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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竹一心想赶紧送走这尊大佛,不然他们俩被人瞧见也要番解释的,抿嘴道:“这。。。我问什么?原跟我没甚干系的,但你于我有恩,方才又一副想走找不到机会的模样。”
话虽动听,可眼睛里没半点真意,顾青竹不明白朱四娘怎的就信了,只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又考虑到他曾帮过明卓,就用了这法子遮掩,卖了人情又少事端,两全其美。
如此直来直去的姑娘赵怀信是头次见,居然有人看两眼就猜着他的心思,真真儿了不得,赵怀信轻轻侧了头,笑说:“这恩情我承下了,多谢。”
这笑彷如一树梨花绽放,美不胜收。
那等美景顾青竹像没瞧见似的,一门心思竖着耳朵听卢玉怜是否过来了,忙摆手催他快走,哪知却出其不意的被问了句:“你家丫鬟真去找帕子了?”
“我寻由头让她去的。”顾青竹早想好了说辞,打定主意把颂安从这事里摘出去,假如以后出什么纰漏,可不是一个丫鬟能担的了的,转而把前段自己绣的葡萄藤帕子从袖里掏出来,摊在手面给他看:“一会儿子她回来,我就说找到了。”
赵怀信单纯突然兴起试探下,倒没追究人丫头的意思,认真看了两眼帕子,针脚有疏有密,明显刚学绣工做出来的,葡萄样子倒活灵活现,于是由衷的说了句:“熟能生巧。”而后脚下生风的走了。
那语气诚恳的顾青竹想怀疑点什么都不行,默默地把帕子塞了回去,后悔不该随便拿出来,还摊着让人看。
卢玉怜到时,脸上挂着不快,冲着顾青竹小声说:“真够晦气,去趟净房都能遇见朱凤珊,没头没脑的瞪我一眼,活像我拿了她宝贝似的,你瞧见她了么?”
“未曾见。”顾青竹瞒着她道:“我刚才去菜圃转了会子,还丢了帕子让颂安好顿找,结果就在自个儿袖里,大概正巧错过了。”
颂安领悟她的意思,开口称是。
卢玉怜羡慕的咂嘴道:“真想让你看看她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有惊无险的回了屋子,朱凤珊还未归来,直到大家散去才匆匆露了个面儿,青着张脸,别人都以为她是在瑞和县主面前吃了亏,只有顾青竹心里头明白,赵怀信是真和她划清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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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节,圣人体恤百官近来夜以继日的忙碌,特许每人轮休五日。
顾家总管事张罗的愈发精细,率着人提前至各处查看,角角缝缝都得打扫干净,连厨房的灶台都要重新擦洗,缺少东西当即差人出门买,过了今儿街里店肆罢市,家家户户关了生意做节,哪里还寻得到。
有黄姑姑在,顾青竹不需要操太多心,学完棋艺回来正一脑门子蒙,喝了碗红豆汤,屋里屋外转上两圈,一拍手,把喜乐唤到跟前,让她挑张厚些的纸裁妥铺在案上,再把墨磨好。
喜乐取了张冷金笺用几个玉兔镇纸压了,手里熟练的磨墨,好奇的问:“姑娘这是要作画?”
顾青竹点点头,将暖房里插着梅枝的青瓷柳叶瓶挪到书案上:“画张消寒图。”
素梅一只,花瓣不多不少八十一瓣,冬节这日往后每日染一瓣,九九尽,图上春梅完整着了色,也就正逢春临。寻常人家都喜用这个哄孩子,特别是小姑娘欢喜的紧,顾青竹母亲原来每年都会画两张给她和明卓做消遣,多半新鲜劲儿一过,剩下的归丫头们每日填色,箱子里到有几张存了下来。
比着瓶里的梅花,顾青竹琢磨半天才下笔,一会儿子,一朵朵清秀淡雅的梅花便跃然而出,别看小,每个却是不同的,喜乐趴着看了半天,愣没瞧出和瓶里那只有甚不同的地方。
连画了两张,顾青竹卷起来用细绸子系上,给顾明卓送了副,哪成想跑腿儿丫头回来说,四公子看了也想要,让她帮忙给画个,居然回礼都准备好了,两朵绿珠做的花簪,足有半个手心大,说是特意定做的,外面铺里卖的比不来。
颂平笑一声:“确实的,街上哪里买的出如此费料的花簪。”姑娘们兴在冬节戴绿珠串的头花,有人专赚这个钱,挎着篮子走街串巷的卖,达官显贵侧门那条路更是不可多得的地方,府里小丫头一口气能带十来个,几文钱东西自然精细不到哪儿去,几个珠子一小朵,别在头上图个喜气。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回来捉虫!
第12章 第十二回
趁着笔墨未收,顾青竹索性连明宗、明奕和四岁幼妹顾青芜的也一并画齐,分别差人送了,然后换上件衣裳,去老太君屋里包百味饺。
说是百味,其实就多盘几样馅儿料,穷人家不讲究这个,大户人家挑上三五种,极富贵的包十来种馅儿也有,顾家取六作万事顺心之意,韭菜猪肉,素三鲜是固定的,今年又定上小茴香、牛肉大葱、芹菜香菇,和虾仁白菜,虾仁属稀罕物,也就冬天能配冰运着方便,入夏只有皇宫里才吃得上。白面混着青菜汁和萝卜汁和成不同颜色,厨房擀好端过来备用,顾青竹到时桌上已摆满了盆子。
前门管家刚得了信,亲送到王老太君跟前呈给她看,年逾花甲眼神不好使,看不清上头的字,见顾青竹进了屋,满面喜意道:“七丫头快来帮祖母瞧瞧这信。”
顾青竹见李氏和四房夫人梁氏皆喜气洋洋,想来是有好事儿,接过祖母手中的信纸匆匆一扫,果然,二伯父年前要回来,于是一字一句的读:“儿同生谨禀:父亲大人万福万安,母亲大人万福万安,儿一别三年许思家不已,蒙圣上隆恩今晨准假即归籍可团聚三月余,于年二十前后携妻子到家预禀。”
“这回真要回来了?”去年顾同山领命回京述职,本能在家呆个十天半月,结果临时改了日程,在家住了宿便匆匆返程,王老太君心里头忌的很,生怕这次又生变数。
“祖母安心,圣人既准了假就是板上钉钉的。”顾青竹笑着坐过去,安她的心:“算着大概清明后才回去赴任。”
老太君高兴顿时来了精神,赏那管家一块银饼子,后又说和她们一起包百味饺,李氏哎呦了声,叹道:“那敢情好,里面再添个核桃仁儿,谁吃到有赏。”
“就你点子多!”老太君欢喜大媳妇这机灵劲儿,当下让管钥匙的丫鬟去私库中挑点东西,笑骂道:“这屋里一群小辈,逼我老婆子出彩头呢这是。”
梁氏可不敢似李氏那么讨巧,向来中规中矩,手上利落的包了个饺子出来,鼓囊囊的塞满馅,接话道:“我也凑个份子与母亲添彩。”
“弟妹这么讲,我倒不好厚着脸面吃白食了。”李氏佯装埋怨的瞧了梁氏一眼。
“以后可别和她们学。”王老太君拉了顾青竹的手,缓缓起身走到桌前,在椅子里坐定了,对李氏她们说道:“都别添乱了,彩头我出,全家高高兴兴过个节。〃
王老太君年轻时做活可是把好手,面皮在掌心一摊,筷子挑起块肉馅一抿,捏上十来下就成了月牙饺,半盏茶的时间,小半边竹盘满了还要接着包,这哪里使得?李氏哄着求着送她回里屋休息,吩咐丫头帮老太君按按手腕疏散筋骨。
眼瞧着数目包的差不多,李氏每样点出些凑出三大碗出来,让人拿去窗台边冻着,明儿大早煮过水盛到银碗里,留作祠堂供奉用。准备好的腊肉也从房上解下来,用叶子包好,棉绳捆扎仔细了送到各房各院,零零碎碎忙了许久,总算把东西都备齐,顾青竹见再没自己可帮的地方,让颂平拎上腊肉,一道回了听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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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里要开祠堂祭拜,天还黑着,值夜的如意把油灯点上,推门将端盆端水的小丫头让进来,颂平晚几步也进了房,往内间望了一眼,小声问:“姑娘昨儿休息的怎样,起夜了么?”
喜乐正用手试盆子里的水,闻话回道:“没有呢,一直睡到这会儿还未见醒,不然,再让姑娘睡会儿子?”
颂平犹豫了下,摇头说:“还是喊起来罢,今儿梳妆要费些时辰。”
新裁的衣裳是件藕荷色的褂子,下头水青色织锦裙,绣了双开的雪白山茶。顾青竹睡眼朦胧的从被里坐起来,脚底暖烘烘的不想动,颂平展着褂子给她看,想借此驱驱她的困劲儿,可毕竟过了穿新衣裳就欣喜的年纪,顾青竹点点头,终是打着哈欠将腿从床上移了下来。
刷牙子沾上青盐在嘴里擦上几遍,用水漱了,净脸擦香脂,坐在妆镜前才觉得精神些,顾青竹发多,梳起来好看,梳着却着实费劲,平时又不喜用桂花油抹头发,颂平好说才把额前的碎头发给抹上,插着顾明宏送的绿珠花簪,别风一吹乱糟糟的失了体面。
各房老小都在长松苑里吃的早膳,满满两大桌子,素饼子、小花卷、糖包再加上些小菜,白粥和蔬菜粥甜咸两种,每人一碗百味饺,厨房提前分好端上桌的,吃了会儿顾老太爷突然皱着眉,嘴里试探的嚼两下,奇道:“这饺子里头放的什么?”
“父亲无碍吧?”饺子里包核桃的事并没跟其他人提过,老太爷先吃到,顾家大爷顾同林立刻放下筷子问了句,然后对身后于妈妈说:“饺子是怎么回事?”
于妈妈没来得及接,李氏先笑了说:“还是父亲这福运好!昨儿母亲亲自包了些,挑了几个放上核桃做了福饺,还添的压箱底的宝贝做彩头。”
顾老太爷一听,捋着胡子哈哈笑了起来:“你们母亲如今能亲手包实为不易,快看看其它几个在谁那儿?”
话音刚落,顾青竹嘴里头就咬到个硬硬的东西,小心嚼两下,核桃微苦的味道从舌尖儿传过来,她低头喝了口汤,笑眯眯说:“祖父的福运我接住了!”
几个孩子哪里还坐得住,顾明奕才十岁,吃的和四公子顾明宏同样多,肚子撑的实在装不下才作罢,王老太君碗里剩最后一个,咬了口居然也是,众人又一番祝福。
于妈妈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