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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出列问道:“陛下,静郡王的嫡幼子如今的爵位是王,是否降为郡王?”
李静去世时是王爷,李文琰是世子,朝廷就直接封李文琰为琰王。如今李静都降为了郡王,李文琰自然不能再当王爷。
李严淡淡道:“李静之罪与朕的侄子文琰无关。文琰年岁小,刚刚痛失生父,朕不想让他再失去王位。”几句话便保留了李文琰的王位。
之后的两天,早朝上李严下旨,陆续恢复被李动灭门的几大重臣家族的名誉,还有一定的补偿。
李动写给李静的十一封书信被印成小册与李严的圣旨发至各级官府。
年底岁未,十一封书信小册一张张的撕开与几道圣旨,一起张贴在城府、县级别的衙门外面的墙壁。
各镇读书人及各村的里正到县衙门集中熟读之后传达至每个村民。
大唐国人人皆知李动的罪孽,李静的助纣为虐。
腊月二十八,天寒地冻。
戴着六成新皮帽穿着厚棉袄棉裤的赵德在黄河岸边的土路与同行的李村的里正告别之后,快步赶回小梨村。
咚咚咚,惊天动地的锣声震醒了正缩在被子里午睡的村民。
“奉县令大人之令,给大家说说朝廷的皇榜告示的大事。”赵德面色凝重的讲了李动、李静兄弟的罪状,而后说了朝廷对李静的惩罚,在村民的震惊之中摆摆手,让他们散去回家。
赵明圆恨声道:“难怪这么多年北地的学子没有一个考一甲。”
他所在的金城书院,师资力量很好,聚集整个北地所有有才华的学子,然而三十几年连一个一甲第十名都没有出过,名声生生被南地的书院压下去。
赵德担忧道:“陛下将静王降为郡王,尸体不得埋入皇陵,老王妃与琰王定然对陛下心生恨意。徐老太爷是陛下的亲舅舅,徐家一大家子住在琰王府,不知道过得如何?”
赵明圆想到在徐家呆的那两天,琰王府对徐家很是礼遇,应该不会怠慢徐家,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真是替徐家担心。
他见双亲及哥嫂都是一脸的担忧,便道:“爹,徐家跟吕都督家关系不错,要是在琰王府受了委屈,可以去吕都督家。”
从长安来的几个人骑着十几匹快马,日夜狂奔,终于赶在年前到了金城的王府。
身着绿袍的太监林小七第二次来到金城,风尘仆仆,满脸的疲惫,下马之后,朝王府守门的亲兵队高声道:“圣旨到!”
片刻之后,董老王妃、李文琰及徐家人均是着朝服,跪在东院的大厅。
林小七宣读圣旨。
第一道圣旨便是对朝廷对李静的处罚。董老王妃、李文琰已从金素那里提前两天知道了此事。
第二道圣旨就是给徐家拨乱反正恢复名誉,以及赏赐。
徐清林激动的痛哭流涕,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总算为家族洗清冤屈,总算他死后有脸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
“郡公爷,您快请起。”林小七连忙双手扶起双手颤抖的徐清林,把第二道圣旨放在他的手里,“陛下、太子还给您写了家书。下官这就给您。”
徐清林紧紧握着圣旨与书信,都顾不着跟董老王妃母子打招呼,就急匆匆带着徐家人回了西院。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祖宗灵牌前把圣旨大声念出来。
徐家人跪在徐清林身后向灵牌磕头。
徐淼淼等着徐清林情绪平静一些,道:“爹,咱们家族的祖籍在江夏(现在的武汉),陛下在圣旨里面给我们家赐的家宅在长安,千亩地也在长安周边。”
徐清林刚才只顾着激动高兴,竟是没有听清赏赐。
他又去把供在祖宗灵牌前的圣旨展开细看,果然是郡公府在长安,徐族的千亩地也在长安辖地。
“陛下不想让我回祖籍?”徐清林目光迷茫。他一直是想回祖籍,重振家族。
徐淼淼便道:“爹,陛下、小南南都给您写了信,您快看看。”
徐清林赶紧把李严的信打开瞧看,看完之后,放下信哽咽出声,“老家的什么都没了,连祖坟都没被平了。”
徐淼淼见老爹心情大起大落,拿过信来看。
原来当年李动的人带着北地边防军队灭门徐族,杀了人之后,把族里的东西全部抢走,一把大火烧了所有的房子。
徐族被移为平地,族里的地、果林、鱼塘被李动赏赐给北地军官及部下。
后来内乱打战,当地是主战场之一,这些地、果林、鱼塘易主,几经辗转,主人变成了当地的百姓。
徐族祖坟在战乱之中被乱兵、流民挖了,陪葬品一抢而光,坟墓尽毁,现在都成为田地。
李严觉得,徐家与其回祖籍跟百姓买田被人误会跟百姓争利,不如留在长安重新开始。徐家在长安,也能得到他的庇护,他也能常看到徐家人。一举两得的事。
徐淼淼道:“爹,我赞同陛下的提议。”
徐清林仰望着祖宗灵牌抹泪。
徐淼淼劝道:“我们家族势力单薄,在长安有陛下、小南南的守护,这样才能发展壮大。”
徐清林抹掉泪,“我要回一趟祖籍给祖宗迁魂至长安。”
“好。我们家先去长安,而后都回老家去一趟。”
徐清林摆摆手,“不用。我与你大哥去就行。”迁魂是由家里的成年男子做的事。这不是什么好事,不会让爱女跟着去。
徐淼淼见老爹心情平静一些,又让他看徐南的信。
“南儿媳妇怀孕,南儿要当爹了。”徐清林竟是喜极而泣。
“小南南跟他媳妇这么厉害,刚大婚没几个月就有了孩子。”徐淼淼大喜,拿过信看完,笑道:“爹,陛下的信让您悲伤,小南南的信就让您欢喜。您说他们父子是不是商量好的。”
徐清林得了这个大喜讯,就听徐淼淼的话把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
林小七还给卢亮、金素带来了李严的密信。
金素的密信里面夹着李严给董老王妃的回复。
“下官要回长安复命,这就离去。二位大人多保重。”林小七向两人行礼便离开王府。
卢亮见李严给金素写的信比写给他的厚,没有心生妒忌,也没有羡慕。
一个女子能比御林军都拼命的效忠李严,为了完成李严交给她的任务,以命救下董老王妃一命。
只凭此事,金素就值得他尊敬佩服。
这样的女子把国事放在家事的前面,当女官及同僚最是适合,然而当妻子、一家的主母,显然不适合。
哪怕有一日金素立下大功,被李严册封为正一品女官。卢亮绝不后悔当日在李严面前拒绝与金素成婚。
金素见卢亮飘然而去,目光幽幽。
已经当了数日王府典军的贺大人在府里巡视,正好碰到了卢亮,道:“将军,陛下给郡公爷家里在长安赐了府邸及田地,郡公爷一家将定居长安。”
卢亮微笑道:“这对徐族是好事。”
贺大人神神秘秘的把两人的随从都赶走,俯到卢亮耳边,道:“我觉得对您也是好事。您能时常见到县主。”
卢亮剑眉一竖,星目一瞪,上下打量贺大人,道:“你别跟我套近乎,不知道还以为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贺大人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我跟您是秤不离陀的关系。回头您去了长安,我肯定天天想着您,绝对不想别人。”
卢亮俊脸微红,哈哈大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贺大人缩着脖子,有些鬼鬼崇崇的小声道:“将军,说正经事,县主明年就及笄,您可得抓紧。”
卢亮微微点点头。徐家需要兴起,他与背后的卢族愿意全力相扶。这才是他最大的优势。
眼下这个时机不好,等选一个适合的时机,找适合的人选向徐家提亲。
贺大人喜道:“那我可就等着喝您与县主的喜酒。”
当日晚饭后,徐淼淼便去了西院看望董老王妃与李文琰。
母子二人坐在偏厅。
李文琰脸上隐有泪痕。董老王妃面色平静。
徐淼淼柔声问道:“王爷遇着什么伤心事了?”
李文琰低下头,哽咽道:“我父王被皇帝伯伯降为郡王。我为我父王难过。”
董老王妃招手让徐淼淼坐到身边,“淼淼,你来得正好,琰儿问我,他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如何回答。你来替我回答他。”
徐淼淼想了想,便道:“郡王在您的眼里是夫,在王爷眼里是父,在匈奴人眼里是敌人,在北地百姓眼里是天,在南地百姓眼里是传说。”
李文琰抬起头,表情若有所思。
董老王妃轻轻点点头。
徐淼淼接着道:“在陛下眼里是帮李动夺取皇位的剑,在文武百官的眼里是辜负了你爷爷一片厚望的不孝子及是非不分的皇子。”
李文琰眼泪哗的落下来。小小年纪的他自是知道李静帮助李动谋取皇位的事将会记入史册,甚至可能会遗臭万年。
这一切完全颠覆了李静在他心里的形象。他一时半会无法授受。
董老王妃幽幽道:“在我眼里,李静是个以一敌百,百战百胜的好将军,也是善待属下及百姓的好王爷,但绝对不是好儿子、好夫君、好爹爹。”
李文琰目光迷茫,问道:“父王对你不好吗?”
“他要是真的对我好,我就不止你一个亲生儿子。”董老王妃摇了摇头,“你现在不懂,以后长大成亲了就懂了。”挥挥手让大奴婢把李文琰带下去了。
徐淼淼提议道:“您把王爷庇护的太好了。我觉得您有些事还是告诉王爷比较好。”
董老王妃轻叹一声,“琰儿心里明白,只是他爹死了,就觉得他爹所做的一切都是好的,没有错误。”
徐淼淼缓缓道:“一边是胞兄与养母,一边是已经去世的生父与继母还有找不到下落的同父异母的小弟弟,其实谁在郡王那个位置都不好做。”
她并非圣母,这些话是对事不对人。
董老王妃低声道:“琰儿爹生前最后悔的事就是误信了李动借兵。他重病时,怕有朝一日陛下会追究他的责任,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