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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可有雅间?”那人身旁的人出言。声音似泉,清冽干净。身形与那人相仿。
“有!有!您几位快请二楼第一间!”小二殷勤接待。完全忽略了门口还有他们的存在。
又被人看低了。可也是,来这里吃饭的没有哪个不是衣着光鲜。他们几个人一看就像是吃不起这么高档次的。
那几个人翩然被请到了楼上。洛义才开口道:“小二哥可还有雅间?”
“您几位——啊!有!呵呵——怠慢了怠慢了!请二楼第二间!”伙计在看到黑黄脸的人沉下的脸,心里一突。忙换上了笑脸。
雁无伤心道二舅这张脸冷下来挺管用。
于是他们被请进了二楼的另一雅间。
点了菜,伙计招呼的更欢。因为洛义专门点了好的。谁送银子伙计自然就热情哪个。与刚才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
上了一壶茶。恭敬的退了出去。春芽也要退出去。被洛义给阻拦住。
“春芽坐下,等下一起用饭。”
春芽惊道:“使不得的老爷,奴婢不敢!”春芽在牙行里学得认真,恐怕有错处。主仆哪能同席啊?万万使不得!
“坐下歇歇。”雁无伤道。恪守本分不必在此时。哭了半天,焦急了半天,再怎么说也是个小丫头。身心疲惫是免不得的。
“是啊,春芽姐姐。你坐下吧。”雁栋梁因为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对春芽特别的友善。
“谢谢主子!少爷,您叫奴婢的名字吧,不然奴婢受不起!”春芽忙说道。
雁栋梁似乎明白了些。点了点头。
春芽坐了半边的凳子。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公子请喝茶!”
隔壁传来袅袅的声音,甚是动听。这声音听过,也是在药铺的门口。原来是这样收场了。雁无伤不禁想到。
“戎渊,这位美人何处得来的?果然好姿se。艳~福不浅啊。就说嘛,这明阳城里怎么会没有美人?呵呵——”那个流泉般的声音即便是说出此番话来,仍是悦耳。
“大街上。你若是喜欢送你便是。”戎渊微微抬了抬眼。
“爷?!”那女子惊呼。不敢置信。
“怎么,不愿意?”戎渊的声音极轻。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清冷。
“不是—是——”女子低声。
“呵呵,我怎么强人所难呢。人家姑娘分明是舍不得离开你。”李弈轻笑的打趣。
“是么?”戎渊似瞧非瞧着那女子。
女子忙垂下眼。香肩微动。
“李公子瞧上可是造化啦。是不是破月?”金子从旁嘀咕句。连带着叫了李弈的随从破月。自然晓得主子的心。
破月暗恼金子乱接话。他主子的心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他哪敢说轻说重。故意扭过脸,嗯了声。
对于两个随从之间的小动作,两位主子没看见一样。也没斥说不合时宜。戎渊面色淡淡。李弈好笑的闹了一句。
“破月,出了门随意些,这点金子就比你强。呵呵——”
“嗯,这话有道理。金子,得空了和破月一起逛逛花楼也好。”风轻云淡的戎渊道。
破月只觉得脑袋都大了。再说下去就要钻地缝。偏偏说起的人是那么的自然。
李弈笑。破月窘的不行。
正待驳句话,那个女子说话了
“主子的话,奴婢不敢违!”她此刻不敢有半点的怠慢。来到李弈的身前跪下。
“这么个妙人真舍得送?瞧瞧这委屈的!”李弈眸光一闪,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奴婢不委屈!请公子收下奴婢!”女子忙磕头。
“我这榆木之人,美人跟着可惜了!”李弈摇头道。仔细的瞧着女子。低着头的她红透了脸。娇娇弱弱惹人怜。
“你若不要,我便带回去,后院也不差她一个。什么时候腻了,人牙子直接打发了省事。”
女子一听眼泪在眼圈打转。却不敢露一丝的不满的样子。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
“你呀,凭知我心软。罢了,人收下就是。非得把好好的美人吓成这样。呵呵,起来吧。”李弈一笑,犹如花开,原本英朗的面容温和有佳。
女子起身,站到了一旁。暗暗地吁了口气。
房间并不隔音,戎渊和李弈的话,雁无伤这边听得清楚。
两个纨绔子弟的做派。原来药房门口见到的那人叫戎渊。长相自不必说,绝美而华贵。难怪那个女子见了便要为奴为婢的。这样随便把她送了人,不知又作何感想。
洛义却是心下微动。戎渊,与京城的那位同名同姓。想不到猎~艳到了这里。
春芽听得心中唏嘘。她要是进了程家将来的下场想都不敢想。
雁栋梁虽然不甚明白,但觉得他们言语之间不中听。暗暗的鄙夷。
他们各自的思量中,菜饭上齐了。
安静的吃饭。
隔壁也没了说话声,想必也是用着餐。
少顷饭毕。洛义带着他们准备离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的骚动。
“闪开!程家的人谁敢拦?”
伙计惊呼道:“程大管家,有失远迎了。您这是?”
“找人!有没有三个穿着破烂的,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进来吃饭?”
程管家心里憋着气。合计过味来之后,把洪五和佘娘子,刘娘子等骂了一个遍。最后找了出来。洪五他们不敢做声,只说是黄掌柜介绍来的人。程管家不买黄掌柜的帐,抬腿就找人。打听了半天知道进了溢香居。
活了几十岁被个小丫头给耍了。气煞人也!
“呃,吃饭的客官多,没太注意!不如这样吧,程大管事。给您摆个坐,一会儿客人打这经过,您仔细辨认可行?”伙计见事儿不好。选择两面不得罪。后悔自己狗眼看人低怎么就没坚持住。那黄面鬼瞪眼睛能把他如何。也比现在溢香居闹事强啊。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儿。
“躲躲闪闪的,我程大邦能吃了你?!你们三个都到门口守着。不信能飞上天去!”程大管事往二楼梯口的礼宾桌子上一靠。伙计忙把椅子摆上了。朝另外一个伙计使了眼色。上好的茶马上斟好。程大邦也没客气。端起来就喝。
洛义沉了心。知道不能意气用事。
春芽已经惨白了脸。他们不好再说话。雁栋梁面色现出了着急。
雁无伤迅速的合计着。这个姓程的有恃无恐,在溢香居敢叫嚣。说明不怕事儿。没把溢香居放在眼里。
“我—我出去吧。”半响,春芽小小的声音道。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程管家是为了自己。她不想连累的主家。他们好心好意的帮了自己。却惹得了麻烦。
雁无伤一把拉住她。把她按到座位上。从怀里迅速的拿出了小荷包。把里面的一粒药丸递给春芽。示意她吃下去。春芽想都没想,接过就咽了下去。
雁无伤把水递给她,又喝了几大口。
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春芽点头。
洛义疑惑的看向雁无伤,她笑着摇摇头。蘸着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雁栋梁也看到了。随即睁大了眼睛。
第023章 不善
“雁爷,该把人交出来吧。”程管家翘着二郎腿。扭着脖子,斜着眼。
雁无伤他们刚出雅间的门。就被程大邦给拦了下来。楼下的几个跟班听见了,随后窜了上来。左右站在程大邦的身旁。
“这位仁兄不知何事阻拦?”洛义开口道。
程大邦嘴一撇。瞄向了洛义的身后。春芽果然跟在后面。低着头,戴着顶帽子。面上遮着卷帕。
那个骗人的丫头也在。刚才没看清楚,此时见她面色发黄,但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个美人坯子。不由得起了坏心。
“明知故问!春芽被你们骗了过来。我来带她走!”
洛义站定。平静的道:“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我们买卖奴婢,正常通过牙行。难道是行骗?”
程大邦腾地站了起来。
店伙计忙上前道:“程大管家,您慢着点儿。有话慢慢说。这位客官,您也莫动气。呵呵——”
“说的好听。若不是那个丫头谎说春芽得了眼病。你们怎么会买到人?!本就是我程家定下的。你们半路捣鬼!小丫头是不是你说的?”程大邦不理伙计。指着雁无伤道。
“发生了什么事?扰人饭食!”雅间一号的门开了。破月和金子一前一后的迈出门。
“惊扰了客官,抱歉抱歉!各位有话请到厅中说可好?毕竟吃饭的时间——”伙计为难的说道。程大邦一扒拉他。两步走到了洛义的面前。对视而站。
“春芽确实病了。你说了不买,我也未打算买,是孩子可怜春芽,才定了。是非曲直我也不必多说。咱们就此结束。别影响了别人吃饭。”
洛义说道。
“分明狡辩,春芽你过来,蒙着脸见不得人吗?还是说没病装病?跟着他们你只有受穷的命,跟着我到程家有你的福享!你不愿意?”程大邦厉声道。
春芽哪敢吭声。
“春芽病的厉害了。我是怕她散了病气。才给她遮上的。”雁无伤说道。
此时楼上楼下凡是想看热闹的都出来了。
洛义瞥见一号雅间里又出来两个人。
戎渊?!果然是同一个人。在京城时候看见过两回。且他名声如雷贯耳。另个男子李姓,是国姓,能和戎渊在一起想必身份不一般了。极有可能是宫里面的。
他行走江湖听闻了不少相关玄熠国京城的事。多当说书讲古之论。与他们这些人无关。想不到今天在这碰上了。
“我—我真病了—”春芽有气无力的说道。
“少扯谎!揭下来看看不就清楚了!”程大邦恨不得在那帕子上戳了窟窿看进去。
“春芽姐姐病了,分明是你嫌弃不买了。还赖在我们头上!”雁栋梁气愤了。顾不得其他,大声的说。
“臭小子,哪家生的没教养!爷爷说话你插的什么嘴!”程大邦同来的的人喝道。
伙计一看要糟糕。谁也不听劝。这样下去可不成!
“各位客官,歇歇火气!都请厅中吧,小人求求各位啦!”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