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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纪二老爷也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了更深的一层,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我们与北蛮使者说话。都用通译。只有非是。他可以直接与北蛮的使者说话。太后如果要怀疑,第一个就会怀疑韩克让。”
而且,韩太后做贼心虚。难免还会疑心,韩克让知晓了当年科场舞弊案的全部内部,因此对她怀恨。
纪晓棠和秦震都认为纪二老爷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韩克让这次不仅不会被升迁,而且还可能会被韩太后给穿小鞋。
“太后虽然威势还在。想要像过去一样随意处置些什么人,却不是那么轻松了。我会照应非是。”秦震就说道。
秦震说的不是尽力照顾韩克让。而是说他会照应韩克让。
纪二老爷明白,秦震这样说,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韩克让平安。
“那么。我就先替非是多谢王爷了。”纪二老爷起身,很郑重地向秦震行礼。
秦震也忙站起身来,表示不敢受纪二老爷的礼。
“这不过是我分内的事罢了。”
几个人又议论了一番如今镇山关和北蛮的局势。如果没有特别的意外发生。接下来的一两年内,大秦和北蛮之间是不会再有战事了。
然而。这却并不会是一成不变的。一旦平衡的局势被打破,那么大秦和北蛮之间势必会再次发生冲突。
“希望到了那个时候,阿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将北蛮狠狠地打回去!”
众人就都点头。
一年之后,祁佑年的屯田也该有些成效了,到时候如果大秦境内的干旱也能得到缓解,就算与北蛮开展,大秦得胜的几率都会大大增加。
这次和谈,也正是为了得到这一两年的休养生息的机会。
……
北蛮的使团并没有在京城留多久,就匆匆地返程了。虽然他们并没有在和谈中占到什么便宜,然而能够娶到韩太后的亲生女,大秦如今唯一的公主,已经让他们觉得十分的荣耀。
长宁的嫁妆,更是让北蛮的使团非常满意,甚至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韩太后嫁女,几乎不遗余力,似乎是想要在嫁妆上面补偿她对长宁的歉疚。
纪晓棠自那次在慈宁宫中见了长宁一面,就再也没有进过宫,自然也没再见到长宁。她和长宁的最后一面,是在北蛮使团启程,长宁身穿大红嫁衣,给韩太后磕头,辞别众人的时候。
长宁有些瘦了,一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任何光彩。
韩太后落了泪,长宁的眼角却是干干的,她根本就没有哭,跟韩太后辞别的时候,也仿佛是木头人一般,一举一动都像是事先操练好的。
只有到了纪晓棠的跟前,长宁的眼睛里才显出几分活气。
“我会回来的。”长宁告诉纪晓棠。
长宁只说了这一句,并没有告诉纪晓棠自己打算要怎么回来。纪晓棠心中略微纳罕,长宁的样子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给她的感觉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长宁不再是前些天那个濒临崩溃,心灰欲死的长宁了。在这些天中,长宁应该是找到了继续好好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是还指望着到了镇山关,祁佑年会拦下北蛮使团,将她留下吗?
纪晓棠隐隐的感觉,应该并非如此。
长宁……
纪晓棠希望不会再有长宁的消息,因为那必定是不怎么好的消息。纪晓棠此时当然还不知道,她的预感十分准确,但是却还是将形势想的不够严峻。
北蛮的使团离开之后,已经是二月中了。
纪晓棠早上起来,正在花园中散步。
与北蛮停战,百姓们以为从此以后就会永远安稳了,此刻的京城似乎是笼罩在一片安静宁和的气氛之中。
纪晓棠很享受这种气氛。她甚至已经感到,北风已经不再那么干冷,细细地去体会,空气中似乎还带了一丝丝的水润之气。
这是干旱即将好转的最初征兆,今年大秦境内的灾荒会有明显的缓解,如果在没有了外患,那么大秦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恢复生气。
她的前世。虽然北蛮暂时消停了。大秦境内却是盗贼四起,像扑也扑不灭的野火一般。百姓就是想恢复生产也不能够。
而如今,大秦境内几乎是完全平定了。就算是有小股的盗贼却也不成气候。
大秦能够恢复生气,很多百姓就可以免于一死。
纪晓棠微微闭上眼睛,让自己的世界整个安宁了下来。她喜欢这样静思,身边服侍的人也知道她的这个习惯。都不会过来打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晓棠忽然感觉到身边的空气似乎有了微弱的变化。
那是她如今已经非常熟悉的气息。
“王爷。”纪晓棠轻轻地叫了一声。之后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站在纪晓棠切近的,果然是秦震。
“怎么?还是惊动了你?”秦震笑着问。
他刚处理完政务,就往煕春堂去找纪晓棠,然后才知道。纪晓棠已经来了园子里,他随后赶来,就看到纪晓棠在静思。
秦震自然不会让人打扰纪晓棠。却也不想就此离开,他在不远处看了半晌。就不知不觉地走近了。
虽然他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甚至还控制自己的气息,然而他刚到纪晓棠身边,就被纪晓棠发觉了。
“并没有,王爷来的刚刚好。”纪晓棠微笑。
两人就在园中慢慢地散步,秦震将王府的政务挑主要地跟纪晓棠说了。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虽然纪晓棠并不大过问,但是秦震却习惯将王府的事情都说给纪晓棠听,当然不仅仅是王府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秦震也从来不隐瞒纪晓棠。
秦震愿意说,纪晓棠也愿意认真地听。
“湖南布政司的旨意,是太后拟的?”纪晓棠突然问。
“是的。”
“太后看来是完全好了。”纪晓棠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长宁跟着北蛮的使团走了之后,韩太后就病了一场。这场病来势汹汹。纪晓棠得知,韩太后很注重养生,身子一直非常健康。这场病,是这些年以来韩太后病的最重的一次。
太医们的诊断,是偶染风寒。
然而大家都知道,韩太后之所以病,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长宁和亲的打击。
“并没有完全好。”秦震告诉纪晓棠,“只是她舍不得手里的权柄。”
韩太后的病还没有痊愈,就违背太医们的嘱咐,重新开始看折子,处理朝政了。
“王爷,我们今天进宫去看望太后吧。”纪晓棠略微低头,深思了一会,就抬起头来对秦震说道。
“晓棠……”秦震的目光中带着询问。
纪晓棠知道秦震问的是什么,就点了点头。
韩太后能够理事了,一定会立刻展开报复,纪晓棠要进宫,探探韩太后的口气,也好未雨绸缪。
“陛下今天派了我别的差事,恐怕不能跟你同去。”秦震有些为难。
“我自己去也无妨的。我一个人,太后就没那么防备。”纪晓棠则说道。
秦震点头答应了。
……
纪晓棠来到慈宁宫,略等了片刻,才被宫人领进了韩太后的寝宫。
这还是纪晓棠第一次进韩太后的寝宫,不免四下看了看。这一看,就看到了熟人。
杨翩翩早已经成了韩太后贴身服侍的宫女,如今甚至可以在韩太后身边值夜服侍了。
纪晓棠看了一眼杨翩翩,立刻就收回了目光。杨翩翩则是垂手侍立,根本没有抬头看纪晓棠。这是宫中服侍人的规矩。
不论从哪方面看,杨翩翩都已经是一个完全称职的宫女了。
纪晓棠心中略微感慨,就已经走到了韩太后的榻前。
韩太后坐在榻上,腿上盖着被子,背后还倚靠着引枕。这个时辰了。她还没有梳妆,头发大多披散着,脸上却是薄施脂粉,描画的非常精致。
纪晓棠给韩太后行礼。
韩太后微微抬手,忙就让纪晓棠起身到她身边坐。
“难得你来看我。”
韩太后的声音听着有些有气无力。
纪晓棠在榻边的绣墩上坐了,一面不留痕迹地仔细观察韩太后。
“……早就想来了,只是怕题目后病中不耐烦。再打扰了母后休息。母后今天感觉如何?”
“你这孩子。就是太小心了。”韩太后笑了笑,“我觉得很不错,可恶太医们。偏说我又累着了,不许我操劳,一定要我这么歇着。”
韩太后说着话就叹了一口气。
她这两天感觉好了,就开始理事。结果今天早上整个人就觉得不舒服,差点昏厥过去。太医们过来。就说她的病还没有痊愈,又操劳过度,如果不好好休养,怕是就此留下病根。以后再难医治了。
“……以为这样就能吓住哀家!”
韩太后说她不信,也不怕,可事实上。她应该是真的怕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个时辰就安安稳稳地坐在榻上了。
“……多灾多难。我是这样,陛下这一冬也不好过,勉力支撑,为的不过是大秦的天下和百姓们!”韩太后这样说了几句,就很自然地转了话题,问起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来。
“你还有个祖母,今年究竟多大年纪,听说身子很硬朗?”
纪晓棠都笑着答了,说到纪老太太的身体……
纪老太太本来身子骨确实很硬实,可毕竟经历了这些事,到了京城之后,她很艰难地适应了,但是身子骨却不如从前。
“毕竟是上了年岁了……”
韩太后今天特别温和,跟纪晓棠聊了许多的家常,她还让人从库中取出两株百年的老山参,让纪晓棠给纪老太太补养身子。
“这还是去年进贡上来的,有钱难买,就是宫中,也是难得的。”
纪晓棠自然明白老山参的价值,当即谢了韩太后。
从慈宁宫中出