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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培等筹办之中国教育会,籍籍无名,拟借贤弟之辉光,犹青蝇托骥尾以致千里也。不知可否?倘蒙俯允,当以会长之位相待!
即颂:阖府大安。
元培顿首。二十八年正月廿四日。
这封信,孙元起看得有七八分明白,就是蔡元培成立了一个“中国教育会”,准备拉自己入伙,来信问问自己的意见。至于其他的,都是些客套话,包括那句“当以会长之位相待”,可以直接忽略。
总体来说,参加这个“中国教育会”没有什么坏处,毕竟自己也有教育救国的梦想,何况还能和蔡大牛结下一个善缘呢?当天下午,孙元起就写好回信,交给校工带到城里寄了。回信的大体意思是:承蒙你邀请我参加中国教育会,我感到非常的荣幸。你们都是教育界的前辈,而我,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愣头青,作为普通一员参与到会中,已经是莫大的光荣了。至于其他,休要再提。希望你们有空来北京玩,来经世大学指导工作。
这件事,在孙元起看来,如同蜻蜓在水面上轻轻一点所荡开的涟漪,很快淡忘在繁忙的工作生活中。
年前写完《量子力学》,孙元起便觉得自己对于量子力学的宣传,已经领先时代太多。这些东西需要科学界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自己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自己也想趁着这段时间,把一些其他的知识给整理出来,贡献给世界上其他学科的研究者,并大致确定了以后自己工作的几个主要方向:首先,还是原子物理学,这是自己的老本行,还有很多相关知识没有用出,不能丢。况且,自己还有一个目标,就是研制出原子弹,给东面那位恶邻一个狠狠的教训。虽然原子弹的研制,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铀矿的寻找、铀235的提纯、链式反应的启动等等,但自信在正确的理论指引下,集中一到两代人的智慧,完全可以成功。美国不才花了十几年时间么?我们没有经验,人才也是从零培养起,那就十年教育,十年教育与科研结合,十年科研攻关。三十年间,相信自己能够成功!
第二,是医药技术。自己只知道一些皮毛,但用来指引方向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自己的学生按部就班,进行各种尝试,就一定会取得成功。医学方面的,比如器官移植手术和输血理论。科学史上,1900年兰斯坦纳研究人体血型分类,并先后发现A、B、AB、O四种主要血型,但还没有应用到实际的医疗中。而没有输血,很多病人的手术很难成功,甚至于因为流血而死在手术完成之前。药学方面,重点在抗生素、维生素和一些特效药上面,比如青霉素、青蒿素。这为挽救国人的生命,塑造健康的体魄,以及为学校建立稳定的经济来源,都有重要的作用。
第三,是化学工程。这方面孙元起不熟悉,可是外国的很多书本知识可以直接借鉴。而最关心的,就是化学肥料的研制和使用,比如碳酸氢铵、尿素、磷肥、钾肥,对于中国农业生产、农民收入提高具有重要作用。故而孙元起时常翻阅外国的化学杂志,关注化学工业的进展,并注重先进技术的翻译,积极培养相关专业的学生。
第四,是机械重工业,目前是空白,但不能否能这方面的重要性,以后从汽车、飞机的研发,到枪炮、坦克的制造,都要形成自己的技术力量。好在这些技术,目前都处于起步阶段,本年招收新生的时候,可以有侧重地培养他们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和技术。
还有两个重要的方面:计算机理论和网络技术,遗传理论和基因技术。就更超前了,这是二十世纪下半叶的科技热点,孙元起打算先喊出第一声,要让世人知道科学发展的方向。
二十一世纪的学生都是网络生物,从中小学就接触计算机,一直到准备参加工作,天天如此,因而这方面的知识非常丰富。孙元起也不能免俗。如今写起这方面的东西得心应手,只花费了一个多月的功夫,便攒出了一本关于计算机原理的专著,内容包括计算机系统的基本组成、数据在计算机中的表示、指令系统、总线系统、典型微处理器、存储器系统、输入输出以及中断等,取名为《电子计算机原理与设计》。英文版寄到美国,交由MIT出版社出版;而中文版则寄给了上海的商务印书馆,希望他们能印行此书,哪怕费用全部由孙元起自己承担也行,关键是要使中国的学子,能最先接触到未来科技的发展趋势。商务印书馆很快寄来样书,请孙元起校阅,并附信称:“能印行孙先生的学术专著,乃本馆之荣幸;而向国民推介新知识,更是本馆之宗旨。费用之事,万勿多虑!”孙元起见信后,非常高兴,倒不是因为省了一笔钱,而是看到国内居然有这样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出版社,觉得中国还是有希望的。
这几天,孙元起则打算把遗传理论和基因技术写出来,孟德尔的经典遗传学倒还好说,可涉及到染色体、DnA双螺旋结构之类的分子遗传学内容,就不好直接表达出来,毕竟没有什么实验证明,更像是痴人说梦。为此,颇费思量,常常独自在校园里一边散步,一边苦思冥想。
西历三月下旬,换成农历,已经是二月半了。过了龙抬头,京城的郊外明显有了一丝暖意。尤其是地处山坳之中的经世大学,更为明显。小河向阳的那一边,已经有不少探出头的小草嫩芽儿。山顶上的春浦楼也恢复了建设,在五六月份完工应该没有问题。新学年,所有的大学生、中学生就可以住进去了。
操场的一边,穿着统一制服的保安在练习齐步走,经过一个多月的摔打,甩手、摆臂、踢腿,干净利落、整齐划一,已经很有些威风的气势,惹得旁观的人围了厚厚的一圈。自打开学,男学生们就被这种操练牢牢吸引了,体育课上的篮球、足球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学生们不止一次给校长孙元起、副校长张元济写请愿书,要求改体育课为军事操练课。孙元起认为,现在的保安还没有训练好,不适合现在就教学生,不如等到九月份新学生入学,那时候保安们也训练好了,正好所有的大、中、小学生一齐上军训课,省力省心。张元济也同意了。听说还要等上漫长的六个月,只把这群好动的青少年急得抓耳挠腮。
不仅仅是刚下课的男学生们,操场另一边那群切切私语的女学生,眼神也不时飘向训练中的保安,但是平日“男女有别”的家庭教育,还是让她们不敢走到那群围观的学生中去;隔得再远处,是一群闲下来的校工、校工家属,手里还拿着纳千层底、编织箩筐的活计,远看那群洋兵操练,觉得这虽然比不上看大戏,可比一群人家长里短的聊天热闹多了,也好看多了。
景行、景范两人因为要上课,只能早晚抽空过来。孙元起则是偶尔过来指导一下。平时,就靠他们这群保安自己训练。三十人中,总有几个聪明伶俐的,很快掌握动作要领,可以平时指挥训练事宜。学生们看到精彩处,便如听京剧听到精彩处,常常齐声喝起彩来。
沿着河边漫步思考的孙元起,被喝彩声吸引过来,站在操场边静静欣赏这份校园初春的生活图景。可惜这浮生半日闲没过多久,就被一声“报告!”打断了。回过头,一个保安正在给自己敬礼——敬礼的姿势,也是孙元起教的,很标准的军礼——还微微带着气喘,应该是在门口站岗,遇到什么情况,特地跑来通知自己的吧?孙元起心想。
果然,从保安的口中得知,有位年老的洋人来找自己。自己认识的,符合这个标准的,似乎只有丁韪良老先生吧?
随着保安,刚走过风雨桥,就远远看见矍铄的丁老先生带着仆人,缓缓地往这边走来。孙元起连忙赶上前问候:“尊敬的教父,好久不见。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早些出来迎接您啊。”
“hi,扬克。我在北京城呆得太久了,你是知道的,老年人应该经常活动一下,我想出来透透气,然后,就到了你这里。突然来访,您不会介意吧?”丁韪良笑着说道。
“哈哈,非常欢迎您的到访!”孙元起在和丁韪良热烈拥抱之后,也笑着说,“要知道,学校在筹办之初,您可是筹备委员会副主任呢!”
丁韪良捋着胡子:“那我可是不称职得紧!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不过现在你的学校可是很出名的,出了德胜门,我随便一问,每个人都知道,‘顺着路走,看到最漂亮的地方,那就是经世大学了!’刚进校门的时候,我会以为看到了美国的一所学校了。才一年时间,真是了不起!”
孙元起搀着丁韪良,一边走,一边热情地向他介绍学校的规划。现在校园还不是很大,很快逛完,到了成蹊馆的校长室,两下坐定,说了写寒暄话,才步入正题。
“小扬克,我今天来,就是因为上次和你说的要介绍几位教习过来的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我挑选后的名单,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孙元起急忙起身接过,上面分五门,用中文和西文列有6人的名字:英文教习:安修真,英国人;裴义理(JosephBaille),英国人;法文教习:吉得尔(LeondeGiéter),法国人;德文教习:伯罗恩(herrvonBroen),德国人;东文教习:西郡宗(nishigo日saburo),日本人;医学教习:满乐道(Robertan,),美国人。
发现人并不太多,孙元起略微放心:就是养几年闲人,也还能凑合着。关键这些多数是语言老师,教中小学生口语训练,总该没问题吧?何况里面难得还有一位医学教习,自己前不久思考的医药技术,就可以有着落了。
当下收好名单,笑着说:“自然没有问题,只怕薪水却没有京师大学堂那么高了。平均每人每月只有白银八十两,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呢?”要知道,孙元起自己在京师大学堂,工资才是一月五十两。
“我回去问问他们。”丁韪良点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听报纸上说,你出任了中国教育会的副会长?”
蔡元培、蒋智由、林獬、叶瀚等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