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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郓州城中的百姓算是看出来了,合着这位王爷真的是为民做主的人啊,一时间告状的、送匾的、送礼的、求官的络绎不绝,朱温却是一概不见,有新上任的各级官员在,他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因为时溥在徐州蠢蠢欲动,频繁调动人马往永州(今永城市)集结,永州可是感化军与宣武军的边境,向西一百五十里就是亳州,往西北方向两百里就是宋州,距离宋州管辖之下的夏邑县不足百里。
夏邑县、砀山县这些地方早已经遍布了朱温的探子,包括永州、萧县等地都有密探在活动,特别是砀山县,那里可是王爷的老家啊,朱温的大哥朱昱由于在汴梁住不习惯,现在正在老家读书,当然要照顾好了,所以这种地方当然要有驻军,还必须是精兵。
现在朱温当年的东家刘崇也非当年可比了,现在被任命为砀山县的县令,这一下着实让他风光了一把,他们老刘家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他老子也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也中过举人,可惜死的早,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混上,刘崇跟着寡母从萧县迁居到砀山务农,虽然闲暇的时候也读写书,但也是个半吊子。
这次托朱温的福弄了个县令当当,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而且刘崇这人除了有些吝啬抠门还有些胆小之外,人也还算是个好人,要不然以朱温的性子,就算是看情面也不可能让他当官,大不了给些钱了事。
刘崇当了官之后,对朱温是感恩戴德,可现在朱温常年四处征战,刘崇根本见不到他,就算是想见,他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也没那个机会啊,不过刘崇很聪明,朱温不在,可朱昱却住在砀山老家,刘崇现在是住在县衙里了,在城里也买了一栋大房子,把原来刘家在乡下的那套大宅子就给重新翻修了一番,送给了朱昱居住,虽然朱昱再三推辞,可拗不过刘崇,再说了,自己弟弟做了节度使,自己再住在那种草棚里也给弟弟丢脸不是。
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砀山已经不安全了,时溥在永州集结了七万人马的事情刘崇不可能听不到风声,这天两口子又商量了起来,他妻子道:“我说当家的,现在永州集结了七万大军,随时可以打过来,可朱三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就这县城里这五六百大头兵能顶个屁用,宋州大营距离这里还有一百里路呢,真要打起来一时半刻也到不了,咱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啊,你总得想想办法吧!”
刘崇道:“你妇道人家懂什么,现在朱三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了的,人家现在是王爷了,不是以前的那个朱三了,以后说话要小心点儿,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头,捏死咱们就跟玩儿似的!”
一番话说的刘崇的妻子吓得脸都白了,看看房间外边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小声嘟囔道:“这里就咱们两口子,又没有外人,怕个什么劲!”
刘崇道:“还是小心的好,以防隔墙有耳,算了,不说了,安全方面你就不用考虑了,人家朱昱还在砀山住着呢,人家可是王爷的亲大哥,人家都不怕,咱怕什么,再金贵还有人家王爷的大哥金贵不成!”
他妻子想想也是,心里就更安心了一些,不过还是嘟囔道:“还有那个愣头青的朱珍,带了人马占领了人家时溥的藤县和沛县,他倒好,打完人家带着兵拍拍屁股就走了,害的咱们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刘崇瞪了夫人一眼,怒道:“你少说两句会死啊,现在人家朱珍可是大将军了,手底下带着几万人马,光在战场上杀的人恐怕比咱们见过的人都多,万一这话要让人知道了的话,咱们就不用活了,直接上吊死了拉倒,省得受罪……”
这一下刘夫人可不乐意了,朱温是王爷,她心里确实还有些怕,可朱珍当年在砀山的时候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虽然十年过去了,听说他当了大将军,可她却一点儿都不害怕,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了,朱珍留给他的印象就是那种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形象,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一丝害怕,嘴里嘟囔道:“看你那点额出息,见了谁都吓得跟孙子似的,你现在好歹也是县太爷了,大唐的朝廷命官,怕他哥鸟啊!”
刘崇撇撇嘴道:“说你是妇道人家你还不信,什么都不懂,县太爷算什么东西,人家捏死咱们就跟捏死蚂蚁那么容易,还朝廷命官呢,时溥不也是朝廷任命的藩镇,怎么说打就要跟咱们开打,沛县和藤县的两个县令不也是朝廷命官吗,脑袋都被朱珍挂在城门口了,妻女都卖给了教坊司,儿子发配做贱役……”
这一下可把刘夫人吓的不轻,当场就不敢吭声了,原本她以为县太爷已经是不小的官儿了,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感觉县太爷简直就是顶了天的大官儿了,原来竟然这么小,说死就死啊,心中一害怕,就道:“我说当家的,咱们家跟朱三……哦……王爷也算是有些交情,你看,现在你娘还在大梁住着呢,凭你娘跟王爷的关系,不比朱珍这个远了不知道多少代的远房堂弟亲吗,实在不行的话你就给王爷当个干儿子也行,毕竟老妇人跟王爷的关系在那呢……”
这话一说出来,就是刘崇也感觉老脸一红,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听朱昱说朱温现在可是娶了原来宋州刺史的小姐的,那可是在宋州出了名的美女,想想自己母亲的形象,要说美女的话那也是三十年前是,现在人家作为王爷怎么能看的上。
正当他两口子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县衙门房的衙役来报,说宋州大营来人了,黑压压全是兵,也不知道有多少,带头的是挂着河阳节度使留后官衔的丁会丁大帅,还有先锋官牛存节牛将军。
刘崇急忙换了官府,一路小跑的出去了,轿子也不坐,直接上马直奔城门,他着急啊,来了个节度使,虽说还是留后,但谁都知道,现在的留后跟节度使其实是一个概念,留后两个字说去就去了,这可是顶了天的大官儿了,跟朱温一个级别的,哪能怠慢。
原来时溥的兵力调动根本瞒不过朱温,他这边有什么举动,立马就有六百里加急把时溥的动向报给朱温,以便让朱温可以及时作出下一步的应对,这些探子都是直接听命与朱温的,地方州县根本无法过问,这些探子的成员大都是朱温的亲兵出身,以前在江湖上也都是混过的,对于掩藏身份什么的都很拿手,在江湖上熟人也多,打探消息再适合不过了。
时溥在永州集结了七万兵力的事情报到朱温那里的时候,朱温就下令让丁会和牛存节带领一万人马赶往砀山,张存敬坐镇宋州,庞师古带领一万人马赶往亳州,加上亳州本身的八千兵力,跟时溥的兵力差距还是很大的。
不过朱温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丁会和牛存节都带了火枪和手榴弹,大型的炸药包也带了一些,想来有了这些犀利的武器,虽然未必是时溥的对手,但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好朱珍和李唐宾两人在北方和魏博镇罗弘信的战争已经告一段落,索性再让朱珍也赶回去,朱珍距离较远,现在应该还在路上,丁会和牛存节本来就在宋州,从宋州来砀山不过百十里路,所以到的比较早。
这一次朱温还是打算让朱珍做总指挥,李唐宾、庞师古为副手,霍存却被派去了河阳暂时坐镇,与滑州的胡真、洛阳的张全义互为声援,这样一来,就是河东的李克用也不敢轻易东进,其他藩镇就更是不敢乱动了,现在朱温是什么人,天下哪个不知道他的厉害,短短数年时间就从一个普通的降将,摇身一变成为了管辖中原数镇的霸主,除了李克用那个一根筋之外,也只有受到朱温威胁的朱宣、朱瑾、时溥这三个倒霉蛋敢跟他一较短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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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汴徐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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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溥的发家史别人不清楚,朱温可是清楚的很,时溥本是感化军的牙将,机缘巧合之下节度使派他带领三千人马去支援长安,围剿黄巢,他却倒打一耙,把节度使给收拾了,自己做了节度使。
这种事情在唐末屡见不鲜,并不怎么丢人,相反的,时溥还常常以此为傲。
再后来时溥瞄准时机,在黄巢兵败逃亡的时候紧追不舍,一路追到山东狼虎谷,黄巢的外甥林言把黄巢的人头献给了成德镇的博野军团练小将宋文通(也就是后来的李茂贞),被时溥的大将李师悦半路给抢了,宋文通等人兵力不足,只得恨恨而回,这一个天大的功劳就落到了时溥的头上,在各路人马大战黄巢的时候,时溥不过是摇旗呐喊的料子,谁能想到他却成了最后最大的赢家。
时溥因此被认定为围剿黄巢的最大功臣,中国这块土地上就是这样,无论过程如何,主要是看结局,本来野心勃勃的李克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纠集塞外各族人马准备大干一场,打了那么多硬仗,最后功劳却落在了时溥的头上,对于这一点李克用也很生气,李克用自认功劳最大,却跟时溥这个打酱油的同样封了郡王,李克用那时封的是陇西郡王,时溥是彭城郡王,而当时的朱温却还没有爵位。
时溥加封彭城郡王之后,让时溥的信心极度膨胀,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还真的以为天下各路藩镇都要以自己马首是瞻了,大喜之下,四处招兵买马,准备在这个乱世大干一番,不过这段时间也确实让感化军比以前风光了不少,兵强马壮,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直到后来朝廷任命时溥为蔡州四面行营都统,更让时溥信心暴增,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兵马大元帅了,可以从容调度各路人马,谁知道当时任东面行营都统的朱温根本不甩他那一套,让时溥很不爽。
加上时溥与秦宗权交战屡战不利,他那极度膨胀的信心也逐渐有些暗淡了起来,这时的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感化军的节度使而已,虽然徐州兵是出了名的强悍,可蔡州的淮西军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乎在唐朝将近三百年的历史中一直在造反,屡次征剿,屡次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