事儿,眸色一狠,整个人都狂暴了:“洛玫,你不要太过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赵小六,这是你自己作的。”我啧着嘴,手上丝毫未松,扫着某人的狼狈样儿,心里更是尤为的解气。
要说他这把人都给遣走了,方便的倒是我了。
只要没人看见,无论我对他做了什么,都是可以矢口否认的。
然而下一刻。
就有几道脚步声急促地传来,我顺着动静抬头一看,心里不禁一个咯噔。
言大夫怎么来了。
……
孰不知我前脚走,某人没一会儿便回了府上,找了一圈没见着我人后,方才碰上千织,知道了我赴约的事儿。
若这去的是旁的地儿倒也就随我了,偏这去的是赵小六的府邸,当即起了层危机感,命华总管置下马车,便赶来找我了。
【作者题外话】:言大夫:谁欺负我媳妇儿了!
看一眼亭子。
言大夫:媳妇儿欺负得好!
☆、第173章 不可惜
到了安王府门口,言悔循着规矩等侍卫去找赵小六通传,可这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
着实古怪。
当即不管不顾地闯进了门内,而因着那重王爷身份,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强行拦他,只是后面却被迎上来的宁管家给磨了一会儿。
言悔冷着声将人震住,这才替他引路往此处走。
结果这一来,便瞧着亭子里,某姑娘将赵小六按在桌上的霸气身姿。
看来是没有吃亏。
言悔的一颗心暂且悬了下来。
而见着相同一幕的宁管家,一把老骨头都快给惊散了。他其实也存了点心眼,念着这个时候,王爷应该和洛姑娘谈得差不多了,故而同仁王周旋了一会儿,还是将他带了来。
孤男寡女的相处。
要是让仁王看个正着而对洛姑娘有所误会,可就合了自家王爷的意了。
然而……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那亭子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
赵歌歪着头,余光一瞄,也瞧见了来人,再想想自己当下的境遇,顿时恼羞不已,蹿着火气儿是大力地扭着。
却不想这次,竟是叫自己轻轻松松地挣了开,险些没往地上摔去。
我分外乖巧地撤手站在离赵歌稍远的地方,对着言大夫便是一个笑脸:“阿悔,你怎么来了?”
除了收拾人,我什么祸都没惹的哦。
言大夫不语地看了我一眼,又是走近几步,然后一把将我拽到了身后,便正面对上了赵小六。
后者的脸上还滴着水,发丝亦是凌乱的,且臭着一张脸,胸脯气得一阵儿起伏。
噗——
这么一看,我的心情不禁更好了。
“我家洛洛不是来与侧王妃茶话的么,怎么不见侧王妃,却是六弟在此招待,还没个下人在侧,也不嫌怠慢了客人吗?”言大夫微眯着眼,绝口不提方才我欺负人的场景。
额。
我家洛洛是个什么鬼。
站在言悔身后,我偏着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平静得让人瞧不出喜怒,嗯,悄然地挠上他的手心,某人不过淡淡地转了转眼珠。
“管家!”到底是自己没理,赵小六自然也不会提及丢人的事儿,但被言悔一斥,他直恨得牙痒痒,再一看俩人交握的手,只觉脑袋泛疼。
被点名的宁管家有些战战兢兢地靠过去,便听得自家主人语气不悦地吩咐:“点心还没做好吗,去把侧王妃从小厨房叫回来。”
撂完话的赵小六抬袖拭了拭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宁管家反应了一瞬,抬腿正要去传话,我却是将他叫住了。
“不必了。”往某处地面上的甜糕掠了一眼,我拉了拉言大夫,“我玩够了,回家吧。”
……
随着宁管家往下人屋走去,我仍是大脑懵懵。
言大夫将我支走干嘛,还用的是让我来接俩个小丫头的蹩脚借口,这下,倒是成他俩在那儿独处了。
也不知都谈些什么。
不过,左右赵小六也欺负不了言大夫,倒是用不着我担心。
歇了好一会儿,俩丫头已经恢复如常,正坐在房里,同安王府中的下人唠着嗑儿,心眼也是真大。不过这见着我了,她俩是免不了地要向我请罪。
为的,自是那被洒在地上的甜糕。
“没事儿。”我随口安抚道,思及今日的事儿来,倒觉得那东西是白做了,洒就洒了,不可惜。
对,不可惜。
只是尤其的寒心罢了。
同叶莺相关的心思才消停了片刻,便又开始在脑海里兜转不停。其实对于她,我仍存着一丝的愧疚,毕竟若不是我,她便不会同赵小六绑在一起,可是发生了今日的事儿后,我想,没必要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叶莺可以为了赵小六引我入局,又何尝不是将我对她的情谊踩在脚下呢。一枝玫的身份,她不知道,我的厉害,她也不清楚。
那么在她应下赵小六所求之前,是否有为我做过考虑,是否想过,我今日这一来,还能安然而归吗?
且依方才的情形看,赵小六是想要对我用强的,而但凡换上个寻常的女子来,无论他想做什么,都必然是会得手的。
而这得逞的后果是什么呢。
我不愿再想。
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了。
至于那个先行将我背弃的人,我也不必再回头。
平复了心绪,领着两个丫头,我没再回亭子,而是打算直接出那府门外,坐上马车。这是言大夫片刻前的交代,说是让我在外前儿等他。
愈发地好奇他会同赵小六说些什么,可我还是按耐住了,并没有再摸进去,听个墙角什么的。
而在出府门时,进来时遇着的俩侍卫一瞄见我,便不自禁地缩起了身,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盼着我能快点离去。
但是,我才下了一层阶梯,便又退了回去,且站定在其中一人的面前。
那人吞着口水,一副惊吓样儿。
别吧,这是还要跟他算账?
“我问你,叶溪今日没在府上么?”
诶?
他眨着眼,反射性地回:“在在在的。”
在的么。
我不再逗留,不过一边离开,一边想,真是好运气,同在一座府中,竟然都没有遇上,但这样也好,不然一次碰着俩瘟神,也未免太背气了。
至于那被我问话的侍卫有些发懵,什么情况,这就完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顿时油然而生。
在马车上等候之际,坐在我旁边的小丫头却是对我说了件怪事。
她们在被扶去下人房的途中,隐隐听得女子的尖叫,晕着头问了一声,府中的人告诉她们,那是偷东西的丫环,被关进了暗房。
“手脚不干净,受罚而已,哪里奇怪了。”我不以为意地开口。
小丫头晃了晃脑袋,对另一人道:“我听见她叫救命了,你听见没?”
“嗯嗯,我也听见了。”虽说当时还有些晕头晕脑的,不过那叫声委实凄厉了些,实在不像是自己的幻听。
叫救命?
我不禁奇怪。
若是做错了事儿受罚,求情认错的话有千百种,怎么也不会是这么一句,毕竟是主子罚了人,身处府中的丫环又能向谁求救呢。
☆、第174章 一被子的甜
片刻的思忖中,帘子一掀,言大夫便钻了进来,且毫不拘礼地同我挤到了一处,全然不顾俩丫头打量的视线。
“你——”
“回去再说。”这人利落地打断我,一手已习以为常地环上我的腰,稍稍地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好歹他的神色并不阴沉,我倒是压下了好奇心,顺从地嗯了一声。
可我没料到,等我将自己今日的遭遇交代了个清楚后,言大夫的回去再说,却是足足拖到了夜里。
而我,纠缠不休中,反是被这人打横一抱,无情地扔在了他屋里的塌上,然后,被吻了个稀里糊涂,空气中唯剩几丝漏出唇缝的喘息。
有我的。
也有他的。
这氛围,简直比同赵小六相处时还要来得危险,毕竟对上赵小六,我既可以溜,也可以揍他,但现下相抗的是言大夫……
我果断认怂。
意思意思地推了推某人的双肩,自然没有任何卵用,而如此羞人的场面,偏又让人不住地沉溺,渐渐地,手臂便绕到了言大夫的背后,默默收紧。
被动中且又诱出了些主动来。
敏感地察觉到言大夫僵了一瞬,我倒是啃得更来劲儿了,结果莫名其妙的,俩人一翻身,我便成了压在上头的那一个。
而某人则躺在我身下,衣衫半开,一副任我欺凌的迷离样儿。
唔。
引诱犯罪。
此刻哪里还记得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这看对了眼,便任性而为了,而导致的后果,便是回过神来的爆羞。
“耍完流氓就躲?”言悔扯着身旁被拢作一团的被子,语气轻快。
到底谁先耍的流氓啊。
无耻。
我蒙在一片混沌中,将被角压得死紧,奈何某人的手在外头乱摸,我这扭着躲,反是被他找着了空隙,那指尖才扒开些许的被子,结果言大夫整个人都泥鳅似地钻了进来。
额。
一床被子,顿时罩了俩个大活人在里头。
黑暗中侧身相对,我瞧不见言大夫,他也盯不着我,但彼此靠得好近,四下又静寂,胸腔里的嘭嘭声落在耳里,倒是愈发地清晰了。
突然间,言悔先开了口,他说:“这下好了,我看不着你,是不是没那么害羞了?”
嗯——。
隐隐觉得有热气扑在面上,我无声地眨着眼睛,害羞虽少了几分,却是变得分外难耐。不过稍稍地一动,鼻头便碰上了柔软的某处。
好像,是言悔的唇。
一颗心霎时蹿了老高,我默默地移开了些,转移着神思嘀咕:“我走后,你和赵小六都说了些什么呀,明明讲好回来就告诉我的,你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