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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看重。
两人也说不清该帮谁,急得在旁边苦劝。
周成瑾跟五皇子打得正起劲怎肯听他们的,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才各自瘫倒在地上。
五皇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又沾了斑斑血渍甚是狼狈,周成瑾也没好到哪里,脸上虽没挂彩,可衣衫被撕扯得不像样。
五皇子颓然道:“我争这位子原是为了让你扬眉吐气,你既不稀罕,我争了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此歇手,爱谁上谁上,我自当个闲散王爷,赚了银子四处游山玩水去。”
“屁!”周成瑾唾一口,“你这才不算个男人,边关将士拼了命给你萧家挣得的江山,你想让给那个道貌岸然的先太子,还是通敌卖国的谢家人?别提六殿下,他才十五毛都没长齐,能镇得住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而且他也不是那块料。”
“十五岁了毛还不齐,别忘了你十五岁在干什么,你都到处寻花问柳了。”五皇子嘲笑,看着逐渐西移的太阳,却是一叹,“六弟纯良,又是个心善的,我实在也不忍心放他与那几位斗……你真的以后就不管我了?”
“朝政的事我不管,”周成瑾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给你赚银子,把你的私库塞得满满当当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是你真不愿坐那个位子,尽早生个儿子出来……我快要当爹了。”
“真的?”五皇子惊讶地问。
“还没确定,不过早晚的事,今年当不成不是还有明年?”周成瑾毫不在意地回答,想起楚晴差点被带走,心头火仍是突突地往外冒,“你打算把阿晴怎么着?别说你不知道她是国公府的姑娘。”
“国公府?”五皇子轻蔑道,“既然跟四哥绑在一起就不可能站在我们这边,敌对是早晚的事儿。不过我也没打算把她怎么着,远远地送到两广或者云贵,找人看着别进京就行。”
“两广,云贵!”周成瑾咬牙骂一句,对牢他脸庞又挥拳过去,“你给我记着,你欠我媳妇的,以后给她封个超一品夫人,享亲王俸禄……祖母收着不少首饰,她还没机会戴。还有我差点就没了的儿子,生下来得穿件黄马褂。你要是应了,这篇就揭过,你要是不应,我跟你没完。”
五皇子咧嘴笑了,“我不是收手了吗,你倒是不吃亏。”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他虚踹一脚,“滚回家看你的皮去吧!”
暮色开始降临,街道两旁的人家次第亮起灯光,炊烟袅袅,混杂着饭菜的香气。周成瑾早上只喝了一碗粥,中午没心思吃,这会儿已是饥肠辘辘,强忍着浑身酸痛急匆匆往回赶。
观月轩已点了灯,窗纱上显出楚晴美好的身影,正俯在炕桌上写写画画。
听到脚步声,楚晴抬头,瞧见周成瑾满身的狼狈唬了一跳,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说着便要下炕。
周成瑾拦住她,“跟五殿下打了一架……不用你忙乎,我没事,都是皮外伤,沾了满身的土别弄脏你的衣裳,我先去洗洗。”
楚晴吩咐人送了水进来。
没多大工夫,周成瑾已经洗好,赤着上身走出来。肩宽腰细,胸前的肌肉鼓鼓的,尚未擦干的水珠反射了烛光,亮闪闪的。
而一张俊脸却跟开了染坊似的,青一块紫一块。
楚晴心疼不已,“你坐着别动,我给你抹药,”开了抽屉将伤药取出来,用指尖挑一点轻轻柔柔地抹在青紫处。
周成瑾“嘶嘶”呼痛,嘴里却道:“我没吃亏,五殿下伤得更重……”顿一下,低了声音,“苒苒,我对不住你,我是想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可我下不去手……小时候我只与他玩得好,这事说起来也跟我脱不开干系……”
楚晴默默听着,等把所有伤处都涂上药,才淡淡地说:“我明白……揍一顿太轻了,应该再讨些利钱。”
是啊,还能怎么样,五皇子毕竟是皇子啊,即便两人没有自小的情分,她也不会让周成瑾乱来。
只是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周成瑾一把拥住她,紧紧搂着,片刻取出那块岫岩玉佩,“让他在上面刻了名讳,以后留着给儿子玩。”
这就算是信物了,要是他真能登基为帝,那么见玉佩如见君,天底下再没人能伤到孩子。
楚晴心里稍稍平衡了些,撇嘴道:“便宜他了。”
“嗯,是便宜他了,”周成瑾附和道,“不过我真把他揍得不轻,估计这三五天他腰不能用劲,让他干瞪眼吃不着。”
楚晴白一眼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能指望周成瑾脑子里想些什么?
两人吃过晚饭早早便歇下,周成瑾搂着她既想一展雄风又怕她真的有孕伤了孩子,只得按捺住自己却是陪着小心侍奉了楚晴。
楚晴终是不舍得周成瑾这般为难,窝在他怀里悄声道:“这事儿就过去了吧,以后你该怎样还是怎样。”
这两人在房里卿卿我我,正房院那边,沐恩伯与高氏却在跳脚……
☆、第160章
高氏捏着丝帕泫然欲泣,“杜嬷嬷跟了我三十多年,不说功劳,单是日夜照顾的苦劳,说起来一天两天也说不完,这些年她没求过我什么,就是给侄儿求了个门房的差事,现在可好,平白无故地差事没了,连命都不一定能保住……说是惩治门房,还不是想让我没脸?”
“行了,闭嘴吧,屁大点儿的事值得哭哭啼啼?不就是要银子吗,给她二十两什么毛病看不好?”沐恩伯重重地茶盅顿在桌面上,满脸不耐。
二十两请大夫是绰绰有余,可万一两条腿断了成了残废,以后怎么娶妻生子?
想到杜嬷嬷跪在自己面前哭天抢地老泪纵横的样子,高氏心里堵得慌,可又不敢再诉苦,当即噤了声,亲自将桌上溢出的茶水擦了,重新换过一盅,双手捧在沐恩伯面前,恭恭敬敬地说:“是妾身的不是,伯爷喝口茶消消气。”又自发自动地绕至沐恩伯身后,捏了拳头不轻不重地替他捶背,“妾身也是替伯爷不忿,咱这府里还是伯爷管着,他怎么就敢越过伯爷动手?以后在下人眼里,哪还有伯爷的位子?”
沐恩伯重重叹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
打,他绝对打不过周成瑾;骂,周成瑾就是个混不吝的,又能豁得出去,什么话都敢说;断了他的月钱,可周成瑾手头比他这个当老子的宽裕得多。
他拿什么来管这个畜生?
抛开这烦人的家事不说,外头的事情更让人糟心,听说二皇子被关进了宗人府,安国公阖府大门紧闭,教人打探消息也无从探起。
本来以为除掉太子这块拦路石,二皇子的储君之位就是板上钉钉了,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他打算得好,早早跟随二皇子混个从龙之功,等顺德皇帝驾崩,新帝即位,为周成瑜谋个好前程。大长公主再能,还能有几年活头,到时候周成瑾没了撑腰的,他势必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好教他知道谁是老子。
可人算不如天算,二皇子怎么就沉不住气呢?如果二皇子落马,那么谁最有可能出头?三皇子是绝对不可能,应该是四皇子或者五皇子。
五皇子跟那个畜生交情可不浅。
沐恩伯想得头都大了。
高氏见沐恩伯沉默不语,柔声道:“妾身明白伯爷难为,上头母亲有点糊涂,下面孩子又忤逆不孝,伯爷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妾身愚钝,就想着既然母亲不顾儿孙,连爵位都能推出去,伯爷何不学学母亲,为什么非要弄个不成器的儿子在跟前晃悠,看着就让人来气。”
所谓上行下效,大长公主做得了初一,他们就能做十五,干脆豁出去面子里子都别要,把周成瑾赶出周府,起码这个府邸能完全落在他们手上,而且,观月轩里的陈设瓷器,凡是公中的都不能带走。
大长公主再偏心,也是个妇人,不能干涉老子教训儿子。
眼前的事就是个很好的契机,周成瑾越过沐恩伯发落下人,眼里还有长辈吗?
再者动不动就打打杀杀,鲜血淋漓的小厮抬出去好几个,这不是败坏沐恩伯府的名声
更有,昨晚那些官兵可是口口声声来观月轩搜查的,保不准周成瑾牵连在其中,正好借机把沐恩伯府抖搂出来,先落个自身清白为好。
听着高氏历数一条两条三条,沐恩伯颇为心动,他在府里总觉得施展不开手脚完全因为周成瑾在,要真能把他赶出去,大长公主已经老了,独木难撑,以后就在乐安居好生养老就成。
高氏看在眼里,心头窃喜,声音放得更柔,纤纤素手抚在沐恩伯眉心,“已经夜了,伯爷先歇息,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好生考虑。”
沐恩伯点点头,拔脚就往外走,高氏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外面风高月黑的,伯爷当心崴了脚。前几天我看管灯烛的小月挺懂事,在外头当差不知道个轻重,就要在屋子里打算提拔她。这几天我身子不好,还得劳烦伯爷费心指点一二。”
沐恩伯脸上露出笑,温声道:“你既病着就好生歇息,我进去了,”刚走两步又停住,“还是夫人一道有趣,也教那些下人瞧着什么才是贤惠。”
***
半夜下了细雨,至天明仍未停,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下的石阶。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蒙着被子睡懒觉。
楚晴被周成瑾撩拨得直到半夜才睡,虽是醒了却懒得起床,周成瑾难得的也没出去打拳,赤着上身,手指挽一缕楚晴的秀发,缠绕在指腹,少顷又散开,又缠上,玩得不亦乐乎。
楚晴抬眸瞧了他脸上的伤,过了一夜之后,越发青紫肿胀,不由又是气又是恨,“这张脸是没法见人了。”
周成瑾嘿嘿一笑,“今天不当值,在家陪你。”
楚晴被他笑得心里发麻,红着脸转过身去。
周成瑾不容她躲,扳过她的肩膀,对牢她双眸,轻笑着问:“要是你有了身子,我就这般侍奉你,好不好?”
“我起了,不是说待会儿去祖母那边?”楚晴推开他,坐起来。白色中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透过领口,能清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